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從北方小鎮回來到結局,其實只有約七千字
但把稿子放冷了重看,自己覺得結尾有點太突然
所以最近正在重寫ORZ
剛好前陣子SAN值有點低不好意思產量不高嗚嗚
一直以來被他視作魔物,藉機佔有褻玩的少年,其實是那深院裡的少爺。
夏佐先生需要一點時間消化這項事實。
對於亞撒那習以為常的親暱舉動與澄澈目光一時難以承受,他彷彿逃跑般的快步離開
房間,心煩意亂地下樓,卻聽見一樓的空間裡傳來響動。
那個和亞撒似乎是舊識的年輕教會高層正待在廚房裡。
過去一個月裡,萊安時常到教會幹部們的家裡接受早餐招待,並不常在早晨與他碰頭
,夏佐先生放緩了步伐,滿懷警戒。
徹夜未眠的萊安一早起床,在廚房裡沖泡一杯黑咖啡給自己時,聽見有點急促的腳步
聲下樓,才剛放下手沖壺,便看見房東先生出現在一樓的樓梯底端。
「早安。」
他盡可能做出一如往常的微笑,禮貌地招呼,「要來點咖啡嗎?」
而這名外表有點冷淡嚴肅的青年房東一看見他,便沉下了臉,以充滿戒備的眼神盯著
他。
看來夏佐先生對他的印象又退回了第一次見面,是想要對少年不利的威脅。
「我沒下藥。只是睡不著,順手準備點東西。」萊安無奈地笑了笑,「不過不知道他
會不會吃。」
空間中有著烤麵包的香氣,除了咖啡外,桌上還擺著三人份的早餐。
夏佐先生看了一眼桌上的奶油抹醬與果醬碟子,「他早上吃不了太多甜的。」
「麵包和果醬,是最安全的組合了。」
這是萊安實踐多年的經驗,亞撒會以沒什麼胃口又意興闌珊的動作緩緩撕開麵包,為
了交差而吃一點。
有時胃口好,他會吃半片吐司。
確認了萊安沒有立刻帶走亞撒的意圖,房東先生走進廚房,從食材儲藏室取出番茄、
洋蔥、櫛瓜、胡蘿蔔與馬鈴薯等一大簍食材,一邊往爐子上煮起一鍋水,一邊處理起從外
頭菜園摘採的新鮮蔬果。
男人嫻熟俐落地將蔬果三兩下去皮切丁,在鍋裡倒入少許的油拌炒,整個空間中頓時
充滿料理的氣味。
將炒過的食材倒入湯鍋裡熬煮,青年房東翻了翻櫥櫃,以不太滿意的表情端詳著兩瓶
罐頭肉醬。
這陣子不常下廚,家裡沒有新鮮的肉品,他微微蹙著眉頭,像是勉為其難地往湯裡加
了幾匙,用湯匙仔細調整用量,彷彿做著實驗。
鍋裡滾著種類豐富的蔬果,令人食指大動的陣陣香氣漫溢飄散,不過萊安可不確定那
名少年一早會喜歡聞到這麼繁複的氣味。
等待湯煮滾前,夏佐先生回到餐桌前,目光放到他準備的吐司上,「這稍微處理一下
比較好。」
青年房東把烤過的厚吐司切成長條狀,擺在盤子裡。
亞撒下樓時,鍋裡的湯已經煮滾了,冒著蒸騰的熱氣。
「早安。」
睡了一頓好覺的少年伸著懶腰,徐緩地邁下樓梯,像是對廚房裡兩個男人隱約有點生
硬的氣氛毫無所覺,朝著兩人微微一笑。
「早。」
站在餐桌旁的萊安率先應聲,有點擔心地看了眼亞撒。
他看過少年一早喝房東先生煮的南瓜濃湯,不過今天的廚房飄散著肉醬味,近來沒什
麼食欲的少年可能會因此而反胃。
亞撒走進久未開伙的廚房,動了動鼻子,眼睛一亮,往站在爐子前的男人靠過去。少
年張開雙手,親暱地環抱住男人的腰,臉頰貼著男人的身側蹭了蹭,「好香。」
少年的動作充滿撒嬌,男人看起來倒是不太自在,直挺挺站著,低聲說了句,「快好
了,先去坐著。」
房東先生的語調無奈又帶了點寵溺,低沉的嗓音裡有著只對少年才有的溫柔,但亞撒
像是有點驚訝的微微仰起了頭,望著男人的背影像是欲言又止般的頓了一下,才鬆開雙手
聽話地坐到桌前。
「身體狀況還好嗎?」萊安關心地問道。
「沒什麼問題。」亞撒扭轉了下身子,除了搭一整天長途車腰痠背痛之外,昨晚睡飽
了的他沒留下什麼後遺症。
過沒多久,夏佐先生端上熱騰騰的蔬菜熱湯,連同萊安也有份,彷彿回到他剛入住時
的晚餐時光,三人同桌用餐。
萊安喝了一口,依舊為房東的廚藝感到驚艷。肉醬只是用作調味,整個湯頭的味道鮮
甜清爽,還有著胡椒與幾種香草的香氣,他瞄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少年,只見少年一臉平常
地將湯匙往嘴裡送,對於一早進食毫無牴觸。
正當他想著很久沒看到亞撒沒有反胃時,少年將湯匙放回盤邊停頓了下。
亞撒注意到桌上擺著的麵包條,拿起一塊沾著湯吃。
相比起萊安認真觀察著少年進食的情況,坐在亞撒身旁的房東先生似乎不怎麼在意,
反而開門見山地問他,「你決定怎麼做?」
「──什麼?」萊安一時沒反應過來,愣愣地反問。男人對他投以嚴肅到近乎凌厲的
視線,夏佐先生看著他的表情毫無笑意,萊安意會過來對方所指為何,氣氛霎時劍拔弩張
起來。
這時,坐在一旁喝湯的少年開口了,「先吃飯吧,不用那麼緊張。」
「這對教會體系來說是件大事。」儘管身為事件核心,亞撒反倒抬起頭,朝著身為教
會代表的他安慰地笑了笑,拿起一根麵包放到萊安的碗裡。
少年的緩頰令夏佐先生微微蹙起眉頭,然而當亞撒轉頭看他時,男人什麼也沒說,拿
起餐具默默繼續用餐。
「再吃一碗?」
看到亞撒的湯碗快見底,夏佐先生起身替他舀湯,亞撒點了點頭,咬著麵包沒有拒絕
。
萊安瞥了一眼桌上的麵包盤,偷偷數著,發現少年吃到了一片麵包的量。
亞撒是真的有點餓了,他很久沒吃到夏佐先生煮的菜,不過當冒著蒸氣的熱湯擺到桌
前,他第一次微微抬起眉毛,表露出一絲抗拒,「這是兔子的早餐嗎?」
湯碗裡的胡蘿蔔塊堆到淹出了水平面,滿滿的蔬菜比湯還多。
「你吃太多麵包了,吃點菜。」夏佐先生說道,「我聽他們說,你最近都沒怎麼吃東
西?」
「……」亞撒朝萊安投以遭受背叛的眼神,微微鼓著臉頰,拿起湯匙吃起那一塊塊近
期缺乏的營養素。
吃了一口,亞撒眨了眨眼,早餐上桌後夏佐先生仍沒把爐子的火關掉,一直小火燉煮
著,胡蘿蔔變得更軟更甜了。
少年臉上的牴觸表情很快消散無蹤,雖然吃得很慢,直到萊安要出門參加教會的義賣
市集時,都還坐在桌前努力把那碗湯吃完。
「路上小心。」發現他要出門,亞撒抬起手揮了揮,在少年身旁喝著咖啡看早報的青
年房東也一臉不怎麼情願地朝他點了點頭。
看著一派和諧的兩人,萊安總覺得自己好像成了企圖拆散恩愛情侶的壞人,感到有些
頭疼。
「沒問題嗎?」大門一關上,夏佐先生皺眉問道。
看男人一副隨時都要起身上樓收拾行李帶著他遠走高飛的緊繃模樣,亞撒含著湯匙笑
了出來,「多給他一點時間吧。不要緊,他做任何決定都會先告訴我的。」
亞撒彷彿很信賴與了解那個教會青年的態度,令夏佐先生有點不是滋味。這時,少年
朝牆上的時鐘瞄了一眼。
「你要出門?」夏佐先生問。
「嗯,上班。」少年稍微加快了進食的速度,即使焦急也不顯匆忙,自然挺直背脊的
姿態與使用餐具的方式都很優雅,夏佐先生以前從未細思過,別說是魔物,一般尋常人家
的孩子都不會有這樣的餐桌禮儀。
「不再休息一天?」
儘管亞撒沒有詳述這幾天在外頭的遭遇,光是重逢時看到他那彷彿淋到雨的小貓般的
狼狽模樣,就知道少年流浪在外過得並不愜意,何況還有昨日那貫穿了身體的刺傷。
夏佐先生的視線落到少年的胸口,雖然他已經檢查過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看著少
年單薄的身子,他還是感到不太安心。
「我沒事,復原好了。」
終於把早餐的胡蘿蔔山吃完,亞撒起身收拾餐具時,開玩笑地在男人面前舉起雙手轉
了一圈,「突然請假兩天,其他老師一定忙得一團混亂。」
「那我送你。」夏佐先生思索了會,今天早上他要去學校參加會議,把少年一個人留
在家裡也不太安心,讓亞撒待在人多的地方也好。
向艾倫借了車,夏佐先生送亞撒去托育中心,順道和櫃檯打了招呼,留下自己的聯繫
方式,請託員工們如果亞撒有任何問題都可以聯繫他。
儘管對現況感到焦躁,夏佐先生也只能靜觀其變,回歸日常生活。他一邊擔心萊安會
決定向教會呈報,一邊又得消化亞撒的真實身分,讓他成日魂不守舍,看不到亞撒時會感
到害怕,亞撒在面前時又感到緊張。
他的怪異就連學生們都感覺到了,學生們在課堂間竊竊私語,助教因為他上課作業交
代得顛三倒四,課後小心翼翼地來重新確認。
夜裡,漱洗完的少年穿著睡衣要上他的床,已先就寢的夏佐先生無法克制地繃緊身子
,亞撒立刻就察覺到了,一邊膝蓋靠著床沿,停下動作看他。
「過來。」夏佐先生起身,抓住少年的手腕把他拉上床。
亞撒被抱進靠牆那一側,男人替他拉起被子,像是在照顧受了風寒的孩子似的替他把
棉被拉到脖子,蓋得嚴嚴實實,「……」
「太悶了。」亞撒抗議,自己喬了下位置,將面頰靠上雙手交握在身前,躺得筆直的
男人肩頭上。
夏佐先生什麼也沒說,也沒拒絕他。
在黑暗中躺了一會,亞撒睜開眼,遲疑地問,「我回我房間好了?」
他一直沒聽到夏佐先生的呼吸聲,覺得有點擔心。
「不用。」果然還沒有睡的男人立刻否決他的提案,這才側過身,將一手環在他身上
,扣住他不讓他起身,「你不在旁邊,我睡不著。」
「──嗯。」亞撒埋進夏佐先生懷裡,感覺到男人彷彿怕呼吸太大聲會吵到他的小心
翼翼,心情有點複雜。
──
謝謝所有的推文和留言,以及給我心得的小天使們:)
實體書還不確定會不會做
我覺得我好像買不起人物封X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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