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kyomer][喜多英/喜英] 向光 7
竟然又有了新哏！真正想寫的是下一篇，只是沒想到鋪陳有點長...為了幫喜多音衝一點t
a
g量決定先po~
22、
音羽尚在過了午夜的時候摸黑回到喜多見幸太的家。他簡單梳洗後，輕手輕腳地掀開棉被
爬上喜多見的床。
「......！」
才剛躺下，喜多見翻了個身從後方抱住他。
「你回來了。」
以含糊不清而惺忪的語氣如此說道。
「您沒睡著？」
音羽有些懊惱是不是自己打攪了主任。
「我應該說過不用等我回來。」
「是睡著了沒錯，但你開門的時候我就醒了。」
喜多見以舒適的姿勢抱著音羽，就像心愛的抱枕；同時替他蓋好被子。
「......」
音羽在喜多見的臂彎中倚緊他的胸膛，輕聲道：
「我回來了。」
「辛苦了。」
喜多見看著懷裏的可愛小貓，心想：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若要說起，跡象多不勝數，
就像夜裏的繁星。但真正讓他感受到音羽或許並沒有排斥他的意思，大概是那個時候吧。
23、
「我也要一起下去！」
這天MER接到的出動要求是山區道路車禍，有三台汽車在彎道處連續追撞，造成其中兩台
車翻落山坡下的事故，被鑑別為中規模醫療事件。
由於翻落的汽車卡在山腰上的樹叢中，僅能依靠人力攀爬搭救，救難隊長千住幹生正忙於
分派工作，喜多見穿越待命的救難隊員，對千住如此說道。
「...又是你！」
千住見到喜多見，便毫不掩飾地皺眉。喜多見三番兩次任意闖進救難現場，不顧情況多危
急擅自進行醫療處置；對他們來說既增加了不必要的風險，又造成額外工作負擔。可是不
管罵了多少次，喜多見都沒有改進的意思。
「如果人卡在車子裏，光脫困就要花費不少時間吧？這麼陡峭的山坡，機器也很難下去。
」
「我跟你們一起下去，有什麼狀況可以立刻處理。」
喜多見背著背包，以不由分說的氣勢說道。
「......」
千住心中生氣歸生氣，卻也想不出阻止他的理由；從前幾次的經驗，他知道這個看似衝動
的醫師，判斷大部分都是正確的。
「主任！您一個非專業人士跟著垂降山坡太危險了！弄個不好可能會連人帶車摔到山谷下
！再說這麼陡的坡地能做什麼處置？應該在原地待命才是。」
音羽氣喘吁吁地趕來，抓過喜多見的肩膀吼道。自從來到MER，他覺得他的理智與身為醫
師的認知不停受到挑戰：在扭曲的貨車內處理血胸、闖入瀕臨瓦斯氣爆的室內開刀，現在
甚至打算綁著繩索爬下山坡營救傷者，這真的是醫師該做的事嗎？他忍不住懷疑。
「千住隊長，把車子拉上來要花多少時間？車裏有幾人？」
喜多見沒有辯解，而是轉頭詢問道。
「還不知道！我的隊員正準備扛著器械下去，但要把汽車拉上來，再快也需要20分鐘以上
，要是車體扭曲嚴重就得更久。」
「如果有因外傷而大量出血的傷患，20分鐘絕對來不及。」
喜多高戴上安全帽，對千住隊長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打算一起行動。
「......」
音羽再次抓住了他的肩膀。
「......？」
喜多見詫異地回頭看著音羽。
「我也跟您一起下去。」
音羽深吸一口氣，彷彿下定決心般說道。
「...音羽醫師？」
不只是喜多見，連千住也愣了一下。
「翻下山的有兩台車吧？只靠主任一個人太勉強了。另一台撞上護欄的轎車，車內乘客意
識都清醒，沒有大礙，我讓比奈醫師幫忙縫合比較嚴重的外傷，夏梅和明做完基本傷口護
理，就可以轉送至醫院了。」
音羽說話的同時，仍是一貫淡漠的表情。
「喔喔！」
但喜多見卻覺得：或許音羽的靈魂本質，跟他是一樣的。
24、
「請不要拉扯到管路，小心搬運。」
音羽叮囑著救難隊員注意事項。
喜多見的預想是正確的：翻落的兩台汽車，總共七名乘客，其中兩名被甩出車外造成嚴重
的頭部外傷與四肢開放性骨折；而被夾在扭曲車體內的乘客則發生了氣血胸與腹內出血，
亟需立即處置。
音羽與喜多見分頭進行胸管放置與引流，接著合力替意識昏迷、替瞳孔不等大，疑似腦出
血的傷患進行開顱減壓術；夏梅及明等人也隨後趕到協助靜脈輸液，MER成立時間尚短，
成員間默契卻好得驚人，連總是沒好臉色的千住也不再阻撓大家活動，老實地依喜多見和
音羽的醫囑謹慎搬運傷患。
「主任！這位患者雙腿骨折，但意識還清醒！現在破壞車體準備拉出來。」
明在另一端喊道。
「先固定骨折處，小心地搬上去。」
喜多見剛結束第二台開顱減壓術，放大音量回應道。
「這裏差不多結束了，你去協助明吧！」
接著如此對夏梅交辦。
最緊急的傷患差不多處置完成，其餘多為骨折而無生命危險，僅需搬運後送，看著最後一
名傷患被抬上擔架，喜多見終於露出放鬆的笑容。
「果然是最強團隊！」
陡峭的山坡上連站直都有困難，他站在樹幹邊，一手扶著樹枝，掩不住得意。
「普通的醫師不會做到這種程度吧！」
音羽靠在樹幹上，以手指抹去臉上的汗水，經歷一連串急救措施，他的體力幾乎耗盡，只
比躺在擔架上的傷者好一點。先是纏上繩索沿著坡地往下爬，還被喜多見一臉颯爽地問：
「要扶你嗎？」他沒來由地氣不過，說著：「主任請顧好您自己就好。」拒絕了他伸過來
的手。
接著爬進跟掛在樹上沒兩樣的車子裏放置胸管、引流血水。現場情況不像平時在醫院裏，
患者乖乖平躺在床上等著醫師；而是以極其扭曲的姿勢卡在駕駛座裏，找位置就花了一點
時間，所幸他一次就放置到位，管路引流出大量血液與氣體，雙側肺部也能聽見呼吸音了
。
—東京真的需要這種上山下海的醫療團隊嗎？
他以厚勞省官僚的身分不停自問，但看到傷患們經由他們的處置而更安全地後送至醫院，
他對喜多見產生了動搖。
唯獨令他不甘的是：他不得不承認，MER醫師的確需要更好的體力與更強的肌耐力。
「音羽醫師上次也這麼說...」
喜多見習慣了這位菁英官員淡漠的口吻，並未感到不快。
「但你還是跟著我一起來了，多虧有你才能拯救這麼多性命！」
他直視音羽，確信音羽的內在與他是相同的—還是他特別喜歡的那種。
「我真驚訝啊...音羽醫師的現場評估能力實在太強了，放胸管的速度也很快，甚至比我
早
判斷出患者是顱內出血，現在日本的政府官員都這麼優秀？我在國外待得太久，完全不知
道！」
「早知道日本的醫師這麼厲害，我應該更早幾年回來才是。」
興許是長年旅居海外之故，喜多見洋派地站在音羽身旁，以光彩熠熠、耀眼無比的笑容看
著他大肆稱讚各式溢美之詞。理應聽起來很彆扭的話，出自他口卻不會讓人不悅。
「......」
音羽對喜多見過於坦率而直白的讚賞有些難為情，他往前跨出一步，作勢往上爬，打算跟
上其他救難隊員的腳步。
「既然都決定到現場，當然要好好做該做的事。我也不希望醫系技官被臨床人員認為什麼
都不會，再怎麼說我也是厚勞省名義派遣來的。」
「MER的大家從來沒有覺得音羽醫師什麼都不會喔！連千住隊長都很佩服你！」
喜多見笑著跟上音羽的背影。
「千住隊長對您的行為百般困擾，應該不會這麼跟您說才是。」
「他的確沒講，但我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啦！」
「請不要擅自猜測別人的想法，主任。」
「是是是...話說，音羽醫師做官僚之前，是在哪家醫院受訓的？你是唸日本的醫學大學
嗎
？」
身高腿長的喜多見兩三步便跟上音羽，若無其事地問道。
「......」
「主任這是在調查我？」
音羽瞅了喜多見一眼，冷冷地道。
「說調查就太誇張了...」
喜多見帶著笑意皺眉道。
「我真的很佩服音羽醫師的技術，忍不住好奇在哪裡學的？我想...霞關應該不會教這些.
..
」
「不過，如果音羽醫師不想說也無妨。」
「......？」
音羽來不及反應，喜多見留給他一個燦爛的笑臉，接著大步一跨超越了他，往前方喊道：
「我幫你們扛一些器械！」
「......」
音羽停下步伐，疑惑地看著喜多見的背影。
「......！」
25、
—啪嘰！
音羽感覺到腳邊的觸感有異狀，低頭一看才發現他踩到了樹枝與鬆動的土石，下個瞬間他
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往下倒...
—糟糕！會摔下去！
音羽唯一能做的就是抱住自己的頭部，但在視線傾斜之際，他卻看到喜多見飛奔而來的身
影。
「音羽醫師！」
喜多見吶喊道。
「主任...！」
喜多見以半滑半衝刺的速度奔來，超乎他想像的快，在他著地翻滾之前，喜多見就緊緊抱
住了他，同時用寬大的手掌護住他的頭，將他按在胸膛前。
「......！」
接著是一陣天旋地轉的翻滾。
「唔...」
音羽全身痛得動彈不得，他幾番掙扎總算爬起來。
「主任！您沒事吧！」
「看來是撞上樹才停下來...真是好險，要是一路滾到山谷下就糟了。」
喜多見以他慣有的豁達而輕快的語氣說道，試圖緩和音羽的緊張。
「你沒受傷吧，音羽醫師？有沒有哪裏會痛？手腳能正常活動嗎？」
喜多見先扶起音羽，溫柔地替他檢查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可是主任您...！」
「咦？」
喜多見發現他單側的視野逐漸模糊，眼睛也刺痛非常，用手一摸，才知道是鮮血流進了他
的眼睛。
「......」
音羽立刻摘下喜多見的安全帽，確認是太陽穴附近的撕裂傷，傷口很深且寬，因此正涔涔
淌流著大量鮮血。
「還有哪裏會痛？手腳可以活動嗎？」
從頭部的撕裂傷可以看出翻滾撞擊的力道之大，音羽擔心要是有腦出血就危險了。
「手腳沒問題，沒有骨折。」
喜多見簡單地活動了四肢，低頭檢視道。
「您應該多顧著自己才對...」
音羽焦急地檢查喜多見全身傷勢，直到確認身上的都是皮肉擦傷，才稍微安心。
“主任！你們還好嗎？”
對講機傳來夏梅的聲音。
“我們立刻下去！”
“啊啊，不用了！”
喜多見制止道。
“我們沒事，只是有點摔傷，可以自己爬上去，音羽醫師也沒事。”
「主任，您出血太多，還是等救難隊員...」
音羽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喜多見按壓頭部傷口，但效果有限。
「這樣的撕裂傷，需要縫合。」
「音羽醫師果然很可靠...」
喜多見不改笑意，溫柔地說道。
「主任...」
音羽氣得又想罵人，在開口之前被喜多見搶先。
「這樣的坡度讓千住隊長他們帶著擔架爬下來，風險太高也太花時間了，何況我們都還可
以走，自己爬上去有效率多了。」
停頓一會，又道：
「等回到TO1，我會乖乖接受治療的。」
「......」
音羽猶疑了一陣子，最終無奈妥協。
「我知道了。」
「在那之前......」
喜多見一隻手抓著外套按壓傷口止血，另一隻手則伸向音羽。
「......？」
音羽疑惑地看著喜多見。
「讓我牽你吧，再摔倒就不好了。」
即使被鮮血遮蔽了表情，喜多見的笑容依然燦爛耀眼。
「......」
這次音羽無聲地將自己的手交給喜多見。
「......！」
下一刻，喜多見使勁一拉，把他拉進懷裏。
「走吧！夏梅他們在上面等我們呢！」
音羽低頭任由喜多見牽著他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