R18防爆一頁
好久沒寫了筆感生疏請大家多多包涵！
這篇是想挑戰已久(但感覺失敗了...)的3P文,
雖然沒有做到底、某方面也還是1VS1、但就還是設個提醒這樣XD
　　尼克站在木板房的門前，既忐忑又期待地輕敲兩下門板。
　　「進來吧。」
　　裡頭傳來低沉的邀請，尼克閉上眼，數到三希望自己的心跳可以緩一點──沒有
用……他握拳，推開門走了進去。
　　裡頭很暗，有乾燥牧草的香氣，尼克瞇起眼努力辨識，直到那氣息越來越明顯，一根
硬硬的東西在他額頭上輕輕一刮──尼克才察覺，閃電已經來到自己的面前。
　　「閃電。」他尊敬地稱呼比自己長上許多的馴鹿。
　　「尼克，這麼早就過來了嗎？」閃電抖抖身軀甩掉睡意，「還不到九點呢，我們可以
十一點再出發。」
　　「我想先來做些準備，看你有沒有需要什麼。」
　　「薄荷糖呢？」閃電從鼻孔噴氣，「如果他禮物都已經裝袋了，先拿過來讓我們先放
上雪橇。」
　　想到脾氣古怪的聖誕妖精，尼克有點為難，大概是了解他的心思，閃電歪頭一笑，夾
起眼角的紋路，「我跟你一起去吧。」
　　尼克吐舌笑笑，摸了摸閃電覆滿絨毛的鹿角，閃電舒服地向他蹭蹭，才退一步、讓他
先走出去。
　　從他還小、還跟在爺爺身邊打轉的時候，他就對閃電特別有好感。那時候爺爺有九隻
馴鹿、六個妖精，北極圈一年到頭都十分熱鬧，他喜歡聖誕節，每到聖誕夜總是揪著衣角
、眼巴巴地問爺爺，今年可不可以一起去送禮物。
　　「不可以，飛行是很有風險的。等你再大一點。」爺爺總是這樣說，摸摸他的頭後踩
上雪橇。
　　「等我回來，」閃電會踱步過來，悄悄在他耳邊講，「再跟你說一路上遇見的趣事，
你就像跟我們一起去一樣。」
　　隔天回來，閃電總是會帶給他一個小禮物──一支杉樹、一塊形狀奇異的石頭、一堆
城鎮上拿到的餅乾糖果，尼可會溜進馴鹿房，在黑暗中靠著閃電溫暖的身軀，感受那呼吸
起起沉沉，直到他們都沉沉睡去。
　　後來年紀再大一點，他發現自己會在此時有自慰的衝動，對於自己有這種念頭他可是
嚇壞了！好一陣子不敢去找閃電。
　　又過了一段時日，透過爺爺圖書館中的書他才知道，這股衝動是因為喜歡對方，這種
衝動是完全正常的，不論對象是男、是女、或者是一頭馴鹿。
　　尼克將這個秘密藏起多年，其實，單純喜歡一個人也很美好，他可以一直這樣下去。
　　但平靜的日子瓦解得很突然，某一年他按照慣例站在房屋前等待送禮歸來的爺爺。遠
處天空出現馴鹿們拉著雪橇的身影，他興奮地揮手，直到那隊伍降落在他面前，雪橇上空
無一人。尼克困惑不解、幾乎無法理解魯道夫說的──他爺爺不小心掉下雪橇，摔死了。
　　摔死了！
　　從新年失魂落魄到萬聖節，到感恩節尼克還是過得渾渾噩噩。
　　北極圈的日常如舊，妖精們依然清點著孩子們的願望明細、還是一袋一袋地打包禮物
。而尼克學會喝酒（反正他成年了），天天醉倒在紅酒瓶中。
　　直到有天，四隻蹄子踩著厚雪來到他面前，一個溫暖潮濕的東西推了推他暈紅的臉，
他極為困難地掙開一邊紅腫的眼，閃電的身影模糊朦朧地壟罩在他上方。
　　「尼克拉斯，你要振作。今年要由你帶領我們送禮了。」
　　「走開，別靠近我，」他胡亂揮手，「我不是聖誕老公公，聖誕老公公已經死了。」
　　閃電的大眼睛幽黯地、沉默地看著他，過一會垂下頭，轉身走掉了。而尼克閉上眼，
又昏睡過去。
　　又再過了幾天，他醒過來，覺得四周異常安靜。
　　他搖搖晃晃地起身，走出房子，外頭的風呼呼地吹，隔壁工作室裡頭是暗的，煙囪沒
有冒白煙。他蹣跚地走過去，還剩幾步路時因為太過虛弱而倒下──臉朝下──他覺得他
要死了。
　　悶死、痛苦死、難過死。
　　冰冷席捲全身之際，他聽見工作室的門被打開，一雙強而有力的手撐到他腋下將他拉
起、抱入屋內。
　　再次睜開眼時，他被厚被子裹得十分紮實（連起身都好難）。他揉揉眼，壁爐前坐著
一個人。
　　「……薄荷糖？」
　　薄荷糖轉過身來，那張臉跟尼克印象中的沒什麼不一樣，精緻冷豔，如同他的名，唸
起來是甜的、實際嘗才發現，會讓你冷到骨子裡。尼克從小到大都不太敢靠近這位妖精叔
叔，如今卻是沒什麼心思多想那些了。
　　「其他人呢？雪球、楓糖、長青樹……大家都去哪裡了？」
　　薄荷糖來到他身邊坐下，「他們都離開了。」
　　「離開？」
　　「離開。因為這邊已經沒有聖誕妖精可以執行的任務了。」
　　看見尼克尚未反應過來的神情，那黑眼圈、隱約的淚痕，薄荷糖在心中嘆口氣──他
跟一個喪失至親的孩子鬥氣什麼呢？
　　「聖誕妖精的工作是協助聖誕老公公準備禮物，可是這裡已經沒有聖誕老公公了。馴
鹿們也離開了。」
　　「馴鹿……」尼克恍惚重複，突然大叫一聲，「你說什麼！」
　　薄荷糖連忙壓住他，「你冷靜一點。」
　　尼克緊緊抓著薄荷糖的手，力氣大到薄荷糖吃痛地抽一口氣。
　　「大家真的都走了嗎？因為我，因為我……」
　　薄荷糖這次是真的嘆出聲來了。他將自己的手抽出來、輕拍尼克手背。
　　「不是你，別想太多，大家只是想繼續工作。」
　　「那你、你……」尼克抖著聲音，卻羞愧地問不下去。
　　薄荷糖漫不經心地揮揮手，「我們如果離開，誰來照顧你呢？」
　　「我們？」
　　「我，還有閃電。」
　　「閃電也沒有走嗎！」
　　薄荷糖看尼克欲言又止、淡然一笑，冰涼的手輕撫過他臉龐。
　　「去洗把臉、嗯？穿上大衣，我帶你去找牠。然後我們再來好好談談，接下來該怎麼
辦。」
　　如薄荷糖說的，北極圈真的只剩下他們三人（嚴格來來說只有他是人）了。馴鹿房變
得好空曠淒涼，閃電看到他倒是很開心，走過來用額頭頂了下他掌心，感受到熟悉的觸感
，尼克忍不住跪下來抱住牠的頭，眼淚就安靜地流瀉出來。
　　他們穿過枯林、來到山丘頂，白雪靄靄的地上立一個墓碑，尼克摸著，石頭好涼，他
眺望底下的村莊，回頭問：「那我今年，可以跟你們一起送禮物了嗎？」
　　「不是一起，」薄荷糖糾正，「而是沒有你我們就無法出發。只有聖誕老公公有這權
限。」
　　「爺爺總是說飛行危險，看來這句話的確有他的道理……」尼克看向閃電，「他掉下
去時……還有知覺嗎？」
　　閃電覺得自己實在也是不應該再瞞下去了，他走過來尼克身邊，視線落在墓碑上。
　　「尼古拉斯並不是因為從高空墜落而傷重身亡，是因為掉下來時被小孩看見。」
　　「我們是不能被小孩子看見的，這樣會讓他們從此對我們的存在深信不疑。你知道，
孩子終究是要長大的，幻滅就是成長的開始，我們絕不能耽誤他們的人生時辰，若不謹慎
被孩子們瞧見、讓他們過度耽溺在聖誕節裡，處罰便是當下化成粉末。」
　　「所以回到你的問題，尼古拉斯消失的那一刻……他沒有知覺，因為他純粹就只是『
不在了』。」
　　「尼古拉斯不讓你一起去也就是擔心這點。」尼克感覺薄荷糖那雙冰涼的手輕輕搭在
自己肩上，「知道這之後，你會有陰影嗎？我可以為你在雪橇四周縫一道安全網。」
　　尼克搖搖頭，又提出了新問題，「爺爺是為了要送禮物所以從雪橇上掉下來嗎？可是
他不是都會等雪橇完全靜止在屋頂上、再從煙囪下去。」
　　閃電與薄荷糖似乎用眼神在辯論該由誰來對他解釋，一番火花後看來是閃電輸了。
　　「呃、不是在送禮物，是為了調整姿勢，沒想到用力過猛，就掉出去了。」
　　「調整姿勢？」
　　薄荷糖看上去很無奈，「走吧。回去路上再說給你聽。反正人死都死了，也沒什麼不
能說的。」
　　雖然薄荷糖與閃電解釋得十分婉轉，但當他們再度穿越枯樹林後，尼克大概也聽懂了
（雖然沒能完全消化），他爺爺是因為在雪橇上做愛做得太激烈不小心摔下去而死的。
　　做愛！太激烈！
　　尼克超想知道爺爺做這檔事的對象是誰，但薄荷糖不透漏就是不透漏，閃電只這樣說
：「我只能告訴你，不是我。」
　　……總覺得某方面來說這句話也解答完畢了啊啊啊！尼克還真不知道爺爺對馴鹿們也
有這種癖好，莫非這是家族遺傳！
　　「那至少可以跟我說爺爺是前面的還後面的那個吧！」
　　閃電被他犀利的問題驚得仰頭長嘶一聲，倒是薄荷糖頭一歪，不知道在想什麼。
　　閃電踱步一圈，頗有大家長之姿開口：「從今以後就只有我們三個了，尼克，你如果
選擇不繼承尼古拉斯的事業，我跟薄荷糖也不會覺得怎樣，世界上不差你一個聖誕老公公
。但如果要走這條路，我希望你是真心誠意而且享受在其中。如果你選擇做個平凡的男孩
，我跟薄荷糖也會在這裡與你度過餘生。」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尼克問。
　　「技術上來說，如果你選擇拋棄繼承，就沒有『永遠』二字了，」薄荷糖的瞳孔像波
斯貓一般因情緒波動而微微放大，「我們放棄聖誕節，我們的魔法也會消失。閃電不再能
飛、我的十指會像石頭般硬化、而你不再會長生不死，我們終究一死。」
　　面臨死亡，薄荷糖的聲調還是輕描淡寫，「但，我跟閃電的看法一致，如果你選擇做
聖誕老公公，我們希望你是心甘情願、而且是快樂的。」
　　尼克看向剛剛他們下來的山丘頂方向，當年爺爺是怎麼開始做這件事的呢？爺爺也曾
經是個孩子，聖誕夜送禮，他送了這麼多年、送到他白髮蒼蒼，但每一次出發前，神情依
舊那麼神采飛揚（雖然現在想想搞不好是因為可以順便打炮），那送禮這件事一定是件好
事吧？自己不曾也十分嚮往嗎？
　　他轉身，閃電與薄荷糖還是一人一邊，耐心地等著他回覆。
　　有什麼好怕的呢？他並非孤獨一人，一年就精彩這一次。如果像薄荷糖所說，選擇安
逸地度過餘生、最終死亡，他可不想當那個活到最後的人，那種寂寞太寂靜、太可怕，他
也不捨得這樣的命運降臨在閃電或薄荷糖身上。
　　他緩慢開口： 「聖誕節是我們存在的意義嗎？可是我的人生還有爺爺、有你們，你們
對我來說比聖誕節更重要。我想要讓你們快樂，這才是我做聖誕老公公的動力。」
　　「我想要我們一直在一起。我，想要帶給你們幸福。」
　　尼克深吸一口氣、呵出後聳聳肩，一年來不曾上揚的嘴角、微微地、甚至有點難看地
拉出一抹笑容，他低笑兩聲，抹去嘴唇上因這拉扯破裂滲出的血。
　　「我要做聖誕老公公，今年我們一起去送禮物吧！該如何做，既然來不及從爺爺身上
學，就要麻煩兩位教我了。」
　　於是他的密集訓練便開始了。閃電說，要成為一名出色的聖誕老公公要有三項本領，
第一是要有臨危不亂的控繩技巧，才能夠帶領馴鹿將雪橇拉向正確的方向。
　　當尼克第一次揚起鞭子、在空中甩出響亮的一聲時他真的好興奮。這動作是儀式性大
於實用性，僅僅是用來製造熱鬧氣氛。雖然閃電說儘管放膽揮，打到牠也沒關係，反正馴
鹿的皮毛很厚重，但尼克還是很小心。沒想到閃電竟繼續叨叨絮絮地說，以前哪隻馴鹿還
會故意翹起屁屁被打，被打下去後腿還會很舒服地蹬幾下……這讓尼克好困惑，究竟閃電
是不是在暗示他打牠呢……
　　第二是過人的手作能力，根據薄荷糖的統計，孩子們願望清單前三名分別是小火車、
積木、還有玩具兵，照理來說都是聖誕老公公親手製作，只是每任老公公隨著年紀越來越
大，視力不好了、手也會抖，才換聖誕妖精來幫忙，但最關鍵的那一刀、或是最畫龍點睛
的那一筆，往往還是必須由聖誕老公公來親自操刀。
　　這段時間與薄荷糖一起學手作，才讓尼克對這位寡言的聖誕妖精有多一層了解。不同
於一般聖誕妖精喜歡穿寬鬆舒服的布袋裝，薄荷糖喜歡合身的剪裁，還會為自己在衣服的
最外邊縫上一層閃亮亮、帶有金蔥絲線的細軟薄紗。
　　纖細的身段、輕盈的步伐，翠綠的衣裳因為雪地反射的日光閃爍出如星星般一點一點
的光芒，搭配一頭及腰的淡金色長髮，閃電總說，薄荷糖是不是被分錯部門了，他應該是
春天的花之精靈才是。尼克也覺得，薄荷糖與他們一同困在這寂寥的北極圈，真的好可惜
，全世界都應該要看見他有多美。
　　但隨後他發現，他其實並沒有那麼想要讓全世界看見薄荷糖，他希望這神祕迷人的聖
誕妖精就這樣住在自己的眼裡，哪裡都不要去。
　　「我哪裡都不想去。」薄荷糖也是這樣回，白皙修長的手指輕刮樹皮，一邊教尼克如
何分辨適合做玩具的樹種、一邊說，「花之精靈、果實精靈、秋收妖精，他們都要到處跑
──整整三個月的戶外勞動！我才不要，我喜歡窩在家裡，做做手工藝就好。」
　　「你決定好要哪棵了嗎？」他問尼克。
　　尼克指向自己身後一棵特別粗壯的櫸木，薄荷糖點點頭，從雪橇上拿了把鋸子遞給他
，自己則是拿著噴水器走到樹的另一邊。
　　「你來鋸，我幫你在鋸子上噴水，這樣對木頭的切面有保護作用。」
　　尼克聽話地將鋸子插入木頭，來回拉的動作沒有他想像中難，連他自己都對於這順暢
度感到訝異。
　　薄荷糖也很驚訝，瞟了尼克一眼，怎麼這孩子看上去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肩膀變寬
了？是這幾個月練習駕駛雪橇的緣故嗎？尼克的臂膀因使力而鼓起，鼻樑也浮上一層淡淡
的紅暈，正因來回的動作微喘著，讓薄荷糖想到犯下禁忌的墮落天使路西法，他心頭古怪
一動，連忙別開了眼，這個尼克他覺得很陌生。過不久，尼克就要進行他的第一次飛行了
，在這之後他就會變成真正的大人了，薄荷糖心中不免有些感嘆，但不管怎樣，都比之前
把關在屋裡死氣沉沉的那模樣好。
　　尼克真的是長高了。薄荷糖看他將砍倒的樹綁好拉到雪橇上時，褲管因這動作拉起而
露出小腿肚，不免暗罵自己一聲──他真是失職的聖誕妖精！除了聖誕老公公裝以外，他
怎麼就沒想到尼克也需要其他日常衣物。
　　他走過去尼克身邊，「我幫你做幾件新衣服，長褲就黑或咖啡吧，你上衣想要什麼顏
色的？」
　　尼克將繩索拉過樹幹、又穿過雪橇邊緣的孔綁好，「我想要淡綠色。」
　　薄荷糖看尼克的手將繩子拉緊──他的手什麼時候變這麼大了，上面有幾道麻繩刮過
的紅痕，薄荷糖撫過那些刮痕，驚覺自己的不尋常舉動，趕快鎮定下來啞著嗓音問：「像
薄荷……薄荷巧克力那樣？」
　　尼克點點頭，給他一個坦蕩的笑容，「還有淡紅色。」
　　薄荷糖恍然大悟：「哦，所以是聖誕節配色。」
　　看著聖誕妖精的表情瞬間凝結，像是罩上一層薄薄的冰霜一般，尼克又困惑了。
　　「對啊，因為我是聖誕老公公嘛，當然會首選這兩個顏色。怎麼了嗎？」
　　「……沒什麼。」
　　薄荷糖逕自往前走，越走越快，尼克喚了幾聲，他也不回頭。
　　算了，尼克想，薄荷糖的脾氣本來就陰晴不定，還是趕快回去吧，樹砍下來了接下來
就是要做玩具囉！
　　在薄荷糖的（冷淡）指導下，尼克很快就會做小火車與玩具兵了。尼克做出來的玩具
兵稱不上精緻，但有一股樸拙的氣質，眉眼間有正氣，很值得信賴似的。薄荷糖說尼克有
『自己的風格』，不論是作為聖誕老公公或一位創作者來說都是難得可貴的天賦。大受鼓
舞的尼克於是又多刻了一隻馴鹿、一個男孩、一個聖誕妖精，然後又再多刻了好多好多個
，各種不同姿態：男孩與馴鹿滑冰、男孩靠著馴鹿睡著、男孩騎在馴鹿的背上、在牠的角
上掛小鈴鐺與毛襪子。
　　當然也有男孩與聖誕妖精的，一同鋸木、一同雕刻、一同包裝禮物。
　　只是閃電看到後哈哈大笑，「尼克！你知道你現在長得跟你刻的完全不一樣了吧！」
　　牠用鹿角指指架子右側，「這些是你小時候我們一起做過的事，你是小男孩的樣子沒
錯。這個，是最近我們在練習拉雪橇，你就知道要把你自己刻高一點、老一點。」
　　「為什麼到了薄荷糖這邊，」鹿角指指架子左側，「你就都是小男孩的造型？」
　　「這個嘛……」尼克的鼻梁慢慢變紅、擴散至兩側顴骨，他揉揉鼻子，又耙了耙髮，
「總覺得刻出來怪怪的……」
　　他不是沒刻過，只是當他把成年的自己放在薄荷糖旁邊，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躁熱
起來。成年的自己比薄荷糖高、比薄荷糖壯，當他看著低垂著頭、靠得很近的一人一妖精
，他抬頭捧住妖精的臉、吻上那軟唇的畫面就會在腦中鮮明生動地播映起來！他還來不及
喝止自己越矩的行為，薄荷糖濃密的睫毛一眨，竟也捧著他的頰將舌頭伸了進來！然後他
就可恥地意識到，自己勃起了。
　　他拉下褲子拉鍊，想到這條褲子與底下的內褲都是經由薄荷糖的手為自己縫製的就感
覺肉棒更脹大了一點。他握住自己，上下套弄，那張平時冷如冰霜的臉蛋隨著自己的動作
逐漸情動難耐，薄荷糖身軀扭動，蜻蜓薄翅般閃亮透明的薄紗往下滑落……他聽到閃電推
門進來，因奔馳而噴出粗重的氣息，一對覆蓋絨毛的鹿角抵上自己的後背，在那刮弄……
好舒服、好癢、角越動越快……刮出一波又一波快感……他忍不住扶著薄荷糖的後腦勺讓
他後仰、向他索取更多、兩根舌頭貼在一起、翻覆滑弄出甜蜜津液，舌尖伸到薄荷糖柔嫩
的舌根底下、幾番頂弄後含住輕輕一吸──
　　他射精了。腦中所有畫面戛然而止，屋內沒有其他人的喘息、只有他的。
　　罪惡感席捲而上，尼克蒙住臉絕望地低吟一聲──竟然對著自己的叔叔們有遐想！要
不是聖誕老公公長生不死、他死後一定會下地獄的！
　　閃電看著尼克的眼神游移不定，左瞄又瞄就是不敢直視那個薄荷糖的小人偶，暗暗覺
得好笑，這小子，長大了啊！
　　他稀鬆平常地開口：「尼克，記不記得我說過聖誕老公公有三項必備技能？」
　　尼克點點頭，好像還沒全然回神。
　　「第一項與第二項你已經學會了，但是還有第三項。」
　　尼克眨眨眼，視線終於看過來，「第三項是什麼？」
　　「第三項是……聽好了，要『永遠對愛有信心』。」
　　「聖誕節是一年中最充滿愛的節日──不，不是情人節，聖誕節是範圍更廣大的──
朋友、家人、戀人，各種不同關係、不同濃度的情感，即使是戰場上的士兵，在二十四號
這一晚也會停火休戰，舉起裝著熱茶的鋼杯、隔著壕溝給予對手問候與誠摯的祝福。」
　　「只要是一份乘載著愛的禮物，是絕對不會被嫌棄的，但有時候孩子們的照顧者會忘
記這點、或放錯重點，成年人的腦袋是很複雜的。想要玩具、想要圖畫書，這些再簡單不
過了，可是如果孩子想要一個新媽媽、想要全家人在耶誕夜團聚、想要跟吵架冷戰的朋友
和好，那又該怎麼做呢？」
　　「但我說的這些，如果你不曾愛過，是不能理解的。如果聖誕老公公無法感同身受凡
人的憂愁，又能怎樣幫助他們呢？」
　　「但我已經不是孩子了，」尼克喃喃道，「我也不可能把世界上所有孩子們的人生都
經歷一次。」
　　「你的確不需要，每個人的人生都是獨一無二的，但你必須要有同理心，所以我才說
，你必須親自去愛過幾回，才能深刻地真實地體會那些許多無以名狀的情感，不論是美好
的、或是令人畏懼的。」
　　「禮物是愛的象徵。不論是美好的時代、艱難的時代，即使世界動盪不安、或者遭遇
到悲慘的事，在一年的尾聲、在聖誕節這天，每個人都值得收到一份禮物，最關鍵的是，
你要讓人們相信，他們當之無愧，每個人是值得被真心對待的。有了這樣的信念，愛就不
會從人們的心中消失，希望也會永遠伴隨他們。未來當他們迷惑時，這份信念可以讓他們
堅強。」
　　「我知道愛是什麼。」尼克很快地說，「爺爺，你，還有薄荷糖，以前的馴鹿與妖精
們，你們對我都很重要。」
　　「啊、」閃電像是料到他會這樣回答地笑起來，「但是這些愛是『一樣』的嗎？」
　　「離聖誕夜還有一天，你再仔細思考我問你的這個問題。對了，」閃電臨走前停下腳
步，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忘了跟你說件事，聖誕老公公送出的第一份禮物必須要是給他
所愛的人，要藉由這份禮物，讓對方感受到滿滿的愛。你要趕快計畫一下了，這是入門任
務，如果沒完成，你的雪橇可是飛不起來的哦！」
　　尼克傻眼，「今天二十三號了，你現在才跟我說！」
　　閃電的大眼睛對他風騷一眨，「還有一天可以準備呢！綽綽有餘了。」
　　尼克大概是想了一整個晚上，閃電睡前從馴鹿房的窗外看向主屋時，那裏頭還是燈火
通明。
　　隔天尼克很早就過來了，頭髮梳過了、鬍子也刮得乾淨，脫胎換骨一般、一張臉沒了
稚氣、多了堅毅，閃電讓尼克為自己披上有聖誕樹與雪花圖騰的毯子，拉著雪橇到戶外時
，薄荷糖已經站在工作室外等待了。他走過來，輕盈的身段在厚雪上幾乎沒有留下足跡。
一身綴滿碎鑽的淡綠色長袍、髮鬢戴了漿果髮飾，就像剛裝飾好的聖誕樹一樣、讓人捨不
得離開目光。
　　「在看什麼？」薄荷糖倒是不什麼領情，還是那樣冷冷淡淡地示意尼克過去，「來換
衣服啊。」
　　「換衣服？」
　　「聖誕老公公裝，」薄荷糖比了下尼克身上那件薄毛衣和長褲，「你可不能穿這樣去
送禮。」
　　尼克隨著薄荷糖進到工作室，壁爐旁掛著一套紅色的聖誕老公公裝。
　　
　　「聖誕快樂。」他聽到薄荷糖說。
　　他將衣服取下，這件服裝沒有任何一處是光彩奪目的，卻是他喜歡的那種，舒服、實
穿、非常暖厚，裡頭鋪了厚實的棉花，聞上去還有點乾柴的香氣。他解開頭兩顆扣子，看
見外套裡頭、貼著心口的位置，縫了一個內袋，上面用銀蔥線、手工刺繡出三顆閃閃發光
的星星以及一句他看不懂的文字。
　　「這是什麼意思？」他問。
　　「是咒語，」薄荷糖用古老的妖精語言念了一次，「意思是『飛行安全』。」
　　尼克閉上眼，將這句咒語在心中慎重地複誦一遍。
　　他快速將衣服套上，「我換好了。」
　　薄荷糖走過來，有些挑剔地幫他把帽子戴正，又拿了一長條白色鬍子要幫他繫，尼克
的鼻子以下全部都被那雲朵一般的白毛給掩蓋了，薄荷糖竟然笑出來，嘆息道：「明明很
年輕，卻得扮老。」
　　「好了，趕快出發吧。」薄荷糖語氣輕鬆地對他說，「第三項本領閃電有跟你說了
吧？你有把你要給他的禮物準備好嗎？快一點、天要黑了。」
　　妖精的雙手突然被牽住了，尼克的手格外溫暖，他本能想抽回，尼克卻加了點力，看
著他一時慌張的模樣瞇起笑眼。
　　「我是有準備禮物給閃電，」被鬍子遮掩的字句有些模糊，但薄荷糖還是聽得很清楚
，「也有準備禮物給你。」
　　「喔？」薄荷糖微微側頭抬起下巴，「真沒想到……在哪？」
　　尼克牽著他走回外頭，還貼心地拿起他披在椅子上的披風幫他圍上。
　　「今晚送禮，我們一起去吧。」尼克認真地說。
　　「啊？」
　　「你跟我、還有閃電。」
　　「哪有這樣的道理，」薄荷糖一口回絕，「大家都知道聖誕妖精在聖誕夜就開始放假
了，剩下的事是聖誕老公公跟馴鹿要忙的。」
　　「按照慣例是如此，不過你對我來說不是普通的聖誕妖精，你是我的家人、是我重視
的人，第一次出任務、往後的每一次，我都想跟你們一起過。」
　　薄荷糖還是很嘴硬，「你跟閃電去就好了。我一個人在家又沒關係。」
　　尼克還是笑笑的，「我才不會在聖誕夜丟下你呢。你不想跟我們一起過嗎？」
　　「想可是、」薄荷糖看看四周、壓低了聲音，「帶妖精上雪橇，這樣是違反規定
的！」
　　「規定就是拿來打破的。」尼克興奮地拉著薄荷糖跑過來閃電身邊，「薄荷糖答應了
！我們走吧！」
　　閃電看著手足無措的薄荷糖大笑，趁尼克去把雪橇拉過來時竊笑問：「我還真不知道
你也會有緊張的一天。而且你的資訊該更新了，現在很多聖誕老公公都會帶一名妖精隨行
，你知道嘛，業務量過大，多一名幫手輕鬆很多。」
　　「那是在九頭馴鹿齊全的前提下，」薄荷糖挖苦，「你真的覺得只有你一隻、拉得動
我們兩個？」
　　「我的老友、我當然拉得動你們！你不比聖誕樹頂端的那顆星星重上多少！」閃電用
濕潤的鼻子頂一下薄荷糖的肩，「期待嗎？外頭的世界，你從沒離開過北極圈。」
　　薄荷糖頓了下，臉色猶豫，「我聽說過很美，我當然很想看！但、我以為他會想與你
單獨去……」
　　感受到尼克把雪橇搭上身的重量，閃電情緒高漲地甩甩頭、他可是迫不及待要出發了
！「薄荷糖，你是不是忘記聖誕節的精神了？不要妄自菲薄，你這樣也太辜負尼克對你的
愛了。」
　　尼克來到他們身邊，彎下腰伸出手，薄荷糖輕輕將手指搭在尼克掌心，踏入雪橇，像
是第一次來到冬季仙境般對內部嘖嘖稱奇。他的手指摸過天鵝絨座椅、光滑油亮的木頭桌
面、又再猛然回頭、看向後方那一大塊放滿禮物的空間，難耐雀躍的神情讓尼克與閃電都
笑出聲來。
　　「閃電，」尼克從包包中掏出一件物品，「我也有禮物要送你。」
　　閃電狐疑著輕咬著布的一角將它抖開，包裹在裏頭的東西就滾落出來。
　　是一把黑色皮鞭，尾端做成像雪人一樣的形狀，一顆一顆的。尼克握住，俐落地抽了
下腳邊的雪堆，雪花四濺、閃電跟薄荷糖都被那聲響驚得縮了下肩。
　　尼克微微一笑，「通常驚喜在拆開禮物後就揭露完畢了。不過……這一次，驚喜不會
停在這邊。」
　　他指指上方，「我們的驚喜，待會才要開始。」
　　尼克翻身跨上閃電，啪、又是響亮地一聲，揭開夜晚的序幕！
　　閃電長嘶一聲，隨著尼克騎乘的節奏展開四肢、往枯林的方向奔去，牠越跑越快，房
子在他們身後迅速縮小、不見。是一個上坡，閃電覺得有點喘──果然一隻馴鹿與九隻馴
鹿就是有差啊，好在尼克沒有坐在雪橇裡增加負荷……彷彿是心電感應，背上青年彎下身
，拍拍他氣喘不止的胸膛，嘴唇貼著牠耳朵，「加油，我跟你一起。」
　　尼克隨著閃電蹬起的頻率適時起身，他手中的韁繩控制得當，讓閃電知曉方向、又不
會覺得像是要被勒斃，每當牠覺得速度慢下來時，尼克便會甩鞭抽牠的臀與腿，左邊、右
邊、腳踝、後腿，閃電的大眼像是一灘水坑，逐漸深沉幽暗，當刺激到頂，便流下淚來，
眼前只剩下蒼涼的雪景、看不盡的枯枝，可是他已不用思考，他將身體全然交給直覺、野
性、還有背上的人，那人掌握了他的速度、方向，他們的呼吸融合在一起，不須言語，仰
賴著身體傳達給彼此的默契而不停向前，閃電不曾被這樣對待，但有些事一旦發生你就知
道，這是命中注定，他在這一刻被馴服了，從此他只有一個主人。
　　枯樹漸稀，眼前的清明越來越讓尼克睜不開眼，身下的鹿速度沒有一絲減緩，尼克壓
低身子，幾乎要貼在馴鹿身上，他閉上眼，在牠毛茸茸的雙耳之間烙下一個吻，那麼地細
微、與刮在他們身旁的勁風相比是那麼微不足道，可是閃電感受到了，他聽見牠的嘶叫聲
，感覺牠奮力往前邁的力道更加重、速度更快，前方一棵樹都沒有了，只有灰藍色的天空
與一輪明月，他們就即將到頂點了，感受到閃電的渴求，尼克再度揮鞭，最後一次，毫不
收力地打在閃電被厚重毛皮覆蓋的右後臀。底下獸體受到刺激，全然縮緊又像彈簧瞬間彈
開一躍──接著周遭完全寂靜下來……沒有風、沒有狂蹄聲……尼克睜開眼，往下看，他
們飄浮在空中，他往後看，山頂上爺爺的黑色墓碑反映月光，越來越小、越來越遠……他
們飛起來了！
　　「閃電！」他環住那帶著一圈豐厚絨毛的脖子，用力親牠一親，「我們做到了！我們
飛起來了！要去送禮物了！」
　　「你做得很好。」閃電四肢伸展，像是滑水一般優雅前進，「我為你感到驕傲！」
　　閃電微微側頭，又說：「沒想到你真的敢打。」
　　「喜歡嗎？」尼克還是有點緊張，第一次嘛，「會不會痛？」
　　閃電愉悅地嘶了一聲，「我好久沒有這麼暢快了。你是天生吃這行的。」
　　「那麼換我要送你禮物了，」閃電眨眼，「準備好了嗎尼克？」
　　尼克用力點點頭，閃電便用力一蹬，像是一種暗號，在尼克還沒能開口問之前，一聲
比剛剛揮鞭更尖銳更悠長的咻響穿過他們身側、碰！
　　碰、碰碰！燦爛絢麗的花朵在夜空中盛開，尼克楞楞地看著金色火光在身邊炸開、又
殞落。這是他生平第一次看見煙火。
　　「我們現在正在一座大城市上方，」閃電好像是知曉煙火放射的位置一般，還能夠在
煙火從底下噴上來、看似要撞上他們之前稍微偏向，讓他們能夠超近距離欣賞，「很刺激
吧？這座城市在跨年夜都會施放煙火，我請這邊的幻覺記憶精靈幫忙，將跨年的時間提前
了幾天。」
　　「所費不貲吧？」尼克問。
　　閃電嘿嘿兩聲，「一年只有一次聖誕節嘛。」
　　「謝謝。」雖然不知道閃電到底跟對方做了怎樣的交易，但既然都談妥了，尼克也就
欣然接受。他伸出手，試圖捕捉那殘留在夜空裡的點點星火，摸起來麻麻刺刺的，在他掌
心留下一點一點的灼熱，好奇妙啊。他回頭，正好瞧見剛好一顆又大又飽滿的紫色煙火在
薄荷糖面前炸開、薄荷糖驚呼躲開，美麗的容顏被燦爛的火光照亮，興奮之情毫無保留地
展現在尼克眼前。
　　他拍拍閃電，「我去找下薄荷糖。」
　　薄荷糖一向喜歡閃亮亮的事物，這也是他第一次看見煙火，如果可以他真想把每一顆
都帶回家，可惜不行……但今晚能看見、他已經覺得自己很幸運了。
　　「喜歡嗎？」雪橇一沉，尼克跳下來坐到自己身旁。
　　薄荷糖沒有答話，只是點點頭，「聖誕節有煙火，真是奇蹟，這一般只會出現在跨年
夜。」
　　尼克猶豫一下，「是閃電安排的。」
　　「噢。」薄荷糖表情僵了下，「他一定是為了給你慶祝，真好吶。」
　　尼克歪頭，「你這種語氣，我分辨不出你是在吃他的醋還是吃我的醋。」
　　「我才不會吃醋。」薄荷糖尷尬起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有人準備禮物，真好
吶。」
　　「我們也有彼此送禮，」尼克笑著摸摸自己身上的紅裝，「明年你會再為我做一套
嗎？」
　　「雖然聖誕老公公的標準服裝就是這樣，但我想我應該明年還是可以再做一套給
你。」
　　「明年我也還是要約你一起送禮。」
　　薄荷糖看向旁邊，好一會才一句，「約我幹嘛，我也只是就一個人坐在後面。」
　　他感覺尼克向他靠近了一點，他的手臂可以隱約感受到對方身體的熱度，奇怪、他今
晚一點都沒辦法保持平時的冷靜，一定是這趟出遊讓他太嗨了。尼克手掌捧住他側臉，他
幾乎要磨蹭吸取掌心的溫度，連忙克制住，抬眼看時，驚愕發現尼克的臉已低下來，一個
軟軟的觸感碰上自己嘴角。
　　「我總要先把雪橇弄起來吧？」尼克唇瓣在他的臉頰上輕啄，有點含糊不清地為自己
辯解。
　　「你明明就知道不僅那樣，你們剛剛貼得那麼緊密、我都插不進去。」
　　他感覺尼克的嘴角勾起，「第二次了，你在吃醋嗎？」
　　薄荷糖嘆口氣，推著尼克的雙肩將兩人距離拉開，「你學壞了。雖然知道聖誕老公公
天性淫蕩好色，每一次看見這轉變總還是很震撼。」
　　「沒有你，沒有現在的我。」尼克說，「如果你那天沒有開門救我，我早就是一具凍
死的屍體了。」
　　「所以，是那時候開始？」薄荷糖終於問出了這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問題。
　　尼克思索著，緩緩點頭。一字一句透露得很慢，好像在斟酌如何用詞一般。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是感激之情、也不是因為周遭沒有其他人，可能是那次頻死
經驗吧，回來之後，就會更珍惜生命以及生命中的一切，後來又承接了聖誕老公公的責任
，我也不知道這有沒有影響，但、我對你，有慾望，這讓我覺得很有罪惡感，因為我一直
把你當作一位尊敬的長輩看待。」
　　尼克的手抵上雪橇邊緣，將薄荷糖環在自己雙臂之間，「看來你們都知道接下聖誕老
公公後個性會變，為什麼沒有跟我說？」
　　薄荷糖沒有迴避他視線，似乎是在思考，過一會才回，「我想是因為，我覺得沒有不
妥，就沒有特別去講，有時候事情講出來反而會改變他的發展。」
　　「但我沒有想到你會喜歡我。我以為就算有發展，也是對閃電。畢竟你對他的仰慕之
情……從以前就很明顯。」
　　「閃電活得瀟灑，我喜歡跟他在一起時可以很放鬆，那種喜歡跟喜歡你又不太一樣。
」薄荷糖聽到這裡時眼睛眨了下、張口欲言、卻被尼克擋下來，「等等再問，現在還是我
的時間。那你呢？你喜歡我？不是以長輩對待晚輩的方式？」
　　他們現在正飛越海洋上方，寒冷的風因為潮濕的水氣黏在身上，薄荷糖不禁雙手交叉
胸前，也不知道是在禦寒還是防禦自己的心。尼克將那雙手拉開，看薄荷糖沒有拒絕，便
擁抱他。薄荷糖將下巴抵上尼克的肩，沒有那灼熱的視線，要把話說出口，就好像輕易了
一些。
　　「一開始當然是的，覺得你是個可愛的孩子。從尼古拉斯把你帶回來還是個寶寶的時
候就很疼你。」薄荷糖停一下，「大家都疼。畢竟北極圈都是老人，除了會去送禮的尼古
拉斯，沒有幾個人有見過孩子。」
　　「把你從死神腳前帶回來後，其實也沒有多想什麼。但有一天突然發現、你變了、變
高了、長大了、氣質也不一樣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跟你相處時，就會有一種很奇
怪的感覺，我不是很喜歡。」
　　「為什麼不喜歡？」尼克退後，拉起薄荷糖的雙手貼上自己的臉龐，「你不喜歡這樣
的我？」
　　薄荷糖的手往下滑，「不，我很喜歡──我只是……我不知道該怎樣與長大的你相
處。」
　　「我的看法是，」尼克抓住薄荷糖在他胸前不經意地來回輕撫的手，「不要再把我當
孩子，想我時，就以我目前的模樣。」
　　尼克微笑，帶點惋惜地，「時光飛梭，可沒有餘裕讓你躊躇，聖誕老公公長生不死，
卻不代表能永駐青春，我很快就會老去，我想這就是每個聖誕老公公縱慾的原因吧。」
　　「哦……」薄荷糖倒是沒想太多就脫口而出，「不過幾乎每個聖誕老公公年紀到了就
轉成被幹的那個──幹嘛？不是說不要把你當小孩子看嗎？那說話用詞也可以直接一點了
吧？」
　　「直接沒關係，」尼克用拇指掃過薄荷糖下唇，好像一瓣玫瑰花瓣……「我喜歡你直
接，這種粗鄙的字眼從你嘴巴說出來有股反差魅力你知道嗎？」
　　他們的唇之間只有一片雪花的距離了，薄荷糖可以感受到尼克說話時的熱氣，他閉上
眼，聽到尼克壓低嗓音問：「那你在過去的歲月中……有跟哪個聖誕老公公操幹過嗎？」
　　薄荷糖輕笑一下，眼睛還是閉著、長長的金褐色睫毛因此顫抖，尼克忍不住用自己的
嘴壓上，一邊一個，薄荷糖滿足地嘆息了，搖頭，「沒有。我以前沒有興趣，總覺得那些
事看起來好無聊。」
　　「那現在呢？」
　　「現在？」薄荷糖捧住尼克的臉，就像他曾經幻想過的那樣，幻覺精靈還在施展他們
的魔法嗎？可是薄荷糖的手涼涼的，非常真實。
　　「現在我覺得，很好奇與你做的感覺……」
　　薄荷糖的唇覆上他的，尼克的舌頭很自然地就滑進去了，裡頭涼涼的，有點苦。他本
能地用舌翻了幾下，薄荷糖雙臂勾上他脖子將他拉得更近，尼克頭偏向另一邊，輕輕用舌
尖刮弄薄荷糖的上顎，他們的舌頭交纏在一起，薄荷糖冰涼的手滑至他脖子，他摸上來、
跟他十指交扣，指縫間瞬間被塞滿，好像在預告待會即將發生的事。不過還不行，尼克抽
出手指，將薄荷糖的手攤平，低頭在他的愛情線上吻了一吻。
　　「怎麼了？」
　　尼克淘氣地笑了，「我們停下來了。」
　　「對啊，為什麼？」
　　尼克哈哈一笑，憐愛撫上薄荷糖臉頰，「不是，我是說，我們『停』下來了。」
　　「噢。」
　　薄荷糖這才發現，周圍已經沒有大浪打擊冰山的聲響，他們已經不在海上了，停在一
排房屋的屋頂。前方聳立著一排煙囪、白霧從中噴出，像管風琴一樣，共振出微弱的鳴
聲。尼克伸展過他，從後面撈出一袋禮物，對他俏皮眨眼，「先把正事做完。」
　　然後又湊到他耳邊，「不能讓孩子們等，而且我有預感，待會要跟你做的事，一定會
做更久更久……」
　　他的表情一定洩漏了什麼，因為尼克很開心地笑了，將假鬍子拉好，搭著雪橇邊緣就
翻出去。薄荷糖拉攏披風，也離開雪橇，走到閃電旁，摸上老友的角搓了幾下。
　　「你有想到他今晚會變這樣嗎？」
　　「我不是第一次看聖誕老公公在雪橇上做色色的事，」閃電說：「通常穿過樹林、越
過大洋，後面都已經大戰三回合了，哪像你們，交心不交媾，」
　　閃電用角頂了下薄荷糖的手，「怎樣？那小子還不會有什麼障礙吧？」
　　「我想應該沒有，尼克是個慢步調的孩子呢，這很合我的意。」
　　「哦所以你們先相互傾訴愛意，再開幹嗎？」
　　薄荷糖嘴角一勾，「大概差不多類似那樣。」
　　「你剛剛是露出了微笑嗎？」閃電揶揄，「我的天啊，奇蹟發生的一晚，春天終於要
降臨北極圈了嗎？」
　　「你不難過嗎？」薄荷糖反問，「你也很在乎他。」
　　「我愛他，」閃電糾正，「但不是那樣的愛。」
　　「反而是看你們這樣，我覺得心情很好，」閃電賊笑著抖抖尾巴，「但尼克的甩鞭技
巧真是頂尖，我告訴你，他真的是天生吃這飯的，我被抽得好爽。」
　　薄荷糖不屑地偏過頭，「那回程再多讓他抽你幾下。」
　　想說自己乾脆回雪橇上先幫尼克整理下一戶人家的禮物，薄荷糖轉身、卻聽見閃電在
後方幸災樂禍地補一句，「這麼大方，恐怕待會你也無暇顧及我了呢！」
　　在薄荷糖與閃電的協助下，尼克第一次送禮圓滿結束。閃電還很開心地說年輕肉體動
起來就是不一樣，他們在凌晨一點前就將名單上的所有禮物都送出去了，在屋頂上賞月。
　　可能因為激情退去、夜又深了，薄荷糖突然覺得空氣的溫度陡降不少。他將披風拉得
更緊。尼克注意到了，改坐到薄荷糖後方，將毛絨絨的紅大衣解開，把整個人攏入懷中。
他下巴靠在薄荷糖的頭頂，薄荷糖感覺到後方心臟一鼓一動地，那頻率讓他整個人放鬆下
來。
　　發現薄荷糖微微點頭在打瞌睡，尼克脫下外衣，用它把他裹住、攔腰抱起，輕輕放入
雪橇。薄荷糖的金髮柔軟地舖在紫色天鵝絨坐墊上，睡顏像耶穌寶寶一樣聖潔，尼克看著
微笑，將雪橇的頂棚拉起，轉而走向閃電。
　　「回家了吧？」
　　「是該回家了。」閃電讓尼克重新將雪橇與自己身上的拉繩綁好，「只是你們在後面
溫存，我在前面好淒涼喔。」
　　「你什麼時候不喜歡獨處了。」尼克笑笑，「那我騎你回去，不差這幾小時。」
　　「算了吧，回去一路下坡，我沒問題，你去約會吧。」
　　尼克冷不防甩了兩下閃電的後臀、一側一下，力道沒有重到讓閃電驚到翻覆雪橇、但
也讓他過癮得猛吸氣。
　　「我知道你不需要我陪，但你喜歡我的鞭子，這是送你的禮物，我就讓它留下來陪
你。」
　　「你要怎麼做？」閃電不以為然地甩甩頭，「一邊幹薄荷糖一邊抽出手來打我？」
　　「你們老人家怎麼都那麼喜歡把字面上的意思延伸？」每當尼克頭稍偏微微露齒一笑
，閃電都暗自驚心膽跳，這小子怎麼就有這種讓他不寒而慄的本事！
　　尼克踱步到他身後，「我說留下來，就真的是『留』下來陪你。」
　　「什麼意──噢噢噢幹幹幹！」突然被尼克翻身騎上，閃電感受自己肛門涼涼的，意
識過來那邊被尼克吐了幾口口水他大叫，讓牠接下來更駭然的是那周遭被尼克的手指壓上
，牠差點要拱背跳起試圖把他摔下，尼克雙腿卻緊緊夾住牠，手指繼續揉壓那邊的皺褶。
　　「噓，你是要把薄荷糖拋上天嗎？」
　　閃電粗喘幾聲，卻又不敢動，尼克的手指慢慢進去，牠感覺好奇怪，明明是不可能粗
到哪裡的部位，卻像燒紅的鐵條一般讓人難以忽略。
　　但畢竟牠是馴鹿，尼克的手再怎麼大，也不可能滿足牠，閃電正想告訴尼克雖然目前
有點爽爽的，但他實在不用這麼麻煩，很可能到最後是徒勞無功，沒想到才這樣想，尼克
就好像聽到牠心聲一樣，慢慢抽出手指。
　　閃電繃緊的身子還沒全然放鬆，就感覺到一個更圓、更滑的東西抵上剛剛被玩弄的穴
口，牠無法回頭看，只聽到尼克沉著的嗓音低聲要他不要動、小心受傷。這句不是威脅、
只是平舖直述一件事實。那東西像球一樣，直徑撐過入口後就順暢滑入、但隨後又有一顆
抵上來，即使是冰寒的聖誕夜，閃電也被這心理也肉體上的刺激弄到冒出一片冷汗。
　　「你在顫抖，是因為喜歡嗎？」後面又傳來惡魔嗓音的詢問，然後又是一顆，「再一
顆，放鬆。」
　　閃電本能地翹高了臀、放鬆腹部，到第四顆時牠感覺熟能生巧，反而暗暗期待總共到
底有幾顆。
　　「再三顆，因為lucky seven。」
　　幹這小子會讀心術不成！！
　　終於全部七顆球都進入閃電的肛門了，那種感覺是前所未有的奇異（畢竟也從來就沒
有人把奇怪的東西塞進牠屁屁）。尼克拍拍牠的臀，明明是比先前都還輕上許多的力道，
卻好像有餘震一樣。酥麻從肛門如水波一般擴散開來、與尼克手掌擊下的那幾波衝撞蕩漾
，閃電後腿一軟、差點要跪下，太奇怪的感覺了！
　　「喜歡嗎？」
　　「你、塞什麼……進來……」閃電隱忍著快感問。
　　尼克的掌一路順著牠的毛從後方摸到牠的耳間，抓了兩下、親吻牠的角。
　　「你的禮物。」尼克咬著牠耳尖悄聲告訴牠終極解答：「我剛剛握的地方。」
　　尼克精準地握住閃電膨脹的陰莖，「不准射，孩子們會以為下雪，你就這樣硬著，直
到回家。」
　　閃電再也受不了，嘶吼幾聲四蹄狂奔，尼克拉著雪橇邊緣翻身坐進去，下一秒他們已
騰空、離開屋頂翱翔在夜空中。
　　受到這一陣顛簸的薄荷糖被搖醒，看見尼克站在雪橇頭不知道在固定什麼，他喚了一
聲，尼克回頭，走回來時拉下掛上肩上的白色麻布袋擦擦手。
　　「你在幹嘛？」
　　「設定自動駕駛模式。」尼克笑著回答，在薄荷糖的目光轉向剛剛他固定編繩之處之
前吻住他，那雙金眸就陶醉地闔上了。
　　尼克稍微施力，底下的人微微陷入軟墊之中，他捧著他臉龐細細品酌，淡金色的髮絲
隨著薄荷糖偏頭動作滑落下來、遮住了臉頰，尼克把它勾回去，露出像月亮一般透明的妖
精耳朵。他輕輕啃咬那尖尖的耳骨，舌頭舔舐每一道凹溝，輕巧順著那漩渦探進入幽暗的
洞徑。癢到喉嚨的奇妙感覺讓薄荷糖脖子一縮，瞇著眼睛試圖逃開，卻又被扣著下巴帶回
來，另一邊耳朵也被仔細地舔弄一番。他睜開眼，透過泛起的淚花，尼克背光的身影壟罩
在自己之上，他想看他此刻的表情，便撐起身、換他把尼克壓下，跨坐上去、兩人胸腹貼
在一起。
　　月光照亮尼克的臉，平滑緊實、眼角沒有一絲細紋，薄荷糖的手指順著那不存在的紋
理摸到下巴、又再往下挑逗上下滑動的喉結，尼克胸前兩點便充血立起。他們看著彼此，
直到尼克先認輸，無奈地笑了下便扣著薄荷糖的後腦勺往自己胸膛壓。
　　薄荷糖曾聽說男人的乳尖沒有快感，至少他自己碰觸自己乳尖時覺得很無感，但當他
用舌尖快速來回撥弄那小點時，他偷偷往上看，尼克睫毛半垂，在眼下撒出一排密影，顴
骨上一片艷紅，鄰家大男孩的氣質完全褪去，像是被綁上海盜船的俘虜。但薄荷糖可不是
前來救援的軍官，他像白鯊一般搖擺而下，舔至繃得像鼓面一樣的腹肌，舔弄那邊凹陷的
小洞，就像剛剛尼克折磨他的那樣。
　　他拆開紅色褲頭的黑棉繩，那底下的東西蠢蠢欲動，因為太過挺立，在褲頭被拉下來
時便活潑地彈出來。薄荷糖咬著唇瓣用手背抹過下巴，濕濕的……他沒怎麼想就將指尖沾
染的濕潤含入嘴巴，吸吮時才意識過來這好像是個很挑釁的動作。他往上瞄，目光才剛對
上就被翻了一圈、又躺回軟鋪上。
　　「我正要舔──」
　　「我知道，」尼克捏住他雙頰，他嘴巴本能地張開，粗長的肉棒就全然推了進來。他
不得不掙扎著將嘴巴張得更開，那東西又勉強再擠進來一些，尼克深深淺淺地進出起來。
　　「我沒說不讓你表現。」尼克一邊動，一邊將他的披風解開，然後是他的腰帶、長褲
，他想要幫忙把上衣脫掉時手卻被尼克按住了，嘴裡還塞得滿滿地，他只能唔唔？地表達
疑惑。
　　「上衣與薄紗都不要脫，那雙可愛的靴子也不要。」尼克嘆息、揚起嘴角，「我想看
你這樣。」
　　尼克把肉棒拔出，在月光下拉出一絲晶瑩的津線，那景象讓他們雙雙都更加動情。尼
克拇指一抹、斬斷這連結，薄荷糖拉起身子，跪坐在腿上。
　　漿果髮飾早就因為剛剛的動作搖搖欲墜，可是眼前的聖誕妖精太美麗了，尼克又捨不
得將它拿下。薄荷糖身上只剩下合身的淡綠色上衣，傘狀的下襬遮住了他自己的勃起。他
穿著深綠靴子的長腿彎過來、勾住尼克的腰，兩人貼得緊密，在這之前他們都不曾做過愛
，但有些事一做就知道，是命中註定、是天造地設。尼克抱著薄荷糖，鼓勵他用古老的精
靈語言對自己訴說愛意，每說一句就吻他一口，緩緩地、一吋一吋地、將自己全部推入那
緊緻的穴中。每當薄荷糖搖頭說真的不行了，尼克就低語安撫、隔著薄紗吮吻每一顆碎鑽
在那身軀上打出的淺影，薄荷糖呻吟，他就能再進去一點，今晚的一切，都沒有極限。
　　先是他動，然後他坐下來、換上面的人擺動起腰。尼克讓薄荷糖面對前進的方向，從
他這角度看，好像是薄荷糖努力讓這雪橇前進一般。他想要讓薄荷糖坐在閃電上方，想要
將雪橇解下，只剩他們三人聽著原始的呼喚不停不停地往前。他要讓薄荷糖穴口下方敏感
的那一塊抵著閃電突起的脊骨，他會拉著沒入閃電屁眼的那一根、操控速度，把薄荷糖磨
到無法思考的境界。薄荷糖的腰軟下來，他一個翻身改成側躺、打開他大腿從後方插入，
依舊是前進，他就要這樣主導他們、帶領他們，出發、回家，只要是星光能觸及到的地方
，都想留下他們歡愛的痕跡。
　　「你裡面好舒服，薄荷糖，」他一次又一次低吟他的名，「你舒服嗎？我讓你舒服
嗎？」
　　薄荷糖聽到了，卻以沒有餘力將答案送出。他曾學過的語言、所想用來描繪記錄這一
刻的字眼，都隨著尼克跨間的擺幅，支離破碎地盪成了海平面上的小舟，搖晃不已。快感
在他腹部、乳尖、耳朵、肩胛骨間……所有尼克拇指搓揉過的地方不斷累積，像是積壓整
年的雪，因為他無法壓抑的一聲聲長吟震動共鳴到即將崩落，他希望那一刻解放快來、又
希望這刺激能夠永恆不停，他快瘋了，宇宙之間只剩下身後那堅定不移的熱源，他殷勤主
動地抬起腰迎合，尼克感受到了，雙手拉起他臀部幫他調整成跪姿，扣著他腰側大力抽動
、頂到最深、在那反覆磨輾──
　　一聲低吼，薄荷糖感覺體內被塞得滿滿的，尼克沒有立刻拔出去，彎下腰輕吻他脈動
不止的太陽穴。他還喘息著，感覺與尼克一起、像飛往月亮的白鵝遺落下來的兩根羽毛，
飄渺、盤旋、左、右、左、右……終於重疊，回到了地面。
　　他們也的確回到了地面，尼克為再度昏睡過去的妖精蓋上自己的大衣。他撐起身，雪
橇已經停到馴鹿房前，前方的閃電回過頭看他，耳朵一抖，眼睛幽暗得像是要將他的靈魂
吸附進去。尼克站起來，對於自己全裸的狀態沒有任何不自在，他將雪橇卸下，像是進行
一場莊嚴的儀式一樣，將自己的掌貼上閃電心臟的位置。那裡跳動得很快速，他往後摸，
胸、腹、背、尾，最後在覆蓋厚毛的結實臀肌上畫圓摩娑。他拿起臀瓣之間垂下的皮鞭，
繞手兩圈，開始往後拉……一顆、兩顆、三顆……把葫蘆形的把手緩慢拔出。他另一隻手
往下，那根比自己巨大許多的器官跟他主人的角一般硬、且燙。他每拔出一顆，閃電就射
出一股精液，撒在前方晶瑩的雪地上，留下不全然純白的痕跡。
　　全拔出來了，皮鞭掉下來，陷入雪中──可以等下再收拾──尼克帶閃電進屋，幫牠
將乾燥的牧草堆好床鋪、又將牠的毛髮刷乾淨，就像之前每一年他有記憶以來，他都是這
樣迎接送禮歸來的閃電。
　　閃電在牧草堆上跪下，直直地抬頭看他，尼克微笑搖頭了。
　　「我要去找薄荷糖了。」
　　「啊，有了情人就不要老子了。」閃電的語氣沒有不悅，「好吧，孩子們都有長大的
一天，只是到了這一天，才知道這感覺如此複雜。」
　　尼克摸著閃電的角，有些不捨地提議，「我還是可以來跟你過夜的。」
　　閃電甩甩頭，「跟我過夜就只是睡，你還是去跟小妖精做些比睡覺更有趣的事吧。」
　　尼克哈哈一笑，輕拍那鹿角，幫牠將燈滅掉。踏出門之前，他看向已經趴下準備入睡
的馴鹿身影，認真地說：「謝謝你，讓我學會怎麼去愛。」
　　馴鹿沒有動，回答從黑暗中傳來，「你有天賦，但最關鍵的是，你願意選擇相信。謝
謝你，尼克，將聖誕節帶回北極圈，你值得這一切美好。」
　　尼克回到聖誕妖精的工作室，薄荷糖拉開被子一角，他鑽入，裡頭有淡淡的薄荷糖漿
香氣。
　　「把閃電安置好了？」薄荷糖側身、雙手疊在臉下問他，「沒有留下來跟他一起
睡？」
　　尼克摸著那滑順的金髮，食指轉著微彎的髮尾，笑著搖搖頭。
　　「還會吃醋嗎？」
　　
　　「現在嗎？」薄荷糖哼哼兩聲，「不會呀。」
　　尼克輕吻那上揚的嘴角，看著他半晌，喃喃道：「是你，真好。」
　　他拿起薄荷糖的手，與他十指交扣，輕輕搖擺，「以後我們要永遠這樣。」
　　「怎樣？飛行的雪橇上瘋狂做愛？」
　　激情淡去，薄荷糖的嘴巴好像又刻薄起來了。
　　不過，這樣的他，他也很愛。
　　「只有在聖誕夜雪橇才能飛起來呢，我們可以嘗試更多其他花招。」他對薄荷糖單邊
眨眼，「但、我說的是，要這樣。」
　　「嗯？」看尼克示意他湊過去，薄荷糖就貼近那薄唇。
　　「永遠說──『我愛你』。」
　　薄荷糖眨眨眼睛，尼克看著這反應輕笑一聲──真可愛。他將薄荷糖緊擁入懷，在他
頭頂落下一吻。
　　「我愛你。聖誕快樂。」
　　聖誕妖精沒有讓他等太久，薄荷糖的手蓋上他的腰，在他的左胸口也印上一個吻，臉
貼著那裡、告訴他。
　　「聖誕快樂……我也愛你。」

爺爺不給跟是因為兒童不宜~~

看完好滿足！閃電好可愛！我果然比較愛這味（性癖暴露在塞一顆一顆的時候本來還以為是塞真的薄荷糖XD

好看～～好喜歡好浪漫又好辣

推，馴鹿和皮鞭開啟我新世界X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