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法老的恩寵 (28) 阿佩普的使徒

作者: stardust1224 (咪咪喵喵咪)   2021-07-30 15:16:30
(第二十八章)阿佩普的使徒
  「喂,醒醒。」
  「唔……」
  有個男人拍了拍我的臉,這個低沉的嗓音,我很熟悉……是薩胡拉?
  我睜開雙眼,發現眼前是孟斐斯的宮門外廣場,矗立著一座方尖碑,我轉頭一看,發
現王宮的門口掛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頭上還戴著法老的頭巾以及假鬍子,看來是前任法
老。
  這裡為什麼一個人都沒有?
  我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發現身上什麼都沒穿,連一塊遮羞布都沒有。
  我被綁在木椿上,雙手雙腳都無法動彈。
  「難為你剛新婚,就必須跟我跑這一趟。」薩胡拉挑起我的下巴。
  他……居然坐在王宮門口的樓梯上抽菸,他的菸盒旁還放著一罐伏特加。
  「呵,現在才注意到?」
  薩胡拉緩緩地吐出一口煙霧來,「表情怎麼這麼震驚?你以為擁有邪神阿佩普力量的
人,只有你一個?」
  他站起身來,用手指摸娑著我被綁在木椿上的手,我的手心裡烙印著邪神的名字,而
他說出來卻絲毫沒有事……就連歐西里斯說了祂的名字都會吐血,可是為何?
  此時,猛然一個記憶回溯,進入我的腦中。
  有一名占卜師來到宮中。當時,伊爾邁還是法老。占卜師奉法老之命,替他占卜他的
三個兒子,究竟誰適合成為下一任法老。
  那三個人分別是薩胡拉、內弗爾卡拉,還有……我。
  秘儀不可被打擾,占卜師獨自進入密室中測算。我們不知道占卜師何時完竟,薩胡拉
卻率先進了門。
  我想跟著進去,內弗爾卡拉卻緊緊地抓住我,對著我搖頭,「別進去,蘭尼弗雷夫。

  而後,當宮廷大總管來催促,於是我們也跟著進了門以後,只見那位占卜師已經慘死

  ……
  『拉神將你的一切交託給我。我握持著你命運的絲線。』
  『在你每一次的掙扎與逃離過後,我撫慰你。』
  『你是我唯一的情緒,也是我唯一的愛慾。』
  『瓦提耶,我的愛……我願運使我的力量,使你得見世界的真相。』
  濕淋淋的香氣襲入鼻間,歐西里斯的聲音傳入我的腦中。
  他朝我臉上呵出一口氣,我立刻張開嘴,將那口氣吸了進去。我的唇瓣上感覺到一個
如煙霧般,轉瞬即逝的輕吻。
  這次,我以上帝視角看見了事情的經過──
  薩胡拉進入房中,逼問女占卜師結果。
  女占卜師本來不願意說,但是薩胡拉拿著一把金匕首,朝她面前晃一晃;是他曾經拿
來殺內弗爾卡拉的那一把。
  占卜師這才說道:「二王子內弗爾卡拉,是拉神在地上的子嗣。三王子瓦提耶,是歐
西里斯的後代,而你,大王子──」
  「乃邪神●●●所生,與大王子、三王子勢不兩立。」
  於是薩胡拉上前,用匕首割開了占卜師的喉管。他冷酷地笑著,看那個女人痛苦地死
在他的刀下。鮮血噴濺在他身上,成為他殺人最鮮明的罪證。
  薩胡拉殺了那個人,可是宮中無人問罪……
  那一晚,他找了一個無人的地方,獨自躲起來垂淚,渴望不被任何人所打擾。
  在族譜上,連同伊爾邁都是拉神的子嗣,然而自己卻是邪神在地上的血脈,這使得薩
胡拉心灰意冷。
  既然已知自己無緣於王位的爭奪,他便灰心了。有那麼一瞬間,他想用那把已經被他
擦淨血跡的匕首,割破自己的喉管。
  內弗爾卡拉卻出現在他的身旁。
  「你來幹什麼?」薩胡拉露出嘲諷的笑容。
  「我聽見了,王兄。」內弗爾卡拉說道:「那個占卜師所說的。」
  登時,薩胡拉懷裡揣著的刀有了別的用途──他想殺了內弗爾卡拉。
  「我沒告訴蘭尼弗雷夫,放心吧。他還小,不必懂這些。」
  內弗爾卡拉當著他的面,解開佩劍,扔到薩胡拉的面前。「殺了我吧,如果這樣會讓
你比較好過的話。」
  「……什麼意思?」薩胡拉驚訝道。
  「你很不安,對吧?」
  內弗爾卡拉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身為親兄弟,我們卻是彼此未來的競爭者。我們
兩個之間,只有其中一個人可以好好地活下來,而另一個人註定會是為了國家而消磨的棄
子。」
  內弗爾卡拉低聲笑道:「大哥,我……並不覺得自己成為法老,會是一個比較好的選
擇。」
  薩胡拉的手,離開了兜裡。他垂著手,看著內弗爾卡拉,「這算什麼?」
  「沒什麼,你是我大哥。」內弗爾卡拉拍了拍薩胡拉裸露的膝蓋頭,「即使我們的母
親是不同的人。但是只要你願意對我好,我也願意對著你好。」
  薩胡拉當時並沒有答話,但是他的心態自此以後,悄悄地發生了改變。
  長大成人以後,他依舊與內弗爾卡拉爭奪著王位,但是他爭的不是王位本身,而是為
了參與內弗爾卡拉成長的過程,看著內弗爾卡拉如何在他一次次地陷害、對著我施暴,以
及在他的言語調唆之下個性丕變。
  他喜歡破壞、搶奪內弗爾卡拉所擁有的一切,如此一來,就等同於他擁有了內弗爾卡
拉,比起單只是擁有肉體要來得更多。
  他不喜歡內弗爾卡拉對他好,他想要內弗爾卡拉對他壞,正因為內弗爾曾經是這麼純
真的一個小孩子,「剝奪」內弗爾卡拉這件事才會使他感到痛快。
  他享受著這個過程,如同是他在形塑著內弗爾卡拉的性格。他本以為自己能一直主宰
著內弗爾的人生,直到他所主導的一切失去控制──我的出現。
  他想利用我,給內弗爾帶來一次沉重的打擊,但是他漸漸地無法控制我,一如他也無
法再控制內弗爾卡拉,於是他藉助年少時就曾經接觸過的,巫術的力量,求問了邪神……
  畫面一轉,緊接著,是薩胡拉在現代的經過。
  他出身於沙烏地阿拉伯的王室,因著喜歡考古,家裡錢多而且他沒事幹,而且即使已
經轉世,根植於他骨子裡的對內弗爾卡拉的想念依舊未曾斷絕,於是他組織了考古隊,去
尼羅河沿岸挖掘內弗爾卡拉的陵墓。
  在解讀出壁畫上的最後一行聖書體之後,他在陵墓裡發現了陪葬品──那把屬於他的
金匕首。
  他拿起金匕首以後,一道本不該出現在墓室裡的沙漠颶風,將他捲進了四千四百年前
。他曾和我一樣迷惘;但是引導他的,並非拉神,也非歐西里斯,而是邪神。
  在邪神給予他前世的記憶以後,他笑了。
  他來到安努,捧著一顆血淋淋的人心,在邪神的祭壇前虔誠地跪下。
  邪神揚起一抹幽藍色的火焰,抹去他手中的祭品。祂端坐祭台之上,輕撫著薩胡拉的
頭,用舒緩而慵懶的嗓音問他:「吾忠心的使徒,薩胡拉,你可知你因著什麼樣未竟的心
願,而重新回到吾之面前?」
  薩胡拉伏在邪神的膝蓋前,一字一句地告訴他:「我要內弗爾卡拉作我一生一世的奴
僕。
  「我要征服他,讓他舔我的腳,奉我為他的真主,讓他對著我心悅誠服。
  「我要讓他從雲頂掉落至冥界的最深處,使他抬頭仰望時,只能看見我一個人。
  「只有我一個人能對他伸出援手,而當他知曉我不會救他時,我想看見他絕望的神情
──只有我一個人可以看見。」
  於是邪神應允他:「拉神之子便是吾之敵人。人子,你血統尊貴,甚合吾意。吾揀選
你,將力量借予你,只因你打倒光明之夙願,與吾相配。」
  薩胡拉得到邪神的默示以後,趁著法老命他往努比亞平叛,在那裡築了邪神祭壇──
他以全努比亞人的性命,煉製出那只眼鏡蛇金墜。
  努比亞歸順埃及,自此,歷代法老統領了上、下埃及與努比亞,薩胡拉被奉為功臣。
  而後,他在明知道我是想刺殺他的情形下,來到後宮與我偷情。他配戴著那只項鍊,
而我在邪神的暗示下,竟是恍然無知。
  薩胡拉趁著我沒有自主意識時,以魅惑的嗓音告訴我:『讓內弗爾卡拉戴上這條項鍊
──只有這樣,你才能與他永遠在一起。你才能讓他只愛你一個人!
  『這是唯一實現你願望的辦法,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相信邪神!邪神會幫助
你,使你與你最愛的哥哥永結同心。』
  我被薩胡拉催眠,內弗爾卡拉殺了薩胡拉,也殺了我,我在臨死之際將邪神的項鍊交
給內弗爾卡拉,邪神收下內弗爾卡拉的靈魂作為代價,於是內弗爾卡拉的詛咒發生──而
這一切,都是起因於薩胡拉對內弗爾卡拉的渴望。
  薩胡拉,就是那個黑幕,他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若說內弗爾卡拉對我的詛咒,是源於邪神為了成全薩胡拉的欲望所做出的指示以及安
排,一點都不過份。
  畫面轉換。安努的太陽神廟中,那名跪在內弗爾卡拉面前的士兵,忽然撕開臉上的人
皮面具。
  當時的我吃了一驚──這東西是矽膠做的,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古埃及?!
  半張人皮面具後方的輪廓尤其英俊,眼神如此邪魅,明顯是薩胡拉。
  薩胡拉拿出一顆手榴彈,內弗爾卡拉完全不知道那是什麼,我立刻撲倒他,「快趴下
!」薩胡拉朝我們扔出手榴彈,但是被拉開插銷的手榴彈,非但沒有爆炸,卻大量地噴出
某種氣體。我立刻感到昏沉。
  「……該死的,大哥,為什麼、為什麼、你永遠都要這麼對我──!
  「我明明是尊敬你、景仰你的……我是喜歡你的!可為什麼……!」
  內弗爾卡拉崩潰而失態地咆嘯道。他強自支撐著身體,拔出劍,砍向薩胡拉,他雖中
毒,卻還是與薩胡拉打得有來有往。
  薩胡拉在即將不敵之際,看向禮塔赫,「喂,賤人,還不快點動手。」
  禮塔赫向他行禮,旋即走了過來,用一塊布蓋住我的口鼻。
  「瓦提耶!」內弗爾卡拉轉頭看著我,朝著我驚叫道。
  薩胡拉立刻砍將過來,劃破內弗爾卡拉身上的王袍,袒露出他赤裸而結實的胸膛。
  他用飽含慾望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視著他的王弟,「內弗爾,還有空擔心別人?
  「就連打個架,都不願意正眼看我,可是會讓我很傷心喔,哈!」
  內弗爾氣急了,揚手舉起劍來,「你竟敢殺了父王,我要在拉神的面前除掉你!」
  「能的話你就儘管試試。」
  薩胡拉愉悅地拿著劍與內弗爾卡拉搏鬥,每一次閃躲都像是在跳著華爾滋,腳步輕盈
而靈巧。
  金屬碰撞之間,發出「鏗」、「鏘」的清脆聲響。內弗爾卡拉的表情非常著急,而我
卻四肢發軟,逐漸失去意識……
  「人皮面具還有那個毒瓦斯,是你從現代帶來的,對吧?……你可以一直回到現代,
是不是?」我問他。
  「回答這個有什麼意思?那一點都不重要。」薩胡拉將一枝抽了三分之一的煙,按在
我的胸膛上。
  「呃……!」肉的燒焦味,刺痛的感覺。薩胡拉狠狠地將菸蒂按了進去,直到在我的
皮膚上掐熄了菸蒂。
  他彈去菸蒂,「連作為菸灰缸的資格都不夠,可憐的小賤人。或許你的無能還有軟弱
,就是小弟始終中意你的原因,這樣才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慾吧,呵。」
  我的胸前還在刺痛,狠辣的痛覺良久都沒有消失。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會想綁我
這種廢物回來,不就是因為你連中毒的內弗爾卡拉都打不過嗎?這樣的你,還有什麼資格
說我?」
  薩胡拉把笑聲含在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音,陰險又邪惡,「頭腦真簡單,拉神
的妻子……啊,對了,你已經是內弗爾明媒正娶的『偏妃』了。瓦提……不,蘭尼弗雷夫
,你真丟父王的臉。」
  他掬起我的頭髮,親了一下,而後志得意滿地說道:「既然綁了你,就能得到他,我
又何必浪費心神,去跟他正面對峙呢?」
  我一愣,「……什麼意思?!」
  他走下台階,隨手撿起一塊石頭,朝著遠方的地上一丟。
  「砰!」地板爆炸了。
  赤焰沖天,爆炸的地方頓時變得光禿禿的一片,沒有東西好燒,火很快就熄滅了。
  可是……爆炸?
  「是地雷?」我吃驚道:「你從現代,帶了地雷過來?」
  拿現代兵器去對付古代人?簡直無恥!我真希望內弗爾卡拉他也是現代穿來的,然而
他……唉,算了,我不指望。
  「我不打沒有勝算的帳。」薩胡拉雙手抱胸,悠悠地看著地雷引爆以後,仍在原地冉
冉上升的煙霧,「輕鬆的方式比較適合我。我想過怎樣的畫面會比較漂亮,果然還是這個
好。
  「我想看內弗爾卡拉一步步提著劍,浴血走來。他的手腳都被炸斷,而他的眼裡只有
你,直到他的眼睛也被爆炸的碎片射瞎……光只是這麼想想,就使人愉悅。」他說道。
  我發現他穿的襠布下頭,已經勃起了……
  薩胡拉笑道:「我的慾望很純粹,我只是想這麼看著痛苦掙扎,既想求生,又想拯救
所愛的內弗爾──這將會是他的人生中最璀璨光耀的一戰,遠勝他攻打敘利亞還有利比亞
的時候!
  「他很美,而我將啟發他的美。我會使他更加耀眼動人。這不單單是阿佩普賜與我的
使命,更是我生而為他大哥的原因。」
  他到底是想看見內弗爾卡拉怎麼樣?在他面前粉身碎骨嗎?我敢說內弗爾卡拉個性會
扭曲,十之八九是他帶壞的。
  「你傻了,你說內弗爾會來,他就會來嗎?他……!」
  我才想辯解,卻看見遠處揚起沙塵。
  薩胡拉拿起掛在胸前的望遠鏡,朝沙塵處一看,「這不是來了嗎?王師。」
  ?!
  隨著沙塵越來越近,我逐漸看到戰馬上高懸的旗幟──是王室的紫紋。
  不好,要死,內弗爾卡拉他來了,而這裡……他媽的有地雷!
  不只是內弗爾卡拉會死,他率領的那些千軍萬馬都會死的!冷兵器要怎麼對付熱兵器
?!
  薩胡拉放下望遠鏡,舔了舔唇,「我弟弟總是使我興奮,因為他這麼愚蠢。你不覺得
和他一起玩樂的過程,本身就是一件愉快的事嗎?」
  我搖頭,「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我和你不一樣,我不是自願來的。我只想回到現代!

  「可憐蟲。你蒙邪神的召喚,得以回來玩這麼有趣的遊戲,卻心心念念著離開?這個
機會真該讓給別人才對。」薩胡拉又點了一根菸。
  他把菸叼在嘴邊,「但願你身上的詛咒永不終結,如此我就能一直享受與我弟弟在一
起的時光──不被時間所約束,不忌生死,沒有開始,也沒有終點。
  「不知到底過了多久,因為太過快樂,以至於我早已忘記時間的存在。」
  我說:「薩胡拉,你也死了很多次吧?難道你就不痛苦嗎?」
  「能死於內弗爾的刀劍之下,我是舒服的。」他說道:「我不是你,所以你不必以你
卑陋的價值觀來衡量我。」
  我無語了,這人心理跟精神都有問題,我不能跟他溝通的。
  薩胡拉接著說道:「我很享受你的加入,你也時常成為我的助力。
  「你的存在幾近摧毀我弟弟的心神,使我弟弟無數次臣服於我的膝下,甚至曾經成為
我的性奴──我非常滿意這樣的結果,讚嘆阿佩普給予我的籌碼。
  「本來我並不捨得完結……一直以來,都不捨得。」
  薩胡拉淺栗色的眸子,淡淡地掃了我一眼,他的眼中閃爍著紫色的幽火光芒。他高漲
的情緒,只不過是這麼一對視,依然能傳遞給我,卻令我不寒而慄。
  他太恐怖了,說他是邪神的化身,確實不錯。他享受著死亡與破壞的快感,而我與內
弗爾卡拉,都只不過是被他的遊戲牽涉其中的棋子而已。
  薩胡拉微笑道:「只可惜,你的願望與我的互斥。時候已經到了,總有一人必須成為
賽局的贏家,而人選除了我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候補。」
作者: stardust1224 (咪咪喵喵咪)   2021-07-30 18:16:00
哥哥讚讚~(我不會說其實我已經站另外一對(X大哥下一章還要開AT立場~~(沒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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