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晃這次除了老鼠,還掏到了蛋給白蛇吃。自從上次意外受傷之後,白蛇對他就有些懨懨,雖然他出現了還是會出來,明顯少了以前的熱情,特別是每次吐信確定了他身上味道後,就一副懶得理他的樣子。
連掏到了它喜歡吃的雞蛋都要理不理的意興闌珊。
吃飽了就把自己盤在一旁,夏晃刻意伸手逗牠,牠也只用尾巴甩他。一副還不走嗎?哼,壞蛋,滾。
夏晃自己給牠的動作下了註解之後,倒覺得鬧憋扭可愛了起來。
他溫柔的安撫,「你乖,一個鄰居罷了。我前些時候身子不爽,還是他幫我的,也就這樣,值得你醋這麼久?」
白蛇動了動,看似聽懂了,但依舊沒轉過來。
「好,既然這樣,那我走了,改日再來。」夏晃作勢起身,稍稍側身而已,眼角的白蛇猛得抬起頭,轉了過來。
夏晃裝作不知,抬腳要走,這便聽見絲絲的吐信聲,轉眼白蛇遊到他身前,黑亮的眼珠子溜溜的望著他。夏晃蹲下身來,搔了搔蛇下巴,「不生氣了?」
白蛇溜上了他的手,順著手臂往上爬到了肩膀,盤在他的肩上吐信。
好吧,好吧,暫時原諒你。
夏晃又自己給白蛇配了音,勾起一抹笑,揉了揉蛇腦袋,「雞蛋好吃嗎?」
白蛇依舊吐信著,夏晃自顧自的接話,「喜歡的話,下次再給你帶,我鄰居會編些籃子,我想找他編些雞籠,到時就能圈些家養的雞,要吃蛋也方便些,你覺得好嗎?」
白蛇左右擺著上身,好似有個節奏般,剛吃飽的大肚腩還跟著晃動,夏晃按住了看似有些興奮的蛇,「剛吃飽,別這樣,要不得消化不良了。」
白蛇乖巧的伏在他手腕間,吐信著。
就這樣,夏晃自言自語地跟白蛇對話,直到月過當中,才跟牠告別,起身離開山洞。
回到家,景書陽把紙條留在桌上,人回去了,他在灶上找到溫著的肉粥,陶盆一揭開,鹹香撲鼻而來。米粒滾得糯糯的,不同顏色的配料混在粥裡,看著簡單但討喜,一旁還有切碎的香菜,他灑了一把香菜妝點上去,更是有了胃口。
等他盛了一碗坐下來吃時,看著原先他寫他的紙條,不知為何有了種淒清之感。分明一個人的飯桌才是他習慣了許久的日常。只因這些天多了一個人參與,短短的時日,彷彿就要取代了他先前的生活。
其實他稍早回來時聽說了花炤受傷的事,說是嚴重了,後腳都斷了一隻,那時他就想,恐怕景書陽今天要晚歸了。他便先把想吃的肉處理了,省得他回來多一道工,可既然內臟都挖出來了,那就先去喂大蛇罷。
一連串的行動,在他寫下紙條之前後,都出於本能反應,甚至他沒懷疑過景書陽要是回來不見他會不會擔心的問題。
可對方真的會在意嗎?
在意他去哪裡了......
夏晃吃了一口粥,依舊溫熱,肉香味十足。
......大概會吧,畢竟是會傻呼呼較真的人。
他把剩下的粥都給吃了,洗好了碗筷後,又有些猶豫了起來,這時景書陽應該睡了,他還沒有睡意,要是他自己一人的話拉二胡倒也沒甚麼,可現下,顯然得找其他的事來打發時間。
他變成黑豹,慢悠悠的晃進林子裡。
烏壓壓的樹林間,藏著多少生物是數不清的,他放輕腳步,無心擾人,可卻有那沒長眼的撞到跟前。
他聞到了氣味往旁一跳時,歐陽紀就從樹叢裡摔出來,唉呦了一聲,標準的四肢著地......碰瓷嗎?為什麼不乾脆用臉著地試試?
夏晃看他一臉摔痛了在地上呼呼手腳時,默默往後退了兩步。
「噯、喂,你、你,獸人,是嗎?」
咬字還不清楚,但睜著水汪汪的無辜表情看他時,夏晃又有些爪子癢。他又退了兩步,警戒的看他,但也許是他沒轉頭就走似乎鼓勵了對方,歐陽紀雙手高舉作投降狀,「我,我沒有......我找你。」
「......何事?」
夏晃的話讓他眼睛一亮,比手畫腳的,有些靦腆地說,「那個、那個,上次,謝謝。」
.......謝個屁。
夏晃簡直想翻白眼,他連回答都懶,轉頭就走。
然而歐陽紀從後頭追了過來,「喂,等,等等。」比手畫腳地想跟他搭話,「我、我迷路了......黑,我怕。」
半夜跑出來找個獸人,還跟他說『黑』、『他怕』?到底有甚麼毛病?
夏晃覺得翻白眼已經無法表達他的心情,到底該怎麼擺脫這燙手山竽,夏晃腦子一轉得到了結論,他看了歐陽紀一眼,沒答話,不緊不慢的往前走。
對方果真乖順的跟在他旁邊,他一路順遊而下直行,歐陽紀一直試圖跟他搭話但夏晃不理,終於,在一棵樹上找到了他的目標。
夏晃在樹下端坐,低眉順耳,「大人。」
「......嗯?」金桐的聲音傳了出來。
「師雲家的天人闖進了我的獵場,他說他迷路。想勞煩大人跟我走一趟師雲家。」
「呵呵,你倒有膽,拿我當槍使?」
「不敢,但有小陽一人就夠,我並無他念。」
「嘖嘖,這天要下紅雨了,從你口中說這樣的話,如此一來,倒是我不對了。」
「......大人有大人的想法,我有我的,兩者並不衝突。」
金桐口氣有些好奇,「你可知自己在說些甚麼?」
「知道。」
夏晃並沒有甚麼猶豫,甚至心跳也沒甚麼改變,金桐的話不過是應證了他的猜測罷了,幾息間,枝頭微動,一隻金貓優雅落地,「果真是個奇特的孩子,這話我可會當真的。」
「本就是真話,大人盡信即可。」
「呵呵,那便,希望如此。」
金貓說完,抬眼看向夏晃身後的歐陽紀,『聽說你迷路了?歐陽紀,難道師雲他沒告訴你晚上的林子很危險,純人不應獨自前往?』
被點名了,歐陽紀有些不安似的,怯怯地,『你是,金醫師?』
『是我。所以你怎會出現在森林中?還誤闖了他人的獵場?』
歐陽紀聞言微慌,偷偷看了夏晃一眼,才回答,『我......我知道夜裡危險。下午拐錯彎了,越走越不熟,天黑了,我有點怕,在到處打轉時看到這位,想說他上次幫過我,才,才跟他搭話。』
『既如此,那便跟我走吧,我帶你回師雲家。』
他微愣,又看了黑豹一眼,『我......可以問他的名字嗎?他上次幫了我,我想謝謝他。』
金桐轉頭,玩味的問了一句,「問你名字呢,上次到底幫他了甚麼,我也想知道。」
烏森自從被師雲打跑後,每天師雲就是被花樣取笑頭頂的青青草原,還不知多少人等著看笑話,夏晃可沒淌渾水的喜好,「大人就別瞎猜了,只不過清理了我獵場裡的野鴛鴦罷了。」
「哈哈哈哈,這烏森撞上了槍口,也真夠倒楣的。」
笑過之後,金桐又回頭去跟等在一旁的歐陽紀說,『除非獸人主動告知,否則在獸世,此舉會讓獸人誤會你暗示他可以追求。這隻黑豹他有主了,你說道謝我帶到了,但他並未託我告知你姓名。』
歐陽紀抿了抿唇,不安地說,『原,原來如此,我不曉得這邊規矩......』
『無妨,現在知道了,以後注意便是。』
金桐說完不再閒聊,轉身對歐陽紀說,『既無事便走吧。』
歐陽紀怯怯地應聲,小跑步的跟上,巫醫沒有回頭,長尾巴拍打著,「既然想好了,也不是不行,姑且惜取眼前人罷。」
夏晃知道這是對他說的,只不過,又不是海角天涯從此各別一方,對他而言,巫醫的打算並不妨礙到他,其實根本無所謂。
但又有些道理,回去吃吃現有的豆腐才是實際,他抬起腳,慢悠悠地往家的方向走。
幾乎整個晚上都在外頭浪,夏晃也真有些睏了,他簡單洗漱後,想都沒想的到了隔壁,沒吵醒景書陽,像之前那樣,逕直趴在半開的窗戶上,抬腳鑽進去。
景書陽側躺著,不知是睡得不深還是怎的,夏晃落在炕上的動靜竟讓他微微睜眼。
看清之後,又要睡著了一般瞇著眼,「......回來了?」
「嗯。」夏晃沒變回人,獸型窩到他身旁。景書陽手指碰到了毛皮,揉了兩把,輕得像是調情般,卻聽他迷糊又細微的咕噥了一聲,「......晚安。」
眼睛又閉上了。
原想吃豆腐,結果被吃豆腐的黑豹有點無奈,變回了人,景書陽原本搭在他身上的手指又摳了兩把肩頭,要不是分明睡得迷糊了,簡直讓人懷疑是不是故意的。
夏晃湊了上去,呼吸相聞間的距離,竊玉偷香地親了一口,景書陽略有所感,反手抹了抹嘴,翻身轉了過去。
.......這是被嫌棄了?
哥才丟掉了一朵桃花回頭找你的我跟你說。
夏晃坐起身,有些莫名不甘。
景書陽睡得不深,因此夏晃回來他有感覺,湊近了他也有些感覺,他實在有點太睏了,就想睡覺。可夏晃一直鬧,像愛莉晚上不睡覺一樣。親了一下,他翻過身,他就再把他翻回來親,臉頰,眼瞼,額頭,鼻頭,手指抹著他的嘴唇,才一張嘴就手指就順勢鑽了進來。
景書陽被擾得不行,啃了他一下,手指退出去。他瞇起眼,正看見他舔著那被咬的手指,舌尖輕觸,鳳眸微斂,眼底含光,如同孤舟微火在夜裡的湖中擺盪,悠悠蕩蕩。
......真的不行啊,這玩下去都要失火了。
他又伏了下來,湊近了要親他。
景書陽抬手勾住他,把頭抱過來,親了一口額頭,順了順頭髮,「不鬧了,睡覺。」
這下是夏晃預料之外的,還以為他要被鬧得推開他或者生氣,但掃著他頭髮的手,跟他溫柔的嗓音讓他怔愣了,差點忘了反應。
就說這句話,掃了兩下,又調整了一個舒適的,把他抱的更深的姿勢,似乎就又要睡著了,呼吸綿長了起來,手垂到他背上,夏晃抬頭一看,好嘛,他把自己的睡意給玩沒了,可這人倒是安穩了。
竟睏成這樣......不知為何沒了鬧他的衝動。他從他臂彎裡出來,調整了一個好睡點的姿勢,沒抱著他,面對面的側睡,一抬眼就能看見他毫無防備的樣子,第一次類似的溫柔口氣把他當作貓,可這次不是貓了吧?
不得不說,這樣的結論令他,有些愉悅。懷著如此想法,他滿意地閉上了眼。
隔天景書陽醒來時,夏晃已經不在房裡了,他盤腿坐在床上,拄著腦袋思考自己昨天下意識做了甚麼,他親了他額頭,像是為了安撫愛莉不睡覺那樣。
至少他比愛莉聽話,沒繼續鬧,也沒用肉墊捂他的嘴......不,捂不捂都不對。重點是,他沒生氣,還覺得有點可愛。
他有些許無奈地在炕上釐清一會兒,拍了拍兩頰振作振作,才下床,梳洗時又不經意想,也不知道昨晚去哪了,那麼晚.......
早上他要去採集,快速的收拾了自己之後,提著籃子出門時還沒能遇上夏晃。
但他遇上了歐陽紀。
一行十多人,三三兩兩的聊天,隊伍拉得有五六公尺長。他跟文良其、鹿韶韵走在一起,聽他們倆交換孕夫心得,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時不時掃過走在前面,姿勢有些彆扭的歐陽紀身上。他穿著麻布衣裙,一雙拖鞋,眼下掛著睡眠不足的黑眼圈,垮著籃子,一臉沒精神的跟在葉家兄弟後面。
幾乎是腦袋一轉便知發生甚麼事,他有些同情他,即便上次在林子裡目睹對方跟烏森的那件事......攤上穿越這種事,而且倒楣的還遠遠不只一件,他彷彿看到以前的自己......
「吶,剛來的時候,聽說那天人昨晚又跑出去了,還是被大人撿回去師家的,實在有夠......你說,晚上森林裡到底有甚麼好的?」
「鳥兒吧?」
後頭花凌凌的笑聲實在有點尖銳,說話的,回復的都充滿嘲意,還在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論此事,他有點煩這種事,揉了揉耳朵,表情不耐。
文良其注意到了,問道,「你怎麼了?」
「很煩,我們走快些,可以嗎?」
「唔?」
他們加快腳步往前走了些,景書陽才小聲解釋,「我阿母以前說,『自己不喜歡的事,就不應加諸他人。』沒有人會喜歡自己背後被說閒話,而且還是仗著他聽不懂我們的話。」
鹿韶韵聽了露出一個笑容,「小陽的阿母,聽起來是個溫柔的人啊。」
......其實他姓孔名丘字仲尼,不是我阿母。
文良其撇了撇嘴,「你說的也沒錯,但他們就是這樣。」
他垂眼想了想,轉頭問了一句某種菜的料理方式,後面的人注意力被吸引了,靠近他們,幾個人聊起做菜,後來文良其起頭,聊起各家的寶寶,媽媽經永遠是吸引媽媽們的最好方法。
歐陽紀的話題因此被帶過了。
但景書陽心情不是很好,到了地採集時,他悶頭做事,糧食都長在果子裡,米糧有米糧的果子,小麥粉有麥粉的果子,說實在的很省工,仔細想想,豆類倒沒見過......但說不定是型態不同,因而沒被認出來罷了。
「你拿那些東西做甚麼?!那不能吃的!」
葉敏非的聲量既大又嚴厲,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到他跟歐陽紀身上。景書陽離得遠一時間沒看清他拿著數落的是甚麼東西,歐陽紀縮著肩膀委屈的說,「可以的,我家,能吃。」
他能用的詞彙不多,委委屈屈的解釋,幾句話的時間周圍已經圍上了好奇的人,爭著看那葫蘆般的硬殼破掉後,內裡露出的排列整齊的弧狀物體。
景書陽完全能理解為何歐陽紀堅持那東西能吃,因為那看著就像是豆莢。
他上前時,葉敏非還數落個不停,歐陽紀已經不說話了,抿著唇,表情委屈,眾人嘰嘰喳喳討論到底能不能吃這件事,嘲笑的話當然也有,景書陽趁著一個空檔發話,「不如給大人看看有沒有毒吧?倘若沒有,也許真是能吃的東西,到時也能多一樣能吃的食物,不是很好嗎?」
他的話吸引人討論。
「說得好聽,不會是想找大人邀功吧?」花凌凌抱臂撇嘴道。
「我只不過提出一個建議罷了,這件事有甚麼功勞可言嗎?倘若真有,也不在我身上。」他平淡的話讓眾人齊齊轉頭看向歐陽紀。
突然被關注他似乎有些嚇一跳。
葉敏俊問,「你說這東西能吃,你吃過嗎?」
他問了兩次,歐陽紀才反應過來似的,「有,我會做。」
「那好,我們去找大人,讓大人判斷,要是沒毒,就給你試試看,你在哪裡摘的東西?」
葉敏俊的話他多半沒聽懂,可比手畫腳了一番,他似乎懂了,指著一個方向,跟著他走進一個轉角,幾株半人合抱的灌木上正掛著這種果實,褐色、青色、黑色都有。他們不同顏色都摘了一顆下來,這小插曲就算是過去了。
他們一路往竹林去挖筍子,卻是恰巧,遠遠的就見到幾個獸人的背影,夏晃、琥騰都在其中,正站在一處說話。
「難得啊,一群人在一起,是要蓋甚麼東西吧?」葉敏俊好奇的出聲。
「喔,我家那口子說了,我二哥想蓋個澡間哪。」文良其接話。
「哦~」他一副了然的樣子,八卦的看向景書陽,「其實對你還不錯啊,小陽。」
「......」不要點名啊喂。
他有些尷尬地說,「......他有提過。」
為了不被深挖,轉移話題的問,「大人的那個環會難做嗎?飛飛還舔傷口嗎?」
葉敏俊笑了笑,可能正搔到癢處,開心地回道,「挺容易做的,我拿了麻布給他做了一個,戴起來可像極了他阿爸,可愛死了,而且還真的舔不到,大人能想出這種東西,可真了不起。」
景書陽點了點頭,附和道,「願意戴就太好了。這夏天熱,傷口得小心保養,以防惡化。」
「好,我曉得,那些我都有在注意。」
兩人的對話吸引了大家,被問了幾句,葉敏俊解釋了一番,葉敏非還在一旁說他們老大老二看見了眼熱云云,眾人分享了一番做法不提。
這一邊純人、半獸人們來挖竹筍,自然會引起獸人們的注意。不久就有人來找自己的伴侶或情人討東西吃。其實還蠻能理解的,純炫耀嘛。但身為被炫耀的那方,景書陽滿身不自在,夏晃沒說要吃甚麼,垂手站在一旁,「小陽,你有東西能綁頭髮嗎?」
「......」這絕對沒有比較好。
他站了起來,「我沒有耶。」
景書陽說的也是實話,大概是真熱了,看夏晃臉上有些薄汗,他想了想,拿了放在籃子裡要用來洗水果的棉布,翻面折了兩折,「這面是乾淨的......」
說完,就抬手幫他抹掉了汗,夏晃倒沒嫌棄,還微微低頭讓他擦汗。
景書陽總覺得有些眼神看過來,可既然都這樣了,他矯情也沒甚麼鳥用,他沒往旁看,只問道,「你還要很久嗎?」
「嗯,差不多了,等會兒就回去。」
「那我洗些水果放桌上給你吃。」
「好。」
「天氣熱記得喝水。」
「好。」
他交代了兩句,帕子要給他,夏晃不要,搖頭就回去了。
景書陽想的簡單,交代他喝水,是怕這天氣熱,容易中暑,可外人看得八卦熱鬧,文良其的獸人回去了還回頭來調侃他,「嘖嘖,第一次看我二哥乖成這樣,你是給他施了甚麼魔法啊,小陽?」
就是陪吃、陪睡、陪玩,偶爾吵架這樣。
他想想自己的答案,決定還是無語凝噎好了。他的表情大約娛樂了文良其,取笑他害羞還打趣他。
景書陽沒有話題能轉移,埋頭挖起筍子,逗得良文其樂得大笑。
「嗚......」不曉得是細聲的呼痛聲,還是他人叫聲的騷動先引起他注意,景書陽轉頭看去,被圍在人中間的是歐陽紀,臉上表情有些狼狽。
葉敏非尾巴都甩了起來,顯然很不滿,「不爽我們讓你做事嗎?!還是你是把自己的手當作筍子了?!」景書陽很熟大老婆動不動罵人的模樣,走了過去,看歐陽紀正抓著自己的手腕,手腕上被劃傷了一道,正冒著血。
「先止血吧,有沒有帕子?」他說。
葉敏非瞟了他一眼,遞了個眼神給他弟弟,不爽的甩著尾巴,葉敏俊掏了掏籃子,遞給景書陽,「只有這個。」
他接過那條棉布,折了幾折,拉起歐陽紀的手,把棉布壓向傷口,「可能有點痛,忍著。」
歐陽紀很不給面子的嗷嗚一聲,要收手,而且眼底都含淚了,景書陽拉住了他的手,「對不起,我輕一點。」但依舊強勢的按著他的傷口。
壓了幾分鐘,似乎沒有再流血了。他放鬆了力道,把他另一只手拉過來讓他自己壓著,抬眼對葉家兄弟說,「等會兒過來時一起給大人看看吧。要是傷口大了,縫兩針也快好。」
兩人同意了,他就回頭拿回自己的東西,準備回家了,走在路上,文良其湊過來問了一句,「你是不是真的很用力啊?他剛才叫得那一聲,我看獸人那邊好些人回頭看過來呢。」
加壓止血是常識。
歐陽紀是現代人,不可能不懂,但他非但不給面子,還一臉委屈,景書陽有點搞不清他到底是真怕痛,還是故作姿態。
他左想右想,也許只是他想多了,畢竟他與他又沒有利害關係。
「......壓著止血才快,大概他怕痛吧。」景書陽淡淡地回答,就算是揭過了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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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章節
小劇場34
小羊
#家養大貓的煩惱#
#求問大貓晚上不睡覺如何解#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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