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侍從攻 X 斷腿主子受
　　※本篇有一點點點點肉湯渣渣（？）
　　月在中天，萬籟俱靜，只餘零星蟲鳴。
　　鳳一結束了例行性地夜巡，回到房中，褪下外衫準備歇息時，聽見隔壁房隱
約傳來低微地喘息。
　　隔壁房是他的主子──蘇鱗的房。
　　鳳一是影衛出身，耳力自然受過訓練，他聽出隔壁除了蘇鱗的聲音之外，並
無旁人。蘇鱗的聲音太低微，只聽得出鼻息有些急促，伴隨一兩聲壓抑的嗚咽，
然後蘇鱗很輕很輕喊了他的名字。
　　主子體弱，容易夢靨，也容易半夜抽筋或發燒。為何不大聲喚他也不搖鈴？
莫非又燒到無力？鳳一想著，迅速套回外衫，往速蘇鱗的房門走去。
　　蘇鱗由於行動不便又體弱，為防半夜不適需要旁人協助，房門總是沒有落鎖，
一推即開。
　　房門被推開的時候，鳳一瞧見蜷縮在被窩裡的主子抖了一下。「主子，又不
舒服了嗎？」
　　他走近床沿，扯開棉被想確認主子的狀態。
　　蘇鱗還處於驚愕的狀態，擋不住鳳一手快，失去棉被的遮掩，拉高到胸膛的
褻衣、半褪的褻褲、蒼白削瘦的腰肢以及圈握住下身的手，明明白白展現著方才
蘇鱗正在進行的事。
　　鳳一倒不覺得撞破此事有何尷尬，反而慶幸主子身體無礙。他掏出帕子，替
主子擦拭手上及肚腹沾染的白濁，然後順勢幫主子穿好褻衣褲，以防著涼。
　　因為鳳一這一連串動作太過自然又一氣呵成，蘇鱗直到棉被重新蓋上才反應
過來。「……為何突然認為我不舒服，闖了進來？」蘇鱗閉了閉眼，知道他的侍
從在情感方面素來不開竅，必定不是別有用心地闖入。
　　「因為聽見您喊我了。」鳳一有問必答。
　　蘇鱗輕輕地嘆了氣。「耳朵真尖。」那麼小聲也聽見了，是否代表以後要他
不聽見，只能在心裡喊了？
　　「主子沒事就好。」鳳一想了想，「這種事也可以喊我來幫您。」
　　蘇鱗一雙美眸睜得老大，堪稱驚恐。「你不需要做到這種地步！」有時候他
真的很想撬開他侍從的腦袋，看看裡面除了主子的需求與命令之外，是否裝有自
己的意志。
　　鳳一不理解。「可是您方才自瀆時喊了我，不就是需要我幫您？」
　　蘇鱗索性破罐子摔破，撐起身子吼道：「那是因為我喜歡你！」
　　這下換鳳一呆愣。主子喜歡他，那他得回應什麼？思來想去也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滿足主子。於是他半跪在床沿，伸手探向被中，沿著主子的大腿往上摸索，
握住主子剛剛才發洩完的下身。
　　然後他就被主子緊緊抓住手腕，用力地推出被窩，耳邊伴隨著主子像是要碎
裂的顫抖嗓音：「鳳一，我不需要你幫我。」
　　雖然遵從命令地回到自個兒房裡，鳳一卻因為主子的反應而有些不知所措。
他回想著自己受過的訓練，從來都是聽命與滿足主子所需，主子喜歡他，那就讓
主子喜歡，天經地義、理所當然。可是主子不要他的服侍，那他該怎麼滿足主子？
　　鳳一沒有讓困惑影響睡眠，沾枕及睡。次日依舊卯時即醒，晨練完畢之後，
在蘇鱗門外等人轉醒。
　　有些事情蘇鱗堅持能自己做便自己做，譬如梳洗更衣、坐到輪椅上等等。為
了方便蘇鱗梳洗更衣，水盆、更換衣物都放置在床邊，因此梳洗更衣對蘇鱗而言
不難。將自己從床上挪到輪椅上就不是每次都能如願以償，因為那與他的體力有
關。所幸蘇鱗昨晚只是一夜無眠，身體無有不適，順順當當地將自己打點妥當，
移動至輪椅上。
　　他並不想讓鳳一為他做太多事。他只是腳殘了，但不是廢人。
　　操作著輪椅移動到房門口，他知道鳳一一如往昔地在門外等待。於是他深吸
了一口氣，道：「鳳一，你回義父那兒去吧。」
　　過了一會兒，門外才傳來鳳一的聲音，「主子，我做錯了什麼？」
　　鳳一的情緒一向不外顯，蘇鱗無法從平靜無波地語氣中判斷出他的情緒，只
能解釋道：「你沒有做錯什麼，錯的是我。」錯在不該自曝心意，應該永遠掖藏
著。
　　鳳一不傻，當然揣測得出主子想將他送回蘇爺身邊，是打著永遠不再見面的
主意。換個主子對鳳一來說並不陌生，蘇鱗已經是他第三個主子了，但出乎意料
地，他打從心底抗拒此事。
　　「您喜歡我便喜歡，有何錯？」至少他不覺得。
　　蘇鱗一聽便笑了，笑得好生苦澀。「可是你不喜歡我啊。」
　　鳳一迅速地從主子的隻字片語中找到癥結點，分析出主子的期望。他沒有受
過此類訓練，對於「喜歡」這等技能十分陌生，但無妨，主子會。
　　「您教，我學。」他下了結論。
　　「喜歡」要怎麼教？這對蘇鱗來說是天大的難題，尤其是虛心求教的人是自
己喜歡的對象。他不覺得「喜歡」能教，但聽到鳳一那番話的時候，他掙扎良久，
仍舊同意了。說到底，他就是捨不得放人走，還存著些微的希冀，期待有朝一日
兩情相悅。
　　賭吧。
　　授業解惑的頭一天便遇上困難，為人師表者不知從何教起。蘇鱗想得頭都疼
了，還是沒個想法。他用指尖輕壓著風池穴，那是他頭疼時的習慣動作。
　　「頭疼？」一貫站在他身後的鳳一沒有遺漏他的舉動。
　　他應了一聲。然後一雙力道適度的大手接替了他按壓的動作，從頭兩側的曲
鬢、率谷、天衝、直到腦後的玉枕跟風池一路按了下來。
　　這套按摩穴道的手法是蘇鱗教的，他還記得當時蘇鱗讓他坐在前頭，十指伸
入他的髮絲裡，一面解釋穴道的位置，一面按壓。穴道的位置與功用，他早已受
過訓練，無須再學。他需要牢記在心的，是主子喜歡怎樣的力道。這點，他從主
子的反應得知自己應當學得不錯。
　　頭疼隨著鳳一熟練的手法漸漸緩解，蘇鱗知道多想無濟於事，不如先照平日
作息渡過今日再做打算，於是他讓鳳一推著他往藥圃去。
　　蘇鱗不參與藥圃的雜活，他主要巡視藥草的狀態、蟲害及確認何時採收最佳，
唯獨一小區苗圃是他親自照料。小苗圃專門培植稀有藥草或是藥圃裡未曾種植過
的藥草，蘇鱗憑著觀察、記錄與測試，整理出該項藥草合適的栽培方式。
　　小苗圃的場域不利輪椅行進，另有附輪的小平台可供蘇鱗坐在上頭移動，基
本上蘇鱗一坐上小平台、掏出小刀竹片埋首筆記，便呈現瘋魔狀態，沒有鳳一或
其他人掐著時間押他回府，不會善罷干休。
　　鳳一拔著新冒芽的雜草，並警戒著四周動靜。由於周圍狀態暫時安全無虞，
他便分神思索主子說喜歡他，他可曾經感受過主子對他使用此等技能？
　　他想了會兒，仍舊沒察覺「喜歡」是怎麼回事，只記得主子待他挺好。上回
小苗圃下了雨，兩人都忘記備傘，只好先到小苗圃的工具間躲雨。
　　主子從抽屜裡扯出兩條舊布巾就往他濕淋淋的髮、衣裳上擦，還道：「裹藥
材的布巾是舊了點，但洗過了，別太計較。哎，你太高了，搆不到你的頭啊。」
　　他拿了其中一條布巾，就著前傾的姿態，面對面地擦著主子半濕的髮。「請
您善待自己，莫著涼。」
　　主子似乎小小地抽了一口氣，然後道：「……知道了。」他還記得那時主子
紅透了耳根，挺好看，他多看了兩眼。諸如此類的事情隨便一想都超過十指可數，
主子是真的待他很好，他想。
　　這頭蘇鱗記錄完苗圃今日的情況之後，捏捏土壤，覺得有些乾燥。他將鳳一
喚了回來，吩咐了需要澆多少的水量，兩人分頭替苗圃澆水。鳳一的動作自然較
蘇鱗快，他等蘇鱗澆完最後一株苗，接過蘇鱗手中的水桶與瓢子，拿回工具間收
妥。再回到苗圃時，蘇鱗已經爬到苗圃邊緣研究雜草，呈現一種渾然忘我的姿態。
　　鳳一瞧瞧天色，約莫再半時辰便是午時，實不宜讓主子再醉心於觀察，於是
他一把將主子撈起，抱回輪椅處。
　　蘇鱗已經被撈得很習慣，他明白他的侍從只是覺得這樣做比推輪椅過來還有
效率，但他相當享受此種近似於被人擁入懷中的接觸。
　　鳳一將主子安置好，替主子拍去衣襬的塵土，然後看著主子微微勾起的唇角
及盈著笑意的眸，道：「主子，回去用膳吧。」他知道偶爾這樣做，主子會顯得
很高興，而他很樂意看到主子開心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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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有寫文了，筆調都跟以前不一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