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三角/H完)

作者: stardust1224 (咪咪喵喵咪)   2021-04-14 06:0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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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弘用手挑起額森的下頷,也不顧車輦外仍有車夫,朝他的唇瓣上一吻,將舌頭伸進
了額森的口中。
  「…唔!」
  額森忙躲藏著,用手輕輕地按著常弘的胸口,欲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陛下,現在畢竟還是光天化日之下,還是在寢宮之外……」額森抗拒著常弘的動作

  額森雖是個七尺大漢,一來在車輦內,空間狹小,難以躲藏;二來,他仍抗拒不了常
弘對他的索求。
  常弘這個人,對額森而言,就像個詛咒般;他逃不掉,也解不開。打自結緣之始,便
只能一生一世,束縛周身。
  常弘見額森反抗,愈發興奮,性急起來,眼睛一亮,霸道地說道:「朕何時要你,就
能要你。」
  「不管你是不是衛拉特的大汗,只要你還是額森,你就是朕的太師,你生生世世都是
朕的人──你只能是朕一個人的!」
  說完,常弘又捏住額森的下頷,再次將臉湊了過去,咬住額森的下唇,將舌頭探進額
森濕潤且熾熱的口腔中,朱舌不斷翻弄、搔刮著他的口腔,自貝齒,至牙齦,全都蹂躪過
一輪。
  「…哈、呼嗯……!」這令額森後腰一軟,身體深處竟感受到一絲鈍鈍的甜味兒。
  同時,常弘翻開額森身著的官服袍襬,將手按在額森的褲襠上,沿著分身的形狀,隔
著褲子布料,來回摳弄起來。
  「唔嗯……嗚──…」
  說來奇怪,朗朗白日,還是在宮外、車輦裏,種種因素都觸動了額森的羞恥心,額森
的內心分明是抗拒的;他卻感覺被常弘的手所碰觸的襠下熱辣辣的,彷彿有電流通過一般
,令他全身都一陣酸麻,神智立刻被快感掌控,變得無法再違逆常弘對他的猥褻。
  在常弘的愛撫下,額森褲襠下的形狀越發突出、明顯,已能被常弘包覆在掌心裏握住

  額森撇了頭,躲開常弘對他的索吻,抵抗道:「……陛下……別這樣……哼嗯…!」
  常弘也自額森的口中抽出了舌頭,兩人的唇瓣間拉出了一絲銀線,在窗簾外透入的陽
光照射下,閃耀著光澤。
  「你越不要,朕越想要。」
  常弘用狼盯視著獵物的眼神,看著額森飛紅的臉,「森哥,你休想逃出朕的手掌心。

  常弘隔著褲子,緊握住額森的分身,上下搓揉起來。
  他看著額森,拉下他的褲子,露出褲子裡的短襗,隨後低下頭,將頰邊垂落的髮絲撩
到耳後,隨後伸出小舌,來回舔舐著龜頭頂端的布料。
  唾液濡濕了素色的小襗,透出龜頭的深粉色。被皇帝御舌舔舐的分身,便如活物般,
不斷顫動著,生機勃發。
  額森看著貴為大晝承平帝的常弘,而今竟低著頭,伏在他的雙腿上,用纖白的雙手、
朱紅的小舌,隔著內褲,擺弄著他的陽具。
  此情此景,著實淫靡,卻也享受至極,竟然令額森感到不虛此生,方才所感受到的不
甘心,也隨著常弘對他的奉仕而煙消雲散了。
  「呼……嗯……哼嗯……!」
  這讓額森終於忍不住繳械投降,不再頑抗,只是忍不住隨著常弘起伏的頭,發出隱忍
的呻吟。
  見額森的眼神迷離,臉上泛著春色,這讓常弘滿意得瞇起眼來。
[古風/宮廷]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美強/君臣/三角/兄弟/H/完)
  萬壽宮內,額森跪在太后的面前。
  太后由於前些日子,在宮中被常弘威脅的緣故,便決定拉攏額森,向額森說道:「太
師,哀家會命人尋你來萬壽宮中,是因為有件主意,想與太師你商量商量。」
  額森不敢冒犯,戰戰兢兢地問道:「請問太后,有何事要與微臣商量?」
  太后笑吟吟地說道:「君未曾娶,哀家的女兒雍和郡主亦未曾嫁。」
  「哀家想著,太師你既貴為三公,總不好無妻無室,不如趁此良機,綹們結個親家。

  萬壽門外,常弘方來到,宦官欲向內傳報。
  常弘本是聽聞了動靜,想來看太后到底想對額森做些什麼,畢竟額森向來是太后的眼
中釘,便對那宦官搖頭,逕直走入萬壽宮中,恰好聽見太后說道:
  「請太師好生思量,只要太師你與雍和郡主結婚,便非異姓,亦非外族人了,是為額
附,是我們常家的人了。」
  「當今聖上,為了在朝上維護太師,已成朝廷內外的靶心。太師豈捨得讓陛下如此勞
神嗎?如此良方,萬望太師莫要推拒!」
  常弘聞聲,臉色一沉,心想:「都是藉口!這隻老狐狸從來都不要緊朕的死活,否則
怎會把朕的帝位說廢就廢?」
  而後,又轉念一想:「然而,就她這話裏聽來,『君子可欺之以方』,只怕森哥要信
!」
  額森聞言,沉吟了一會兒,始終拿不出主意,便說道:「稟告太后,與皇室的姻親,
畢竟並非小事,請容微臣考慮一段時間。」說完,便告辭了太后。
  額森走出萬壽宮後,便看見站在萬壽門外,正在等他出來的常弘。
  「陛下,您怎麼會在這裏?」額森疑問道。
  「──朕絕不答應這椿婚事!」常弘朝著額森走去,劈頭就揚聲說道,恨不得給萬壽
宮裏的主子聽見。
  「太后那老狐狸,是想將太師你自朕的身邊趕走。」
  「是想將你放在雍和郡脅持著,作她的人質,好來挾制朕,讓朕作她的魁儡皇帝!」
  「太師,除非你明日便進了棺材,否則你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朕絕不讓你成親
!」
  「──陛下,我好歹也已過了而立之年,成親那是自……」
  不等額森說完,常弘便伸出手,摀住額森的嘴,不讓額森繼續把話說完,搶先說道:
「聽見這消息,朕的心裏都膈應起來了,實在添堵!」
  說完,便轉過頭去,一揮衣袖,「朕回養心殿了。你不許應允那老狐狸提的親,知道
不?」
  看著常弘負氣離去的身影,額森遠遠地向常弘的背影作揖,說道:「……微臣遵旨。


  儘管額森曉得,常弘是想讓自己留在他的身邊,他能理解常弘的心情;然而太后說的
話,卻也並非全無道理。
  何況自己已是壯年,若無家無室,只怕又要引起朝廷非議,說不定有言官要拿這件事
來彈劾他,又給常弘添麻煩。
  今日就算太后不提親,往後若有人想巴結常弘,也會有更多人向他提親;這件事著實
是個麻煩,但也很重要,必須被處理。
  額森想著想著,都快撓破了腦袋,仍然沒個決斷,便決定往博羅府上,找博羅商量。

  額森駕馬,來到博羅的府邸前。
  遠遠地,還未曾遞上拜帖通報過,額森就見到博羅已站在門口等他。
  「小弟掐指一算,想大哥今日會過來探望小弟,果然不假!」
  額森下了馬,博羅親自牽過馬,對著大哥說道:「哥,真是稀客,我看今日要下紅雨
,太陽要打西邊出來了!」
  儘管博羅是笑著說的,額森還是聽出話中的嘲諷,無奈地回答道:「博羅,別說大哥
無事不登三寶殿,大哥確實是有些煩心的事,必須與你商量則個。」
  博羅將馬繩交給府中下人,嘴上仍涼薄地說道:「有甚煩心之事,你只管往常弘那裏
說去就好了,人家可是個皇帝,我怎麼比得上他呢?」
  「皇帝陛下的一根小指頭,都比小弟的腰還粗哪!」
  額森見了博羅這嘴臉,真是恨不得打他,可是一說起常弘,不知怎地,又萎了,只委
屈地說道:「這事兒很重要,可弘弟不同意。」
  一想到可以和常弘作對,博羅竟來勁了,親熱地拉著大哥的胳膊,把額森往府裏頭牽

  博羅揚聲笑道:「那好,常弘不同意的事,你儘管全都來找我商量!小弟隨時在府中
,恭候著大哥您的大駕光臨!」

  兩人偕同進入博羅的府中。
  下人方替二人上好香茗,兩人坐定後,額森話說從頭。
  博羅聞言,越覺有趣,便笑道:「連萬金之軀的太后,都看中你,要你作她的女婿,
我看大哥你這回真是要出息了!」
  這讓額森的臉都皺起來了,垂喪著臉,回道:「小弟,別拿你哥哥打趣,這不好玩,
快替大哥我出點主意。」
  博羅這才正色,提議道:「大哥,倘若你已然不想再舉事,只想待在那常弘小兒身邊
,作他的太師,那麼太后的提議,可以考慮。」
  「若不與皇室結個親家,按著常弘小兒如今的作派,那是神擋殺神、魔阻殺魔,可終
究手段強硬,不能平人心;反要害得你們君臣二人,在朝廷裏,日日是如履薄冰啊!」
  博羅嘴上如此說著,心裏卻想:「倘若大哥到了雍和郡,與雍和郡主成婚,屆時他住
在郡主邸裏,我也搬去雍縣,便能日日與大哥交通,還能遠離那常弘小兒,不在他眼皮子
底下行事,此事甚妙!」
  額森見博羅的神色有異,便問道:「小弟,這件事在你心底裏,實在是怎麼想的?你
老實跟大哥說說。」
  博羅發覺自己被額森看出了異狀,這才老實交代道:「大哥,您歲數也不小了,就這
麼結婚,其實也挺好的。」
  「何況對方身家不差,算得上與你門當戶對。」
  「倘若我們衛拉特與他們常家結了姻親,必保數十年間,我大衛拉特與晝朝間無所戰
事。」
  「……那你呢?」額森對著博羅問道。
  「我……?!」對於忽然被問到了婚事,博羅詫異了一下。
  博羅還真沒想過這件事,甚至本以為自己會死在戰場上,所以從沒想過要娶妻生子。
  博羅想了想,這才看著額森黑白分明的雙眼,握住額森的手,虔誠地說道:「小弟我
只想永遠陪在大哥的身邊,和大哥在一起。」
  「結不結婚,對於我,都是無妨的。只要大哥有後就好,這樣衛拉特就有下一任的大
汗了。」
  額森看著博羅明亮而靈動的雙眼,兩人四目相接。
  他握住博羅的手,感受著博羅掌心的溫度,摩娑著他因為長期持兵所留下的粗繭,「
你呢?……你難道就不想當大汗嗎?」
  額森心說:「博羅,如今你已經是個成熟的主子,既勇武,又懂得謀略,還挺過了這
場南狩,大敗晝朝玉京,令玉京開門,率領一萬鐵騎進城。」
  「只要你想,我這個大汗的位置,隨時都能給你。讓你和你的後代帶領衛拉特,會比
我要來得更好。」
  然而,博羅卻違悖了額森的心意。
  博羅的神思,已飄至渺遠。他說道:「我只想等大哥成親以後,搬到雍和郡去,和大
哥一起住。」
  「等大哥的孩子出生了以後,我想照看大哥的孩子,作他的教父。」
  「等大哥的孩子長大了,開始學習騎射,屆時,我想繼續輔佐他,教他打獵、砍殺,
培育他成為大汗,就像皇阿瑪對我們做的一樣。」
  「若能與大哥你朝夕相對,對床聽雨,一塊兒白頭,共度餘生,那是再好也不過了…
…」博羅暗自心想,卻不敢訴說,「這樣的滋味,定然比身處蒼穹,要來得更加美妙吧?

  博羅明明是如此傑出的將士,心願卻如此卑微而平凡──這令額森嘆息。
  最讓額森感到難受的,是他怕連博羅這樣小小的心願,他這為人兄長的,都無法替他
實現。
  ──因為常弘還在。
  他不能和常弘結婚;常弘不能作他的妻子,他也不能作常弘的妃子。
  他生不出小孩,常弘也生不出小孩;而且博羅討厭常弘,每天起床張開眼,第一件想
的事,就是該怎麼殺了常弘。
  就算他或常弘,哪個人真的能生得出孩子,也難保博羅會不會喜歡這個孩子,因為這
畢竟是常弘的種。
  最重要的是──常弘不允許自己離開他,一步,一時,都不允許。
  這讓額森很痛苦,時常有種自己的頸項,正被常弘牢牢地掐住,幾至窒息的感覺。
  額森聽了博羅的話,內心很是酸楚,明知答案,卻還是不禁向博羅問道:「博羅小弟
,如若大哥繼續待在京城裏,便不能實現你的心願嗎?」
  博羅不必思索,當即回道:「當然不能!你能在天子的眼皮底下翻出花來嗎?」
  「常弘那廝的性情,大哥你是世上最清楚的人吧?」
  額森回道:「小弟,你對陛下的理解,也不比大哥我來得差啊?」
  博羅聞言,就好像是聽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呸」了一聲,接著說道:「常弘那小
子對大哥你的執著,近乎癲狂;若非他對你婚配一事有所異議,你一定唯他馬首是瞻,又
怎會來徵詢我的意見呢?」
  博羅說道:「那傢伙可是連他的親兄弟.景王常鈺都能捨棄的冷酷之人,卻連讓你去
雍和郡都不肯,遑論結婚呢?我看他這個人,可以連皇位都不要,只要歪纏著你,就足夠
了……」
  博羅說的話,令額森不寒而慄,忙說道:「沒那麼嚴重,這怎麼可能……?」
  博羅說到情急處,揚聲道:「只要他常弘還活著一日,大哥你就會被他霸佔著,我─
─」
  見博羅緊鎖著眉頭,額森問道:「怎麼了?」
  「大哥,我──」
  說至關情之處,博羅反而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額森自太師椅上站起來,走向博羅,站到他的面前,彎下腰,一把抱住他,把博羅的
頭靠在自己的懷中。
  「……大哥,你好久沒有像這樣抱過我了。」
  博羅此時的話聲,聽來竟有些哽咽。
  博羅感受著大哥厚實的胸膛,用臉往大哥的胸前摩娑了幾下,嗅著大哥身上薰衣所餘
留的淡淡殘香,用手緊緊地摟住大哥結實的背胛,就彷彿不想再讓額森離開他的身邊。
  或許是知道博羅在想些什麼,或是想說些什麼,額森用手輕輕地來回撫摸著博羅的頭
髮,柔聲說道:「博羅小弟,大哥知道,孛也鐵木兒的死,對你的影響很大。」
  「他是你從小到大最好的摯友,或許他比大哥我還要了解你。」
  「但是不論如何,都不要覺得孤獨。我永遠是你的大哥,你的親兄弟。我一輩子都會
和你在一起。」
  「就算我人不在你的身旁,我們的心也會因為血緣而相連,切記,別忘了這一點。」
  博羅聽著額森的話,把頭靠在額森的心口,聽著額森沉穩的心跳聲,良久未曾應答。
  博羅默默地想道:「是啊,額森是我的大哥,我的親兄弟,我們之間有血脈相繫;我
和他的阿瑪是同個人。」
  「我方才究竟在想些什麼?為何……我竟會對大哥有這種非分之想?還覺得要是他結
婚了,有個遮掩;又離了常弘,離得遠遠的,我這頭反而好辦事呢……?」
  「其實我並不清楚,大哥和常弘之間,究竟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不能為人道』之事;
但只要大哥人還在京城一天,大哥還待在常弘的身邊一天,我的心裏頭就好酸……真的,
酸得不得了。」
  「明明在大哥認識常弘之前,我從來就沒有體會過這種感受……」
  「到底是為著什麼?我必須嚐盡這般揪心的滋味。」
  「我無法說出來問大哥,長生天、阿瑪、鐵木兒也都沉默著,沒有人能回答我……」
博羅心想。
  額森看著博羅的面色不太好,還想陪著他,安慰他一會兒,不料皇宮裏的宦官,此時
竟來到廳堂。
  額森聽見腳步聲,登時放開博羅,讓他坐好,只站在博羅的面前,面對著門口,等候
著領命。
  宦官來到兩人面前,說道:「奴才實在抱歉,攪擾兩位大人的談話,只是養心殿傳旨
來了,還請太師大人接旨。」
  額森拍拍兩袖,立刻在宦官面前單膝跪下,低頭說道:「太師額森領命,請公公宣旨
。」
  宦官清了清喉嚨,模仿著常弘的語氣,宣旨道:「太師聽命,皇上說道,太師若是離
了京師,便是辜負當初冊立太師時,朕與你君臣二人所立下的天可汗盟誓。」
  博羅聽了,登時自椅子上跳起來,大罵道:「太師不過離宮不到一個時辰,宮裏就來
了信,怕不是東廠也在派人跟著我大哥?陛下若是信不過大哥,便不要用他!放了他!讓
我們倆個一塊兒回家!」
  額森倒是知曉常弘的脾氣,知道常弘是深怕他答應了婚事。
  加之以常弘早在一年多前,便養成了習慣;當時博羅每天都拿著刀子想砍常弘,只有
額森能保護他,搞得常弘若一時間不見了額森,便極端地焦慮、緊張、不安,每日裏吃飯
、洗澡、睡覺,時時刻刻,總得黏著額森不放。
  種種因素之下,才把常弘變成如今這般患得患失的模樣、才會派東廠的人跟蹤額森。
  常弘的作派如此極端,按常人而言,理應無法忍受,額森卻在不知覺中已然習慣,甚
至諒解、接受常弘對他的掌控。
  那宦官並沒有理會博羅的反抗,只看向額森,向他行禮,說道:「太師大人,陛下當
即要您回到養心殿,與他一同處理政務。還請您隨奴才一同回宮,皇輦已在外頭備好了。

  「嗯?不必用到皇輦吧?」
  額森雖然心中起疑,仍是轉頭向博羅道了歉,說道:「小弟,大哥有空會再來找你的
。別太思念大哥,更別每天咒陛下。」
  「只要你那疑心病的皇上,別深怕你偷了漢子似的,一天十二時辰都緊抓著你不放,
你自然能來找我!」博羅氣呼呼地抱怨道。
  額森登時將食指豎在唇瓣前,示意現場還有宦官在,別讓人聽見這些大不諱的言語。
  這讓博羅氣得頭上都冒出煙來,轉頭,便一言不發地坐下。
  即使是他最愛的哥哥,他心中分明是千百萬個捨不得,博羅都未曾起身送行;只因他
知道,他的大哥,又要再度回到他最討厭的常弘身邊了,而他卻無法反抗、改變這一點。

  額森偕同宦官,一塊兒走出博羅府邸。
  外頭風和日麗,楊柳依依。章台路上停當著一輛黃錦龍繡傘蓋的四馬車輦,傘蓋上的
紅絹條正隨風飄揚。
  兩人一同來到車輦前,宦官為額森擺上踏階、開了門。
  額森乘上御輦,只見這拉上窗簾的轎子裏,竟坐著常弘本人。
  這讓額森一驚,「陛下,您人不是在養心殿裏嗎?」
  「朕來捉姦。」常弘冷冷地說道。
  「捉什麼姦?」
  額森由衷地不解道:「博羅是我親弟弟,我來探望他是應該的,是我這個作大哥的義
務,可我已經一旬未曾見過他了。我是一個失職的大哥。」
  「──你也是我大哥,你是我的森哥,我是你的弘弟,我已經一個時辰沒見到你了,
你這失職的大哥!」常弘罵道。
  這讓額森默然無語,表情很是委屈。
  額森幽怨地想道:「手心手背都是肉,顧此又失彼。」
  「我真恨不得你們兩個一起拿一把刀子過來,把我切成兩半,以後一人一半,誰都別
搶,省得你們兩個每天一醒來,總是互相咒著彼此早點死了。」
  常弘心道:「就博羅這廝的意思,朕還能不知道?擺明了就是想和朕爭搶太師,朕偏
不讓!」
  「管你是先來的,朕是後到的;朕是天子,朕盤子裏的食物,你就是連看都別想看一
眼!」
  想到博羅,常弘就有氣,也不顧額森會不會疼,竟強硬地抓住額森的胳膊,來勢洶洶
地問道:「方才博羅那廝,是否策動你和那雍和郡主成親?」
  聽了常弘的話,額森這才知曉,常弘必然在博羅府中伏了人,將他們兄弟二人之間的
對話全聽了去,然後稟告他,這才勞動常弘御駕到此。
  常弘做得太過火了,這讓額森不太高興,卻也無從逃脫。
  況且,常弘定然已經知道了真相;即使如此,額森還是必須迴護博羅,以免惹動常弘
的殺機,便低眉順眼地回道:「陛下,絕無此事。」
  常弘並沒有揭穿額森的謊言,只是頤指氣使地說道:「博羅那小子,雖與朕有同袍之
情,然而他若膽敢再做些抗旨之事,朕會讓他哭著求饒,讓他把吐出來的話全都吞回去!

  常弘瞪視著額森,沉聲說道:「太師,你這麼聰穎,又是朕心尖上的人兒,應該明白
朕肚子裏的意思吧?」
  「──少給你弟弟找麻煩,少讓你弟弟發牢騷。」
  「你若想護他周全,便少來探他,多跟朕在一起;否則小心朕把他趕回那鄂爾沁大草
原去牧羊放馬!」
  額森聞言,心中一跳,不禁蹙眉,卻低了頭,不敢讓常弘看見,只細細地說了聲:「
微臣遵旨。」
  額森已親身感受到,常弘得到權力以後,自己在他的面前,變得是多麼地無能為力,
以至於竟連自己親弟弟的身家性命都保護不了。
  這讓額森不禁開始想道:「當初我將傳國玉璽給了弘弟,如今是否害了自己,也害了
博羅小弟?」
  常弘看到額森深坐顰額眉的樣態,在他眼裏,便宛若西子捧心一般,真真是仙人、天
人所不可比擬之姿;可額森如今這般樣態,為的卻不是他自己,而是博羅!
  常弘心想:「博羅這傢伙,仗著朕曾與他一同攻陷京師,負有戰功,便處處與朕爭鋒
。」
  「這就算了,竟還把主意動到了自己的親哥哥身上,好個不要臉皮的豎子!竟不惜利
用太后,也要將太師自朕的身邊奪走!」
  想到這裏,常弘便醋意頓發,狂不能遏。
  常弘見額森低頭無語,便笑了笑,「太師,當初是多虧了博羅將軍親自攻破德劭門,
才讓朕得以重返玉京。」
  他尋釁道:「而今你可覺得朕是個白眼狼,辜負了博羅的護駕之功,把博羅呼之即來
、揮之即去的,讓你的親弟弟受了委屈?」
  「微臣不敢。」額森聞言,不禁一顫,輕聲回覆道。
  額森這樣對他相敬如賓、如履薄冰的態度,讓常弘更覺發怒。
  常弘怒道:「當你說『微臣不敢』的時候,你沒有看著朕,朕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麼
!你不只替你弟弟抱屈,你也替你自己抱屈!」
  「你恨當初把傳國玉璽交給了朕,而不是自個兒改元;害得如今你在全大晝朝人眼裏
,成了吮癰舐痔之徒。」
  「朝廷內外的人,都以為你這堂堂的大衛拉特可汗,所得到的『太師』之位,是與朕
斷袖分桃、是你雌伏在朕的身下所換來的!」
  「!」
  常弘怒極時,真是口不擇言,話怎麼難聽就怎麼說,這些話,一字字、一句句,全都
紮紮實實地砸在額森的痛腳上。
  常弘分明知道額森這些日子以來所受的指摘與痛苦,卻要反過來剜他心頭上的瘡肉,
這令額森感到苦楚、心痛,眉頭愈發深鎖。
  話還沒完,常弘又繼續說道:「朕作回了皇帝,有如花美眷,後宮三千;可你什麼都
沒有,就連太后指婚,朕還不准你應允,你恨不恨這樣的朕?」
  「──倘若時光能倒轉,額森,你是否會想,當初你就收了那御璽,把晝朝改回元朝
,把朕收作你的男寵,就像朕如今控制你似的,來控制朕?」
  「這樣你既有了朕,也有了你的弟弟,你的衛拉特族人,就全把你當成神一樣地膜拜
,便成世間雙全法,不負蒼生不負卿;也就不至於像現在一樣,把你自個兒給淪落得什麼
都沒有、什麼都不是!」
  額森聽著,更覺難受、無力。
  他發現自己對常弘一直以來的迴護,只換得如今自己在常弘的眼裏,卑微得比塵沙還
不如。
  如今,額森的自尊,真是被常弘粉碎得一丁點兒都不復存了。
  儘管如此,他還是盡全力地反駁道:「弘弟,假使我真有不臣之心、倘若我真的作了
皇帝,你也絕不會是我的男寵,我不會這樣對待你……」
  「我不會用像你現在對待我的方法,來對待你。」額森沒敢把這句話說出口,只藏著
、掖著在心底。
  常弘見額森眼神閃躲,竟似有害怕之意,完全不復從前兩人還在陽高鎮中,以兄弟相
稱的模樣了。
  「額森哪,額森,當初這傳國玉璽,是朕交到你手中,你不要,再交回朕手裏的。而
今朕成了皇帝,你反而怕起朕來了,是不是?」
  「朕在你手底下作你的俘虜時,可曾怕過你?沒有!可你為何現在反過來怕朕呢?朕
是會吃了你,還是砍了你不成?你何苦這樣對待朕?」
  常弘圓睜著雙眼,對著額森,怒目嗔道:「原來朕要稱帝,犧牲的是你與朕之間的兄
弟情!」
  「──當初答應成為朕的太師,與朕立下誓盟,要助朕成為天可汗的,難道不是你額
森嗎?」
  額森發現常弘實在怒極,連那一雙水粼粼的桃花眼,眼角都氣紅了。
  儘管常弘罵他、傷他、怨他、氣他,可他終究是不忍心見到常弘這般難受。
  額森情願自己遭他踐踏,也不願意見常弘難過,忙握住常弘的纖纖素手,安慰道:「
弘弟,大哥絕沒有這樣的意思!你別多慮……大哥……大哥我……一直以來……都是喜歡
你的……」
  「……就算你看不起大哥,大哥的意思,也不會改變。」
  常弘安知,這些話要自額森的腸子裏掏出來,該有多麼地困難?純然是為時局所迫。
  常弘見額森方才愛理不理,如今被逼急了,這才以兄弟相稱、才想起兩人的兄弟之情
,不破之盟,便有意要羞辱他,嘴角一彎,泛起一抹邪笑。
  常弘用手挑起額森的下頷,也不顧車輦外仍有車夫,朝他的唇瓣上一吻,將舌頭伸進
了額森的口中。
  「…唔!」
  額森忙躲藏著,用手輕輕地按著常弘的胸口,欲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陛下,現在畢竟還是光天化日之下,還是在寢宮之外……」額森抗拒著常弘的動作

  額森雖是個七尺大漢,一來在車輦內,空間狹小,難以躲藏;二來,他仍抗拒不了常
弘對他的索求。
  常弘這個人,對額森而言,就像個詛咒般;他逃不掉,也解不開。打自結緣之始,便
只能一生一世,束縛周身。
  常弘見額森反抗,愈發興奮,性急起來,眼睛一亮,霸道地說道:「朕何時要你,就
能要你。」
  「不管你是不是衛拉特的大汗,只要你還是額森,你就是朕的太師,你生生世世都是
朕的人──你只能是朕一個人的!」
  說完,常弘又捏住額森的下頷,再次將臉湊了過去,咬住額森的下唇,將舌頭探進額
森濕潤且熾熱的口腔中,朱舌不斷翻弄、搔刮著他的口腔,自貝齒,至牙齦,全都蹂躪過
一輪。
  「…哈、呼嗯……!」這令額森後腰一軟,身體深處竟感受到一絲鈍鈍的甜味兒。
  同時,常弘翻開額森身著的官服袍襬,將手按在額森的褲襠上,沿著分身的形狀,隔
著褲子布料,來回摳弄起來。
  「唔嗯……嗚──…」
  說來奇怪,朗朗白日,還是在宮外、車輦裏,種種因素都觸動了額森的羞恥心,額森
的內心分明是抗拒的;他卻感覺被常弘的手所碰觸的襠下熱辣辣的,彷彿有電流通過一般
,令他全身都一陣酸麻,神智立刻被快感掌控,變得無法再違逆常弘對他的猥褻。
  在常弘的愛撫下,額森褲襠下的形狀越發突出、明顯,已能被常弘包覆在掌心裏握住

  額森撇了頭,躲開常弘對他的索吻,抵抗道:「……陛下……別這樣……哼嗯…!」
  常弘也自額森的口中抽出了舌頭,兩人的唇瓣間拉出了一絲銀線,在窗簾外透入的陽
光照射下,閃耀著光澤。
  「你越不要,朕越想要。」
  常弘用狼盯視著獵物的眼神,看著額森飛紅的臉,「森哥,你休想逃出朕的手掌心。

  常弘隔著褲子,緊握住額森的分身,上下搓揉起來。
  他看著額森,拉下他的褲子,露出褲子裡的短襗,隨後低下頭,將頰邊垂落的髮絲撩
到耳後,隨後伸出小舌,來回舔舐著龜頭頂端的布料。
  唾液濡濕了素色的小襗,透出龜頭的深粉色。被皇帝御舌舔舐的分身,便如活物般,
不斷顫動著,生機勃發。
  額森看著貴為大晝承平帝的常弘,而今竟低著頭,伏在他的雙腿上,用纖白的雙手、
朱紅的小舌,隔著內褲,擺弄著他的陽具。
  此情此景,著實淫靡,卻也享受至極,竟然令額森感到不虛此生,方才所感受到的不
甘心,也隨著常弘對他的奉仕而煙消雲散了。
  「呼……嗯……哼嗯……!」
  這讓額森終於忍不住繳械投降,不再頑抗,只是忍不住隨著常弘起伏的頭,發出隱忍
的呻吟。
  見額森的眼神迷離,臉上泛著春色,這讓常弘滿意得瞇起眼來。
  常弘見是時候了,抬起頭來,笑著向御輦外,前方的車夫說道:「開車吧,朕要回宮
了。」
  始終裝聾作啞的車夫,頭都不敢往後方看,只問道:「陛下,請問要往哪一宮?」
  只怪這常弘的舌功實在太過厲害,褲子都還沒脫,不一會兒,已然征服了衛拉特的可
汗,那個曾率領著鐵騎,摧破北境九鎮的男人。
  常弘摟著腰裏已發酸軟,伏在他身上,被撩撥起春意的額森,朗聲說道:「乾清宮,
朕要和太師一塊兒午寐了。」

  翌日,額森在府裏起床,準備要用早膳,而後騎馬去宮中上朝。
  府邸的下人卻領了一名宦官來到廳堂,宦官的手上還捧著一盆裝在景泰藍瓷瓶中的素
心春蘭,芬芳四溢。
  額森遠遠地便嗅見那幽香,心道:「這香味不像是薰香,卻是何處來的?」
  下人上前向額森稟報,這讓額森很是疑惑,連早點都還沒用,就去見那名宦官,問道
:「請問公公,這麼早就到我的府裏,有何要事?」
  宦官獻出懷抱著的素心春蘭,說道:「這是皇上御賜的素心春蘭,乃是皇上特意派人
在京中四處尋找,方才覓得的蘭中極品。」
  「說起這盆素心春蘭,其清芳、樣態,都與太師您極為相似,為酬太師您憂國憂民之
功,皇上這才特意挑選,欲贈太師,還請太師大人收下。」
  聞言,額森心想:「梅、蘭、竹、菊,乃花中四君子,而今我只是個雌伏在皇帝身下
的佞臣,真能配得上這樣高貴的名花嗎?」
  「──弘弟啊,弘弟,你究竟是真心想對我好,還是在諷刺我?我怎麼就不明白呢?

  「為何你總曉得我心裏在想些什麼,我卻永遠都弄不清,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若你是真心對我好,為何又不許我和博羅見面,非得要斬斷我與博羅的血緣親情,
只許我在這世上,與你一人有干係呢?」
  下人本要替額森把花接著,額森卻親自收下那盆蘭花,走進書房,放在平時辦公的案
上。
  額森想著,日後案牘勞形、焚膏繼晷,又無法與常弘相見時,便時時與那盆蘭花相對
,權當是有常弘陪伴在側。
  ──我,果然還是太過懦弱了,不管弘弟怎麼罵我、嫌棄我,我還是少不了弘弟的陪
伴。
  額森想著,不禁寂寥一笑。
  額森出了書房,發現那名宦官還未離去,又問道:「請問還有何事,是皇上要吩咐的
?」
  宦官福了福,說道:「陛下命奴才來接太師大人,往養心殿裏與陛下一同用早膳,用
完膳後一塊兒上朝。」
  「車輦已在外備妥了,請太師大人隨奴才一塊兒出府。」
  額森聞言,不禁嘆了口氣,「弘弟啊,弘弟,你……」說起常弘的名字,額森的嘴角
便泛起一抹笑意,不知是甜是苦。
  額森向下人交代,把已經做好的早點用碧紗罩蓋起來,便隨那名宦官出了府。

  進宮後,只見養心殿的小桌上,已擺了幾樣菜色。
  常弘坐在椅子上,翹首以盼,只等著額森來,顯然已等了很久,這才終於等到額森進
宮。
  只見額森站在門口,宮女捧著銀盆,給額森洗手;另一名宮女上前,奉著茶杯,給額
森漱口。
  待額森漱完口後,常弘揮揮手,懶洋洋地說道:「妳們都退下吧。」
  「奴婢遵旨。」宮女們一福,便一齊退下了。
  頓時,廳中沒了下人,常弘態度立刻變了樣。
  「森哥,快過來,綹們一塊兒坐著。」常弘忙招呼著額森過來。
  額森便走去,坐到常弘的身旁,兩人之間隔著一張小桌。
  常弘拿著玉如意,親自挑起一盅小湯的湯蓋,說道:「這是一盅藥湯,朕親自要御廚
給你熬的。」
  額森不解地問道:「為何要給我喝藥湯呢?」
  常弘看著額森那稜角分明,劍眉星目,丰神俊秀的臉龐,儘管現在還是一日之始,他
的思緒卻早已飛至入夜之時。
  常弘壞笑著回答道:「早上得上朝,上午得處理政務,晚上還得在朕的乾清宮裏陪侍
,不給愛卿你補一補,就算是鐵打的身體,遲早也是會垮的,不是麼?」
  額森一聽這些調笑的話,耳根子登時紅了,臉上怔怔的,這呆若木雞的模樣,更讓常
弘無比憐愛。
  常弘親暱地說道:「森哥,動筷子吧,早膳剛做好沒多久,還熱騰騰的。御廚還沒開
小灶前,朕就已命人去你府邸裏接你了。」
  額森領命,便把手握上御箸,手才上桌,卻被常弘抓住。
  額森回握住常弘細皮嫩肉的玉手,問道:「怎麼了?弘弟。」
  常弘笑吟吟地放開額森的手以後,親自拿起碗來,用湯杓給額森舀了一碗藥湯,呈到
他的面前,用甜膩的嗓音說道:「森哥,先喝了這碗湯,暖暖胃。」
  額森本來很是受用,才想應承,又聽常弘繼續說道:
  「喝了湯,補一補,今日政事結束,便隨朕回乾清宮,別回家了。」
  「陪朕過夜,好好地服侍朕,讓朕開心,知道麼?」
  儘管常弘說話仍是那麼霸道又強硬,可額森光是看著常弘自皇袍的袖襬中伸出素手來
,萬金之軀竟親自為他舀湯,又望他媚眼如絲,笑如春花,內心裏頓時什麼意思也沒了,
只回道:
  「弘弟,只要你還不嫌棄,想要大哥陪你,大哥就會永遠陪著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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