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未滿十八歲禁止閱讀,CP為黑澤優一 x 安達清,整體人物與背景以電視劇為主。
※ 有原作最新連載劇情部分元素捏他&沒有在原作及日劇出現的原創角色出現,雷者勿點。
※ 請勿隨意在作者未公開的平台發佈此文。
(防爆)
======================
作為營業部王牌卻不藏私、也會耐心教導後輩的黑澤,上層總是會在每年入職季節時安排一位具有優秀資質的新人給他教導,之前帶領的六角雖然也有不可靠的地方,但他在獨當一面之後依舊成為一位優秀的營業部人員,這樣的成果讓上層非常滿意。
而在六角獨立後的隔年、也就是兩人交往剛踏入第三年不久,上層安排了第二位新人給他。
若是像當初一樣安排男性新人的話或許大家都會覺得是出於單純的培訓目的,但這次卻不是如大家所想像的一樣單純,那位新人是個女性,身分是某位董事的姪女。
屆於適婚年齡的優秀男性搭配一位才剛畢業的董事姪女,其背後的目的就連對於辦公室戀愛總是遲鈍的安達也能看出不對勁,雖然作為老牌的文具公司女性業務相對稀少,卻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前輩能夠帶領新人──這樣的決定太明目張膽,為謠言所困擾的黑澤得知消息後曾經與決定這件事情的董事談論過這個問題。
「雖然我不否認的確是有點私心,但小菫……高橋想負責的是老牌公司的業務,各方面評估後就是你了,」高橋董事對苦著一張臉的黑澤露出微笑,「年輕人沒有感覺我是不會硬把他們湊在一起﹐你就跟以前一樣好好帶領新人吧。」
對方是個在自己新人時期就對他寄予厚望的董事,公事上也非常照顧他,於公於私他都沒有拒絕的理由,最後黑澤還是答應了董事的要求。
安達一開始知道這件事情多少也會覺得有些不安,但同樣也受過對方照料的安達明白他並不是一位會以權勢影響人生決定的人,加上黑澤的專情與拒絕女性的手腕,他其實並沒有那麼擔心。
後來新人入職了,是一位身高幾乎快追上自己、氣場強烈的美麗女性。
明明才剛畢業卻沒有新人的生澀與天真,站在黑澤旁邊比起前後輩更像是一對完美情侶,公司內仰慕黑澤的女性沒了幹勁,對新人有好感的男性早就覺得自己沒有勝算。
而在安達的眼中,新人對於黑澤的好感顯而易見。
雖然沒有像其他女性總是想要拉近身體上的距離,但也總是體貼微笑,甚至還會跑來跟因為黑澤出差而一個人吃飯的自己套關係。
安達默默地看著眼前一頭捲髮、有著精緻妝容的漂亮女性,嘴巴裡面的雙倍美乃滋飯糰都因為太過刺眼而變得沒有味道──雖然他習慣跟閃閃發亮的黑澤坐在一起,但這並不代表它就能習慣與閃閃發亮的異性相處。
「安達前輩跟黑澤前輩總是兩個人一起吃飯,我想加入還會被他趕走,」快速坐在安達正對面的新人的語氣充滿羨慕,搶先開口,「今天終於能夠跟安達前輩一起吃飯了,我好開心。」
「咦、為什麼高橋小姐會想跟我吃飯……」
「我經常聽六角前輩提起安達先生的工作能力非常優秀,剛進入公司的我什麼也不懂、如果可以的話也要請安達先生多多幫忙了。」
「啊,嗯,也沒有什麼,」安達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都是六角太誇大了。」
他以為接下來兩人的話題會圍繞在黑澤上面,但在那一次的午餐談話安達卻發現話題幾乎都聚焦在彼此的身上,完全沒有提起黑澤──那個在謠言中愛慕黑澤的董事姪女似乎與她無關,眼前的女性就只是像六角一樣、努力著想要盡快上手的業務新人而已。
而才不過幾次黑澤不在場的午餐談話後,安達就已經把他當成一位普通的新人看待,包容她的脆弱安慰她的失誤,也會像對待六角一樣指導信件內容。
完全不知道安達為什麼會與自己帶領的美麗後輩走近的黑澤,在後輩對安達拋媚眼之後終於到了極限,感受到強烈危機感的他在某天回家路上直率地告訴安達自己對後輩的懷疑。
「我覺得高橋小姐不安好心……我是說,他可能對你有目的。」
無論是想盡辦法想與安達一起吃飯、對安達拋媚眼、又或著是主動幫忙安達的工作,與六角相比都遠遠超出了做為後輩應該要有的界線,更重要的事情是──他知道當一個人墜入愛河會是甚麼模樣。
但完全沒有查覺到的安達聽到這樣的評論皺起眉頭。
無法理解黑澤為什麼要這樣批評後輩的安達露出不太贊同的表情,直到看到黑澤有些受傷的反應才明白對方似乎是在忌妒對方。
安達無奈地笑著開口安撫黑澤:「高橋小姐不會喜歡我的,比起我優一你才是最適合的對象吧?」
強調自己清白的黑澤看上去還是有些不開心:「我對他沒有任何感覺,我只喜歡你。」
他頓了頓,撇開了視線低聲回答:「……我知道。」
安達沒有說些什麼,而黑澤則是一邊看著他一邊踏入公寓大門,在抵達樓層前他們都沒有開口說話──是自己說錯了什麼嗎?等到進到屋內後再問一下安達好了,這樣想著的黑澤打開家門後正打算進入屋內,但在身後的安達卻悄悄地拉起他的手。
黑澤一手握著門把另外一手被安達拉著,他疑惑地轉身想開口問對方怎麼了,卻看到了安達有些害羞的笑容,而直到進到屋內後他才開口。
「我知道你有多喜歡我,我也只喜歡你。」
安達抬起頭,而映入黑澤眼中的畫面,是他在親吻前總是無法隱藏的慾望。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與他的表情就讓黑澤在瞬間完全放下了對高橋的忌妒,他關上了門後攬住安達的腰,低頭在他的臉頰邊落下碎吻,直到氣息輕輕碰向他的鼻尖後才輕聲詢問。
「我想吻你。」
安達攬在背後的手抓皺西裝後磨蹭著嘴唇,在逐漸高漲的熱度下輕聲回答:「……明天是假日,要做這以上的事情……也可以。」
「……嗯,我會溫柔一點的。」
氣息在玄關交纏著,落了一地的衣服延續到了浴室門口,而直到水聲逐漸消失之前兩人依舊沒有停止對彼此的索求。
*
安達並沒有把黑澤的話放在心上。
交往第三年,即使遲鈍如他也有發現對方那總是以為藏得很好的忌妒心──其實他的確是藏得很好,如果不是兩人走到現在的親密關係,也許他永遠都不會發現對方的這一面。
所以他以為黑澤只是單純地忌妒而已。
畢竟就外人眼中、高橋小姐就算想選擇一位男性也會是帶領她的黑澤而不是被女性評論「非常沉重」的自己──而這樣的認知直到情人節那一天,高橋小姐出現在他的面前才終於被否定。
「安達先生,希望你能收下這個。」
她滿臉笑容地提著一個設計典雅的白色小提袋,在這樣的日子他當然明白這裡面裝的是什麼,畢竟他今天早上才拒絕一個想要請他轉交巧克力給黑澤的女孩子。
原來他是真的喜歡黑澤啊。
安達對於高橋小姐真的喜歡黑澤這件事感到意外,畢竟他能感覺到對方並不是想利用自己靠近黑澤而是真心與他交流……不,想在工作上精進是一回事,喜歡上像黑澤那麼優秀的人是另外一回事,他不該因為高橋小姐喜歡黑澤而心胸狹窄地懷疑對方的目的。
但已經打定主意的安達不再替他人轉交巧克力給黑澤,於是他委婉拒絕對方:「黑澤他今天下午四點多就會回來……既然是重要的事情,還是當面說比較好吧?」
「為什麼跟黑澤前輩有關係?」
「咦?這個巧克力不是……」
遲了幾秒才意識到對方想要送巧克力的對象並不是黑澤的安達立刻停下發問,而原本不解的她頓了頓,露出微笑後放下手中的紙袋。
「就如同安達前輩所說的,自己的心意還是當面說會比較好──我並不像是企劃部的那位小姐一樣只會透過他人把東西轉交給對方手上,如果這樣就能追求到對方的話也太容易了。」
「咦?」
她早上有看見渡邊小姐請求自己把巧克力轉交給黑澤?到底是什麼時候看到的……搞不清楚狀況的安達明顯僵住,而她趁著這個時機繼續追問下去:「安達先生,你現在有交往的對象吧?有結婚的計畫嗎?」
突然的發問與告白讓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的安達一時之間亂了分寸,慌亂到下意識地對眼前氣勢比自己強烈的女性退了一步。
但對方看見這樣的反應卻沒有退卻,依舊挺直著身體等待著自己的答案。
這讓安達很快地冷靜下來了。
雖然青澀,但也許是過往的人際關係讓她在這方面總是小心翼翼,就安達的觀察來說高橋小姐並不是一個莽撞的人、也不會因為好奇執意探究他人的隱私,對方或許是真的對自己有好感。
「……為什麼高橋小姐你要問這種私人問題呢?」
「因為我喜歡你,」她簡短地說明了自己告白的原因,「或許你已經忘記了,但你的鼓勵與安慰拯救了我。」
她想起了那一天下午,拿著她最愛的咖啡牛奶找自己談話的安達。
做為想要做出優秀成績的女性,一進入公司就跟著營業部王牌黑澤優一學習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她也明白女性業務接洽老客户容易被看輕,但實際遇到這類的事情狀況卻比她預想的還要糟糕,甚至到了騷擾的地步,而她過於強烈且不成熟的反應也害黑澤事後必須向客戶賠罪。
黑澤要她不要介意甚至還開口安慰,但她卻無法無視遇到的這一切與自己的過錯,而就在這種時候安達出現了──也許是因為她午餐時間都會喝著同款的飲料才會拿著它吧。
那個中午她與安達談了很多,雖然安達的話語總是簡單扼要但卻非常溫暖,他沒有無視她為此所做的努力也沒有否定自己造成的錯誤,這讓總是被捧在手心、無論好壞都極需他人認同的自己第一次感受到了何謂心動。
她不能錯過他,而她一直是個勇於追求目標的人。
安達早已經忘記自己究竟說了什麼才讓對方產生好感,但無論她是出於甚麼樣的心思詢問這種問題,唯一能確定的一點就是對方是認真的──她是認真地想要送自己巧克力、想要藉著這次的機會與自己更靠近一些,比起當初謹守分寸到最後一刻的黑澤,眼前的高橋很明顯地沒有其他顧慮。
……如果是現在這種情況,黑澤會對自己說什麼呢?
雖然知道在交往之前黑澤就已經喜歡自己許多年了,但也許是因為兩人交往之後幾乎沒有遇到什麼困難,安達從未深思過這個問題。
「戀愛對我來說並沒有先來後到這種事情,我猜測你有交往對象,但對我來說只要你們沒有結婚的念頭我就會有機會……」她看上去在斟酌著該如何不讓安達感到反感,「如果是我的話,我有自信能比那一位女性更好。」
現在的年輕人真的太大膽了。
安達從沒有想過會聽見這樣的告白,而且告白的對象還是自己,比起高興或害羞更多的其實是困惑,畢竟他從來沒發現高橋對自己的感情……但之前黑澤喜歡自己那麼多年他也沒發現就是了。
雖然這樣很對不起眼前這個認真告白的女性,但安達突然想起兩年前戀人對自己告白的那個夜晚,也想起那個曾經分手的夜晚,剛才才在腦中盤旋的疑問很快地就得到解答。
如果是黑澤的話、他一定──
「安達前輩?」
「啊,抱歉……」
或許是因為已經知道問題的答案,此刻的安達甚至感到有些悲傷,但即使如此他也明白自己現在應該要做的事情。
「我的確是有交往對象、但因為一些原因這件事情沒辦法公開,至於你說的結婚……」
兩人的關係在社內一直都是秘密,而這也是兩人討論過後所下的決定──為了保護彼此,在時機到來之前他們必須一直隱瞞下去,而這樣的想法讓兩人在交往的這段時間幾乎沒有經歷過太大的風波。
雖然不知道能以什麼樣的形式與他走下去、也許無法建立法律上屬於兩人的家庭,但從聖誕節的那個夜晚開始,安達早就已經把自己的一切交了出去、也收下了黑澤的全部。
這點從以前到現在從未改變過。
「……你是一位很好的女性,但我已經有想要與他共度一生的對象了。」
雖然是第一次拒絕人,但這樣應該能夠讓對方明白自己的決心──原以為事情會順利解決的安達對上高橋小姐的視線時卻意外地看見不解與驚訝。
「為什麼是不能公開的對象?難不成是已婚還是……」
怎麼會想到婚外情?現在的年輕人究竟都想些什麼!?安達慌張地否認:「不是,真的不是,我和他是正當交往,只是……有很多顧慮而已。」
「咦?」
敏銳地捕捉到了安達稱呼對方的用詞並非「她」而是「他」,從未想過那種可能性的高橋一下子就愣住了,但安達並沒有發現這點,只是看見眼前的女性沒了反應而有些擔心。
過了一段令人難熬的沉默,高橋終於做出了回應。
「……我明白了,抱歉造成您的困擾,」她拿起放在一旁的袋子收到身後,露出像以往一樣充滿自信的笑容,「我會放棄的,如果可以的話也請不要疏離我,做為後輩我還有許多需要向您學習的地方。」
「嗯,我明白了。」
雖然自己說不要疏離自己,但她在語氣上卻開始拉開距離,看見對方如此果斷讓安達有些意外但也鬆了一口氣──但畢竟沒有預料到自己會被拒絕的那麼快,總是充滿自信的高橋臉上的笑容並沒有辦法維持多久。
出於發現從未想過的可能性、也或許出於輸給男性的不甘心,最後她還是收回做給安達看的笑容,開口詢問連自己也覺得非常尖銳的問題。
她並不覺得與同性交往是件壞事,但在保守的日本社會中,總是溫柔待人的安達前輩極有可能會因為這種交往關係受到傷害。
「我會努力放棄,但我還是……雖然這樣說很失禮、但不能公開的對象真的能讓你幸福嗎?」
如果是自己的話就絕對不會讓他受傷。
這樣的話語讓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的安達有些愣住,但他思考的時間並沒有太久。
他露出有些苦澀的笑容,語氣卻異常堅定地回答對方:「我們會幸福的。」
在外人的眼中明明有與人交往卻刻意隱瞞或許是並不符合這個社會的認知吧,也很難不往壞的方向想──安達知道這個提問非常正常,卻讓安達再度地想起那個曾經分手的夜晚。
『我希望你每天都能開心地笑著。』
黑澤曾經在他面前蹲低身體告訴他這個願望,也提前告訴了他問題的答案。
現在的黑澤還會給出跟當時一樣的答案嗎?
『我們……』
而自己聽到後、又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呢?
*
在這段感情中,安達一直明白他的戀人總是善於付出的那一方。
無論是生活上的大小事又或著是工作上遇到的困難,與黑澤聊過基本上都可以解決,而交往的第三年卻依舊如此──他一如以往是個完美情人,善於給予卻不善於索求,這讓他多少對黑澤產生依賴與撒嬌。
每個人愛人的方式都不相同,安達並沒有為黑澤的這種方式感到反感,也不是那種會計較付出多少的人,但只是在很偶爾的時候,他也會因為這樣被愛著而感到有些寂寞。
在交往的第三年、送給彼此的巧克力已經變成在早晨放入冰箱尚未開封的飯後甜點,兩人在這個夜晚特地到了距離家中有一段距離的餐廳用餐,在結束後牽著彼此的手踏上回家的路途。
一直到現在安達才告訴黑澤白天所發生的事,而他看上去並不是太驚訝,只是在沒有聽到自己的回答之前看上去有些不安,一直到聽到自己拒絕對方後才終於放下心來──而這些反應都看在安達的眼裡。
「……」
「清?」
「……優一你啊,總是對我那麼好,」他苦笑地抬起頭,終於還是問了這個問題,「如果我沒有拒絕高橋小姐的話,你想怎麼做?」
看著安達的笑容,黑澤直覺地發現戀人的情緒並不對勁,內心馬上浮現了一個答案,但看見安達瞭然的笑容卻怎樣也沒辦法說出口。
這一天的二月初並沒有像去年一樣直到晚上都還能看見天空的星星,烏雲讓整片夜色一片灰茫陰暗,在稍稍寒冷的低溫中兩人依偎著彼此,溫熱的手心傳遞彼此的溫度,卻沒有辦法像那年冬天一樣聽見黑澤的心聲,但安達沒有給彼此一個逃避的機會。
他還是把內心的標準答案說出了口:「只要是你的選擇,我都……」
「我說的不是我的選擇,是你想怎麼做。」
兩人的雙手依舊繫著彼此,而安達直到脫口而出之後才發現自己的態度似乎有些煩躁,明明已經拒絕對方了、剛剛也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時光,為什麼自己非得要提起這件事情破壞氣氛呢?
他忍不住開始反省自己,正想要對黑澤說不要介意自己剛剛的話,卻感覺到握住自己左手的力道突然加重了些──他抬起頭來望向對方,發現黑澤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了,他看上去有些猶豫、甚至有種說不出口的恐懼。
安達回握他的手,微笑地注視著他的雙眼,而最終他還是正視了自己的感受。
「……我想奪走你的一切,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只看著我一個人。」
當他發現這孤寂人生中僅有的寶物後,他便開始有了獨佔慾──而這份情感隨著時間流逝以及關係的改變而更加沉重。
黑澤死命隱藏的不堪在交往後的第三年終究被安達扯開一小角,看著對方晶亮可愛的雙眼,黑澤發現自己竟然控制不住內心的慾望,從一開始意識到高橋對安達的情感就是如此。
忌妒叫囂著不顧一切公開兩人的感情,但他卻只能說出「我覺得高橋小姐不安好心」這種不痛不癢的話語──他並不想傷害安達,可以的話希望安達能永遠快樂下去,但他不認為這份情感能帶給對方快樂。
但今天的安達,告訴他可以說出他真正的想法。
『我希望你每天都能開心地笑著。』
以前的他或許真的是這樣想的吧,但也許現在的他真正想要的是……
「我希望你的笑容只屬於我。」
當他發現自己這種不堪的一面時是不是就無法露出笑容了?
這個問題的答案幾乎是肯定的,但這不過就只是自己一廂情願,他從未想過也不敢去想另外一種答案的可能性──而在這個時候安達放開原先握住自己的手。
兩人停下腳步,黑澤則是睜大雙眼看著眼前的安達──他露出比那一天的煙火還要燦爛的笑容,什麼也沒有說地張開自己的雙臂。
看見黑澤很明顯愣住的反應,安達既害羞又尷尬地開口:「這樣舉久了手會痠,怎麼不過……」
話還沒說完他就看見黑澤突然撲了過來。
又急又快的動作讓安達差點反應不及,快速地跨了一大步穩住重心後才穩穩接住對方,而他在耳邊聽見了他夾雜著些許泣音的笑聲。
笑著嘆息的安達緊緊地回抱住他。
*
到家的兩人直到都洗好澡、稍作休息後才打開冰箱享用為彼此準備的巧克力。
今年的情人節,安達為黑澤準備的巧克力為一家甜度偏低、口感溫潤的生巧克力,而黑澤準備的則是瞞著自己偷偷做的酒味巧克力──每年他所做的手工巧克力都讓安達吃得相當開心,開心到吃完一顆才發現拆了包裝的黑澤什麼都沒有動。
「怎麼了,不喜歡嗎?」
他坐在黑澤身旁、有些緊張地湊上前望向盒子,就在這時他把巧克力推向自己。
「我想要你餵我吃。」
「……真拿你沒辦法。」
從沒有看過黑澤這種撒嬌的模樣,安達無奈地笑著拿了一顆生巧克力給他──可可粉與混著鮮奶油的巧克力在他的拇指與食指上沾上一圈,黑澤吃下了那顆生巧克力,順便舔走他食指上的巧克力。
溫熱的舌頭捲了一下他的指尖,總是在床上才感受到這種事情的安達下意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耳朵發熱地注視著眼前的戀人,而他則是回以炙熱的視線。
「我還沒有吃到。」
安達朝著盒子伸出手:「那、那再來第二顆……」
「沒關係,慢慢來,」黑澤笑著握住他的手腕,軟舌捲上了還殘留著巧克力的拇指,「這裡還沒吃完。」
明白黑澤想做的不僅僅是餵食巧克力的安達察覺到自己已經被撩撥到起了反應,他沒有抗拒地接受了從指尖延伸到手臂的碎吻,直到快靠近唇之後才低聲說了做做樣子的抱怨。
「……我又不是巧克力。」
「但你比巧克力還好吃。」
黑澤嘴角帶笑地吻了他,那口中已經完全融化的生巧克力只讓安達嘗到細微的、屬於鮮奶油的溫潤口感。
安達攬上戀人的脖子,加深這個由對方主動的吻──而他突然地被黑澤從椅子拉起,在還搞不清楚狀況時就被抱到桌上,剛張開嘴就被黑澤吻住唇。
更深入的吻讓安達原本支撐著自己的手有些發軟,直到察覺到這點的黑澤攬住了他的腰後、他才放心地攬住他的脖頸把重量交到他身上,直到他躺在餐桌上後才終於停下了親吻。
安達看著支撐在他上方的黑澤開口:「要在這裡做嗎?」
「不行嗎?」
當然不行!以後吃飯都會想到這件事情要怎麼辦──但是想要疼愛對方的心情蓋過羞恥心,他最終還是無法拒絕對方的願望。
「……你想怎麼做?」
黑澤低頭看躺在餐桌上的戀人,那絲綢材質的深藍色睡衣早已經被拉到胸上,褲內微硬的性器也隱約被薄布料透出形狀,那開封的兩盒巧克力被冷落到一旁。
安達送的生巧克力大概會在結束之後因為室溫而改變,但沒有什麼比眼前讓人興奮的畫面更加重要。
「就在這邊做好嗎?」
黑澤一直是善於引導的人,交往過後也只有在這方面比較積極地達成願望,但第一次直接要求實在是太令人害羞──黑澤移開視線試著讓自己找回理智。
「我先去拿一下套子……」
「優一,不用拿了。」
黑澤的視線重新移回了安達身上,而這次安達反倒是移開視線的那一方,羞澀讓他的耳緣渲染了一片的紅色,高亢的情緒讓整個人都有些不太對勁。
「……直接來吧。」
大腿高高抬起磨蹭著他的腰側、笨拙地引誘著早已紅透雙頰的黑澤,安達伸手把他拉向自己、主動把他捲入即將展開的情慾之中。
這一天的夜晚似乎比起以往都來得激情許多。
多了失控的黑澤在自己的身體上印下許多穿上襯衫就看不到的吻痕,雖然失控卻比起以往還更加得有耐心,直到吻遍全身、還讓自己高潮之後才終於進入。
高潮後的身體比起以往更加敏感,肉穴吞吐著渴望與些許抗拒,這時的黑澤或許還是有些顧慮──他其實並沒有很清楚當下對方的反應,只是下意識抓住他的手後雙腿緊緊地繞住了腰,催促著繼續做下去。
背部胡亂地墊了幾件兩人脫下的衣服,這讓安達即使躺在餐桌上承受著撞擊也不至於會因為摩擦而感到疼痛,直到身下的戀人第二次高潮後黑澤才終於停下動作──胸膛與腹部早已沾上了噴濺的精液,白皙肌膚夾雜著紅潮一片凌亂的模樣讓他的戀人看上去有些被欺負過後的可憐模樣,而依舊張開的雙腿間緩緩地流出來不及退出而射在穴口附近的白濁,這樣性感的模樣總讓善於隱藏情緒的黑澤感到腦袋發熱。
空蕩的餐桌上只有兩盒巧克力與放在一旁的包裝,似乎在高潮中尚未回過神的安達抓著緞帶的右手指尖還有些顫抖──如果在安達的脖子綁上緞帶畫面一定更加誘人吧?黑澤不能不否認自己曾經動過這種念頭,但此刻的他並不想這樣做。
他拿起緞帶的另外一端,在重新進入安達的同時握緊他抓著同一條緞帶的右手。
──即使緞帶隨著動作纏繞著彼此、或多或少會讓兩人感到難受,他也不會再對安達說出「為了讓你快樂而選擇放手」這個標準答案。
再也不會了。
========
大家好久不見!幸好來得及在日本時間過去之前貼上這篇文,這篇其實算是補足我對結局的一點小遺憾,希望大家會喜歡,祝各位情人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