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內提及各專業領域均無詳細查閱資料，必有錯謬之處。除了請在意者慎入之外，也懇
請海涵。
☆停課期間限定、一日雙更！
二、激情、爭執與那些雲淡風輕的笑談與往事
side/如常.童年.3
H大是世界頂級學府，那裡雖然是菁英聚集地、不過像闕沐軒這樣的跳級生果然還是不多
。而當屆除了闕沐軒之外、竟然還有另一個同樣國家的小男生也是資優跳級，這成為H大
的大新聞、沸沸揚揚了一陣子。
可能也因為希望同年齡的兩人能夠作伴，在通識必修課程裡、學校刻意安排兩個人一起上
課，也為他們安排了同一間宿舍。
第一次見到對方、闕沐軒只是禮貌的微笑出手：「你好，我是闕……」
「嗨、我是邢韋綸、我知道你的名字，闕沐軒，我查過了……我們幹嘛要握手？」邢韋綸
奇怪的歪頭，闕沐軒翻白眼，「這是禮貌吧。」
「可是我們才十歲。」邢韋綸沒禮貌的理直氣壯，「不必握手吧。」
這傢伙說得也是有點道理，闕沐軒沒有反駁。總之兩個人就開始一起上課，不像闕沐軒是
全才型、邢韋綸是數理方面的資優，興趣是電腦跟烹飪，他說。
當然，邢韋綸口中的『電腦』也不單單只是『電腦』而已，他特別對於網路資訊這部份非
常有興趣，說到底就是駭客，邢韋綸眨眨眼睛。
沒有破不了的系統，只有我想不想破的……而已。
十歲的邢韋綸超有自信的表示。
彼此都好不容易才能夠碰上同程度的對象，兩個人簡直立刻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友。而即使
在H大的生活過得多彩多姿又忙碌充實，闕沐軒每天一定都會算好時差、打一通電話給嚴
秉群，兩人會分享彼此整天的生活和心情，然後當然也要比一場。
覺得很有趣，邢韋綸也加入了兩人每天比賽的行列。
兩人十二歲那年，邢韋綸修完了所有H大資訊相關課程、闕沐軒也修完了醫學與藥學大部
分的課程，還順便完成了他一直想唸的生物科學。
H大創校有史以來，從來沒有人能做到闕沐軒那樣。
邢韋綸早了闕沐軒幾個月開始分化，確定分化成alpha之後，沒多久闕沐軒也分化了。分
化成omega讓邢韋綸跟嚴秉群超級意外，兩人都覺得闕沐軒明明就應該是alpha。
小群分化成omega還比較不讓人意外，邢韋綸表示。
而闕沐軒本人雖然並沒有讓那兩個人看出來，他其實是有點失望的。不是alpha、也不是
omega，他只想分化成beta……
單純只是不想讓那對夫妻如願而已，算是自己的小小賭氣。可惜事與願違、最常見的beta
不分，竟然還分化成了最稀有的omega。
……如果能夠選擇就好了。
打從小時候起，闕沐軒就不只一次地這麼想過。如果第二性別是可以被控制的、那就好了
。雖然理智明白自己還只能幻想，不過如果自己的能力足夠、說不定可以做些什麼改變，
例如用藥物控制之類的。
但是如果要成功做到用藥物控制三種第二性別、那麼針對每種第二性別的信息素特性，又
要有不同的配方，要同時兼顧對人體的安全性、不破壞天生的第二性別、還要能夠完美的
選擇自己想要的那一種。
……我想學、我知道我可以。
闕沐軒打從被救進設施裡，每天都在思考要怎麼做。而為了要能好好思考跟展開自己的研
究計畫，首要條件，就是要先讓一個可信任的大人、知道自己是個怎麼樣的存在。
然後，闕沐軒不希望被打擾。
於是闕沐軒選擇了院長。才四歲的闕沐軒，在某天的團體活動課、院長也一起參加的時候
，隨手拿起老師放在一旁備課用的六年級課本，隨意翻看了一下之後，就著課程內容、開
始發表自己的看法來。
不但成功吸引了院長和老師的注意力、也成功地開啟了他瘋狂學習的日子。
至於因為自己才四歲、怎麼樣都需要有人照顧這部份，闕沐軒也就乖乖地讓人照顧。但他
實在受不了跟其他同齡的小孩相處。
聽不懂人話，簡直就是野獸。
礙於無法改變設施的規定，當然、他沒有要破壞規矩的打算。他知道規矩存在的必要性，
於是他也只好使用一些方式來鑽漏洞。
首先，是要讓自己難以親近。
於是闕沐軒不肯剪頭髮、讓自己看起來冷淡、陰沉，跟別的小孩都不一樣，最好都不要有
表情、也不要有情緒，不說話更好。
小孩子的情緒是很敏感的，被安排跟闕沐軒同室的小孩、多半撐不了兩天。他們害怕沒有
表情也不講話的闕沐軒，有些小朋友就連進房間都不肯。
收容這些小朋友的目的、自然也不是為了讓他們嚇個半死，或者有創傷症候群出現。老師
們只好儘量避開、不安排室友給闕沐軒，而這也正好讓闕沐軒得到自己想要的。
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他瘋狂地看書，他知道網路很有用，但現在暫時還不需要。他需要把
所有可以用來吸收知識的管道都物盡其用。
直到嚴秉群出現。
這個人簡直遲鈍到爆炸。
闕沐軒在嚴秉群第一天來的時候，照樣瞪著嚴秉群、試圖讓他主動知難而退。沒想到嚴秉
群只是指著自己喊了一句『你看起來好像鬼』就沒有其他了。似乎只是單純而理性地表達
他對這件事情的看法，沒有害怕的情緒。
不是，我就是想讓你覺得我是鬼，然後你就可以走開了啊。
嚴秉群沒有走開，他只是安靜地坐在房間裡，玩老師給的玩具。時不時會抬頭確認闕沐軒
是不是還在那裡，闕沐軒於是跟他大眼瞪小眼了一整天、嚴秉群也都不以為意。
……莫名其妙的傢伙。
晚上睡覺的時候，闕沐軒又一次認為自己抓到機會了。他看見嚴秉群很明顯的怕黑，如果
在這種時候讓他認為真的看到鬼，那麼自己就又可以有清靜的、一個人的生活了。
於是闕沐軒用了自己的小熊，他把用小熊擋著自己的一半臉、然後讓小熊像是娃娃活過來
一樣地，站在自己床上跟嚴秉群講話。
沒想到嚴秉群竟然毫無疑問地接受了，甚至還跟小熊聊起天來。
闕沐軒乾脆地放棄了想讓嚴秉群自動離開的念頭。這個人跟其他人不一樣，闕沐軒很迅速
地下結論，而後接受了現實、同時也很迅速地讓自己改變了一些生活形態。
例如跟他一起睡這件事。
比起抱著小熊、抱著這個跟小熊差不多高，卻有著活生生體溫的人，闕沐軒覺得舒服……
甚至安心多了。大概也因為嚴秉群睡姿很好的關係吧，睡著了之後就幾乎不動，所以很好
抱。
這除了讓闕沐軒開始默默期待睡覺這件事之外、還偷偷幫嚴秉群取了個小名。
熊熊……只屬於我的，熊熊。
然後，嚴秉群很懂事。不像那些小野獸，嚴秉群很能理解老師們的要求、也很能夠讓自己
達到要求，就算無法理解自己懂的那些知識，闕沐軒卻感覺跟他相處起來很輕鬆……
很愉快。
唯有跟嚴秉群在一起的時候，自己可以同時保持著小孩與不是小孩的兩種身份。
在闕沐軒發現自己看不到嚴秉群會有點焦慮的時候，他敏感的察覺、嚴秉群似乎也有跟
自己類似的情緒。
為了要確定，闕沐軒打算試試看，如果嚴秉群看到自己背上的傷、會有什麼反應。他耐心
地等待機會，整天待在幼兒區、能夠利用的意外太多了。而果然不出闕沐軒所料、沒多久
，自己等待著的最好時機出現了。
知道只有嚴秉群站在自己身後、闕沐軒刻意表演一樣地在他眼前脫下上衣，雖然只是一下
下、也足夠讓嚴秉群看清楚了。
沒想到，這傢伙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大概就是在那個時候決定的吧，闕沐軒自己後來回想，就是這個人了，闕沐軒對自己說、
無論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總之，就是他了。
闕沐軒開始邀嚴秉群做一些同年齡小朋友不會想到的事情。無論是什麼、嚴秉群都極樂意
參與而且投入。
……那或許不單單只是崇拜而已，闕沐軒猜測。
一直到那一天、自己不知道為了什麼事情笑了吧，太過瑣碎以致於闕沐軒認為沒有必要記
住，但他記得太清楚。
嚴秉群一臉正經，要自己再笑一下。闕沐軒莫名其妙、問他為什麼。
——感覺好像天使。
吶，熊熊，你永遠無法明白這句話對我而言有多麼重大的意義。從我有意識以來，那對父
母對待我的態度，從來都是告訴我，我是多餘的、不必要的、麻煩的……
不符合他們期待的。
即使理智明白那對我並不公平，情感上卻沒有辦法輕易切割開來。我做到了我不應該做到
的事情，即使是為了要逃離那個環境、也不能完全合理我的行為。
我從來不後悔對那對夫妻動手，同時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而你卻說，我像天使。
你知道天使是什麼意思吧，純潔的、無瑕疵的……
忠誠而——絕對善良的。
闕沐軒記得自己當下完全掩飾不了驚訝。而後，那陣翻騰洶湧的情緒、迫使他必須用大笑
來掩飾忍不住的眼淚。
如果你說我是，那麼我就是。
……只為了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