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倘若人生只如初見》的續作
* 本來預計這篇要叫《假如青春皆似謊言》（對我就是喜歡對仗）
但真的寫了九日之後發現沒有這麼憤世嫉俗，所以就改標題了
不過不能對仗了有點難過XD
Chapter 1. 南竿（上）
謝詠旭坐在候機室裡，手機正播放著他大概已經看過第三遍的《六人行》。螢幕中的瑞秋
與羅斯正為了他們到底有沒有分手吵得不可開交，他的意識因此走遠了──就算只是旁觀
著衝突發生，就算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劇情，他還是會受到影響，回憶起自己的過去。
何其懦弱，但他也控制不了，只能盡可能疏離冷靜，任由思緒飛揚，引領他回到曾經的故
事──這好像是一種叫做正念的冥想法，自從分手後他很努力地將之應用於日常，隨著意
識流動，想到什麼都無妨。
他想起很久以前，那時候他與路歸帆都很年輕，剛離開家到臺北念大學。他們自然而然選
擇捨棄宿舍生活，在外租屋雖然貴了些，但自由誠可貴，他們想要只屬於他們的兩人世
界。
兩人世界卻沒有他們想像得久，彼時閒得發慌的大學生最不想要做的事情，一是讀書二是
回家，因此他們的租屋處成為了同學朋友的據點。起初他們也都熱情歡迎──畢竟開學不
久，誰都不想落得孤僻難相處的名聲。一來二往他的朋友和路歸帆的朋友混到了一塊，大
家都很熟，再也分不清楚誰跟誰的關係更緊密一些。
而熟了之後要再畫線就難了，人際關係總是複雜的，當時的變化太多太快了，他們都沒有
準備好，面面俱到或是八面玲瓏都是見多識廣的成年人的能力，他們充其量只能虛而委蛇
，假裝自在好客，其實早就消化不了急遽擴大的社交圈，對彼此的煩躁也愈來愈盛，儘管
心底也知道這不是對方的錯。
但終究還是爆發了，路歸帆向來比他心思更細膩點，因此也更沒有耐性。他語氣不善，質
問可以不要再邀請你朋友過來了嗎？我也需要自己的空間。他的尖銳讓謝詠旭皺起眉頭，
反問對方這是什麼意思，你的朋友來我的朋友就不行？──他們吵了起來，還一吵就一發
不可收拾，兩人的火氣都愈來愈大，說出的話也愈來愈失控愈來愈不理性，像要把所有累
積的壓力都釋放。
那可以說是他們第一次大吵，謝詠旭氣得將牆壁砸出了洞，路歸帆也離家出走。他們冷戰
了好幾天，氣彼此氣得要死，不說話不傳訊息巧遇對方還要繞著走，連視線都不肯接觸。
最後他們其實搞不太清楚為什麼會這麼生氣，甚至到了有點無法收場的地步。
路歸帆當時以為他們玩完了，謝詠旭其實也是。
之所以有所轉機，是因為謝詠旭在河濱慢跑時撞見路歸帆，後者抱著一手台啤在躺椅上哭
得難以自已。
他在為了自己哭，謝詠旭一看就知道，路歸帆一貫要強愛面子，哪一回光天化日之下兩人
面對面不是把下巴抬得老高，用盡肢體語言告訴對方我沒事，沒有你我也可以過得很好。
但明明就不好啊，不然怎麼會這麼傷心呢。
謝詠旭捨不得他掉眼淚，雖然他自己也不甘示弱，可終究選擇先服軟示好，蹲到路歸帆的
旁邊撫去他的淚水，問他、要不要回家了？
路歸帆點頭的動作雖然僵硬，摟緊他的氣勢卻毫不猶豫，這場驚天動地的爭執這才畫下句
點。
現在想來吵架的導火線也是滿愚蠢的，怎麼會為了這種事情爭吵呢？謝詠旭淺淺地勾起嘴
角，覺得好笑和懷念。
──然而他們還是分開了，這大概是他們都始料未及的吧。他曾經這麼捨不得對方，就算
傷害了人自己也受了傷還是想要在一起，就因為見不得對方難過，可是這樣的情感卻沒有
持續到天長地久。
當然他會想起路歸帆──其實他還真的滿常想起路歸帆的，可能只是吃個早餐買個飲料，
對方的身影都會不經意地出現在腦海中，而且好的回憶還比較多。
就算是這樣，謝詠旭卻很清楚，他不後悔選擇分手。
因為他真的被擊倒了，那傷口太深太痛苦，他沒有勇氣再繼續。
謝詠旭移開視線，看向牆上的航班資訊，再二十分鐘季雨生就要降落了，他不由得有些期
待，但也有些緊張。
那不過就是一時衝動，對方醉得厲害，他也有點微醺，順口問起季雨生要不要一起去馬祖
玩。他沒有期待季雨生會說好，他甚至也沒有期待季雨生會記得，然而即便隔天宿醉到下
午都還爬不下床，季雨生卻將他們的所有言談交流放到了心上。
基隆行的兩天之後，他收到了季雨生的訊息。起初只是不冷不暖的幾個招呼問候，一如他
們尋常的對話，那時候他就有了預感，季雨生還沒有進入正題，他正在醞釀。
果然又是幾個來回，季雨生問出了他猜到了的那個問題。
『對了順便請問，你說過的馬祖，你的機票買在什麼時候呢？』
光是季雨生的文字都讓他感受到他的侷促和緊張，怯生生的不是很肯定，打腫了臉也要充
胖子一般的故作無意與堅強。謝詠旭不由自主地猜想，那天季雨生向前男友告白時，是不
是也是這樣。
謝詠旭不太確定自己的心情是什麼，但他至少知道一件事──和季雨生出去旅行，這聽起
來不是個太壞的主意。
於是他將自己的航班傳給了對方──多荒謬，兩個認識不到一個禮拜的人，即將踏上四天
三夜只有彼此的旅程。
可是就算是這樣，這個念頭依然沒有讓謝詠旭感到卻步。他的視線有意無意，總瞟著手機
螢幕轉呀轉，口乾舌燥，近乎迫切地等待螢幕亮起，不知道那一端的人會說些什麼。
季雨生的效率驚人，不到五分鐘內就截了一個航空公司航班表的網頁回來給他，說他的那
一班飛機沒有位置了，那他搭下一班，要麻煩謝詠旭等他一個小時。
『你動作也太快了，你是薪水小偷嗎？』謝詠旭根本不在意，一個小時有跟沒有一樣，追
個劇回個訊息一下子就沒了，他只想要調侃對方。
『剛好有個空檔。』季雨生如此辯解。
『你回我訊息都回很快。』謝詠旭才不信他的話，他不信四大的會計師工作有這麼多空檔
，不加班加到午夜就偷笑了。
『會打擾你嗎？』這次隔了久一點，季雨生才問。
『不會。』謝詠旭跟著秒回他。
因為真的不會，看到季雨生的訊息他除了點開沒有其他想法──通常他可不是這樣的人，
他偏好把對方晾一陣子，營造一個他不是隨時都在線上的形象，他也有生活要顧。
然而他不想這樣對季雨生，季雨生也沒有這樣對他。
他們對彼此可還真夠坦承的，謝詠旭想著想著又笑了，搞不懂這是怎麼一回事。不過既然
感覺很對，那就沒有深究的必要，順其自然吧，就像當年他第一眼見到路歸帆，他就知道
對方是好人，所以做起朋友也是理所當然。
又想到路歸帆了，謝詠旭無奈地瞇起眼睛，翻找包裡的墨鏡擋下驟然打進候機室的刺眼陽
光。
然後門開了，抵達南竿的遊客魚貫而入──看來下一班飛機抵達了，謝詠旭拎著包包站起
來。
他很快找到了季雨生，後者的那顆腦袋實在很好認，謝詠旭也是聽了季雨生說才知道原來
這種顏色叫做摩卡灰棕，是在女生間比較常染的髮色。季雨生的弟弟是髮型設計師，時常
拿家人的腦袋來練習，也因此季雨生這樣一個保守的人，又在保守的企業工作，才會挑戰
不太一樣的顏色。
不過季雨生皮膚白，這種冷色系的色調倒是很適合他，謝詠旭走過去，放了一隻手到他的
頭上。
「嗨。」季雨生微微抬頭看他，露出兩顆小巧的虎牙。
「嗨。」謝詠旭揉了揉他的頭髮，不怪他總是這樣，是季雨生的髮質太好，他愛不釋手。
「看來這次又是我贏了。」謝詠旭很跩地說。
「什麼？」季雨生歪了歪頭。
謝詠旭傾抬下巴，讓他去看機場外耀眼灑落的陽光。
「要是我贏了你就該哭了。」季雨生笑道。其實他也慶幸九日的天命技高一籌，不然難得
出來玩一趟，陰雨綿綿有夠掃興的。
不過這可真的是罕見的事，季雨生沒有想過有他的情境卻不是下雨的，這太難得，而難得
的經驗是跟同一個朋友分享，更添好天氣的可貴。
「怕什麼，下雨天有下雨天的玩法。」話雖如此，謝詠旭其實也沒多少雨天出遊的機會，
老天爺一向眷顧他。
仔細想想還真的沒有，他尋思著，短暫的思緒飛掠過去的吉光片羽，一個一個有過的曾經
。他的走神很快來到終點──到此為止，他不要想這個，不是回憶的時候。
他拉了把季雨生的手臂，「走吧，民宿大概在等了。」
他們預定的這間民宿有提供機場接送和機車租賃的服務，這也是謝詠旭決定住宿地點的主
因。
「再等我一下，我等行李。」
「你還帶行李箱？」謝詠旭挑起眉毛。
「不知道要帶什麼，乾脆都帶著。」季雨生看了看他，表情驚訝，「你就只帶這樣？」
謝詠旭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右肩上的後背包，再轉回視線，「不是才四天？」
「我還是覺得你帶太少。」
「我不喜歡帶行李。」謝詠旭聳聳肩，「手上有東西就是麻煩。」
「我也想像你一樣，可是還是忍不住塞一堆到包包裡。」
「準備萬全也沒什麼不好啦，我以前有個朋友還會隨身攜帶正露丸，大概很怕拉屎。」
季雨生笑了起來，「我沒有正露丸，只有普拿疼。」
「你們這些人真是……」謝詠旭搖頭，拿起手機，「你繼續等，我跟民宿說我們到了。」
民宿主人王大哥是個熱情的人，嗓門尤其大，連季雨生都聽得到說他已經在門口了，黑色
的廂型車，出去左拐一眼就能看到他。兩人也不想讓對方久等，拎了季雨生剛轉出來的登
機箱便趕忙往外走。
雖然在機場的時候也覺得馬祖還真受歡迎，但出了機場遊客便各奔四方，王大哥一路載著
他們回民宿時甚至沒有碰上什麼人車，因此他格外有興致，順便為他們做沿途導覽。他特
別叮嚀兩人待會自己出去觀光要注意路況，馬祖的路不好騎，說之前有一個客人，才剛來
不到半天又要搭飛機回臺北，便是因為騎車不慎摔斷了腿。
「那還是交給你好了。」季雨生聽得心有餘悸。
「怕什麼，路上沒多少人，剛好你可以練習啊。」謝詠旭絲毫不以為意。
「真的滿陡的耶。」明明就一條路而已，路上卻起起伏伏高低不定，王大哥連換了兩次檔
，現在正拐進一個特大的彎，而後又是一個陡降。
連坐在車子裡的他們都感受到了劇烈的落差，季雨生對自己沒有自信。
「放心啦。」謝詠旭拍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
「壓力好大喔。」季雨生苦苦笑了，卻也沒有再推辭。
「你們是學生喔？」王大哥從前面插話。
「畢業好多年了。」謝詠旭笑道。
「這樣喔，看不出來欸。啊在工作了喔，怎麼會來馬祖玩？」
對啊，為什麼會來馬祖呢？不約而同的，兩人互看了一眼。
他們從來都沒有談過這件事情。
對於謝詠旭而言這個問題其實不是太有意義，就是單純沒有來過，所以想來，沒了，沒什
麼特別原因。
而季雨生怎麼會想要一起來呢？就因為他的邀請嗎？但是這樣就夠了嗎？行前季雨生都沒
有什麼特別的問題，住宿交通景點吃飯都是謝詠旭拍板決定，季雨生毫無意見，不管謝詠
旭說什麼都好好好，就算謝詠旭想要民主一點問起他的預算，他也只推說自己毫無想法，
而他工作也忙，還會感謝謝詠旭安排所有行程。
雖然這樣的旅伴相處起來是很輕鬆，不過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謝詠旭好整以暇地測過腦
袋，含笑看著對方，挑了挑眉毛。
季雨生別開目光，不敢迎接他的視線，給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理由，「我來拍藍眼淚的。」
「來追淚的喔，那現在季節不對啊，你要五月來啦，那個時候比較多，現在都沒有了
啦。」殊不知王大哥很直率地戳破他的冠冕堂皇，說藍眼淚通常是四月到六月之間，現在
季節完全不對。
「我聽說七月還有機會看到呢。」五月的時候他們畢竟都還不認識，季雨生自然也沒有想
過要來馬祖，他紅著臉幫自己辯解，反正推給網路資訊錯誤總沒錯。
「沒有啦，今年沒有，你要明年再來才看得到了。」
「那我們就明年再來找大哥玩啊。」謝詠旭接過話，好心地修了個臺階讓季雨生下來，不
然對方都要尷尬死了。
王大哥笑著說好，一邊他們已經抵達位於津沙海灘旁的民宿了。別具風格的聚落相當有自
己的特色，兩人下了車之後展望了一下此地特有的建築風情，王大哥卻在旁邊碎念著，近
年來馬祖觀光愈來愈受歡迎，民宿也一間一間蓋，於是現代建築融入進了舊年代的風格中
，王大哥抱怨著眼前被汙染的景色，謝詠旭卻覺得還是挺美的，沒有王大哥說得這麼差，
而那廂季雨生已經連相機都拿出來了，整個人都在往海岸邊飄。
他的舉動讓謝詠旭感到好笑，拉住快要脫韁野馬的對方，說好歹先整頓一下至少放行李吧
，季雨生才點點頭。
他們沒有花太多時間在房間裡，謝詠旭不過去了一趟廁所，出來之後便看季雨生的床上已
經多了好多器材，似乎很是猶豫要帶哪一顆鏡頭，蹙起的眉毛都可以夾死蚊子了，好似這
是一個多大的難題。
「夜間的先不用帶啦，反正馬祖這麼小，繞一圈大概也不會花多少時間，如果你有需要我
們再回來拿就好。」
季雨生想想也是，只放了常用的跟廣角鏡進了包包。他的後背包明明沒有放相機卻已經看
起來相當沉重，謝詠旭暗自猜測百寶袋裡可能會有什麼。
他們走下樓，謝詠旭腳步比較快，先接過王大哥遞給他們的機車鑰匙。
季雨生滿頭問號地看著他。
「我騎，你在後座拍照，想怎麼拍就怎麼拍，隨時叫我停下來。」這是他剛剛決定的，既
然季雨生愛拍照，也很會拍照，那就該讓他盡情拍才是。
「可以嗎？」
「當然，之後照片分享給我讓我PO IG就好。」謝詠旭的限時動態通常沒什麼營養，多是
他在捷運上山路上看到的一些奇人軼事，而且畫面因為手震而模糊更是常態，他現在為數
不多的朋友總會嗆他拍那是什麼東西，但對謝詠旭而言限時紀錄的不過是他的日常，他自
己爽就好，根本不管美感。
不過既然跟專業的出來了，換一些美照也好，讓他的那些損友驚艷一下，他這個人也不是
那麼的無聊。
但要是照片PO了，他朋友就會知道他出去玩了吧，而且是跟別人出去玩。
謝詠旭聚焦視線，將目光鎖在季雨生臉上。現階段他不想去想這些事情，一點都不想。
他只想跟季雨生痛痛快快地玩一輪。
「走嗎？」他勾起嘴角。
「好啊。」季雨生點點頭，戴上安全帽扶著謝詠旭的肩膀坐上了後座。
民宿的車自然不會太好，謝詠旭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卻還是被無力的油門和剎車沮喪了
幾秒，他催緊了油門，往來時的山坡路上衝。
「你知道要往哪裡走嗎？」季雨生在後面問他。
「大概知道。」謝詠旭微微靠向後方，「我想說我們先去吃飯。」
的確過中午了，季雨生看了一眼手錶，難怪他覺得餓，「好。」
「然後我們繞島上一圈，看對哪裡有興趣就停下來。還是你有想要去的地方？」
「好像還好……」季雨生的聲音嘎然而止。
一個陡降坡加直角彎，謝詠旭覺得自己已經用盡全力壓緊剎車了，速度還是緩不下來，必
然會飄到對向車道。雖然目前沒有來車，可是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要再反應
也來不及了。於是為了好好待在自己的車道上，他再壓低車身，以一個極為傾斜的角度滑
過了這個彎道。
回到正常狀態，謝詠旭發現有兩隻手捏著他腰間的衣服，拉得死緊，連軟綿綿的衣料都緊
繃了。
「你可以抱我的。」謝詠旭笑著跟後面的人說，「抱歉啊，嚇到你了。」
「不、不會。」季雨生咬到了舌頭。
「真的滿不好騎的。」謝詠旭18歲就考上駕照了，騎車經驗豐富，可就連他都覺得剛剛的
路不好應付，這要到了晚上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馬祖多沒有路燈，而他剛剛試了下這
台車的大燈也很微弱。
「幸好有你。」季雨生發自內心地說，「要是我應該就過不去了。」
「過不去也還好啦，剛剛對面沒車，過雙黃線也不會怎麼樣，沒有人抓。」
「那你剛剛幹嘛壓車？」照謝詠旭這樣說，其實並不需要剛才的高難度技術。
當然是為了安全起見。然而話到了嘴邊，謝詠旭只是咧開嘴角，「帥嗎？」
「帥啊。」季雨生沒有遲疑，因為是真的帥，帥到他忍不住更貼緊了對方，只是謝詠旭沒
有發現，兩人之間幾乎貼在一塊的胸與背。
沒有關係，他還把持得住。季雨生跟自己說，依舊只是用指節的小小力量捏住謝詠旭的衣
角。
「帥就對啦。」謝詠旭輕狂地笑了，油門一催，猛然提升的速度讓季雨生因為慣性而後仰
，別無選擇地抱上了謝詠旭的腰。
　ＴＢＣ
　* 本來想要把這篇當成遊記打的，好好安麗一下我在馬祖的所見所聞，結果這兩個人太
有想法，不讓我介紹(哭)，我只好把安麗打在這裡
南竿的津沙聚落很美，我住在津沙聽海民宿，就在津沙海岸旁邊，每天晚上聽著海浪
聲入眠，覺得自然既美麗又強大，很舒服
不過馬祖的車也真的不好騎，坡大的時候把剎車壓到最底，接下來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 謝謝看到這裡的你

很好看，很喜歡這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