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聽見你的聲音 十三、星空下的告白

作者: hentaimouse (感光滑鼠)   2020-12-20 16:39:01
  車上播放著《聽見你的聲音》,陳麟廷與林詩宇在下午出發,預計在四點抵達目的地,
剛好能夠紮營、野炊。
  昨晚,陳麟廷冷靜完就回家了,兩人自然是依依不捨地吻別。
  林詩宇原以為自己會失眠整夜,但一沾到枕頭便沉沉睡去,他還做了個美夢。他忘了
夢的內容是什麼,但醒來時臉紅心跳的感覺,想必內容與陳麟廷有關。
  「你想聽什麼自己選。」把手機給副駕駛座的林詩宇,陳麟廷專注在開車上。車子引
擎聲穩定運轉著,他們在高速公路上奔馳。
  對於陳麟廷的信任,林詩宇內心複雜。
  手機螢幕播放著《聽見你的聲音》的MV,短短幾天的時間就累計超過百萬的觀看次數
,破銅爛鐵和失語的名字也聲名大噪,林詩宇Padcast的下載數也暴增,這幾天甚至還有
人找他談業配。
  陳麟廷是破銅爛鐵的樂迷,會參加新歌發表會,店裡偶爾也會放他們的歌,所以林詩
宇偶爾也會聽見自己的創作。
  只是最近到哪都聽得到,讓他很不習慣。
  此時Podcast通知跳了出來,標題是在談同婚合法的影響,林詩宇想了一下,點了下
去。
  車子裡有人說話的聲音,至少不會那麼尷尬。
  陳麟廷有聽podcast的習慣,通常會聽一些社會與政治議題相關的頻道,也會推薦林詩
宇他喜歡的。作家也會和他聊,但遲遲沒把自己也有頻道這件事告訴他。
 
  家裡的錄音間陳麟廷也好奇過,但問過一次發現林詩宇不想說後便不再提起。
  他曾經好奇過,咖啡店老闆知不知道自己的頻道。陳麟廷沒主動提起過,現在他的手
機就在自己手上,app點下去知道了,林詩宇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讓手機上了鎖。
  外頭的太陽很大,陳麟廷原本還擔心梅雨會影響他們行程,但看這個狀況應該不用太
擔心。
  林詩宇幾乎沒什麼戶外活動的經驗,陳麟廷特地選了個簡單的行程。即便如此,在入
山前,陳麟廷還是給了林詩宇一個哨子以防萬一。
  休旅車平穩往山上走,氣溫也悄悄地下降,咖啡店老闆關了冷氣、打開窗戶讓乾淨的
空氣吹入車內。林詩宇趴在車窗上看著青翠的山景,忍不住拿出手機出來拍。
  這些畫面他都曾在書上讀過,但實際看到讓他心裡湧出了不少情緒。陳麟廷看他開心
,也放慢了車速,讓他拍個夠。
  我覺得,我之後會想再出來玩。剛到露營區,林詩宇下車後就迫不及待的把心
情告訴陳麟廷。我把自己關在家裡,都沒想過原來山上的感覺這麼舒服。
  一邊打開後車箱,陳麟廷覺得活潑的林詩宇像個孩子一樣,忍不住笑道:「我還有好
幾個私房景點,之後再帶你去。」
  聞言,林詩宇原本想說好,但立刻反應過來這是陳麟廷挖好的陷阱,紅了紅臉,上前
幫他將露營用具搬下車,不回答。
  咖啡店老闆熟練地處理器具,林詩宇聽著他的指示幫忙,心裡思緒運轉著。
 
  他很怕向陳麟廷承諾未來,答應的越多,自己就陷下去越多。他想起了呂姊說的話:
「你想你以後的人生裡有麟廷嗎?」
  與陳麟廷在一起很自在、很安全,和他在一起自己能開口與人說話,願意踏出舒適圈
認識新的人、甚至到山上來露營,許多自己從來沒想過的事,都在這一個月發生了。
  全都是因為陳麟廷。
  他想要以後的人生都有陳麟廷嗎?
  若生命能因為那人的存在變得不同、廣闊,若自己能因為他的存在而勇敢、無懼,林
詩宇想,他希望陳麟廷能一直都在自己身旁。
  作家走到咖啡店老闆身旁,忐忑地抓住他的衣角,看見對方詢問的眼神後,細聲說:
「下次我想看螢火蟲」很快就是夏天,螢火蟲的季節要來了。
  「好。」
  下午五點半,他們把帳篷架好後,林詩宇忙著佈置帳篷裡的擺設,陳麟廷也在外頭準
備今天的晚餐。
  咖啡店老闆非常喜歡戶外活動,他的忙碌除了店和弟妹以外,還有很多時間用在健身
和登山、騎腳踏車上,林詩宇也時常能看見他被tag在其他山友的照片裡。
  他一開始會覺得陳麟廷對自己沒興趣,也是因為他是個不喜歡外出的人。
  入夜的山很涼,穿著短袖的林詩宇搓了搓手臂,走出帳棚想拿外套,正在煮火鍋的陳
麟廷卻遞給他一杯飲料:「熱紅酒,喝了就不會冷了。」
  用鋼杯裝的紅酒,裡頭還放著檸檬片,林詩宇手掌心暖暖的,小口小口地啜著,身體
很快就暖和了起來。
  週日的露營區人三三兩兩,不少家庭為了上班上課回到都市裡,夕陽將整面天空染得
橘紅,林詩宇坐在摺疊椅上看著陳麟廷煮火鍋。
  「我剛剛看了氣象預報,晚上沒有雲,我們晚點可以去看星星。」卡式爐的火跳動著
,陳麟廷提議今晚的活動,「這附近有個步道,那裡可以看到很多神木,我們明天可以去
走。」他有提早將這附近的資料傳給作家,也不知道作家有沒有看,自顧自的說著:「有
時候我心情不好,就會自己一個人到這裡露營。」
  林詩宇抬起頭看著他,等待著他說下一句。
  嚐了一口湯的味道,陳麟廷很滿意,接著把肉片都丟進去。
  他說:「我只帶過家人和前男友來過這裡。」
  陳麟廷也不懂自己為何就這樣說出來了,他原本不打算把這些告訴林詩宇,可總覺得
不說,心裡有股說不出的罪惡感。
  林詩宇不會主動問他人的過往及隱私,陳麟廷的不窺探讓自己輕鬆許多。陳麟廷對林
詩宇說了許多自己的事,也藏了不少過去與傷痛。
  林詩宇的眼睛眨呀眨的,看不出他的情緒。陳麟廷覺得有些尷尬,問:「你會介意我
說前男友的事嗎?」好不容易約人家出來玩,結果自己卻搞砸了。
  作家垂下眼,回應的是安靜。
  湯滾的聲音啵啵啵,咖啡店老闆看著晚餐,想著要怎麼轉移話題,但桌上的手機卻亮
了。
  我想那個人對你而言很重要吧,我沒參與過你的過去,若你願意告訴我,我很高
興。
  而且我也想知道,怎麼樣的人,才能當你的男朋友。
  陳麟廷抬起頭,林詩宇手捧著熱紅酒啜飲,耳朵根子發紅。
  *
  信任是積沙成塔,特別是喜歡的人,總是忍不住想在他們面前將最真實的自我展現。
  陳麟廷沒想過自己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和林詩宇談起前任,雖然他從不避諱,可也沒有
主動提起。
  他想要進入林詩宇的心底,那就必須先讓對方走到自己的心房裡。
  晚餐吃飽後,陳麟廷帶著林詩宇和手電筒前往看星星的地點。
  和前男友分手後的第一個月,無法釋懷的自己跑到山裡來,獨自在露營場附近閒逛時
發現的。
  入夜後氣溫直探十五、十六度,他們都穿上了大衣,林詩宇也因此喝了不少紅酒。
  穿越過樹叢,他們來到一片整理得乾淨整齊的草原,應該是露營地主人用來做其他用
途的空地,高高的山坡擋住了露營地的燈,沒有手電筒的話,他們幾乎看不見四周有什麼

  找到定點後,陳麟廷牽著林詩宇坐下。喝了酒的作家,也整個人黏到了咖啡店老闆身
上。
  「你喝醉了?」林詩宇的酒量真的不好,陳麟廷給他的量一般人都不太會醉。
  作家搖搖頭,但緊抱著咖啡店老闆的手臂,說:「很冷。」
  覺得對方可愛,四周無人下陳麟廷便親吻林詩宇的臉頰,說:「你先躺下。」一邊說
一邊將帶出來的薄被披在兩人身上,接著也跟著躺下,將林詩宇拉進懷裡,問:「可以吻
你嗎?」
  微醺的作家沒有回答他,但本人很主動地攀上他的臂膀,將吻送了上來,陳麟廷嚐到
了火鍋和紅酒的味道。
  咖啡店老闆一面親一面想著,或許之後可以多和作家喝酒,經過酒精的催化,他變得
更加直率、積極。
  「我跟我前男友是登山認識的。」親吻結束兩人都有些激動,陳麟廷怕自己克制不住
,便讓林詩宇枕在自己手臂上,看著壯闊浩瀚的星空,接著繼續方才的話題。
  那時候他大學剛畢業,在學期間被父母發現了性向便被趕了出來,弟弟妹妹當時又都
住家裡,獨自一人在外頭工作,沒有家人陪伴的陳麟廷很寂寞,彷彿沒有生活重心。
  他開始接觸各式各樣戶外活動,因緣際會下認識對方。
  陳麟廷並沒有立刻墜入情網,反倒是當了很久的朋友,對方才開口問能不能交往。
  「其實我到現在都還搞不清楚,我到底喜不喜歡他。」薄被下的手十指交扣著,林詩
宇很安靜,但陳麟廷知道他很專注地聽著,「我們約會、親吻、做愛,我一直以為我喜歡
他,但後來才發現我只是藉由滿足他的需求,來告訴自己是有意義的人。」
  交往越久,對方對親密與愛的需求就越大,甚至會用情緒勒索要求陳麟廷不要上班,
留在身邊陪他。陳麟廷時常感到疲倦,可又怕寂寞淹沒自己,便這樣一直照顧著他。
  「後來雙胞胎都考上了台中的學校,語亭又必須考律師證,需要專心讀書,我就想說
我也到台中照顧他們好了。」他一直有個夢想,就是開一間咖啡廳,裡頭放他喜歡的書和
擺設,他也能研究料理,甚至招待朋友到店裡用餐,「當時他也想跟我到台中來,但他的
公司暫時無法調職,所以我們就這樣一南一北。」
  台灣很小,從台北到台中的距離只需要開車兩個小時。陳麟廷每天忙著開店的事,幾
乎沒時間回台北見對方,對方也不知怎麼地,就是不肯下來台中看看陳麟廷。
  「其實沒有很久,大概三個月吧,我好不容易回到我們台北的住處,我就發現屋子裡
有別人的痕跡。」雖然不像戲劇般的捉姦在床,但陳麟廷一進屋就覺得不對勁,後來問了
共通好友,朋友們才承認對方在他到台中的第一個月就外遇了。
  說到這,懷裡的人動了動,收緊了抱著陳麟廷的力道,吻像是安撫一般地落在陳麟廷
的嘴角。
  陳麟廷笑了笑,覺得整顆心都被填滿了。
  「雖然很難過,但我還是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追上林詩宇的嘴唇,陳麟廷和他纏
在一塊,「他讓我知道,以後找男朋友要找一個也很喜歡自己的人。」
  過了很久以後,藉由朋友那聽到對方的狀況,陳麟廷才知道自己只是對方填補空虛的
人罷了。而自己也因害怕寂寞,就這麼待在一段不怎麼愉悅的關係裡。
  但令他開心的是,忙碌在開店和弟妹之間,自己完全沒有時間思考這些事。回頭一看
,才發現他們已經分手一年了。
  心中的悲傷沒有他想像得那麼大,不用再犧牲自己去滿足對方的全部需求,也讓他輕
鬆很多。
  聞言,林詩宇搥了陳麟廷一下,然後鴕鳥地把頭埋到他的心口上。
  「你說他對我來說很重要,我原本很遲疑,但後來覺得你說的也沒錯。」林詩宇的一
席話,是陳麟廷打開心的關鍵,他喜歡的詩宇總是那麼溫柔地待在自己身邊,「是他告訴
我,愛不能將就。即便很寂寞,也要耐著寂寞找到對的人。」
  陳麟廷原本還觀望著林詩宇,但一聽到他發燒在家無人照顧,就按耐不住想見他的心
情。
  他的脆弱與嚎啕大哭,下意識對自己的依賴,都滿足陳麟廷自己存在的定義。
  即便是暈船也無所謂,即便結果不是喜劇收場,陳麟廷也覺得無所謂。林詩宇那麼好
,值得自己用時間去嘗試、得到。
  「不僅是他,詩宇,你對我來說也很重要。」大掌揉著林詩宇的後腦,天上的星空璀
璨得令人忘了現實,「你可能沒參與我的過去,可是我想跟你有共同的未來。」
  陳麟廷的心在跳動,面對林詩宇的時候他往往管不住自己的嘴,心口連著聲帶,喜歡
他的語言無法控制地脫口而出。他告訴自己要等待,但身體表現得卻像迫不及待。
  感覺到胸口的衣物被抓緊,咖啡店老闆的呼吸有些急促,抱緊了懷裡的人,他盯著那
浩瀚的星空,深深吸了口氣,說:「詩宇,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嗎?」
  *
  於是這一刻還是來臨了,陳麟廷要林詩宇為他們的關係做出明確的表態。
  林詩宇想回應他,放在心上的話卻說不出口,之前的恐懼又爬上心頭,彷彿在嘲笑他
的努力都是白費。
  意識自己的怯步,作家除了氣餒還有許多對自己的憤怒與悲傷,他難過得想哭。他好
想告訴陳麟廷自己的情意,可到這一步了,自己還是不敢。
  「我不好、你不要喜歡我」作家癟著嘴,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詩宇?」
  「我說我不好,你不要喜歡我。」哽咽的語氣裡帶著委屈與憤怒,林詩宇說完就想推
開陳麟廷,但對方卻強硬地將他鎖在懷裡。
  「詩宇,你怎麼哭了?」在黑暗中他們看不到彼此,陳麟廷讓兩人起身,用手去撫摸
林詩宇的臉龐,發現全是淚水,「你不喜歡我也沒關係,直接告訴我,我不會生氣的。」
  聞言,林詩宇淚落得更兇,用濃濃的鼻音道:「我沒有不喜歡你。」
  他喜歡陳麟廷,喜歡得要命,喜歡到無法控制自己,可是他說不出口。
  「你沒有不喜歡我,那你喜歡我嗎?」
  陳麟廷又在逼他,林詩宇用全身的力氣推開他的懷抱,「我、我、我」他沒辦法表達
自己,他不會說話,他不會說話,為什麼不會說話。
  作家的抗拒讓咖啡店老闆心往下沉,但他仍舊不死心,抓著林詩宇,想問出個答案。
  林詩宇明明就那麼喜歡自己,放任自己進入他的生活,任何的暗示明示都不拒絕,為
什麼說不出口。陳麟廷想要一個答案,想要一個能夠名正言順待在林詩宇身邊的答案。
  「詩宇、我......」
  我想對你說,我愛你、我愛你
  就像石碑上的傳說至死不渝
  我想對你說,我愛你、我愛你
  絕不跟著時空物換星移
  你聽見了嗎?
  我想對你說,我愛你,我愛你
  此時,林詩宇的手機響了。
  不知何時,他的手機從外套裡掉了出來。在黑暗之中,手機的光線特別地刺眼,《聽
見你的聲音》的副歌幽幽地傳來,那是林詩宇錄給破銅爛鐵的吉他demo版,他都當成鬧鐘
鈴聲。
  晚間七點,是作家提醒自己要吃晚餐的鬧鐘。
  兩人愣愣地看著發亮震動的電子產品,林詩宇想起了自己寫的歌詞。
  你被遺落在黑夜裡獨自哭泣
  你逞強地笑著,忽視自己曾被遺棄
  你從不相信愛情像說得那麼輕易
  可我在這裡,一直都在這裡
  他也想起了呂姊的話:「你要相信他,相信在他的心目中,你是最好的。」
  還以有方才陳麟廷對他說的:「你可能沒參與我的過去,可是我想跟你有共同的未來
。」
  那一瞬間,心中的渴求蓋過了他的恐懼,他拿起了手機,顫抖地在上頭留下文字,他
說:
  我很害怕,我怕所有人知道真正的我後就會討厭我。我覺得我不好,我沒有資格被別
人喜歡,你說你喜歡我的時候我真的好開心,可是我好怕你喜歡我,你還沒看到不好的、
爛的我,如果被你發現了、如果你跟我想得一樣討厭不好的我,我會很難過,難過道崩潰
,我不要這樣,我不要你討厭我。
  作家打得很亂,錯字很多,可他還是把心裡的話給說完了。他等著陳麟廷閱讀的時間
裡,腦子裡全是他拒絕自己的畫面,他會對自己失望,然後離自己而去。自己明明就那麼
害怕,為什麼還要告訴他?
  手機被陳麟廷放下,林詩宇準備迎接深淵,但下一刻他被撲倒在地,身體被緊緊抱著
,甚至有些疼痛。
  「詩宇,我不知道我怎麼做才能讓你安心,可是你在我心中就跟星星一樣,很漂亮、
很美好,我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我從來不覺得你不好。」林詩宇無法看見陳麟廷的神情
,眼淚滑下眼角,他望見的是被星子佔據的夜空,「我每天都想見你,我想吻你、我想和
你做愛,我想佔據你所有的時間,我希望你的眼裡只有我。」陳麟廷也在顫抖,平時溫暖
沉穩的嗓音帶著壓抑,說:「我想要你喜歡我,因為你在我心中你是最好的,因為有你,
我才能是我。」
  林詩宇意外陳麟廷會說出這些,心裡的不安也漸漸平緩了下來。
  「你知道嗎,當你說『我們可以結婚了』的時候我多開心嗎,當時我滿腦子都在想『
就是這個人了』,我忍不住想吻你的衝動,所以把你拉到休息室裡。」咖啡店老闆的思緒
也因為情緒紊亂,他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可是我也覺得很荒謬,我們明明才認識不到兩
個月,可是我還是好喜歡你。所以我想,如果我們可以試試看就好了,試試看我們能不能
一起走下去,前任讓我失去與人磨和的意願,可是我覺得只要是你,委屈自己我都願意。

  這人到底在說什麼啦......
  原本高漲的情緒,因為咖啡店老闆毫無邏輯的告白而變得有些好笑。
  「詩宇。」陳麟廷喊了他一聲,接著鬆開他、撐起身體,用額頭靠著他的額頭,好似
這般就能將自己的心意傳遞過去,「我想得到你的愛,我不知道我怎麼做才能讓你相信我
的感情,但是只要你願意說、我都願意做。我知道會有恐懼,但請讓我待在你身邊,我想
陪你、讓我陪你,我愛你。」
  林詩宇被陳麟廷那三個字鎮住了,他全身僵硬,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陳麟廷:「不知道,可是我的心要我說。」
  「我沒辦法給你承諾。」
  「沒關係,我可以等。」
  「我怕你永遠等不到。」他害怕、他好害怕。
  「詩宇,我愛你。」
  「詩宇,我愛你。」說完,陳麟廷就吻他。
  
  「唔......」作家沒推開,但身體僵硬著。
  「你願意讓我成為你的男朋友嗎?」
  「我、我......」
  咖啡店老闆安撫地用鼻尖磨蹭,說:「詩宇,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我們一起練習,
就算害怕,我們也是陪伴在彼此身旁。」作家伸手抓緊他的衣襟,呼吸急促,他正在蓄積
他的勇氣,「詩宇,我愛你,我們在一起好嗎?」
  我想對你說,我愛你、我愛你
  就像石碑上的傳說至死不渝
  我想對你說,我愛你、我愛你
  絕不跟著時空物換星移
  你聽見了嗎?
  我想對你說,我愛你,我愛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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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假的
其實寫到這裡我真的差底標下全文完,我們詩宇終於接受麟廷了QQQQQ
詩宇一直很害怕給麟廷承諾,他總是害怕別人有一天會討厭他了、不喜歡他了
他越喜歡的人,他越怕被拋棄
所以當麟廷用暗示明示希望他表態時,他都會生氣或者害怕
他也想給予,可他怕得說不出來
這次星空告白,詩宇也是將自己豁出去了,才會說「好」。
他以前肯定會一溜煙逃走
其實我寫到這裡也有一種我的孩子長大了的感覺QQQQQ
詩宇QQQQQQ
我好希望你們快點打砲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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