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我們(完)

作者: user19940218 (YTKJ)   2021-06-07 14:43:33
※只是想寫寫疫情下的戀人
※角色有原型
(上)
陳競衍已經待在廚房的入口好一會了,這裡正好可以看見男友和沙發的背影,順帶地連電
視螢幕上驚恐的女人都看得一清二楚——這傢伙有在看恐怖片。不只如此,客廳的光線昏
暗,他想男友擺好了觀看恐怖的正確姿勢,氣氛必須到位。
他沒有打擾男友,伸長了脖子,看見男友的側臉,而男友只是專注在恐怖片,一點也沒注
意到他的視線。即使在人為刻意為之的緊繃環境下,男友專有的死魚眼還是屹立不搖,直
直地盯著電視——老天,陳競衍差點把手中的果汁噴出來——螢幕上的女人失聲尖叫,滿
臉是血,有一個男人被倒刺在上面。
……男友居然可以這麼冷靜地觀看,連叫也不叫。陳競衍只看見男友微張的嘴巴。
男友盤著腿,微微駝背,因為疫情而許久沒去健身房的小肚肚突出,他這才發現男友旁邊
放著家庭號的洋芋片,還是兩人都很喜歡的BBQ口味。
螢幕上的女人再度放聲尖叫,男友終於表現出了恐懼——肩膀跳了一下,死魚眼大概瞪大
了幾毫米。
李元堯——陳競衍的男友,無意識地張開嘴巴,眼睛還盯著螢幕,但手卻去摸旁邊的洋芋
片,塑膠包裝發出的聲音不知道有沒有緩和恐懼的氣氛。
陳競衍眼明手快,一箭步走過去,抓住了李元堯的手。
哇!——這原本是陳競衍預期的反應,但李元堯只是轉過頭,死魚眼還是死魚眼,只是看
起來有點呆。陳競衍憋住笑,板著臉說:「不可以。」
「……什麼?」
為了不讓李元堯錯過任何情節,陳競衍還特地從李元堯的屁股底下抽出遙控器,手背觸碰
到男友柔軟的屁股時也沒有心猿意馬。
「你不是說你要減肥嗎?」陳競衍說,「你要我阻止你如果你忘記這個誓言。」
「誓言。」李元堯撇嘴,「有這麼嚴重嗎?」
「指天發誓的是你耶。」
李元堯的手指無力,陳競衍成功地將不到一半的洋芋片拿遠,然後一屁股坐到男友旁邊,
手故意伸長,假裝自己是霸道總裁把人一把拉到自己懷裡。
「唔。」李元堯只發出了像是抱怨的呻吟,但基本上還是毫無反抗地歪倒在陳競衍的手臂
內,頭枕得很舒服。
電影繼續播放,對恐怖片不太在行的陳競衍說:「你怎麼會這麼喜歡恐怖片?」
李元堯打了一個喝欠回應:「我沒有你這麼害怕。」
「……我才不是害怕,我只是不太喜歡。」
一個滿臉猙獰的鬼跳出來,陳競衍來不及壓抑便慘叫出來。
李元堯竟然「哈哈」笑了兩聲,不算是乾笑,也稱不上是嘲笑,好像只是覺得男友這樣的
行為難以理解到很可愛。
「你真的很怕。」李元堯慢悠悠地說。
「……」
李元堯是個開始了電影就要一次看完的類型,所以才會在午夜過後看這種會激發心血管疾
病的東西。
一開始陳競衍並沒有毛手毛腳的意思,他只是一如既往地東揉西捏。李元堯很像貓,心情
好的時候認君撫摸,肚子的部位雖然有點敏感,但專注在恐怖片的時候會大發慈悲地允許
觸碰。
陳競衍一把抓住李元堯的小肚肚,力道不大。他悶笑出聲:「你真的胖了。」
李元堯哼了哼,「每天都在家裡怎麼能不胖。」
「這倒是。」陳競衍把李元堯的頭往自己這裡按,狠狠地親在男友的額頭上,這使得男友
發出了看不見鬼被吊打的不滿聲。
「我沒看到鬼的腸子被扯出來!」
「……」
李元堯換了個姿勢,整個人躺在陳競衍的肚子上,後頸枕在陳競衍的腹部上喀了一下,整
張臉都皺了起來。「你的肚子還是好硬。」他抱怨。
這對所有疫情底下的人來說都是種稱讚,陳競衍哈哈大笑,沒說出口的是,他其實滿喜歡
李元堯的小肚肚。他故意以黃腔轉移話題:「你再往下會更硬。」
「呃。」李元堯飛快地坐正,換成挨在陳競衍的肩窩。
「……」陳競衍說:「兄弟,我們很久沒做了。」
李元堯因為那聲「兄弟」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沒什麼比從兄弟莫名變成情人之後聽到這
個詞還要來得讓人尷尬,而且還是在談論性愛這檔事。他說:「我只是想把這部看完。」
陳競衍比李元堯高得多,手臂也長。他手一橫,輕易地捏了捏男友柔軟的肚肚。雖然方才
提到性愛,但這個揉捏稱不上情色,就連暗示意味都沒有,李元堯覺得他只是單純在羞自
己。
「走開!」他不耐地說,但眼睛沒有離開過電視。
「你好傷我的心。」陳競衍哼了哼,「七年之癢嗎?」
「我們認識都超過十年了!」李元堯道。
陳競衍有想過真的對李元堯毛手毛腳,不只是摸一摸柔軟的肚肚,手或許可以往上,揉一
揉胸前的紅點;又或者往下,一開始先用手背和手指搔癢男友的大腿內側,等男友受不了
主動張開了腿時,他便會進一步取悅男友的性器。直到男友喘息,他就正式得到使用手指
開拓的允許。然而李元堯的拒絕很明白,顯然性愛和無端指控的厭倦都無法撼動他的決心
,陳競衍的毛手毛腳只好停止,但手還是放在男友的小肚肚上。
與此同時,電視上的女人一邊尖叫一邊逃跑,方才被殘忍殺死的男人竟然活了過來,張牙
舞爪地追著她,地上還拖著腸子。畫面太美,陳競衍選擇別開了目光,身體不受控制地發
抖。
李元堯的眼睛來黏在電視上,那雙死魚眼可以說是十分平靜。他很好心地說:「如果你怕
可以先去睡覺。」
「不。」陳競衍故意用任性的口氣說話,「我不想獨守空閨。」
李元堯專心於吐嘈意圖找死的女人:她正鑽進通風口。他頭也不轉地問:「什麼龜?」
「……」大概是我的龜O有點冷。陳競衍心想。
恐怖片來到了高潮,陳競衍不由得更佩服李元堯了,因為後者幾乎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只是看到入戲時嘴巴會很可愛地張開,死魚眼眨得有點快,完全不像陳競衍嚇壞時的各種
彈跳。
他百般無聊,又不願意讓視線停留在電視螢幕上太久,因為他怕今晚會睡不著。他的手一
下一下地揉著男友的肚子,心想:手感真好,他真心喜歡。
李元堯大方地分點神給他:「你幹嘛一直摸?」
「因為很好摸啊。」
「你是在笑我胖吧。」
「別開玩笑了,這樣就叫胖?那這個世界得有多嚴格。」
李元堯冷哼,「你才知道這個世界對胖子多殘酷。」
平心而論,若不是在這麼放鬆的夜晚,李元堯如此慵懶地躺在沙發上,陳競衍還真看不出
來戀人哪裡「胖」了,更別提那些諸多不合理的身材標準,陳競衍覺得他和他可愛的李元
堯最好離那些偏執遠一點,掌心下的柔軟真的太棒了。
「快要結束了嗎?」陳競衍問。
「快了吧。」李元堯答。
爬進通風口的女人再度崩潰尖叫,因為狹窄的空間多了臉皮幾乎碎裂的鬼,正在後面拚命
地追她。陳競衍一開始就猜到了,這是必然的劇情發展,但他還是被嚇得不輕。
「我猜她會被吃掉。」李元堯信誓旦旦。
陳競衍只能盯著兩人交握的手指,他正專心感受男友柔嫩的小手,鬼怪什麼的他聽不到看
不到。
低著頭好一會之後,陳競衍終於聽見了贏來結局的號角——撕心裂肺的慘叫,女主角一個
斧頭砍下的鬼的腦袋,發現那竟然是自己先前死去、活過來,又再度死去的男友,崩潰得
難以自已。
「什麼!」李元堯大叫,「她居然活下來了!」
這不是重點吧。陳競衍心道,現在的重點不該是戀人之間的悲劇嗎?
最後女主角一邊哭一邊堅強地把男友砍得亂七八糟,跌跌撞撞地往外跑,恐怖的配樂轉為
哀淒,最後慢慢地塵埃落定。一夜過去,警車的聲音劃破了恐怖的氛圍,幾乎是在告訴觀
眾:這是最後了。
當片尾列表出現時,李元堯說:「我竟然猜錯了。」
「恐怖電影的公式不就是這樣嗎?」
「還可以啦。」李元堯做了最後的評分,「我給及格分。中間滿恐怖的,雖然很老套。」
「你有被嚇到?」
「有啊。」
陳競衍笑著搖了搖頭,「一點也看不出來。」
李元堯想要伸個懶腰,這才發現自己被的左手被陳競衍緊緊扣住,兩人十指交扣、難分難
捨。
「怎樣?」李堯元問,「還是想做嗎?」
陳競衍簡直無奈,手一扯,李元堯撞進他的懷裡。在男友掙扎地抬起頭時,陳競衍低下頭
,狠狠地吻住男友的雙唇,發出了渴望的水聲。他沒有把舌頭伸進去,只是彷彿用盡力氣
,要將自己被冷落許久的雙唇印上,好讓男友知道自己有多麼寂寞。
末了,陳競衍想要放開李元堯,但卻被後者一把環住頸部,兩人又難分難捨地吻了許久。
好不容易放開彼此時,兩人都有點難耐,氣喘吁吁。
陳競衍心想自己真是好打發,這麼一個吻就讓方才蠢蠢欲動的慾望得到撫慰。他因為情慾
而紅了雙眼,飢渴被挑起、然後被胡亂地安撫。
「我只是想親吻你罷了。」他說。
(下)
李元堯十五歲的時候和十四歲的陳競衍相遇了。這並不是個青梅竹馬的開端,只是個帶有
臺灣色彩的小故事。隨父母到異國深造的李元堯在中文學校遇見了陳競衍,兩個人是中部
大陸少見的亞洲臉。
那天,中文學校一如既往地教得不知所云,在昏昏欲睡之間,李元堯聽見了少年專有的青
澀嗓音,聽起來像是初學者小提琴所發出的嘶鳴,少年的聲帶似乎被艱難地扯開。
「嘿。」十四歲的陳競衍問,「你聽得懂老師在說什麼嗎?」
「怎麼可能。」十五歲的李元堯死氣沉沉地回覆。
他們學得零零落落,這讓之後意外回到臺灣的他有了一段茫然的時期。
這是他們相遇的契機,在這無趣乏味的中文學習過程裡,陳競衍漸漸變成這個無聊的小小
世界裡的心靈依靠。
李元堯是因為父親的博士學位來到美國的,父母離異後他被母親閃電般地帶回臺灣,來不
及告別,替他不完美的異國之旅畫下句點。
匆匆回到臺灣之後,他進入了一所私立國中,歸國子女的身分並沒有讓他獲得太多的關注
,臺灣的國三生活非常緊湊,升學考試是李元堯難以理解和企及的世界。
同時,他用那時對中文不太敏感的耳朵聽聞:據說下面一屆也來了個歸國子女,靦腆可愛
,國二學生似乎還有給予那人關注的餘裕,但李元堯並不特別羨慕,當然也未多加關注。
直到隔天升旗的早晨。那天早上他還因為時差和臺灣的氣候昏昏欲睡,台上的校長講得口
沫橫飛,勉勵三年級學生為校爭光,考個可以貼到校門口的明星高中,而這跟已經被母親
決定好要去國際高中的李元堯毫無關係。
為了消除睡意,他下意識地往旁邊一看——然後他和一雙同樣昏昏欲睡的眼睛對上。兩秒
鐘之後,兩雙眼睛都瞪大,死魚眼都不死魚眼了。
傳說中的二年級歸國子女竟然就是陳競衍,並且在升旗的晨會中與他比鄰。
一直到某個再也無法交新朋友的年紀,李元堯才知道這有多麼可貴,大概就是媽媽口中的
「緣份」吧。
除此之外,明明只是相差一歲,在異國就跟普通朋友沒兩樣,但回到臺灣,李元堯卻多了
一個身分:學長。他對這個新的身分沒有太大的意見,這就跟他從下午三點就可以放學,
變成晚上七點還不知道回不回得了家一樣,可以說是文化差異也可以說是新的規則。
但陳競衍意外地很喜歡,叫了他很久的「學長」。

「學!長!」陳競衍趴在沙發上雙腿亂蹬,「你還要工作多久?」
是的,在疫情嚴峻的期間,他們都得在家辦公,李堯元在餐桌上工作,他正全神貫注,沒
有注意到時間其實已經到了晚上十點。
「等這個段落結束。」李元堯頭也不抬。
陳競衍這個時候就會像個孩子,雙腿踢得耍賴和幼稚,他已經忍耐到了十點,所以他現在
正在「不想打擾戀人工作」跟「感到寂寞」中拉扯,那點踢腳的聲響不足以讓李元堯停下
手邊的工作,但會讓李元堯勉強撥出約莫千分之一的心神給他,他該感到知足了。
李元堯大概也感覺到男友的不安。和幾乎與之相斥壓抑,於是又道:「如果你想在客廳看
電視還是怎麼樣,隨意。」
陳競衍知道這是李元堯給的安撫,但順毛的位置完全不對。如果真的想要自由自在地看影
集,他回到房間就好了,何必在客廳耍賴呢?他只是想要男友停下手中的工作!
這並不是什麼急件,李元堯只是想在禮拜五的夜晚完成,這樣週末便能完整地屬於自己的
。他能夠自由支配,並且,理所當然地,分給男友一些——大部分的時間。
他時常在心裡這麼掙扎,即使是在私密的自我世界裡,他依然對於表露情感感到彆扭,即
使男友是這麼急於而且大膽無懼地示愛。
「愛」,「我愛你」——他連「我喜歡你」都說不出口。真奇怪,明明在異國的時候總能
脫口而出「Love」:「Love you bro」之類的。在懵懵懂懂的少年友情之下,「愛」更容
易些。
此時,客廳傳來熟悉又陌生的旋律——好聽的女聲唱著他聽不懂的歌詞,大概又是某個韓
國樂團。
李元堯在筆電後面抬起頭,陳競衍顯然找到了轉移寂寞傷痛的方法,正背對著他用大螢幕
播放某女團最新的回歸歌曲。他突然覺得納悶——為什麼陳競衍會喜歡他?因為疫情而活
在「我們的世界」裡好一陣子,這個問題竟然再度從十幾歲的不安中捲土重來。不過這次
不再帶有焦躁和惱羞成怒,只是稍微的——真的只有一咪咪咪咪——的憂愁。
陳競衍雖然有點靦腆,但絕對稱得上是「好男孩」。或許是有姊妹的關係,他對女孩子從
來沒有社會所容忍的男性侵略,有的只有內斂害羞的友善。更重要的是——李元堯敲打鍵
盤的聲音大了點,啪搭、啪啪!咖!該死的,2018年的Mac鍵盤簡直是垃圾,竟然鬆脫了
——陳競衍交過女朋友,他看過,很漂亮。
從兄弟到情人已經很多年了,沒想到因為疫情而無意識建構的、沒有絲毫縫隙的兩人世界
又讓他想起來曾經的憂愁。
客廳傳來女聲,正細膩地唱著:Where are we now?(註1)
Where are we now?
Where are we now?
這聽起來像是悲傷的分手歌,這讓李元堯工作也做不下去了,心底被過分好聽的女聲直擊
,就像在行走的泥濘中拐到腳背,他得停下來。搔了搔頭,李元堯毅然決然地將筆電闔上
,起身往客廳的方向走。
不等他走近,螢幕上自動播放下一首歌,這次聽起來歡快很多,節奏讓他沉重的腳步竟莫
名其妙地輕快了起來。
女聲唱道:All I wanna be is 帥氣(註2)
答啦、答啦、答啦、答啦、答啦、答答,這個節奏讓他走路的姿勢變得有點奇怪,他改成
了小跳步,背也不駝了,帥氣堅定地走向男友。
女聲又唱:I love you 無論你說什麼
「I love you」這三個字像是丘比特射出的箭。大概從很久以前,他就無法抗拒這根箭,
畢竟他們是這麼有「緣份」。「Love」曾經是他最熟悉的語言,現在他覺得是時候說出口
了。疫情限定的兩個人世界終於讓李元堯察覺到:這句話在他們之間出現得寥寥無幾。
「我——」
他正鼓起勇氣開口,聲音還微微發顫時,一直背對他的男友卻忽然轉過身,迅雷不及掩耳
地伸出他的手臂,一把將他抱住。
「我愛你」變成了「我哇啊啊唔!」,他被迫翻過沙發,摔在男友身上。
「抓到你啦!」陳競衍悶聲大笑道,雙臂收得很緊,李元堯以為自己要被男友悶死。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他的臉埋在男友平板的胸上,發出了快要溺死的聲
音,方才的勇敢被拋諸腦後。
愛什麼愛,愛你去死啦愛!
陳競衍終於放開了他,哈哈大笑,胸膛震得李元堯的眼鏡都歪了,只能撐起身子,多年的
四眼田雞下意識地把眼鏡扶正,然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你看看你做了什麼好事!」
陳競衍非但不知悔改,反而笑得更加開心,有恃無恐:「沒辦法嘛,誰叫冷落我的男友終
於理我了,我興奮地控制不住自己啊。」
全都是胡扯!睨了男友一眼之後,李元堯掙扎地從陳競衍身上爬起來,不過姿勢跟位置都
有點怪,看起來就像是某個李元堯很少嘗試但每一次都會高潮連連的性愛姿勢。
「你剛剛要說什麼?」陳競衍問。
李元堯沒好氣地說,「我忘了。」
「學長!」
「別叫我學長!」李元堯說,「我只比你大一歲——你以為是日本動畫嗎?」
「可是我想跟你撒嬌嘛。」
「噁。」李元堯毫不留情,「給我滾。」
陳競衍一把抱住李元堯的腰,差點活生生把男友的晚餐從胃部擠出來。他哀號:「不要啦
——學長——葛格——」
「你從哪裡學來的?」李元堯掙脫不了,被往後一帶,再度躺回男友身上,還是面朝上。
他覺得自己好像成為沒有自理能力嬰兒,憤而怒道:「放開我啦!」
「不要。」陳競衍把下巴靠在男友的肩膀上,溫熱的氣息撫摸著李元堯敏感的肌膚,令他
一顫一顫,活像是在床上被釣足胃口的可憐樣,細嫩的皮膚都紅了。
李元堯的手指很漂亮,但手卻小得總讓陳競衍感嘆:太可愛了。男友一把包裹他的掌心,
並且握得太緊了。粗大的指節本該讓他生疼,但李元堯卻因此意外地獲得了平靜,好像手
指的壓迫和疼痛正是他的所需要的。
他感覺到男友親吻他的耳後,並沒有太多的性暗示,只是因為這是現在男友能觸碰到的最
私密的部位。李元堯由衷地感到安心,因為男友一直知道他很需要這種說不出口的親密連
結。性愛也是連結的其中一種,親吻同樣是。可以充滿性暗示,但重點是真真切切的連結
、鎖牢,再也不分開。
「對不起,我有點小心眼了。」男友說,「我只是想要讓你看看我,給我一點點嫉妒。」
李元堯掙扎地轉過身,兩個人的鼻子幾乎貼在一起。他面無表情,鏡片下的死魚眼看起來
好像毫不在乎,唯有陳競衍看得出他對愛的索求,但薄得只要親吻就會臉紅的臉皮總會制
止他開口。
死魚眼的主人看起來很冷靜,耳根子卻已經紅了。
他揉了揉鼻子後說:「我知道。」
(完)
============
(註1)
Mamamoo _ Where Are We Now
https://youtu.be/OvsODwI9lbM
(註2)
MAMAMOO - HIP
https://youtu.be/KhTeiaCezwM
*無法顯示韓文所以用中文歌詞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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