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 [魔道]重生江宗主的工作狂日常(十七八)

作者: rita74153 (若然)   2021-10-05 17:08:59
CP:藍湛X江澄
湛澄文,不喜勿入
(十七)
第二天,薛洋果然又來了。這次不光他自己來,身邊還跟了兩個翻著白眼的走屍。
江澄已經琢磨了一晚上,覺得自己暫時無法可施,只能靜觀其變。
薛洋進屋手指一勾,這兩個走屍就開始擦桌擺凳,端上幾盤酒菜。
江澄問道:「這兩個也是活的?」
薛洋點頭:「我不喜歡死的。」
他坐到桌邊,一敲酒杯,一個活屍立馬上前給他斟上一杯酒。薛洋朝江澄揚起酒杯:「江
宗主,來吃飯呀!」
江澄坐過去,薛洋抬手讓另一個活屍也給他斟了一杯酒。江澄下意識道了聲謝,又想到這
活屍估計也聽不明白。
他拿起筷子正要吃飯,薛洋突然開口:「江宗主不怕我下毒?」
「毒不早就下了?」江澄夾起道菜放入口中:「你不得留著我等魏無羨麼?還會毒死我不
成?」
這菜不像雲夢般辛辣,也不似姑蘇的清淡,倒意外的好吃。江澄細品了品,也沒想出這該
是何地菜色。
「好吃麼?」薛洋湊過來問。
江澄點點頭:「哪買的?」
「我做的!」薛洋拍拍胸脯:「江宗主儘管放心,我是不會告訴你咱們在哪的。」
江澄無語,只好開口試探:「義城?」
「義城?」薛洋面露疑惑:「那是哪兒?」
好吧,這反應不似作假,看來自己如今不是在義城了。雖然傳送陣畫在巴州地界,可江澄
也不知道這個薛洋是不是在聲東擊西,一時想不出什麼別的地方,只能暫時放棄猜測,又
問道:「你告訴魏無羨了麼?」
薛洋擺擺手:「不急,反正這樹也得養好一會兒,只要江宗主安心待著,不怕魏前輩不來
。」
你別不急啊,江澄心道,你啥也不幹我怎麼辦?
江澄當然不是希望薛洋跑去告訴魏無羨,只是他怕薛洋一旦真的按兵不動,自己就無機可
乘。
「你不怕我跑了?」江澄繼續吃菜。
「有結界呀。」薛洋喝酒。
「你還不如直接挑了我的腳筋,也不用費力搞這什麼么蛾子結界。」江澄哼了一聲。
「哎呀!」薛洋猛地放下酒杯:「江宗主,咱們可真是英雄所見略同,我原本就是這麼想
的!」
「不過,我聽說魏前輩脾氣不好,我怕他到時來了不高興,不肯跟我切磋呀。」
江澄如何不知道薛洋的想法,他就是心裡憋悶,隨口嗆他一句,哪想到他還顯出一副酒逢
知己的興奮。
「等魏前輩來了,我就直接挑斷他的手筋腳筋,自然用不著這些破爛結界。就是……」薛
洋轉了轉眼珠:「江宗主,你說我該怎麼讓魏前輩心甘情願的把他知道的都講給我呢?」
江澄聽見他興高采烈地說要挑斷魏無羨手筋腳筋就渾身難受,只想趕緊轉移話題,哪還願
意接腔,一掃眼看見薛洋放在桌上的左手戴著指套,顯然是缺了根小指。
「你手怎麼了?」
薛洋笑容瞬間凝固。他慢慢把自己左手舉到眼前,無意識的彎了彎剩下的四根手指。
「手?」
薛洋這手的故事,金淩原本是知道的,但他只覺此人可恨至極,給江澄轉述的時候自然也
就沒把這段加進去。
江澄聽薛洋的聲音不對勁,抬頭看了一眼:「啊,小指怎麼沒的?」
「小指怎麼沒的?」薛洋一字一頓的重複。
江澄被這話音裡快要滴出來的恨意驚得眉心一跳,他本以為無非就是打妖獸邪祟什麼的不
小心,要不就是跟人打架打的,總不至於恨成這樣吧?
「江宗主,我給你講個故事。」
……
聽薛洋講完,江澄一時也不知心裡是什麼滋味,他沉默了半晌,道:「所以你屠了常氏滿
門?」
「不錯!」薛洋又揚起略顯天真的笑容:「一條狗也沒留。」
江澄低頭吃菜。
薛洋歪了歪頭:「你不罵我?」
「我罵你幹嘛?」江澄頭也不抬:「我罵你,你以後就能改了麼?」
薛洋嘿嘿的笑:「屠人滿門,大家到處罵我是壞人呢。」
「我也不是什麼好人。」江澄隨口道。
「真的?」薛洋好奇了:「江宗主幹過什麼壞事?」
江澄放下筷子想了想:「倒沒有像你這麼壞的。」
「不過,要有人惹到江家頭上,我也不是什麼慈眉善目的菩薩。」
江澄自然不認同薛洋的做法,不過他一向覺得自己沒什麼立場評判他人。單說他護了魏無
羨,就一定有不少人說他為虎作倀。這世事對錯是非,各人自有各人的看法,江澄知道自
己勸不了薛洋,正如沒人勸得了自己。何必費口舌?
薛洋笑的更開心了:「江宗主,你怎麼不跟大家學學,假裝自己是好人呢?」
江澄哼了一聲:「有意思麼?」
「騙不了別人,騙騙自己玩兒唄。」薛洋轉了轉酒杯,身側那活屍馬上給他添酒。
江澄身後那個也要上前,薛洋眉頭一皺:「回來!」
那活屍立馬收住動作,退回薛洋身邊。薛洋自己拿起酒壺,給江澄倒了杯酒。
「江宗主,還真是相見恨晚啊。」
江澄心裡一咯噔,你可別跟我相見恨晚,咱最好再也別見。
飯菜吃完,兩個活屍收了杯盤,薛洋順手一掏,隔桌扔了塊糖過來。
江澄剝開丟進嘴裡。薛洋挑眉問道:「甜麼?」
江澄心不在焉,胡亂點了點頭。
(十八)
江澄想不出辦法,含光君這兒也是焦心如焚。
他原本擔心江澄若突逢變故會來不及傳信,在兩張傳音符上下了術法,若一張被毀,另一
張同時消損。見床頭符咒突然燃起,藍忘機心下大驚,幾乎是奪門而出。
路過的藍氏子弟一樣驚得合不上嘴,誰說雲深禁止疾行來著?
藍忘機奔到蓮花塢,江澄不在,魏無羨護送貢船也是連日未歸。他找到正在清點貨物的江
堯,江堯還有點發愣,告訴他宗主說有事處理,過幾日再回。
藍忘機哪還能等得了過幾日,催問江堯平日如何與江澄聯絡。一向冷靜的含光君突然間的
急切讓江堯也開始緊張,他手搭上腰間銀鈴,靈力催動,銀鈴輕輕晃了兩下。
等了一會兒,江堯臉色也變了。
藍忘機更加著急:「如何?」
「宗主……宗主沒有回應。」
江堯傳的信並沒什麼具體內容,卻是他跟江澄之間常用的,大意只在確認彼此安好,這信
簡短迅捷,耗靈極少,就算在射日之征的亂軍之中他們也傳過多次,無論如何江澄都不該
毫無反應。
江堯確定他的信已傳出,這說明宗主的銀鈴還在。銀鈴在卻沒有回應,只有兩種可能。
江堯臉色慘白的開口:「……銀鈴,可能不在宗主身上。或者,」他喉結動了動,嘴唇發
幹:「或者,宗主靈力全無。」
藍忘機如墜冰窟。
江家銀鈴江澄萬不會輕易離身,無論哪種可能,對藍忘機都不啻五雷轟頂。
他心裡勸自己相信江澄沒事,手卻抖的幾乎抓不住避塵。
江堯比他反應更大,已經快要軟在地上。
江堯一直堅信宗主凡事都成竹於胸勝券在握,所以才最終默認了讓他先回蓮花塢的安排。
若早知會如此,他就是把所有的貨都毀了,讓宗主把他兩條腿都打斷,他也要拼死追上去
的。他怎麼能忘了,宗主如今靈力大損,如何比得了往日!
江堯啊江堯,你個王八蛋!
藍忘機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向江堯詢問他與江澄分別時的情景。
江堯話抖得不成樣子,努力回想每一個細節。可他只記得宗主好像看見了什麼,便讓自己
先回,然後就不見了蹤影。至於宗主究竟看見了什麼,他一點頭緒也沒。
藍忘機攔下死命要跟去的江堯,讓他守在蓮花塢,自己禦劍直奔當日那個小鎮。
一寸寸尋過整個鎮子,藍忘機沒有發現半點異常。這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鎮,人們過著平
平常常的日子。來來往往的人與他們無關,他們不注意,也不關心。不過,對江澄,倒有
人還有印象。
「你說那紫衣服的俊俏公子麼?」藍忘機正在一間鋪子裡打聽江澄去向,這家的夫人突然
冒出頭來。
藍忘機點頭。
夫人伸手一指:「我瞧他向鎮子外走了。」
藍忘機謝過夫人,順著她指的方向一路尋去。
鎮子外頭是當地的墓園。不過這裡的氣息異常乾淨,簡直可說的上是澄澈。普通鄉野之中
的埋屍之地居然一絲鬼氣也無,藍忘機心裡一沉。
這意味著這片地方剛剛被人徹底清理過了。
會是江澄麼?
世家之人絕不會隨意將尋常鬼魂清理一空,除非它們都產生了無可挽回的異化。可若真如
此,幾日前他們經過就不可能毫無察覺。
除非,藍忘機腦中閃過不夜天的魏無羨。
若有人以陰邪之法瞬間激起屍變,江澄只怕別無選擇。可這般清理耗靈巨大,他能撐得住
麼?
藍忘機以手觸地,臉色越來越沉。
這墓地裡百餘座墓碑之下,一具屍體也沒有。
一曲問靈響起,就算希望渺茫,他也得勉力一試。
琴聲響了一夜,沒得到半點回音。但藍忘機在這一片沉寂中意識到另外一個事實,清理這
片墓園的不是江澄。
他為江澄奏過十曲固魂,如果此地有江澄散逸的靈力,就算微弱到他無法察覺,奏響的忘
機琴卻會不自覺的產生共鳴。如今忘機琴安安靜靜,證明江澄並不曾耗用大量靈力。
藍忘機不知道這是不是件好事。江堯說的兩種可能中,他總是暗暗希望江澄只是不小心丟
了銀鈴。
「你是人是鬼?」一個稚嫩清脆的童音從藍忘機身後傳來。他轉過身,見一個大約七八歲
的男孩兒手裡舉著一張黃色符紙,大眼睛裡閃著好奇,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藍忘機指了指晨光中自己的影子:「人。」
「哦。」男孩兒的聲音透出些失望,他走過藍忘機身旁,啪的一聲把自己手中的符紙拍在
了一棵樹上。
「為何貼符?」
「叫魂呀,」男孩兒拍拍手,蹦蹦跳跳的往鎮子的方向走:「姑婆說今天再叫不回,小舅
舅就再也不會醒啦。」
「且慢。」藍忘機攔住男孩兒:「出了何事?」
「不知道。」男孩兒搖搖頭:「反正小舅舅前幾天晚上喊著有鬼有鬼跑回家就發高燒,現
在還沒醒呢。」
男孩兒看了看藍忘機:「我還以為你是鬼呢。」
藍忘機心中突然生出一絲希望:「可是前日?」
男孩兒想了想:「對。姑婆說這裡鬼最多,八成是在這兒丟的魂,讓我來貼符。」
「可否帶我前去?」
這孩子是個膽兒大的,二話不說就帶著藍忘機回了家。
藍忘機說明自己身份,家裡長輩見竟來了個修仙的,喜出望外,趕忙把他引進了裡屋。
這個小舅舅自小就有些癡傻,但這鎮子一向平安,家裡人也就由著他在外亂逛,可前日也
不知是撞了什麼邪,突然喊著有鬼一頭栽進家裡,然後就高燒不醒直到如今。家裡人實在
是無法了,這才找到鎮上一個姑婆,求了這麼個貼符叫魂的法子。
前日,正是藍忘機辭別江澄,禦劍回雲深的那天。
藍忘機翻起忘機琴,問靈。
既然此人有些癡傻,待醒後只怕反而問不清楚。
藍忘機心中幾乎確定他一定是在墓園中撞見了什麼,才嚇丟了魂,丟在墓園的魂怕是已然
消散,但此人未死,殘魂定在附近。
琴音響起,果然一會兒就有了回音。確認了來靈身份,藍忘機繼續奏琴。
「可有見一名紫衣公子?」
「有。」
藍忘機心中一動,手下琴音不停。
「何處得見?」
「郊外墓地。」
「他可安好?」
琴音沉寂了一會兒,又響起。
「……不知。」
藍忘機心又一沉。
「他現在何處?」
「……不知。」
藍忘機頓了一下。
「他做了何事?」
「打……」
琴聲停了好一會兒,藍忘機耐心等著。
「……打鬼。」
藍忘機知道,他請的靈不能撒謊,但回答的卻是他們心中認為的真相。這鎮中怕沒人見過
走屍,鬼卻是個家喻戶曉的。
「他如何離開?」
琴音久久沒有響起。
看來是難以形容了。
「可是乘劍?」
「不是。」這次的琴音倒是接連響起。
「黑煙。不見。」
藍忘機在心中整理得到的答案,手下一曲安魂,床上的男子慢慢睜開了雙眼。
一家人喜極而泣,圍著藍忘機百般感謝。
「無妨。人雖醒,然魂魄已損,需多加調養。」
藍忘機不願逗留,叮囑過便返回了墓園。
以問靈所得,江澄很可能是在此與走屍打鬥,然後隨著一陣黑煙消失不見。再然後,就有
人來把所有的痕跡抹了個一乾二淨。
藍忘機現在無心細想最後來的人是誰,他只關心江澄隨之不見的那陣黑煙。
除了鬼道,再沒什麼是黑煙繚繞的了。江澄不會用鬼道,必然是有別人施法。這世上能讓
人瞬間轉移的術法,除了傳送符,還有一個傳送陣,只是這陣對施術者靈力要求極高,幾
乎從不見人使用。但陣法若是以鬼氣維持,施術者本身的靈力如何倒無足輕重了。
不過有利必有弊,藍忘機腦中急轉,以靈力激發的傳送陣要求施術者以自身靈力維持陣法
兩端靈力連接,靈力本出一源,天然相互感應,只是根據施術者自身修為高低,所能傳送
的遠近各有不同。而鬼氣無可自生只能借用,普天之下鬼氣無數,無法自行感知,若要保
證傳送無誤,必得以鬼氣打造通路。陣法須臾可毀,可通路一旦連成,卻絕不會說散就散

藍忘機心知他必須在這通路徹底消散之前,找到這陣法通往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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