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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落地窗前是入夜的美麗夜景,但我卻沒有心情欣賞這些。
肉體拍打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我緊貼著玻璃感受到從後頭來的侵襲。
「好、好棒」身後男人的碩大盈滿了我的體內,毫不保留的頂到我的最裡端,再配合
他持久且不停歇的擺動著腰,讓我只能吐出破碎的呻吟。
即使我可以算是身經百戰的人,但這麼樣強烈又幾近無法喘氣的性愛還真的是頭一遭。
「喜歡嗎」他雙手扣住了我的腰,在我的耳後輕輕地說道。
「喜、喜歡繼續,別停」體內已熊熊燃燒的火焰讓我什麼都不管,只想感受現在
的美好。
男人先是稍稍退了身子,接著還沒等我回應過來又向我襲來,他拉住我的雙手往後,讓我
的身體更貼近了交合的部位。
最後男人低沉的一吼,在我的體內釋放了他的所有,而我也靠著後方的快感達到了高潮。
在那之後,我們又在浴室和床上各自戰了一回合,直到他體力不支,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我側身用手撐起下巴,看著面前男人的熟睡臉孔,嘆了口氣。
「真可惜你三天後就要死了。」
會和這個男人發展出這樣的關係並不是意外,甚至可以說是我刻意勾引他的,但不論這件
事是否會被寫在他的生死簿上,他三天後的死亡都會是必然。
因為,我就是那個勾他魂的鬼差。
再次感嘆可惜這麼一個性愛高手就要死於非命,我忍不住他的唇上落下一吻,接著下了床
。
明天過後,他就會忘記今天晚上所有的事,但我會記住他的美好,也許以後哪天會懷念一
下。
我離開了飯店,獨自一人走在入夜的街道上,深夜的街道只有一兩部機車和汽車經過,城
市寧靜的不復稍早時的熱鬧。
我走進了巷子裡唯一還明亮的地方,那是一攤營業到凌晨的黑輪攤,在我到來之前已經有
另一個身影坐在攤前。
「老闆,給我啤酒和黑輪拼盤。」我坐在他的身邊,接過了老闆遞來的啤酒,喝了一口後
說道,「什麼風把你吹來的?」
「你們家主子說我思想迂腐不夠先進,讓我到上頭冷靜冷靜。」
「我家主子不也是你家主子嗎?你八成又對他囉嗦了吧。」我聳聳肩,對他的遭遇一點也
不意外。
「那是出自善意的提醒。」
「唉少來了,那傢伙雖然外表看起來像少年,但別忘了他年紀比你大,你老是把人家當成
小孩子看也不是辦法。」
「那不然我該把他當成什麼看才好?」
「唉冥嵵,想不到你看起來很聰明的樣子,遇到愛情也是會智能退化啊?」我拍了拍他的
臉,「於公你們當然可以維持正常的主從關係,於私,總要處的像戀人一樣吧?有誰喜歡
被男朋友當成小孩啊,尤其是像他那種小屁孩嗯......咳......小大人。」
這實在不能怪我,他外表看起來太過年輕,套句現代人的話,如果他兩走出去人家可能還
會以為他冥嵵誘拐未成年,但實際上他的年紀是整個閻羅殿裡最大的,這是不爭的事實。
「習慣使然。」冥嵵只是喝了一口酒,沒再多說什麼。
「欸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好了,現在是兩點半,我猜他應該會在十分鐘之內出現,如果我贏
了,你要告訴我一件好事。」
「半個小時。」
一個計劃在我腦海中形成,我伸手扣住了他的後頸項,就在唇要吻上他的時候,我兩被用
力的分開。
「你們在做什麼!」
我下意識看向來者,接著大笑出聲。
「冥嵵,我贏了。」
「你怎麼在這裡?」冥嵵在看到來者有些驚訝。
「我......」
在接收到琰魔瞪向我的目光時,我好整以暇地咬了一口黑輪。
「他就是口嫌體正直,肯定偷偷觀察很久了,但又拉不下臉出現,如果不激他一下我又怎
麼能贏得賭注呢?」
閻羅殿裡,我和琰魔認識最久,甚至比他的另一半冥嵵還要久,對他的個性早就摸的熟透
。
「慕朝,你越來越討人厭了。」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了,琰魔口氣有著不悅。
「無所謂,我也不在乎有沒有人喜歡我,」我吃下最後一口黑輪,把啤酒仰頭飲盡,站起
身來拍拍屁股,「冥嵵,不要忘記我的好事啊,這攤就給你請了。」
我道別了他們,回到我在凡間租賃的公寓,外頭的天色已經亮了,新的一天,又接著來臨
。
手機傳來了冥嵵的訊息,我點開來看,他發給我一段訊息,寫著幾個字:你要找的人就在
這裡。
我看著訊息露出一抹苦笑,打了幾個字:這不是好消息。後,回覆給了他,接著將手機往
床頭一丟,看著天花板,思緒飄向了遠方。
如果這樣的生活對他來說是最好的安排,我又何必出現去攪動這一切的寧靜呢?
反正早已身負臭名,連我自己都不願意原諒我自己了。
##
我坐在咖啡廳裡,百般聊賴地喝著咖啡,好整以暇地消磨時間。
我剛才去了一間教室本來打算旁聽,但是我沒想過那間教室居然爆滿了人,迫於無奈我只
好遠離那個可怕的地方,獨自找個地方消磨時間。
鐘聲響起,教室的門被打了開來,學生們魚貫的走出,我看到幾個女生圍著一個男人,似
乎拉著他想討論事情。
「老師,人死後真的會下地獄審判嗎?」
「生前犯了什麼罪會不得超生啊?」
「真的有十八層地獄嗎?」
我搖搖頭,露出輕蔑的一笑,如果你生前安份守己的過活,閻王又怎麼可能會把你打入十
八層地獄呢?
「如果各位對於地獄的審判還有疑問的話,可以先上網搜尋資料,再做判斷喔。」他刻意
和她們保持距離,面露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意。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目光和我對上,我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就筆直地朝我走了過來。
「那麼不好意思,老師和這位先生有約,下次上課時再聊吧。」
聽到他這麼說,再看到我的皮笑肉不笑,女學生們這才悻悻然的離去。
「請給我一壼茶。」他向服務生說道。
「先生,我們認識嗎?」我放下了咖啡杯,對於他拿我當擋箭牌沒有生氣,只是感到興趣
。
「不認識,不過我要謝謝你。」他面露無奈,「她們老是喜歡問一些我在上課時就講過的
東西。」
面前的老師專授生死學,好像還是國內知名大學的哲學系與教育系的雙料博士,由於長的
帥學歷高又年輕,因此只要他一開課就會堂堂爆滿。
「受歡迎的老師也是不容易。」我的左手轉著食指上的玉戒,這是我的習慣,只要我在思
考某些事時就會這麼做。
「如果能帶給學生幫助就好了。」服務生在此時替他上了茶,他喝了一口露出一抹笑意,
「真好喝。」
我知道他喜歡喝茶,這個習慣跟琰魔一樣,所以他兩在茶方面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其實
我也喜歡茶香,但在失去他後我就再也不碰茶類了,在凡間待久了倒也習慣咖啡的味道。
「你拿我當擋箭牌,不給我點報酬嗎?」
「沒問題,你說吧。」
我腦海中浮現一個想法,接著湊近了他。
「跟我做愛。」
他聞言先是一愣,接著瞪大了眼看著我。
「哈哈哈,你的反應真有趣,開玩笑的,這杯咖啡就讓你請吧。」我仰頭飲盡了咖啡,拿
起了桌上的手機,「我要走了,謝謝你的咖啡。」
「等一下,你叫什麼名字?」
「......暮成雪。」我回頭看了他一眼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那裡。
而我沒注意到的是,在我離去的同時,他看著我的背影,嘴角勾起的那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