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在標題塞個限字但是標題滿了....
這就是為什麼每篇開頭都是防暴頁的關係
總之這篇是限
〈第十一章〉
鶯丸每隔一陣子就會暫時離開,三日月宗近也不太管他,但這時候房子裡就
會只剩下他跟伊達鶴丸了。
他實在不知道伊達鶴丸到底為什麼對吃這麼執著,不過有好吃的東西伊達鶴
丸就會心情比較好是真的,只穿著汗衫短褲,一邊吸著能量果凍一邊推著吸塵器
走來走去的伊達鶴丸,在吸塵器的噪音之下還能聽到他輕輕哼著歌。
鶯丸不在的三日月宗近也比較放鬆,視線一直跟著伊達鶴丸走。他對自己也
有些困惑:他知道伊達鶴丸喜歡自己,也對於當年錯失五条鶴丸求救導致他過了
多年困頓生活這件事情感到抱歉,伊達鶴丸確實說得沒錯,他會想要好好補償他
,他都想好了,等到事情結束之後,盡力為伊達鶴丸恢復家名,讓他取得他應該
要有的身份與財產,昔日的五条家宅邸早就拍賣為他人所有,如果伊達鶴丸想要
的話他也可以買回來。不過在這一些事情之外,還有一些他自己道不清也說不明
的情緒在心底湧動著。
他還在為失去的人哀悼。
大部份的哨兵都需要煩惱怎麼尋找對象,但是他還沒有覺醒就無須煩惱這種
大問題,名門聯誼宴會時多的是捏著他的臉想著他覺醒成為嚮導的長輩,十歲覺
醒成為哨兵之後宴會上那些忽視他年紀的發言就更多了,所以他將一切曖昧的邀
約擋在門外,唯一一個膽敢設計他的就是粟田口家的一期一振吉光。
即使到現在,三日月宗近自己也道不明對於這個自己送上門來的嚮導的想法
,他欣賞他的野心、大膽和機智,他的實力在嚮導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於是沒
人敢說些什麼,他們之間確實有所謂的化學反應存在——屬於哨兵和嚮導之間的
性吸引力,然而——
他又看著汗衫之下若隱若現的腰線,當然他知道手放在鶴丸身上是什麼感覺
,但是他仍然忍不住的想像著鶴丸就這麼彎著腰......
幸好鶯丸不在。
三日月宗近收回思緒也收回視線。他從覺醒之後不久就長年跟鶯丸搭擋,已
經習慣在有他在的時候要竭盡全力的保持精神屏障,不能他一點可趁之機,退休
之後少碰到他,有時候竟然忘了。
結束工作的伊達鶴丸晃回來攤在他身邊,現在他們的相處已經很自然,他不
會在三日月宗近面前就不自覺的僵硬想要逃走,乾脆用言語攻擊他,這據說是哨
兵在面對比自己強的對象面前的反應。他工作的時候感覺到一股灼熱的視線一直
盯著他,這不是第一次了。
視線是有感覺的,情緒也是。因為感官裡面只有覺醒了感覺,長久以來他就
像個瞎子與聾子一樣在黑暗裡摸索行走,於是將唯一擁有的感官磨練的十分敏銳。
他懂得這種視線的意義,他被很多人這樣看過,雖然他始終不明白這殘缺的
、連哨兵都不是的身體到底有什麼好覬覦的,但是如果能夠換取生存所需,他也
只好低頭。
然而連三日月宗近都這樣看著他的時候,他除了腦子裡滾過更多精彩的場景
之外,仍然不免想問為什麼。
想要的話就拿。雖然這是困頓生活中奉行不悖的生活準則,現在伊達鶴丸卻
躊躇不前。
哨兵追求嚮導,天經地義,依循本能,沒有什麼不對,然而嚮導的數目總是
比哨兵少,所以找不到對象的哨兵往往只能自立自強。
但是三日月宗近肯定不是那個找不到嚮導做對象的哨兵。
他喜歡三日月宗近,三日月宗近是他的浮木,是各種意義的集合體,無庸置
疑。三日月宗近說想跟他當朋友,他覺得這樣很好,這樣看著他的三日月宗近,
真的只想跟他當朋友嗎?這個地方顯然到處都是他跟一期一振的回憶。想到那位
年輕就殞落的優秀嚮導,伊達鶴丸不免覺得喉頭哽了一下。他真的可以想要就拿
嗎?
雖然是這樣想,他還是不受控制的靠近了三日月宗近,待在三日月宗近的身
邊。
「話說你這幾次去賭場好像不是很順利啊。」
「嗯?一般般吧。」
這幾次跟著伊達鶴丸,三日月宗近已經摸清楚了他在伊達家對外展示的形象
:輕浮、好色、好賭,擔任調劑潤滑的角色。可是幾次下來他看著伊達鶴丸在賭
場裡輸多贏少,是受人歡迎的散財童子,著實讓他擔心了起來。
「這樣吧,我跟你賭骰子,順便練習一下你的聽覺。」
伊達鶴丸一骨碌的從他身邊滾坐起來,擺出苦瓜臉,「怎麼,還要練啊?」
「你只仰賴感覺是不行的。」
「跟你賭錢是沒有什麼問題啦,但是聽起來就不太有趣啊。」他靠著感覺能
夠控制輸贏,憑著聽覺那就真的要十賭九輸了。
「你想想看,有機會把我賭到褲子都脫了,不是很有趣嗎?」
這個提議怎麼能不讓伊達鶴丸心動,他猶豫了一下。
「聽起來是不錯,可是」
「說不定可以賭到連這棟房子都變成你的。」
「賭了。」這次伊達鶴丸毫不猶豫。
然而在三日月宗近輸到連褲子都脫了之前,伊達鶴丸已經先輸的帳戶裡一毛
都不剩了。
「前任首席哨兵閒來無事時都在練賭技嗎?」伊達鶴丸瞪著三日月宗近。
「是你太急躁了,鶴丸。」三日月宗近搖搖骰鐘,覺得弟弟的提議真不錯,
這樣的訓練頗有成效,「再來一次。」
「我不玩了。」他甩手拒絕。
「最後一次。」三日月宗近試圖引誘他。
「不要。」
「這樣吧,就最後一次。」三日月宗近凝視著他,「如果你能贏了我的話,
我這一天都是屬於你的。」
伊達鶴丸狐疑地瞪著他,「一天?」
「二十四小時,一整天。」
「做什麼都可以?」
「做什麼都可以。」三日月宗近承諾。
「最後一次。」伊達鶴丸看著手機顯示空空如也的帳戶,露出破釜沈舟的決
心,「但是你可能要先借我賭金啊。」
三日月宗近從善如流的轉了錢給他。
當骰鐘打開時,伊達鶴丸認真懷疑三日月宗近放水,但是三日月宗近驚訝的
表情看起來不是假的。
「你贏了,鶴丸。」
伊達鶴丸瞪著骰子,吞了吞口水。
能拿就拿。光小子的話言猶在耳。
「三日月宗近,說話算話?」
「說話算話。」三日月宗近兩手一攤,「前任首席哨兵,任你差遣。」
「哇喔。」伊達鶴丸摸摸臉,發現自己臉發熱發紅,「哇喔。」
鶯丸不在,漏出信息素也沒有那麼要緊了。
「你打算做什麼?」三日月宗近有點好奇,淡淡的檀香香氣他不覺得討厭。
「真的什麼都可以?」
「真的,二十四小時。」三日月宗近保證。
「那個、你有、潤滑劑跟保險套嗎?」
三日月宗近認真思考了一下,「應該都過期了。」
「這樣啊。」空氣裡信息素的味道更濃厚了,「也是有不用那些東西的玩法
啦。」頓了一下,金黃色的眼睛燦亮,「放心,不會讓你痛的。」
「嗯?」三日月宗近雖然知道他想做什麼,但又不太確定他想幹嘛,「你打
算怎麼開始?」伊達鶴丸上上下下看著他的眼神就像看著期待已久的美食,如果
是其他哨兵的話三日月宗近可是敬謝不敏,但是伊達鶴丸的話他一點都不會感到
不適。
「那個,如果你覺得被冒犯的話,隨時都可以說。」伊達鶴丸有些緊張,又
有些暈眩,走到三日月宗近面前,當他的手碰到三日月宗近的臉時,三日月宗近
驚訝的發現他的手在顫抖。
「我說了吧,做什麼都可以。」三日月宗近發現自己竟然有一些隱隱的期待
。他以為伊達鶴丸會先從親吻開始,在他匱乏的經驗裡這種事情都從親吻開始,
哨兵與嚮導先建立一個臨時的精神鏈結,然後再深入交流。然而伊達鶴丸不是嚮
導,他想,而且伊達鶴丸看了他的嘴唇半天,眼睛卻往下移。
「還是從這裡開始好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解開三日月宗近的褲頭,並且拍拍他的大腿內側示意他張開
一點,三日月宗近愣了下就照做,直到他看見伊達鶴丸張口將他的性器含進嘴裡
時,他聽見自己心跳變得很大聲,他從未讓一期一振做過這個,伊達鶴丸熟練的
吞吐著,並以手指作輔助,偶而還會含住雙丸,刺激值頂腦門,三日月宗近要花
很大的力氣克制住自己不要按住伊達鶴丸的腦袋逼迫他將自己含得更深,忙碌之
間伊達鶴丸的眼神濕漉漉的往上抬,三日月宗近覺得自己心底有什麼陰暗暴力、
屬於哨兵負面陰影的東西給勾了出來,同時也射進了他的溫暖怡人的口腔裡。
伊達鶴丸幾乎是故意的把盛滿白濁的舌頭伸出來給他看,然後吞下去,眼神
也變的挑釁,「哨兵對哨兵,這樣就沒有關係,對吧?」他是在說那天三日月宗
近提醒他所有涉及體液交換的事他們都不能與普通人做。
三日月宗近眼神一暗,勉強克制著自己不要把他撲倒,想著那天伊達鶴丸對
鶯丸說上床很簡單這件事,「只有這樣而已嗎?」聲音有些嘶啞,「你可是有二
十四小時。」但他克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伊達鶴丸也聞到了,那是與他自己氣
味接近的木質香調,但是再細聞一些可以聞到深沈的金屬氣味。
他覺得有點高興又有點悲傷,決定把這件事情當成一夜的美夢。
「當然不是。」他拉起他的手,忽然覺得三日月宗近把讓他寄住的客房裝潢
的與他在伊達家宅邸的房間一致並不是什麼壞事,「我只是不想在這裡而已。」
「隨你的意思。」三日月宗近想,他如果再不動手,那麼就換他要動手了。
*****
手抓住手,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三日月宗近說抓緊他,小小的伊達鶴丸就
抓著死命不敢鬆手,小孩的兩歲差異好像跨越兩個星球那麼遠,成年之後兩歲的
差異根本不存在。
伊達鶴丸拉著三日月宗近的手來到自己暫居的客房,關上門之後就可以忘記
這裡不是自己原來的家。三日月宗近順勢讓他推倒,深幽的目光好像是在等著他
的下一步。「你等一下。」伊達鶴丸對他合了個十又跑走,三日月宗近環顧著這
間沒有顯著變化的房間,稍微冷靜下來,思考著自己應該要怎麼做。
於是當伊達鶴丸拿著高級橄欖油回來時,看到的是一個光溜溜盤坐在自己被
褥上自捋著自己陽具的三日月宗近。
「......我......」
三日月宗近看著他就這麼的蹲坐下來,只好停了下來,感到有些彆扭的不知
道該怎麼繼續,伊達鶴丸的眼淚卻掉了下來。
「對不起、有點太激動了、對不起。」他努力的想擦拭眼淚,卻沒有想到眼
淚卻越來越多,「我只是沒有想過這種事、對不起,等我一下、一下子就好......」
他為了生活不得不低頭的時候,只能強迫自己想像那個是三日月宗近,如果
是三日月宗近的話他就不會覺得那麼辛苦了,如今真實的三日月宗近在他面前,
他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你還有二十三小時又二十八分鐘。」三日月宗近半開玩笑地說道。
「你只是想發洩的話,嚮導們應該會在你家門前排一整排。」
「就是願賭服輸而已,你不要想那麼多。」
「好。」伊達鶴丸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打算重振旗鼓,看著已經脫光的三日月
宗近又看看自己手上的橄欖油,決定先來處理三日月宗近再說。「我保証不會讓
你痛的。」
三日月宗近看著他把冷冰冰的橄欖油就往自己身上抹,順勢躺下,任由他把
橄欖油抹遍胸膛,然後是小腹,跟著是已經重新抬頭的慾望中心。
「你也、幫幫我吧。」
伊達鶴丸一邊把橄欖油遞給他,一面自己脫下褲子,跨過他的身體,白晃晃
的臀部展露在三日月宗近面前一覽無遺,兩根手指還故意的撥開臀瓣之間的入口
,一張一縮。
「我以為......」三日月宗近心下暗鬆口氣,接過橄欖油,潤澤了手指之後
小心翼翼的先從一根指頭開始。
「說了不會讓你痛嘛。」伊達鶴丸笑了起來,又專心的對付起三日月宗近的
慾望中心,「你不要這樣慢吞吞的,一次兩根指頭進來吧。」
「你會痛吧?」三日月宗近有些遲疑,雖然他的指頭被吸吮的很舒服,他已
經在想他的陰莖挺進去應該也會很舒服。
「已經習慣了。」伊達鶴丸口齒不清的說,三日月宗近只好從善如流,很快
的兩根擴展至三根,伊達鶴丸就從他身上爬了起來,換邊跨過去,他的眼睛仍然
濕漉漉的,嘴唇豔紅,白皙的膚色也染上一片粉紅。
三日月宗近感覺自己的下身被他吞入,明明自己是進入的那一方,卻有著被
吃掉的感受。
伊達鶴丸好像很滿意的跨開跪坐在他腰間,刻意的一鬆一緊,三日月宗近忍
不住洩出哼聲。
「我這樣想很久了,很久很久了。」
他低下身來,幾乎要把三日月宗近籠進他的陰影裡。
「很舒服吧?」
「嗯。」三日月宗近試著把手握住他的腰,他沒有阻止。即使在他家裡養了
這一段時間,看起來長出了肉,摸起來還是都是骨頭。
「大家都這麼說。」伊達鶴丸的笑,看不出來他到底是笑還是哭,三日月宗
近以為他會親吻他,結果伊達鶴丸只是調整了一下姿勢,便開始挪動他的腰,他
在衣襬之間隱約見到了那個臍環,「開始了呦。」
從未被人這麼服侍過的三日月宗近好好地體會了一回被服侍的快樂。
*****
不論是心或者是身體都被填的滿滿的。
當三日月宗近彬彬有禮的問著接下來能不能換他主動的時候,伊達鶴丸沒有
什麼猶疑就點頭了,於是情勢逆轉,伊達鶴丸被壓倒在被褥間,身體幾乎是要被
對折成兩半,三日月宗近在他體內漲的更大,埋得更深,到了一個他除了胡言亂
語跟哭泣之外完全無法招架的地方,他用力的咬著他的肩頭抓著他的背,在他的
耳畔哭著要他更深入、更用力的貫穿他。
他想這件事想了好多好多年,那些幻想出來的、戴著頭套陪他玩的,全都跟
眼前這個不能比。
三日月宗近有點搞不懂他,「怎麼又哭了?」他用吻輕輕拭去他的淚水,於
是伊達鶴丸哭得更兇了。
「我弄痛你了嗎?」他有點手足無措,伊達鶴丸搖搖頭。
「這樣很好、這樣很好。」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的了。
三日月宗近點點頭,深深的看進那雙一直在冒水的金色眼睛,
「我可以吻你嗎?」他注意到了伊達鶴丸始終不願意與他接吻,明明剛才被
做的迷迷糊糊了還記得躲開。
「不行。」伊達鶴丸又搖搖頭,「你應該要親吻你喜歡的人。」而那個人不
會是他。想一想伊達鶴丸又覺得心酸,於是又夾緊了下身,輕輕一扭,還埋在他
身體裡的三日月宗近一時顧不得其他,暫且放棄腦袋裡的問題,專心衝刺才是正
事。
*****
和嚮導做愛要小心謹慎,不要一個不小心把他們做到骨折送醫泡治療艙,但
是他們會從精神鏈結那端回饋,那是一種連大腦都要發麻的快感。
和哨兵做愛反倒沒有那麼多的顧忌,三日月宗近學到了,前面伊達鶴丸領著
他,後來就是他埋頭苦幹,伊達鶴丸只能哼哼啊啊,完全順從自己的生物本能,
無所顧忌,那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醒來的時候伊達鶴丸用棉被裹著自己,從棉被縫裡看他,三日月宗近忽然覺
得他好可愛。
很多年前還是普通孩子的他也曾經覺得這個鄰居家的表弟可愛好玩,所以想
把他在家裡留下來多玩一會兒,沒有想到把袖子捲起來卻看到了一道道瘀青,褲
管捲起來也是。
小男孩害怕的說這是他跌倒造成的,但是一看就是說謊,於是他生氣責罵那
對夫婦怎麼可以隨便打小孩,他的父母從來不會這樣隨意的毆打他們。
小的時候會緊緊抓住他的手或是衣角不放的小男孩,他為什麼在那個時候放
手了呢。
一整晚他摸遍了了伊達鶴丸的身體,依舊像是小時候那樣的傷痕累累。三条
家為了面子選擇了緘默與不介入,多年後證明了三条家做出了錯誤的判斷,如果
那時候他沒有放手,伊達鶴丸的人生又會如何呢?
「你還有七個小時又十七分鐘。」他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我跟鶯丸說
今天放假,要他別回來了。你還想做什麼?」
「鶯丸說還跟他精神鏈結的時候麻煩收斂一點,他不想知道你的尺寸有多大。」
三日月宗近總算知道為何伊達鶴丸縮在棉被堆裡面的理由了。
*****
鶯丸生平應付過的哨兵不知凡幾,他本來以為歷經一票頂級哨兵以上之後什
麼哨兵的疑難雜症都難不了他了,不過在支援伊達鶴丸的過程中仍然碰到了不少
樂趣與難題,讓他發現原來他的嚮導生涯還有沒有碰過的狀況。
例如不會有哨兵白目到在有精神鏈結的情況下,還去找別的人發生性關係。
事情發生時他正坐在自家轎車後座,開車的是大包平,副手席當然是小狐丸
,他們兩個這樣同進同出三日月宗近家裡三日月宗近已經氣也氣不起來了,他覺
得再久一點三日月宗近就不得不接受了吧。正當他愉快的這樣想的時候,忽然從
精神觸稍那裡傳過來一陣舒爽的顫抖感,他差點失卻平日裡優雅的形象,把一口
茶噴到小狐丸頭上。
聽見鶯丸在後座忽然猛咳還發出奇怪的聲音,大包平很著急的停到路邊去讓
小狐丸幫忙看看什麼事,等到鶯丸好不容易順過氣來,他用一種很古怪的眼神看
著小狐丸。
「我沒事,只是疏忽所以沒豎立完全的精神屏障而已。」
小狐丸當然也知道鶯丸跟伊達鶴丸建立了臨時精神鏈結的事情,大概是跟伊
達鶴丸有關係。
「要折回去嗎?」
「不用,除非你對三日月宗近主演的春宮戲現場很有興趣。」
小狐丸慢了一秒明白鶯丸在說什麼,不知道為何忽然有鬆了口氣的感覺。
「三日月宗近他有這麼不挑嗎?」慢了五秒鐘才反應過來的大包平忍不住這
麼問了,畢竟那是個哨兵,三日月宗近之前看起來是喜歡嚮導的,而且他一直都
以為鶯丸喜歡伊達鶴丸。
「如果三日月哥哥喜歡鶴丸的話,那沒有什麼不好。」當三日月宗近有自己
的感情要處理的時候,是不會管他在幹嘛的,如果伊達鶴丸能夠成功吸引三日月
宗近的注意力,小狐丸舉雙手贊成。
「我今天晚上暫時回家裡好了。」鶯丸要大包平回去開車,一波一波強烈的
情緒傳來,不過他已經很好的隔絕在外了,「嗯,應該不至於被弄死吧?」
這下換小狐丸露出古怪的表情了。
*****
一夜情最尷尬的時刻,就是激情退去隔夜清醒看著跟自己上床的對象,滿腦
子想的都是自己怎麼會跟對方上床?
伊達鶴丸醒來的時候張開眼睛看見三日月宗近,也是這麼想。他一定是瘋了
,怎麼就隨三日月宗近這麼起舞來著。
〔結束了嗎?〕精神鏈結另一端傳來淡淡的提問,讓伊達鶴丸噎了下。他被
三日月宗近搞得頭昏眼花,就像光小子給了他一筆錢要他去上市場買菜時那樣,
根本沒有了理智,也忘了他還有著精神鏈結這件事。
〔還跟我有精神鏈結的時候,我不怎麼想知道三日月宗近的尺寸有多大。〕
〔......〕
〔還有不要一直喊著死啊死的,三日月宗近都沒有追到手呢,志氣大一點。〕
伊達鶴丸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解釋那是高潮時的胡言亂語,鶯丸雖然窺視過不
少人的記憶,這方面卻比他想的還要單純很多。
〔我又沒有打算追他,睡幾個晚上就好了。〕伊達鶴丸把自己埋進了棉被裡
面,〔偶而也是有那種看對眼就上床的事情,你沒有嗎?〕
〔從來沒有。〕
〔呃?〕
〔一直都沒有什麼興趣,大包平為此還拉著我去看了一次醫生呢。〕鶯丸在
那一端好像笑了起來,〔之前不是告訴過你了?有個我好不容易發現自己喜歡的
人,他死了,所以也就沒有了。〕
〔哇!所以鶯你還是個處——〕伊達鶴丸發現三日月宗近醒了在看他,整個
莫名的緊張起來。
最糟糕的其實是他自己啊,明明知道三日月宗近就是抱著補償他的心態,他
還傻傻的踏了進去。可是他真的是很好看啊,尤其是那雙眼睛看著自己的時候伊
達鶴丸感覺到自己又開始蠢蠢欲動,於是把自己裹得更緊了。
三日月宗近提醒他還有多少時間的時候聲音也很好聽。可是他現在想起來了
,他還有個臨時精神鏈結的嚮導在,不能再給鶯丸添麻煩了。
卻沒有料到他提醒三日月宗近鶯丸的存在時,三日月宗近卻哈哈大笑。
「有些東西是越大越好啊,不是嗎?你這樣回應他就好了。」
三日月宗近試著把伊達鶴丸從棉被堆裡拉出來。
「他叫你不要把我弄死啊。」
「我看你昨天還挺滿意的。」
被剝去了棉被的伊達鶴丸現在看起來像一尾燙紅的蝦子,三日月宗近還想進
一步的時候,白鶴就往他臉上撲去,沒有攻擊他的意思,不過稍微讓三日月宗近
退後了一些。
「......」
「你運用精神嚮導越來越熟練了。」三日月宗近乾脆一把抱過了白鶴,白鶴
也不掙扎乖乖的給他抱著,伊達鶴丸感到更尷尬了。
「中間好像很多時間不是我在主導吧?」
「但是也你沒有拒絕啊?」
是啦。伊達鶴丸又想埋進棉被裡了。真的三日月宗近怎麼能跟那些假貨比嘛
,可惡。這樣是叫他以後離開了怎麼辦。
「我想先洗個澡,等下吃點東西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好。」三日月宗近點點頭,放下白鶴後換把他抱起來。
「等等,要去哪裡?」這裏有浴室啊?
「一起洗吧。」
伊達鶴丸忽然覺得這個三日月宗近哪裡不對勁,他一定是做了夢吧?結果他
又在附有浴池的寬大浴室裡面被壓著做了好幾次。
*****
三日月宗近這是從來沒有吃飽過嗎?
好不容易兩個人都洗好擦乾窩在沙發上,伊達鶴丸軟綿綿的只剩下啃能量棒
力氣的時候莫名這麼想道。他已經完全不想算到底有幾次,也不知道要怎麼面對
鶯丸了。
當然這個問題是不能問的,不過伊達鶴丸彷彿聽見了鶯丸壓抑不住結果像茶
壺冒泡泡咕嚕咕嚕的笑聲。
他以後會想念這一天的。
「想去一個地方?」
「嗯?」
「你說想去一個地方吧?」三日月宗近困惑地看著他。
「超過二十四小時了,而且我想睡覺了。」伊達鶴丸打了一個哈欠。這就是
S級哨兵的體能嗎?也太誇張了吧?
「那改天去吧。」三日月宗近從善如流地說,「我有個東西要給你。」
伊達鶴丸感覺到身邊的重量感離開了,半睜著眼欣賞那養眼的背影,眼光順
著肌肉線條一路往下,最後落在雙臀之間,他默默的吞了一口唾液。「嗯我還想
要水,冰的。」
「好。」
可以這樣支使前任首席哨兵,稍微讓伊達鶴丸得意了一下。回來的三日月宗
近手裡拿著要給他的水,還有一個透明密封袋。
「這什欸?」當密封袋落到他手上時,他眼睛瞪得老大,「這可嚇到我了,
怎麼、我以為、呃,這麼久了,應該不能用了吧?哪裏找到的?」
在密封袋裡的是一支型號非常久遠的手機,掛著一片褪色的弦月形金屬片。
「你出事之後在你家裡找到的。我拜託數珠丸把那件案子調出來,看看當年
到底搜查了什麼,漏了什麼,看到這個,裡面的音檔已經取出了,想說可以拿來
還你。」
「哇!沒關係嗎?」伊達鶴丸裹著薄毯拎著密封袋,好像拎著炸彈,「那個
,你說音檔都取出了?」
「對,我還花時間都聽過了一次。」
「感覺如何?」
「我以前對你真不好。」三日月宗近溫柔的伸手撥弄他頸間碎髮,「我也順
便把我手機裡面那些留言聽完了。」
想起小時候那些胡言亂語,伊達鶴丸耳朵整個紅了起來。但是沒過幾秒他就
醒悟過來。
「所以你以前沒有認真聽過那你現在認真聽幹嘛?」伊達鶴丸這會兒又縮成
了一團,一雙金眸含嗔帶怨的看著他。
「當然是要認真查案,你不要想太多。」三日月宗近覺得很有趣,「要把案
子查清,當然全部的證據都要看過才能定奪,說不定你講了什麼你不知道的東西
,卻是我們要的情報。」
「這樣啊。」果然是他又想多了。伊達鶴丸忍不住地咬了咬自己的手背。
「你還記不記得,這支手機你放在哪裡?」
「嗯?」伊達鶴丸愣了一下,「可能是掉在哪裡了吧。」拎起來又看了看,
其實真正重要的是音檔,手機本身不重要,不過本人就在眼前,那個音檔好像又
沒有那麼重要了。「那個,三日月宗近。」
「什麼事?」
「我想到了一件事。」
「說來聽聽。」
「下次你又輸給我的時候,我可以錄音錄影嗎?」
「可以啊,但是你想幹麻?」
「留著做紀念啊,跟前任首席哨兵上床多難得啊。」伊達鶴丸笑嘻嘻的,「
這樣以後有人問我的時候,我才有證據啊。」
三日月宗近還沒有傻到繼續問為什麼,只是淡淡的回他,「好啊,也不用等
下次輸給我了,等下我們就可以繼續。」邊說邊坐回伊達鶴丸身邊,又靠了過去
,伊達鶴丸直覺的用手擋下他的嘴。
「不行,我要休息,而且已經超過一天了。」伊達鶴丸實在搞不懂,不過是
上個床,怎麼三日月宗近的態度全變了,「我已經在鶯丸面前抬不起臉啦,任務
都不幹了嗎?」
「好吧。」三日月宗近似乎打了退堂鼓,稍微退開來,思考了一下,指指那
只密封袋,「話說,拿到證物袋之後我就很想問,為什麼是粉紅色,還有那片墜
飾,看起來跟你都不太像。」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給我的是這顏色的手機啊。」伊達鶴丸很無奈,「對他
們來說就是個方便聯繫的工具吧,就像是我只是個接近你們家的工具一樣啊。」
「那墜飾呢?」
「以前認識的女孩子送的禮物啦,不要問那麼多!」
*****
伊達鶴丸既然求饒,三日月宗近當然就放手了,他放著伊達鶴丸去泡治療艙
回復體力,跟他說有事出去一趟,時間到之前會回來,伊達鶴丸莫名的鬆口氣。
三日月宗近離開前開了空氣清淨機,免得等鶯丸回來的時候被哨兵的氣味燻
出去。
伊達鶴丸已經習慣治療艙裡暗黃的光線,漂浮在溫暖適度的培養液中讓他感
到安全,聽見了三日月宗近刻意的腳步聲遠去,除此之外就是機器穩定的雜音。
這一整天下來發生的事情實在太衝擊了,他需要花點時間整理自己的心思,然而
治療艙的環境實在太舒適了,他的心神不知不覺的就開始渙散,漂浮進曖昧不明
的夢境裡。
*****
三日月宗近驅車前往古備前宅邸接鶯丸,當然古備前宅邸門外肯定有守候多
時的八卦記者,他還沒有抵達臉上就堆起了拍廣告用的淡漠笑臉,為了任務跟鶯
丸與大包平演了一齣戲——不過三日月宗近確定大包平沒有演,這反而增添了真
實性。
不管是三条家要與古備前聯姻,或是前任首席哨兵橫刀奪愛,是否會再奪回
首席哨兵的寶座之類的傳聞甚囂塵上,鶯丸覺得那很有趣,三日月宗近覺得無聊
,倒是覺得大包平應該要感謝他的犧牲,他才有正大光明的藉口跟小狐丸約會。
「他果然忘記了。」離開了一段路程之後,三日月宗近空出一隻手把記載資
料的晶片給了坐在後座的鶯丸。
「噢。」鶯丸把晶片放進平板裡,讀起資料。
「而且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忘記是多麼不對勁的一件事。」
「刪掉他記憶的人很好的掩飾過去了,是高手。」鶯丸快速的從三日月宗近
給他的資料裡尋找他有興趣的東西,「這種事情交給電腦做就好了,幹嘛堅持要
聽完。」
「哼。」
「那時候多費點心思不是很好嗎?」鶯丸實在搞不懂,如果這麼在意的話那
時候幹嘛一副死樣子。
「你當時少煩我一點,我可能會比較有耐心聽他一次就兩三個小時的抱怨留
言。」要比翻舊帳,三日月宗近自認也不輸,「不過他抱怨的事情裡面真的有我
們要找的東西,有問題的段落我標出來了,你對照他失去的記憶應該可以看出一
點什麼吧。」
鶯丸暫時安靜了一會兒,倒不是停止爭辯,而是確實發現了有趣的東西。
「可以這麼大膽的推測,他忘記的事情,都跟組織有關係。」
因為不清楚躲在暗處的敵方是什麼角色,所以他們討論時很沒創意的用「組
織」作為代稱。
「與其說他的父母與組織成員有接觸,不如說『塔』裡面的蛀蟲很可能是透
過他們安插進去的,在發現伊達鶴丸覺醒失敗的時候,為了避免露出馬腳,乾脆
都殺了。」
「你這推論可走得太遠了。」
「畢竟從伊達家嚮導那裡看到的是二手記憶,有些細節不清楚也沒辦法。」
鶯丸聳聳肩,忽然他感覺到精神鏈結的另一端毫無預警的消失了,「鶴?」
「怎麼?」三日月宗近從後照鏡看到鶯丸臉色忽然一陣慘白,差點就要停車。
「別管我,快點回去,我跟伊達鶴丸的鏈結斷掉了。」鶯丸快速地鞏固精神
屏障,這跟有意識的斷開雙方的精神鏈結不同,雖然失神只是一瞬,但是對他來
說已經是種失敗,同時間將精神觸稍極力的往三日月宗近家伸過去。
「怎麼可能?」三日月宗近咋舌,加快油門的同時呼叫了家裡的保全系統,
他自認他的住所固若金湯,保全等級基本上是座小型要塞,之所以敢把躺在治療
艙裡的伊達鶴丸擱在家裡,也是自認敵人很難進入他的住所,「保全系統沒問題
啊?」
「我擔心跟他精神圖景裡的黑洞有關係。」鶯丸抓住前座椅背,閉上眼睛集
中精神張開感應距離,三日月宗近畢竟跟他配合很久了,沒有再吵他,心裡想的
卻是該不會真的是大魚上鉤了吧?
*****
嚮導從外側開啟了門,保全系統沒有看見他,腦子裡好像有人指引著他穿過
這些被白布覆蓋住的房間,然後通往主屋的門便打開了,彷彿他是這裡的主人一
樣。
門一打開嚮導就掩住了鼻子,雖然氣味已經減輕許多,但是哨兵的臭味仍然
讓他感到不適。停頓只是幾秒鐘的時間,他就踏出了步伐,他的哨兵指引著他來
到治療艙前,白色的大鳥張開翅膀威嚇著他,他只是伸出手來觸碰牠的嘴喙,白
色大鳥發出無聲淒厲的嚎叫,從嘴喙開始轉黑,黑色一路蔓延到翅羽尖端與尾羽
處,在一瞬間就完全變成一隻通體漆黑的生物,牠親暱的啄啄嚮導,嚮導收回了
手,低頭看著牠。
〔我知道你醒著。〕
〔是的,主人。〕
知覺裡接收到了哨兵的聲音。
〔你表現得很好,等結束之後我會獎勵你。〕
〔是的,主人。〕
〔接下來的道具都準備好了,你要好好表現。〕
〔是的,主人。〕
〔你可以睡了,下次見面的時候,就是我們成功的時候。〕
知覺裡的對話不超過一分鐘,嚮導對著黑色的大鳥一揮手,黑色大鳥就消散
在空氣中,他沒有再碰觸房間裡任何東西,循著原路退了出去。
保全系統安靜、順服,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
伊達鶴丸張開了眼睛。
這一陣子他已經很習慣使用治療艙,也喜歡醒來時會看到三日月宗近在打開
的艙蓋旁等著的感覺。不過今天醒來的感覺不太一樣,張開眼就發現不只三日月
宗近在,還有鶯丸,他左顧右盼了一下,發現自己好好地躺在單人病床上,心裡
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你還好嗎?」兩個平常有些勢同水火的人此時都有些憂心的看著他。
「我?很好啊?」他動動手又動了動腳,全身上下沒有一塊骨頭一條肌肉或
是一根神經感到異常,瘋狂的一日帶來的疲累感已經被全能的治療艙滌淨,現在
他又是那個活蹦亂跳的伊達鶴丸了。
「你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三日月宗近追問。
「嗯?沒有啊?」伊達鶴丸一臉困惑,忽然意識到自己為何被兩雙眼睛這麼嚴
肅審視的理由了,「咦、呃,對噎,鶯丸你不見了」
「你發現啦!」鶯丸笑咪咪的又湊了過去,「你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嗎?」
「我們要重新建立鏈結?」伊達鶴丸雖然覺得一頭霧水,仍是小心翼翼的確
認。
「你記得什麼嗎?」
「呃,真要我說嗎?」伊達鶴丸看了旁邊難以測度想法的三日月宗近。於是
鶯丸笑了起來,迅雷不及掩耳的親吻了他一下,一旁三日月宗近的殺意連伊達鶴
丸都感覺到了。
「收斂一下殺氣,親吻不到鶴可不是我的問題。」
「放心,我不會殺了你的。」
伊達鶴丸有點尷尬但莫名有點高興,三日月宗近這是吃醋嗎?但又是為什麼
啊?他並不敢想下去。
「總之,大魚上鉤了。」三日月宗近凝視著伊達鶴丸的表情有點複雜。
「喔?我這個餌終於有了用處嗎?」
「是啊,雖然還不清楚引來的是什麼。」
看著他亮晶晶的金色眼眸,三日月宗近深切感受到了自己矛盾的心情。
*****
伊達鶴丸醒來之前三日月宗近和鶯丸討論過了,他們確認這不是意外,雖然
保全運作正常,治療艙的面板上數字也很完美,在空氣清淨機的完美運作下,三
日月宗近擴展了所有知覺也感受不到房子裡有任何多餘的氣味存在,然而伊達鶴
丸的夢不見了。
鶯丸自己在嚮導戰中幾乎很少落敗,所以這還是他第一次體驗到被敵方搶奪
先機、失去在他掌控底下哨兵的感覺,不快之外也有些許不適,但他沒讓三日月
宗近看出來。
「伊達鶴丸的夢不見了?」
「對,」鶯丸用一種看著白癡哨兵的眼神看著三日月宗近,想他的嚮導課到
底是怎麼沒有被當掉,「治療艙的副作用之一是做夢,無一例外,但是他這次的
夢不見了。」而且能夠感知到夢境內容的機會不多,稍縱即逝。
「手法呢?他的記憶有受損嗎?對他有影響嗎?」
「手法跟之前剪掉他記憶的嚮導差不多,很有可能是同一個。」
「所以正如你的計畫,大魚上鉤了。」三日月宗近凝視著治療艙裡伊達鶴丸
的臉孔,鶯丸可以感覺到他還在掙扎猶豫。
「你吃都吃了,還有什麼好後悔的。」
「這件事本來就沒有什麼好後悔的,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跟一期一振還有粟
田口家交代而已。」
鶯丸覺得幸好自己現在沒喝茶,不然會很想把茶通通噴到三日月宗近臉上去。
「有什麼好交代的,你跟粟田口家鬧得那麼僵。」
「你是一期一振的老師,你就不在意?」
「如果一期一振跟你離婚,我是會鼓掌叫好的那一個。」
「哈。」當年反對他跟一期一振最大聲的就是鶯丸,也沒有別的人了,三日
月宗近還記得他氣得潑他茶水,罵他連自己的學生都吃,難得看見鶯丸那麼情緒
化的模樣,三日月宗近自己也忘記躲,居然讓他潑的一身濕。
「他生前我就認為你們不適合,到現在也是這麼認為。」
「難道你家那個愣頭哨兵就比較適合?」
「當然不是,大包平跟小狐丸比較適合。」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三日月宗近依舊對這件事情很不滿,嘖了一聲,決定
提早把伊達鶴丸從治療艙弄出來。
*****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