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師爺一口茶水整個噴出來,差點沒噴得封大夫滿臉。封大夫隨手抓塊棉花擦抹,一道:
「操你媽的別給老子亂洗臉。」
丁師爺直咳嗽,道:「老…老封,你可千萬別嚇我。你說李……鐵面神鳩他……他……」
封大夫道:「老子好端端的亂說話做什麼?當然是真的。唔,那鐵面神鳩長得也還真高大
,不愧是有個巨偉雞巴的男人。他當初來找老子是因為雞巴操太多給磨破了皮,吃痛,所
以不得不找藥擦擦。老子看那傢伙面生,又隨時一副精力過人色慾薰心的樣,直接就問開
了,問他是不是最近在城裡興風作浪的淫賊,他也承認得乾脆。老子告訴他,只要日後能
留得老子屁眼清白,就給他治傷。那鐵面神鳩倒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當場便爽快答應了
。」
丁師爺問:「那……那麼獸……獸姦呢?」
封大夫道:「怎麼?」
丁師爺道:「為什麼鐵面神鳩會找你商量這種事?」
封大夫道:「老子值得他相信。」
丁師爺有點吃味,但想想也很無奈,自己是衙門工作的立場也難怪李大鳩不來找他,只好
輕嘆口氣,道:「好吧,然後呢?他那次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封大夫道:「沒什麼,他說,姦了太多人,對人類失去了應有的快感,做是能做,但是快
活不起來,反而像是變成了例行公事,乏味至極。他以為自己不行了,前天鬱悶下找了條
半死不活的老狗試試,結果發現那效果意外的好,因此又去找了幾匹馬來玩玩,然後下定
結論:動物比人好。他無法自拔了。只有動物才能給他快樂。」
丁師爺不寒而慄。雖然說人民以後不用受到淫賊的威脅是件好事,但是換一個立場,自己
的友人迷上獸姦,絕對是令人痛心。
丁師爺道:「沒辦法讓他回頭了?」
封大夫道:「老子又不是神仙,這種事你以為老子也有辦法的麼?」
丁師爺道:「他什麼時候要來?我想跟他談談……」
封大夫搖手打斷他的話:「死這條心吧。老子是看在跟你的交情上,才破例告訴你這事。
倘若惹上官府吃不完兜著走,就別怪老子不認你這朋友了。」
丁師爺道:「我保證不讓縣令大人察覺便是。」
封大夫咬著煙管,斜他一眼,自顧自地哼了首小調,然後才緩緩道:「是小樓子叫你來的
?」丁師爺一驚,只聽封大夫哼了一聲:「要不是那小王八蛋,老子還真沒想到那淫賊會
是那個姓李的。」
丁師爺這下只被嚇得魂魄飛掉了三分之一,直問:「小樓子跟你說了什麼?」
封大夫道:「沒什麼。那小子還真有義氣,自己沒什麼錢了,還巴巴的為老朋友送醫藥費
過來。他當然什麼都沒說,但是老子本來就對那淫賊的長相有些面熟,好好想想,大概也
就明白一二。當然小樓子也不肯承認半點,但是既然你來了,那麼一切的謎題不就都清清
楚楚?姓封的雖然平時除了喝酒沒啥本事,一點雪亮的眼睛倒還是多少留著點的。好啦你
還要在這裡囉唆多久?等等有病人來的話老子可要叫你來幫忙縫屁眼了。李大鳩那傢伙現
在是愛動物,誰能保證他哪時候又跑去找人來玩?快離開吧!」
丁師爺就這樣被封大夫趕了出去。一下子不知道何去何從,腳上卻不知不覺又走回了衙門
。才走進去,丁師爺就被捕快們抽刀團團圍住。蔡知縣大步走出來,冷笑道:「丁師爺,
這麼晚才回來,敢問是上哪去了啊?」
丁師爺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強裝鎮定,微笑道:「只是去外頭蹓躂蹓躂,沒上哪去。」
蔡知縣哼哼道:「還敢在本知縣面前弄乖。你包庇淫賊,本知縣可是在在看在眼裡。說!
李大鳩是你的什麼人?你跟那個姓封的大夫,還有姓樓的窮小子,到底又是什麼關係?」
丁師爺又驚又怒,大聲道:「你派人跟蹤我?」
蔡知縣得意洋洋地道:「若非本知縣察覺你行蹤有鬼,還真沒想到衙門裡就出了個內奸。
姓丁的,你非朝廷命官,本知縣要砍你的頭可是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念在你過去沒有
功勞也有苦勞,本知縣也可網開一面。你若能將鐵面淫賊五花大綁捉到本知縣面前,將功
贖罪,你過去所犯一切過錯便既往不咎,一筆勾銷,如何?」
丁師爺咬牙切齒道:「你……你不怕我叫鐵面神鳩姦了你?」這句話倒很有用,四周的捕
快瞬間往後一縮,臉上均有懼色。
蔡知縣臉上的肉彈跳一下,隨即一如常態,道:「那樣一來,你的小命可絕對保不住了。
恐嚇朝廷命官,該當何罪,你自己清楚。」
丁師爺心裡暗罵:「你敢恐嚇我,你竟敢恐嚇我。小心我把你扔進馬廄裡,讓你先被公馬
輪姦,然後再叫李大鳩好生調教你,讓你從此臣服於李大鳩的胯下,你祖孫十八代全部都
饑渴著要求李家人戴鐵面具肏給他昇天。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就看你敢不敢恐嚇
我。」然而亮晃晃的刀子架著脖子,丁師爺是連個屁都吐不敢出來的。
蔡知縣道:「好啦,那麼要怎麼做,就看你的意願了?倘若你說不的話,刀子可是不長眼
睛的。」
丁師爺心裏又堵爛一陣。他師爺做久了,雖然不是朝廷命官,但裝腔作勢的功夫倒是跟官
僚們的專業不相上下。他忽然哈哈大笑,週遭人都嚇了一跳,只聽丁師爺大聲道:「姓蔡
的,反正是豁出去了,我在這裡就跟你說一句話。你要是敢宰了我,我做鬼也要纏著你,
詛咒你被鐵面神鳩雞姦而亡。」
只見蔡知縣五官扭曲,周圍捕快似乎想笑,但又硬生生忍住。丁師爺又道:「醜話說開了
,我可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當初賭場開賭,在場哪一個人沒去下過注,賭新知縣屁股
開花的?很好,張老三,你是六錢銀子,王大,你是十兩銀子,周勳,你是二兩……」指
著捕快們一個一個唸出他們的賭金,然後道:「而我自己,前前後後總共是二十兩銀子。
大家都希望這賭能賭出個結果來。蔡大人,如果我想賭贏這場,早就叫鐵面神鳩衝上你的
床了,何必在你底下做牛做馬累個半死?」聽起來有理,在場只有丁師爺一人知道,他沒
這麼做是「非不為也,是不能也」,他根本碰不到李大鳩,小樓子也不幫他傳話,當然什
麼都別想。
這話卻讓在場的人都動搖。捕快們偷偷打量蔡知縣,心想這師爺真是陰毒,好死不死洩光
了大家的底,把大家都拖下水,現下只能暗自祈禱蔡知縣不要下達捕快全體自盡的命令。
蔡知縣則是臉色鐵青,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卻聽丁師爺話鋒一轉,道:「不過,我家代代受衙門的差遣,我也只有這身本事,說什麼
都得靠衙門吃飯。鐵面神鳩就算是我的兒時好友,他也不能養我。蔡大人,你要是能保證
我的差事日後無礙,我就好好為朝廷盡一份力,幫你去把鐵面神鳩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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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