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狼星．布萊克
他做好了心裡準備迎接石內卜的怒氣，或者懲罰，或者那之類的東西。石內卜的力氣不大
，但此時掐住他手臂的力量卻強硬得彷彿要將手指印刻進去。他跟隨對方急促的腳步，怒
視經過的每一個禁衛軍投來的曖昧或者輕蔑的眼光－尤其是門口那兩個又高又傻的大個子
，總有一天他會撂倒那兩個蠢蛋－幾乎是被扯進去石內卜的私人臥房。
石內卜比他矮了些，當他被對方砰地一聲壓制在門板上的時候，天狼星猶豫他是不是該貼
心地稍微半蹲下好讓他的主人不需要仰頭看他。但這似乎不怎麼困擾到石內卜，那雙抬高
的暗黑色眸子瘋狂又深沈地探尋天狼星的雙眸。天狼星收起方才與獅子星談話時將近失控
的情感，讓自己的目光冷硬下來。
石內卜看了許久，倏地扯住天狼星的前襟讓他的頭低下，石內卜則稍微墊起腳尖，讓兩個
人的雙唇貼在一起。
天狼星並不想回吻。他的雙手垂在身側，手指抽動，有一股想環抱正在親吻他的這個男人
的衝動。他壓下了那個衝動。親吻是留給自己最愛的人，不是給深仇大恨的仇人，也不是
給監禁他把他當作私人財產的主人。他已經決定，跟石內卜之間的任何事情都是等價交換
，不該涉及任何情感交流。
於是天狼星抿住唇，咬住牙齒，雙手在身旁握拳，動也不動。
石內卜的唇貼在他的之上吸吮，舌尖舔舐他的唇間。天狼星幾乎就要妥協了，因為－－與
獅子星的會面如此痛苦。看見他親愛的弟弟，他的小尾巴，被關在簡陋的方寸之室，又瘦
又髒又憔悴。他瘋狂的腦海裡想像著，被父親保護週到的獅子星，獨自一人回到現今已是
敵國國土的霍格華茲城市，跟蹤與埋伏這個城市裡權力最大的危險人物，不知經歷過多少
危急生命的處境。
看見獅子星之後天狼星才明白，他有多麼害怕再失去任何一個人，這恐懼幾乎要擊垮他。
而石內卜正在吻他。這親吻不粗蠻，也不掠奪。這親吻充滿安撫，充滿體諒，甚至可能帶
著愛意。即使抿住唇不回應親吻，天狼星仍覺得自己的情緒被平復，蜂擁而出的恐慌也被
療癒。他的心跳逐漸平穩，呼吸也和緩。
天狼星覺得好多了。
沒有收到回應，石內卜停止親吻的嘗試，黑漆漆的眸子依舊深沈探尋天狼星的眼睛。接著
他往後退開，露出天狼星難以閱讀的空白表情。
「回去你的房間。」石內卜命令。「希望當我晚上過去時，你的回饋會比現在熱情得多。
」
天狼星沒心思嘲諷回去，他很明白自己現在的地位。他哼了一聲，目不斜視直挺挺從石內
卜身邊走過，穿過那道施了魔法的房門。
他洗了個澡，讓清水冷靜自己的心情。這是他心甘情願的，正如在石內卜昏迷時所承諾，
他會讓對方為所欲為，他願意做任何事。
天狼星回到自己的房間時，石內卜已經不在另一邊。桌上擺著吃剩的空盤子，天狼星猜想
對方吃飽之後去跟城堡裡管事的交流昏迷期間的事務了。天狼星脫個精光，躺在自己的床
上，擺了個自認為性感動人的姿勢。
房間很溫暖，床舖很舒服，下了決心的天狼星心情很放鬆。
他睡著了。
半夜天狼星醒來，發現身上擱了一條手臂。他沿著手臂往前看，手臂的主人同樣赤條條的
，正在睡覺。石內卜看起來愁眉不展，很憂慮。奇妙的是，他看起來也很放鬆。天狼星沒
去動那手臂，仰躺在床上，對著天花板睜大眼睛。
可能是太放鬆了，以至於在這種與仇敵赤裸相擁的情況下，天狼星勃起了。也可能是他太
久沒跟其他人有肢體接觸。總之，天狼星沈重地呼吸，希望自己的小兄弟能配合地重新服
貼回去該有的位置。
摟著他的男人動了動，天狼星的抽長更堅硬。
他轉過頭，發現自己正直直面對一雙睜大的黑色眼睛。石內卜的眼底毫無波瀾，天狼星回
以相同的冷酷。
「看得出來。」石內卜柔聲說。「你比早上熱情多了。」
天狼星咬住牙齒忍住任何反擊，用平板且無趣的聲音回應。「那麼，你現在要幹我嗎，主
人？」
石內卜的臉頰繃緊，面色難看，好像被天狼星的言詞刺傷。「當然。」他冷冰冰地說。「
我隨時都可以享用我的東西不是嗎？你還在等什麼？」
天狼星死死瞪著對方，用力呼吸，不發一語攀到另一個裸露的男人身上，以舌頭取悅他的
主人。他對石內卜的喜好以及敏感的身體非常了解，完全明白怎麼做可以讓對方愉悅。天
狼星慢慢往下，趴在石內卜的雙腿之間，張口沒入對方的陰莖，機械式的吞吐。
奇怪的是，就算是這樣冷淡的問答，如此制式化的接觸，天狼星也沒有絲毫疲軟的跡象。
要說有什麼不同，就是他更硬了。他的身體，對於他的仇人，似乎有自己的想法。
他幫石內卜做了會兒口活，直到後者輕輕拉住他的頭髮停止。天狼星抬起眼皮往上看，石
內卜正抬起上半身凝視他。
「拿去。」石內卜啞著聲音說，遞給他熟悉的小陶罐。「如果我感覺到任何不悅，我就把
你關在這裡。你盡可在這裡想像你親愛的弟弟……可能的遭遇。」
這威脅讓天狼星怒極。他咬牙切齒奪過那罐子，石內卜則展開了腿。他小心且仔細的準備
對方，在適當且正確的地方戳刺，保證石內卜可以獲得最大的享受。那黑髮男人盯著他，
瞇起雙眼，發出愉悅的哼聲。
然後－－天狼星將對方的腳擱在肩上，將自己埋進去，開始動作。假設，假設他們的關係
不是仇敵，假設一切都沒有變調，假設他們仍是從前的他們。天狼星會說，這感覺如此完
美，就像完整了自己。
他閉上雙眼讓自己墮入想像，沉浸在石內卜發出的，他所熟悉的那種聲音。想像他正在跟
他所愛的那個史萊哲林人做愛；想像他的愛人並未被身下的這個史萊哲林人所殺害；想像
他進入的身軀仍然是之前的那個人；想像身下的這個男人的雙手並未沾染無辜者的血跡。
他稍微讓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見另一個男人，仰躺在床上，雙眼同樣閉上。石內卜正在想
什麼？當他正被他的性奴無感情地抽插時，他是否也在想像過去的種種？他是否懷念他與
天狼星之間曾建立的，卻被他親自摧毀的那些聯繫？
天狼星拋開一切無意義的思緒，專心於被賦予的任務。石內卜想要從他身上獲得性的滿足
，他就給他。他伸手握住對方堅硬的勃起，配合自己抽插的動作幫對方手淫。石內卜在床
上扭動，鼻子裡發出的聲音更響了。接著，就如同天狼星所熟知的一般，石內卜的雙腿緊
繃，後穴縮緊，渾身顫抖地射了。
而天狼星還硬著。
從前他會繼續動作直到高潮在對方的身體裡，但是現在他不想這麼做。天狼星不想承認他
的仇敵的身體能帶給自己如此大的愉悅。他從裡頭抽出，跪在他的主人的雙腿間，忍住任
何想要釋放的衝動，用冰冷無感情的眼神看著躺著的那個史來哲林人。
石內卜閉著眼睛躺在那兒喘氣，接著睫毛顫動，慢慢睜開雙眼。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充滿
高潮後的迷濛，直勾勾地望著天狼星；纖薄的雙唇微微張開，似乎正在說天狼星。天狼星
的陰莖為此抽動。
石內卜的視線移動到天狼星依然硬著的分身，以及天狼星冷咧的雙眸，茫然朦朧的眼神頓
時變得澄清，彷彿此時才想起自己是誰，還有身在何處。他收起所有外展的情感，戴上一
層無表情的面具，用一層堅硬的殼子包裹住自己。
「你做得很好。」石內卜說，從床上爬起，撿拾扔在地上的袍子披在身上。「你的弟弟可
以活到明天。」
「謝謝你的恩澤，我的主人。」天狼星平板地說。
背對著他的石內卜沈重呼吸，肩膀上下起伏，但沒有再多說什麼，離開了天狼星的房間。
在那之後，天狼星跑到浴室去，狠狠地搓弄自己堅硬的陰莖直到射在地板上。
隔天早上茉莉為他送來了豐盛的早餐，石內卜打發掉茉莉，站在房門口看天狼星吃東西。
「你吃多少，你在地牢的弟弟便跟著吃多少。」石內卜對毫無食欲的天狼星說。
石內卜掐住了他的軟肋，天狼星憤恨地承認。他強迫自己吃光所有的早餐，以及午餐。下
午時刻石內卜再次出現，這回帶領他走到走廊。他的獄卒，艾米克．卡羅滿臉不耐煩站在
那裡等待。
「鑑於你昨晚的表現相當......稱職。」石內卜告訴他，卡羅和那兩個高頭大馬的禁衛軍
互看一眼，露出輕蔑的嗤笑。「太陽落下前你可以自由活動。艾米克。」石內卜對禁衛軍
說。「如果布萊克表現不當，你可以適當地提醒，但注意別傷了......我的財產。」
卡羅聳了聳肩答是，石內卜滿意地點點頭，看也沒看天狼星一眼便離開了。
天狼星無視那三個禁衛軍的竊竊私語，直接往地牢去見他的弟弟。
他已經接受這就是他接下來的生活，在復仇的機會來臨之前，天狼星只能與現實共存。他
吃完每一份餐食；白天在臥室鍛鍊體能；下午到地牢找雷木思和獅子星閒聊；忍受史來哲
林禁衛軍們對他的低俗嘲笑；太陽下山前回去臥室等待他的主人；若石內卜需要，他便跟
對方性交。
他們之間的性，缺乏溫度，只是例行性的動作，天狼星會滿足對方的所有要求。
而說實在的，有時候天狼星在想，婚姻多年的老夫老妻夜晚行房時是否就是這樣。
老夫老妻，他跟賽佛勒斯．石內卜。這想法沒來由地引起天狼星的一陣痛苦。
春天過去，夏季來臨，六月初的某一天早上，石內卜出門前告訴他，晚上要陪同一起去魯
修斯．馬份的家。
「他的兒子滿週歲。」石內卜一邊整理身上穿著的巫師袍一邊冷淡地說。「有個宴會。」
天狼星不曉得為什麼石內卜要帶一個性玩具去參加宴會，他們又不是真實意義的老夫老妻
。但是那一天晚上，天狼星還是穿上衣櫃裡最適當的那套衣服。
所謂最適當，就是坦露領口，緊貼全身，完全顯露他的身材。天狼星要確認自己看起來像
個貨真價實的男妓，他就是要去給石內卜丟臉。
他走出房門時，艾米克．卡羅正在跟高爾及克拉聊天，三個人看見天狼星放蕩的穿著時都
瞪大了眼。他們互看一眼，卡羅率先笑了出來。
「說真的布萊克，你真能適應你的新身份。」卡羅說。
天狼星無所謂地聳肩。「怎麼，你們史來哲林人夏天不這樣穿？」
「史萊哲林人可不像你們葛萊分多人一樣厚顏無恥。」卡羅撇著嘴說。「男人和男人幹這
種事......」
「那麼你真該試試看。」天狼星語氣挑釁。「說不定你比你以為的更愛男人。」
卡羅的臉漲得通紅，表情看起來噁心透了。「快走，石內卜要我帶你過去。」
天狼星揚起頭，大搖大擺走在城堡裡，禁衛軍們當著他的面叫他石內卜的性玩具時，天狼
星回以挑釁的假笑。他們也只敢耍嘴皮子而已，沒有人膽敢真的對他動手。石內卜的命令
是一回事，天狼星的身手又是另一回事。自從有個不長眼的史來哲林軍試圖攻擊天狼星，
結果被他赤手空拳壓制在地之後，那些人才彷彿想起眼前落難的葛萊分多人，曾經是叱吒
戰場的戰士。
直到天狼星走出城堡，他才發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踏入霍格華茲城了。此時已經將近天黑
，實施宵禁的街道上一個百姓都沒有，只有到處巡邏的史來哲林軍。走在他身前的卡羅跟
每一個禁衛軍頷首，而由那些軍人們投向他的眼神，顯然都知道天狼星是誰。
他在充滿惡意與嘲弄的目光中行走，抵擋想低頭隱藏自己的衝動。就讓他們看，讓他們知
道佛地魔手下的第一員大將，具有什麼樣的嗜好。
他們進入馬份的莊園－曾經屬於路平家族－天狼星在前院遇見的第一個熟人，是石內卜的
母親。她的身邊則是天狼星永遠不會忘記的瘋癲女人，貝拉．雷斯壯。
石內卜的母親皺著眉頭由上而下觀察天狼星放蕩的衣著，抿著嘴唇一臉不滿意，最後決定
移開視線假裝沒看見。雷斯壯夫人則大剌剌欣賞天狼星，發出誇張的嘖嘖聲。
「愛凌，看看賽佛勒斯都跟什麼人混在一起。」雷斯壯夫人以誇張的尖聲說。「像他們這
樣的人在我們那邊，早就裝在鐵籠子沉到水底去了。」
「那麼妳的鐵籠子呢？」天狼星反問。
那女人睜大雙眼，不敢置信天狼星膽敢這樣對她回話。不知道是不是天狼星的錯覺，旁邊
石內卜的母親低著頭偷偷笑了一聲。雷斯壯夫人抽出魔杖對準天狼星，尖聲大叫。「我就
說該給這些葛萊分多人一些教訓，他們笨得搞不清楚自己的地位。」
天狼星繃緊身體等待詛咒，他知道這女人能有多麼殘忍。但石內卜的母親伸手拉住她的魔
杖手，低聲下氣說。「雷斯壯夫人，我的頭又在疼了。再給我一些藥吧，求妳。」
天狼星疑惑地看著面前的兩個女人，如果他沒有搞錯，石內卜的母親似乎很害怕貝拉．雷
斯壯，明明她就是比較年長的那個。雷斯壯夫人滿臉不悅瞪了身邊的老媼一眼，後者畏縮
了一下。
「囉唆的要命。」雷斯壯罵道。「幸好托比亞就快回來，讓他去對付你們母子。」
如果可能，石內卜的母親看起來更害怕了。「托比亞要回來了？」她小聲地問。
「啊，妳還不知道是嗎？」雷斯壯突然開心地笑了。「今天才讓傳令兵捎來的好消息，他
打了勝仗，孚立維一家人的頭顱都掛在城牆上，已經沒有雷文克勞王國了。」
天狼星能聽見耳邊血液奔流而過的聲音。史來哲林打了勝仗，併吞了奧澤琵亞大陸上除了
他們之外，最大的另外三個國家。佛地魔國王果真完成稱霸奧澤琵亞大陸的願望。他的手
指顫抖，一股憤怒衝上面頰。
「托比亞會直接回去史來哲林吧？」石內卜的母親還在問。「他不會，不會過來這裡吧？
」
「為什麼不？」那瘋癲女人說。「他的兒子是霍格華茲領地的領主，他當然得來探望他的
妻兒啊。」天狼星不知道為什麼雷斯壯突然變得那麼高興，就好像某個值得期待的事情即
將發生。「我真迫不及待托比亞看見賽佛勒斯的寵物的表情了。我敢說他這回不只會打斷
賽佛勒斯的雙腿，說不定會把他脫光綁到柱子上讓大家扔石頭呢。」
雷斯壯聽起來非常興奮，石內卜的母親則一臉慘白。天狼星沉下目光，雙眼圓睜怒視那個
女人。「我不打女人。」他低沉著聲音說。「否則我倒是想試試看打斷妳的雙腿讓妳嚐嚐
那個滋味。」
他的確不該挑釁那女人，但是那女人說的話，無論是對石內卜母親的無禮、得意於雷文克
勞的滅國、或者期望石內卜受重傷，都足以讓天狼星怒火中燒。石內卜的命是他的，在此
之前誰都不可以動他。
那女人揚起下巴再次拿起魔杖，這回天狼星做足準備，雙眼直盯雷斯壯夫人的嘴唇。她才
說完酷刑咒所有的音節，天狼星就一個箭步閃開投向自己的詛咒，矮身橫掃那女人的下盤
。貝拉．雷斯壯還沒尖叫完，整個人就用力摔落在地，魔杖則飛了出去。天狼星將對方的
手用力折到背後，雷斯壯夫人動彈不得，痛得哇哇大叫。
「布萊克先生。」石內卜母親拉住他的肩膀驚叫。「請不要這樣。」
與此同時，天狼星聽見熟悉的，石內卜的聲音，怒斥著。「放開她布萊克，你以為你在做
什麼？」
天狼星鬆開手爬起，拍打身上的灰塵，發現大概整個馬份莊園的人都圍在前院了。石內卜
走上前扶起雷斯壯夫人，後者拍開他的手。
「別碰我你這骯髒的雜種。」貝拉．雷斯壯尖聲說，招喚自己的魔杖對準天狼星。「咒咒
虐。」
天狼星的臉砸在地上，渾身痛苦地扭曲著。這咒語很快便停止在石內卜的消除咒中，天狼
星手腳並用爬起身，石內卜則怒氣騰騰站在天狼星跟雷斯壯夫人之間。
「妳敢碰我的人。」石內卜的嗓音危險地低沉著。「作為霍格華茲的領主，我隨時可以把
妳逐出我的領地。」
雷斯壯夫人披頭散髮顯得相當狼狽，任何人都看得出來她的怒氣。「你現在倒是囂張了石
內卜，我將會跟黑魔王報告你是怎麼跟這些葛萊分多人連成一線欺辱我，等你父親的軍隊
抵達這兒我就看你敢不敢跪在托比亞的腳前求他別再揍你跟愛凌。」
天狼星看見石內卜臉上血色全無，雙唇發白，看起來跟他的母親一樣害怕托比亞．石內卜
。而宴會的主人，魯修斯．馬份走過來，滿臉不悅。
「今天是來慶祝跩哥的週歲生日，有什麼恩怨你們私下處理。」馬份說，橫了已經站起身
的天狼星一眼。「賽佛勒斯，你怎麼讓他來了？」
「你說可以攜伴參加。」石內卜乾巴巴地回答。
馬份瞇起雙眼，下巴微微抬高，斜睨天狼星全身。天狼星認為對方很懂得展現出貴族的氣
派，絕對是跟他的父親學習的。「顯然有人搞不清楚正式場合的適當穿著。」馬份輕蔑地
說。
天狼星回以無所謂的聳肩，石內卜盯著天狼星刻意露出的鎖骨與胸膛不發一語，石內卜的
母親則走到他的面前，接著－天狼星睜大了雙眼－取下她穿著的斗篷，繫在天狼星肩上。
「這樣好多了。」她喃喃地說。
這樣並沒有比較好。因為那條女式斗篷對天狼星而言太短，樣式也太女性化，不過它倒是
遮蓋了天狼星裸露的部分。
馬份滿臉忍耐莫可奈何嘆了一口氣，隨意地揮手。「就這樣吧，快一點進來，晚餐要開始
了。」
天狼星坐在石內卜與他母親之間，面前沒有餐具，他猜想石內卜可能怕他有了叉子會戳死
現場的誰。石內卜慢慢餵他食物，天狼星便順從地吃，過去幾個月他們找到了相處模式，
都很能適應彼此的新身分。反而是滿廳堂的史萊哲林人對於天狼星的存在似乎都不知道該
如何表示，最終他們決定跟石內卜的母親一樣無視天狼星，假裝他不存在。
史萊哲林人談論霍格華茲城的收成，賦稅，新開的商店，有幾個人低聲討論花柳街新來的
姑娘。真是一群偽君子，天狼星暗自想。他們嘲笑石內卜養男妓的行為，自己倒是嫖女妓
嫖得很勤。
魯修斯．馬份的兒子，一頭金髮的跩哥．馬份，作為宴會的主角，正不顧形象用兩隻手抓
面前的布丁塞進口中，整張臉髒兮兮地。天狼星看著那個一歲的孩子，驀地想起哈利。如
果哈利還活著，下個月底也滿一歲了。他會是什麼樣子？跟年幼的馬份一樣被父母保護得
很安全，還是跟小小的詹姆一樣，滿城堡亂跑到處搗蛋？
一陣心痛穿過他，天狼星攢緊拳頭忍耐突升的怒火。哈利來不及長大，因為坐在他旁邊的
這個惡魔，滿口謊言欺騙了所有的人......
「......也就是說，托比亞的軍隊大約再半個月就能從雷文克勞抵達霍格華茲城？」同桌
的某個史萊哲林官員問，天狼星將思緒拉了回來。
「是。」石內卜無感情地回答。「軍隊會在城外郊區紮營，我將安排我的父親跟幾個比較
親近的屬下到城堡住個幾天。」
「托比亞真是了不起。」貝拉．雷斯壯笑嘻嘻地說。「整個奧澤琵亞大陸幾乎都是他拿下
的。當然，賽佛勒斯，你也是。你父親還需要靠軍隊，你只需要張開腿就能達到相同的成
就了。」
整個廳堂靜下，一陣羞辱感以及愧疚感直衝上天狼星的顏面。貝拉．雷斯壯所說的，正是
他在城堡裡聽史來哲林軍們私下八卦的。他們對於石內卜能獲得波特國王的信任，進而欺
瞞對方奪取政權自有一套猜測。
旁邊的石內卜忽然伸手輕輕握住他的再放開，接著緩慢站起，如鵝絨般的低沉嗓音說。「
恐怕我得請妳離開了，雷斯壯夫人。」他命令。「霍格華茲領地不歡迎質疑黑魔王的叛徒
。」
雷斯壯夫人奮力站起，滿臉怒容。「你說誰是叛徒？」
「你認為呢，貝拉？」石內卜輕聲說。「當我接下國王給予的秘密任務，獨自一人孤軍作
戰，費盡心思獲取葛萊芬多人的信任，最後完成黑魔王交付的工作時，妳又為了國王的終
極大業做過什麼呢？有些事情大家都知道，不用說得太明白。我對黑魔王的忠誠有目共睹
，不容許妳在此詆毀質疑。」
天狼星抬起因為羞愧而低下的頭，看向貝拉．雷斯壯。那女人寬大的下巴抖動，雙眼在天
狼星與石內卜之間游移。「很好。」她說，用力扔下餐巾布，轉身走出馬份莊園。
石內卜堅定銳利的目光環視現場一週，接續著說。「還有任何人對黑魔王的做法以及我對
黑魔王的忠誠有任何意見嗎？」
所有的人都低下了頭，包括馬份及他的妻子。天狼星猜測大夥兒都怕被貼上叛徒的標籤。
石內卜輕輕哼了一聲表示滿意，重新坐下，拾起放置在桌上的叉子，慢條斯理繼續用餐。
而天狼星，因為種種原因，什麼都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