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人伸出他沾滿了鮮血的手,往我臉上輕輕一抹,「見到我,就讓你這麼開心嗎?為
什麼哭了呢?」
是啊,我為什麼哭了呢?
因為我知道,這一段在療養院裏與健斗一起度過的日子,也許是我人生中最後一次能
活得比較舒坦的時候了。
勇人從地獄裡爬回來找我了。勇人說得沒錯,我就是一個到哪裡都欠別的男人幹的,
最下賤、最沒有資格擁有尊嚴的男人。
我就是一團渣籽。我本來就不值得任何人對我好、給予我尊重以及包容。
他一定知道,在他不在的這段期間,我已經變心了。
我再一次背叛他、對不起他,這違反了我先前對他的承諾。
他一定會狠狠地懲罰我──想到這一點,我的內心居然有些激動。
我知道勇人才是那個與我最速配,而且會一輩子跟我在一起的人,因為他不會離開我
,也不會讓我離開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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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樂園追放(R18G)
健斗總是讓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勇人。
勇人在把我的手腳剁掉之前,還大費周章,弄了K、安公子,還有兩桶笑氣來。
這些都不便宜,需要很多錢,可是他知道我喜歡,為了讓我在還有著手腳的最後一段
時間爽快一下,他才這麼做。
明明他只要在我進門之後,立刻把我打昏,再對我注射FM2,就可以達成他的目的;
我看得出來,勇人是真的想對我好。
健斗與勇人,他們表現如何「愛」我的方法,是不一樣的。
能夠與健斗相遇,對我這個罪人而言,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
因為我剩下的一輩子,都要用來贖罪;我不相信像我這樣大奸大惡之人,上帝反而要
給予我更多的仁慈。
如果連我這種下賤的人,都能得到尊重的話,憑什麼世界上還有那麼多好人在受苦呢
?這根本就不公平。
所以我覺得現在的生活是萬華鏡,是一種虛擬的假象;一旦打碎,就會化作無數的破
片,而破片之後,只餘無垠的虛無。
※
健斗說:「啊。」
下午茶時間,健斗用小叉子插了一小塊蛋糕,送到我的嘴前面,要我張嘴。
我張開嘴,健斗卻把食指放到我的舌頭上。
我閉上嘴,含住他的手。
健斗偷偷用手指戳了一下我舌頭上的舌釘,「勝也君,別害我這個時候就勃起啊,現
在可是工作時間呢!」
他想把被我舔得濕濕的手指給抽出來,我卻吸著他的手指,不讓他從我嘴裏出來。
「好啦,這次是真的蛋糕啦,求你別瞪我嘛。」健斗君立刻向我賣乖。
這招倒是對我很受用,畢竟我對年紀小的男孩子就是沒轍。
我點點頭,這才張開嘴,讓他把手指抽出來。我等著他繼續餵我。
這一次,是真正的提拉米蘇進到我的嘴裡。
當然,提拉米蘇很好吃;由健斗來餵我,那滋味就更好了。健斗的手指嚐起來的味道
也不賴,上頭有可可粉的味道。
提拉米蘇很小一塊,一下子就被我吃掉了。
健斗把小桌和盤子都收拾了乾淨。他是一位男護士,穿著白淨的制服,認真工作的模
樣特別好看。
「吃了甜食以後要喝點水,才不容易蛀牙。」
他餵我喝了一口他自己帶在身上的水壺以後,自己也就著瓶嘴喝了一口,「勝也君喝
過的水甜滋滋的,好像變得更好喝了!」
他把水壺放在我病房的桌上,踢掉室內拖鞋,爬到我的床上,靠著我的身子,「你吃
得比平常吃飯還快呢!看得出來你很有食慾,難道勝也君其實喜歡吃甜食嗎?」
或許我真的很喜歡吃甜的也說不定,我就喜歡之前勇人餵我吃的和菓子。
我回答健斗:「我以前很怕發胖,所以不太敢吃甜食。」
「為什麼?」
「我曾經是男公關,必須維持身材,得時常去健身房,不然賣相不好的話,就賺不到
錢了。」
健斗說道:「怪不得勝也君又染髮又穿環,身材好,皮膚白皙,臉也長得好看,我一
開始還以為你是從東京來的模特呢!有上過雜誌的那種。」
然而,他安靜了一會兒,好像在想事情,神情一變,忽然說道:「等等,勝也君,你
該不會是那時上了《文春》的那位男公關吧?我看雜誌的時候,看到你的照片,就覺得你
好帥啊!」
我本來只知道繪里奈那件事,曾經「一度」讓我成為全日本「最紅」的男公關,卻不
知道我的相貌居然還被《文春》拍了?
雖然無法完全確定那篇報導就是關於我的新聞,但也八九不離十了;畢竟這件「富家
千金為愛墮入風塵,拿刀刺殺男友」的事很有話題性,符合《文春》的調性。
「黑紅」對我來說也是一種紅,在全日本裏,能讓女人愛到發狂,以至於拿刀行刺的
罪惡之男,實在不多。
我無法壓抑自豪的感覺,回答了他:「嗯,就是我喔,你最喜歡的勝也先生,很了不
起吧?」
「你可是把人家的人生弄得亂七八糟的,居然還是這種態度嗎?」
健斗才用責備的語氣說完,忽然將我一把抱住,「勝也君就是這一點特別魔性,就算
我去想自己就是那個被你騙了三百萬日圓的女人,也還是無法狠下心完全討厭你呢!我猜
那個女人,直到現在,也還是這樣的心情吧?」
「那又怎麼樣?我這一生已經不會再和她見面了。」
就算有機會再見繪里奈,我也會選擇不見。
就算我對她道歉,也不會對她的人生起正面的影響;讓她走回正途唯一的方法,就是
與我完全斷絕關係。
健斗撩起我已經變得很長的頭髮,仔細地來回觀察著我,「哇啊!樣子變化得真大,
跟週刊裏的照片都不一樣了,不過我覺得這是屬於勝也君不同的風貌,我能品味到,真是
三生有幸。」
他用真誠的語氣,與真摯的表情說道:「我很慶幸,我認識的是現在的勝也君,因為
像我這樣的無名小卒,是賺不到這麼多錢給你騙的。」
「像你這樣的人有什麼好騙的,你沒有讓我去騙你的價值。」我說道。
其實我早已不想再害其他人,或是騙其他人了。
我已經毀掉我自己的人生,得到莫大的報應。
我怕了,怕再變得更淒慘,經歷更多難受、痛苦的事。
如果上帝真的存在,就是祂藉著勇人的手來制裁我的話,那麼我想告訴上帝──我不
敢了,再也不敢了,請您原諒我吧。
健斗把手伸到我的病患服下面,來回摸著我的小腹,「既然你現在已經不是牛郎了,
就不必再保持身材了,而且你還這麼輕,甜食什麼的就盡量吃吧!我餵你吃完東西之後,
就幫你刷牙,所以你可以盡量吃到有啤酒肚喔。」
「我知道了。」
謝謝你這麼寵我,也許我真的會喜歡上你也不一定喔,健斗君。
※
入夜後,健斗在刷完下班卡以後,就偷偷溜進我的房間裏,在我的浴室裏梳洗。
他在我的衣櫃裏放了一些換洗衣物,方便在睡到早上九點以後,就穿上制服,打卡上
班。
他總是喜歡從浴室裏赤條條地走出來,然後在我面前換內衣;有時甚至什麼都不穿,
就關燈,然後跳到我的床上。
今晚,他也是這樣,一絲不掛地藏在我的被子裡蹭著我。
「勝也君每晚都被我洗得香噴噴的,抱起來特別軟、特別舒服,跟你在一起的晚上,
拿來睡覺,好像有點太可惜了呢。」
我感覺到他已經勃起的分身,那硬挺的龜頭,正不斷戳著我的腰肉。
「那你就不要跟我一起睡啊。」我說道。
「怎麼可以?我捨不得離開你嘛。」健斗用撒嬌的語氣回道。
這讓我嘆了一口氣。
「勝也先生,我現在想偷偷地把我的肉棒,擠進你的蜜穴裡動一動,可以嗎?」健斗
從身後摟著我,難得說了敬語。
「你這樣光明正大地說出來,就不是『偷偷地』;何況你覺得我說『不』有用嗎?」
我回答他的語氣有些無奈,因為我就是拿他沒辦法。
或許是迫於我無法改變我生活的環境,我漸漸地不再排斥健斗依偎著我的體溫,還有
他的明明年紀比我小,卻總是不說敬語的習慣。
這樣待在療養院裏,被健斗照顧也很好。
反正,勇人短時間內還無法從監獄出來。
就算我的四肢還健全,我還是不曉得自己該跟誰在一起、做些什麼;那麼不論我的手
腳還在不在,對我而言,都沒有任何意義。
既然如此,我還不如就這樣,安安份份地和健斗一起過日子。
健斗把他的分身擠進我的股溝裡,上下摩擦著,頻頻用龜頭親著我的穴口,這感覺讓
我通體酥麻。
我不禁抱怨道:「很癢,別這樣……快點進來。」
「好的,勝也先生,這就插入你淫蕩的小穴裏喔。」
健斗緊貼著我的背和腰,進入我的體內後,在被子裡快速地前後動作著。
病床因為健斗劇烈的運動而搖晃,老舊的床腳發出「嗄吱嗄吱」的聲響。
「唔嗯……」
我怕被院內的其他人發現,始終緊閉著嘴唇,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
健斗用手摀住我的嘴,「勝也先生,現在真的委屈你了。以後等我存到錢,買了房子
,我就帶你出去。對不起,現在只能這樣偷偷摸摸的。」
他的話,讓我想起了繪里奈。
當初,繪里奈為了跟我一起生活,就存錢買了房子。
她本來以為,只要我和她住在一起,我們就會組織一個家庭;我會辭掉男公關的工作
,成為她真正的丈夫。
可惜那時的我,只把她對我的好,當成生財工具;在我的眼裏,她除了是我的提款機
,還有可以無套內射的炮友以外,她什麼都不是。
我想,這些罪惡,肯定被上帝看得一清二楚吧?
我當時沒有得到任何懲罰,還食髓知味,覺得生活這樣過,特別地輕鬆。
我還在想:社會裏八成以上的社畜們,難道都是智障嗎?為何要這樣庸庸碌碌地作工
蟻,來度過自己可悲的一生呢?
直到我付出了代價,才曉得沒有任何人應該被我這樣對待,我也不配他們對我的好,
繪里奈如是,勇人如是,健斗亦如是。
為了撇除心中的罪惡感,那些不斷拷問、折磨著我的念頭,我只能讓自己盡量沉浸在
性愛的感覺中,專注地去感受健斗的分身在我的體內膨大、來回刮擦著我的腸壁。
「勝也先生,你真的好緊…你的菊穴一直在榨我的精、我、要射了……!」
健斗用右手握住我的分身,同時在我身後深深一挺。
我能感受到他戳刺到很深的位置,破開我的腔肉。他的龜頭,往前壓住了我的前列腺
。
「…嗯、嗚唔……!」
我倒抽一口氣,渾身都痙攣了。
就在我的分身產生劇烈抖動的時候,健斗握著我分身的那隻手,接住了我的精液。
我感覺到屁股口黏黏的,他在我的體內射精了。
「幫你擦一下喔。」
健斗緩緩自我的體內退出,抽了好幾張床邊的衛生紙,先替我擦,再替他自己揩抹了
幾下。
直到我們都變得比較乾爽,他才略顯疲態地說道:「明天還要早起上班打卡呢,晚安
了,勝也君。」
「晚安,健斗君。」
如果我有手的話,此刻的我,會想摸他的頭吧?
因為他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睡著了,模樣看起來非常安心。
※
這一晚,不知為何,明明因為做愛而十分疲倦,我卻夢見我來到勇人的居所,與他一
起抽著K菸的時候,還有當我終於張開眼睛之後,看到自己的手腳,被插在垃圾桶裏的時
候。
這些夢讓我很痛苦,很疲倦,我無法好好地休息。
我知道這些只是回憶,可是我無法強迫自己從夢中醒來、無法睜開自己的雙眼,身體
也僵硬、無法動彈。
「勝也,想我嗎?」
直到我的耳邊,有熟悉的聲音在叫喚我,讓我覺得耳朵癢癢的,我才終於脫離那個噩
夢,有點稍微回到現實的感覺。
我還沒辦法張開眼睛,忽然感覺左邊的乳頭一陣刺痛,接著是右邊。
速度非常快,最痛的時候只有一下子,那陣痛過去以後,我兩邊的乳頭都有一種又辣
、又燙的,不斷持續的疼痛感。
我張開眼睛,往下一看,只見我的病患服已經解開,上半身被袒露出來。
在我的兩側乳頭上,各穿著一只帶蘇聯鑽吊墜的K金乳環,它們被一條極細的K金鍊繫
在一起,再連繫著另外一條同樣的長鍊,鍊子的源頭就在我的後方,那裡本來是健斗睡著
的地方。
後頭的人掌握著那條鍊子,並且拉扯了它。
「啊…!」我立刻痛得叫了出來。
低頭一看,只見我剛被穿環的兩側乳頭都滲血了,還腫了起來,使得我的乳頭變大了
。
「喜歡嗎?這是我與你的約定,也是送你的再會禮。
「儘管放一百二十個心,不論是我剛才手穿的鋼針,還是這兩只乳環,都已經用75%
酒精消毒過了。」
那人用低沉的嗓音,在我頸邊吹著熱氣,笑語道。
我掙扎著想翻過身,看身後的人,我卻無法憑自己的力量翻身,不論怎麼扭動腰臀都
不行。
然後,在我比較能忍住剛穿環的傷口被拉扯的疼痛感以後,才聞到房內瀰漫著一股濃
濃的血腥味。
只見白色的病床床單、被子上全都是深色的血漬。
我身後那人的胸膛厚度,還有他的肌膚觸感,都是我最熟悉的。
他的手臂上有刺青,右手的小指被剁了一節。那隻手伸到我的面前,抓著一顆人頭的
頭髮。
那是尚未闔眼的健斗,他的眼白裡都是血,從他的眼眶裡、鼻孔裡、耳朵裡,還有嘴
裡,滿是汩汩流出的鮮血。
健斗的頭,已經被從他的脖子上割掉了。
我四處轉頭看著房內,終於發現健斗沒穿衣服的身體。
他渾身是血的遺體被電線倒吊在天花板的大風扇上,被切掉頭的脖子斷面處還在流血
,血從上方一直滴到地板,還有床上。
健斗向來很有朝氣的分身,如今已經連同卵囊一起被切掉,扔在地上,形成血泊,就
像一團廢棄物。
我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不久前還在與我交合的器官,「……嘔!」看見這一切,讓
我差點吐了出來。
那人不斷拍我的背,幫我順氣,然後把我翻過身來。
我與酒井勇人對上了眼。他的身上全是鮮血,我知道那不是他自己的血,而是健斗的
。
「我趁著看守交接空班的時候逃獄了。雖然也不是沒有被關過,但這次,不論如何,
我一定要來帶你走,我不能永遠都待在牢裏。」
勇人將他手上那顆沉甸甸的人頭,猶如投籃般,遠遠地拋進角落的垃圾桶裡,他丟得
很精準。
人頭入桶的瞬間,垃圾桶發出了沉重的悶響。桶身劇烈地搖晃著,儘管差點快要翻倒
,最終還是挺立著,好好地把健斗的頭給接住了。
健斗的頭就這麼不大不小,剛剛好地卡滿了垃圾桶的桶口。
垃圾桶沒有那麼大,不能裝那麼多東西,但是我看見那只垃圾桶裏,裝的不只是健斗
的頭,還有我的手腳。
我知道勇人不會殺我,但我還是無法停止自己身體的顫抖。
再次見到勇人,竟讓我覺得渾身冰冷。
「繪里奈說得沒有錯,你這個人,只要到了別的地方,就會有其他人來投懷送抱──
就連你已經被我剁掉了手腳,都還是有其他的男人會喜歡你。我想這也許是上天給予你的
一種天賦吧?你有一種很欠別的男人幹的天份。」
勇人撫摸著我的臉龐還有頭髮,「他把你照顧得很好,你變白了,也長胖了,變得比
以前還好看,我承認他是一個專業的看護,他比我還懂得怎麼對待你
「但是,俗話說:『兔死狗烹』,既然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就該功成身退了,你說
對不對?我的所有物.勝也。」
我知道,我絕對不能拒絕勇人,也沒有拒絕勇人的資格。
「……我很想你,這一生能再見到你,我真的很高興。謝謝你來接我。」
我盡量讓回答他的聲音,不要聽起來那麼地顫抖、虛弱,表露出我真正的情緒與感受
。
勇人伸出他沾滿了鮮血的手,往我臉上輕輕一抹,「見到我,就讓你這麼開心嗎?為
什麼哭了呢?」
原來我哭了?我為什麼哭呢?
因為我知道,這一段在療養院裏與健斗一起度過的日子,也許是我人生中最後一次能
活得比較舒坦的時候了。
勇人從地獄裡爬回來找我了。勇人說得沒錯,我就是一個到哪裡都欠別的男人幹的,
最下賤、最沒資格擁有尊嚴的男人。
我就是一團渣籽。我本來就不值得任何人對我好、給予我尊重以及包容。
他一定知道,他不在的這段期間,我已經變心了。
我再一次背叛他、對不起他,這違反了我先前對他的承諾。
他一定會狠狠地懲罰我──想到這一點,我的內心居然有些激動。
我知道勇人才是那個與我最速配,而且會一輩子跟我在一起的人,因為他不會離開我
,也不會讓我離開他的身邊。
所以接下來,我要繼續用我的一生,向勇人,同時也向這個世間、向上帝贖罪。
【待續】
因為我知道健斗這一章一定會死
所以我趕在寫這一章之前把冥照給畫完了
健斗RIP XD
也許是我史上最短命的孩子(誰叫你敢動極道的馬子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