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含非合意&未成年性行為,慎入、慎入、慎入。
================打鬧臺================
這次是霸王別姬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eh5h9G2gz8Q
================幕起================
屋子裡的昏黃燈光點起來了,一桌子擺的都是從前宮廷菜色,霜莫坐在權四爺對面,
繃著臉皮,垂著眼光,雙手藏在桌下,一語不發。既然把他當人偶,他便當人偶。
「愛妃,倒酒呀──」權四爺盯著霜莫精雕細琢卻寂氣沉沉的臉蛋瞧,轉著手上的翡
翠扳指,一副君王的霸道氣勢。
霜莫見慣了權四爺這副模樣,暗笑他最後的皇帝都被關在紫禁城裡了,儘管是前朝的
皇親國戚,也只剩下萬貫家財卻沒有權勢,除了伶人,現在還有誰會陪他演那些帝王江山
的舊夢?
但霜莫沒有說出來,只是拎起酒壺往權四爺面前的杯子倒酒,灑出來了也不管,把酒
壺摔回桌上,手又藏了下去。
「愛妃不喝麼?」權四爺瞥一眼霜莫那兒空蕩蕩的酒杯。
霜莫搖頭,權四爺拿起筷子給自己佈菜,也喊了他:「吃吧。」
低低的燈光很沉重,霜莫垂著肩膀,眼光木然,就連眼皮都沒動一下,靜悄悄地,不
像是活著的人,而是一縷被縛在這間屋子裡的怨魂,無神也無奈。
見霜莫這副一身死氣的模樣,權四爺心情不快了,停下筷子瞅他,「叫你吃,拿筷子
呀!」
「吃不下。」霜莫抖抖睫毛,小嘴微微張闔了一下,人還是定著不動。
權四爺筷子伸出去,挾一塊櫻桃肉湊到霜莫嘴邊,「張嘴,吃下去。」
那塊肉看上去晶亮油滑,肥美香嫩,卻有股熏味,像權四爺這樣的富人身上的腐敗熏
味,霜莫喉嚨裡一陣緊,不願張嘴,沾了滿嘴醬汁,他別開臉,用手背擦掉嘴上的油臭味
兒。
榮芳說得不錯,他今晚只要伺候權四爺一個,捱過一晚上,權四爺會給他們豐厚的賞
錢,要是他聽話些,說不定還會私下賞他一些不會被師傅收走的錢。
可是今晚有人在等他,霜莫偏是唱反調,就要逼得權四爺不高興了攆他走。
權四爺果然臉色慍惱起來,把那塊肥肉甩在霜莫跟前的空碟子上,「呦,今個兒
脾氣特別硬,怎麼不溫順點,待會朕也會對你溫柔點。」
霜莫瞥了他一眼,一開口就是嘲諷:「有氣度的君王,不會做強搶豪奪這樣低劣的事
。」
「氣度!」權四爺整張臉頓時繃起來,吸一口氣,又鬆弛成垂垂的皮囊,「要是你和
顏悅色,就能見到朕對你的氣度,你端架子倒像個貴妃娘娘,可是端得太高,危樓上沒欄
杆,會摔糊的。」他不疾不徐說完,挾一隻荷包里脊,湊到嘴邊咬了一半,又遞到霜莫嘴
前,權四爺背著光,一道黑影子越過滿桌菜餚逼到霜莫面前。
霜莫張嘴了,卻不是要去咬那口荷包里脊,而是噴出一口血:「暴君必亡。」
那銘黃色的袖子刮成一道勁風,一聲亮響搧在霜莫臉上,他從椅子上跌下來──
咚!
昭翊跳下牆來,拍拍手上髒污,靠著院子裡的牆坐下,弦月都升起來了,他還在等霜
莫,頭一次進來,昭翊就想這個院子角落真是與世隔絕,前頭的屋子燈火通明,這裡只有
寂涼的月光,笑鬧和唱戲的聲音傳過來時都已經模模糊糊。他想霜莫時常待在這裡,應該
是不怕寂寞的,再想霜莫對臺下座兒的冷然,猜他甚至是討厭群眾煩擾的,要是自己今天
沒有赴約,霜莫或許也不會在意,不會在意少一個將他拉進俗世裡的人。
要是等不著人,昭翊想回家吃晚飯去了,既然是他自己邀的人,沒見著也不至於太失
望,可是他跟霜莫說好了,便想著可以再等等,再等等,或許有很多人在路上耽擱他,他
才走得這樣慢,就像貴妃娘娘的步伐,總要輕輕地、碎碎地走。
滿桌的酒菜已經被撤乾淨了,屋子的另一端有張床,霜莫躺在上頭,滿臉都是破碎的
淚痕,一件蔽體的衣物都沒有,任由燈火灼著皮膚,權四爺叫了人拿布條進來,把他雙手
雙腳都捆在床柱上,不得不大大開敞身體。
權四爺站在床邊,黑影子曳得長長地,壓在霜莫身上,他從容不迫地瞧著霜莫,手裡
慢慢解衣服,解完了爬到霜莫身上,手指探到他腿間,粗魯地侵犯進去,霜莫疼得掙扎,
腿偏偏合不攏,既羞恥、又無助,他氣得渾身都在顫抖。
「不要、走開!」霜莫用盡全身力氣,試圖抵抗罩過來的陰影,卻只是條在砧板上扭
動的魚,當權四爺的臉湊上來,霜莫吐了一口唾液在他雙眼之間。
一個耳光打得霜莫耳裡嗡嗡直響,在迴鳴之中他聽見權四爺的聲音像一只沉重的玉璽
轟然砸下來:「朕要你侍寢,還由得你拒絕麼?」
霜莫尖叫了一聲,權四爺在他身上狠狠擺動起來,教訓他似的,又快又重地撞進身體
深處,「別以為爺喜歡你就真飛上枝頭了,鳳凰是鳳凰、麻雀是麻雀,你連自己是哪兒的
妓女懷的賤種都不曉得。」權四爺退出來,又一口氣撞到底,出出入入,撞出的聲音像甩
鞭子的亮響,「你這穴兒都給人玩破了合不攏,就會蕩蕩地流水,爺還肯玩你,還不感激
著好好伺候哪!」
在戲臺上做貴妃又如何,縱使人人讚賞他有著楊貴妃嫻雅雍容的靈魂,但自古以來後
宮妃子就是皇帝的禁臠,到死都是皇帝的私有物,不是人。
霜莫疼的不只是兩腿之間,每被撞進來一次,他身上的貴妃靈魂就破出一個洞,逐漸
殘破不成形,卻無力抵抗,床裡頭淒烈的叫聲漸漸變成悲哀的喘息聲,一頭烈馬從頑抗到
被馴服的叫聲也是這樣的。霜莫曉得今晚權四爺不會放他走了,誰在等他都無所謂了,一
滴滴汗水落在他身上,他又被弄髒了。
霜莫在很小的年紀就知道以後要遭遇什麼樣的不幸,但他想著等開始上臺唱戲了,一
定讓自己清清淨淨,泥塵不沾,做個只賣藝的好伶人,但那些人早就守在戲臺四周等他走
下來,等著玷汙他。什麼出淤泥而不染、濁清漣而不妖,都是無稽之談,他是一株荷花,
從汙泥裡長出來,穿過一層渾水見到天日,下頭的汙泥和渾水牢牢困住他,讓他泡在裡頭
,從根開始爛。
還不如打從一開始就悶死在爛泥裡。
身上黑影還密密蓋著,權四爺的寶貝兒還精神抖擻,霜莫的腿已經沒有力氣了,腿間
一片黏滑,下身被穿磨得刺痛,他知道自己流血了,只能閉上眼,祈求能夠快點昏過去。
昏昏沉沉、濕濕稠稠之間,霜莫以為自己躺在青藻滿佈的魚池子裡頭,睜開眼,遠處
的窗子已經透進天光,再看看自己身上,只有一條又皺又亂的被褥蓋著,他坐起來,感覺
到兩腿之間一片混濁,還有難聞的腥臭味。權四爺不曉得上哪去了,霜莫勉強把自己清理
得不那麼狼狽,把昨夜的衣服一件一件撿回來穿上,原來掛在衣釦上的壓襟不見了,那壓
襟只不過是普通玉珠子串的,不值多少錢,他依然翻遍床榻地板找回來。
榮芳準時來接霜莫,拿了賞錢帶他離開,坐上車前問他想吃什麼早點,霜莫搖頭說不
餓,一回到流仙堂他急急跳下車,一進門就逕直往最後頭的院落去,全然不管榮芳在後頭
喊叫自己。
後院的白梨花依舊在那兒等著他,他站到牆頭下,目光穿過花葉的縫隙找著,牆
上空蕩蕩,已經沒有人在那裡了,霜莫心沉了下去,覺得自己傻,都隔天早上了,人當然
不會還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