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咒術五夏] 我想像你成為那樣的大人39

作者: cangwei (蒼微)   2022-02-07 21:50:11
※ 微笑的背後
※ 不好意思,我昨天睡到不省人事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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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夏油傑與五条悟一起睡在沙發上以後,夏油傑便時不時會以隨口問起的態度詢問
五条悟,有關醫院工作的繁忙程度。
  五条悟一開始不太願意講,時常說著「安全下崗」、「普普通通」以及「我可是最強
的呢」,笑著轉變話題。
  夏油傑原本以為是真的沒事,但時間一久,也感覺到五条悟在閃避問題,於是在五条
悟又一次轉話題,企圖邀他看洗衣機型錄的時候,刻意挑起秀麗的眉,用沒有到達眼睛的
笑容調侃他:「洗衣機沒壞,更何況悟就那幾件衣服,還時常直接丟掉買新的,看什麼洗
衣機啊?」
  「話不是這麼說的吧?傑你看,這臺洗脫烘三合一、活氧殺菌還有兒童安全鎖喔!」
  「兒童?」夏油傑語氣不善,眼角餘光自頭頂到腳底將五条悟掃視了一遍,嘴角微揚
,「悟如果想進洗衣機的話,兒童安全鎖是派不上用場的吧?」
  「我進洗衣機做什麼啊?」五条悟抓了抓頭髮,輕聲嘆息。
  他不擅長感知、更不擅長處理他人的情緒,對他來說,御三家醫院令他回想起五条家
與伴隨其上的義務責任,以及旁人一聽見五条家後,乍然改變的態度。他原先堅信,夏油
傑是不同的,就算他是五条家的悟,對夏油傑來說,他也只是悟而已。
  直到夏油傑在小笠原群島對酒店老闆娘說,他們只是朋友以後,他忽然,也不是那麼
肯定了。
  更何況醫院本身就是一個讓人失去的處所,所謂的醫師、所謂的神之手,不過僅是使
失卻後僥倖得回的機率變高的人罷了。
  神之手不等於神,察覺到這件事的夏油傑會不會感到失望呢?或是會同情他的無可奈
何?抑或會憐憫那些用盡辦法也無法拯救的病患呢?夏油傑在第一次到御三家醫院找他,
眼神裡閃爍的憧憬與崇敬,五条悟並沒有漏看,他不是想維持他本身的形象,在夏油傑眼
裡,他好像也沒有什麼形象可言,他只是,不想破壞夏油傑對於醫師的美好想像。
  他能夠說什麼呢?
  如果他不想破壞任何與美好有關的事物,哪怕只是一個念頭。
  隨意盤坐在沙發上,朝夏油傑笑著的五条悟,放下的手中的平板,脫力似的倒向夏油
傑的肩膀,細微的掙扎聽起來就像拉緊的束帶,隨時都有斷裂的可能。
  夏油傑立刻就拋掉所有的尖銳,偏過頭向五条悟的頭頂瞪圓了眼睛,他慌張起來,伸
出手卻不敢碰。
  五条悟從認識以來,都不愛講有關工作的話題,起初他以為是五条悟嫌工作話題無聊
才不願意說,但自家入硝子的口中、自他的眼中,乃至於五条悟偶爾表現出來的狀態,他
不難想像在醫院的每一天,五条悟過得有多驚心動魄,他只是想如同聆聽酒館裡醉客的話
語那樣,聽五条悟訴說那些令他疲憊的時刻,雖然他心知他幫不上任何忙,不過應該可以
讓用茫然的表情說著「後面沒人」的五条悟感到輕鬆一點吧?
  但五条悟只是一直閃躲,彷彿在示意他,對你傾訴毫無意義。
  這個感覺使他憤怒、使他不知不覺就逾越一般與人相處的界線──倘若問過兩次,對
方不願意說,基本上他就不會再問,除非對方願意主動開口,而對五条悟,他則是一而再
,再而三地追問,好似問到了,他們就能站在同一個地方。  
  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再想跟五条悟互稱你我,而是想用,我們。
  但他遺忘了,他與五条悟,就只是炮友而已。
  夏油傑用力閉起眼睛,收回想觸碰五条悟的手,將前額靠向撐在沙發扶手的掌根,他
將聲音壓得很輕,輕得像一陣溫柔的安撫:「悟,不想說可以不要說的,不想做就不要做
,是你說過的,不是嗎?」
  「也沒有什麼不想說的啦!」
  「那就是有連傳說中的神之手、五条家的悟都無法解決的難題囉?真是難以想像呀。

  夏油傑企圖以誇獎五条悟讓他打起精神,感覺五条悟離開他的肩膀,他就睜開雙眼撇
過頭,微微勾起嘴角,打算對五条悟笑一笑,卻發現五条悟呆愣地看著他。
  「…傑……你、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知道什麼?」
  「知道……我是、五条家的悟。」
  「悟,你不會不知道你們醫院的院史長廊提過御三家和你的名字多少次,還有上面的
字體有多大吧?」
  五条悟聞言笑著撲向了他,所有的掙扎彷彿在頃刻間消失無蹤。
  滿心都是──傑沒有變!傑果然不會變!
  夏油傑猝不及防被壓歪在沙發的扶手上,五条悟像瘋了似的磨蹭他的頸部與肩膀,困
惑、搔癢的感覺,以及兩人肌膚相觸的慰藉,使他沒有察覺五条悟在口部擦過他脖子時,
不斷以唇語訴說著,傑,我喜歡你,最喜歡你。
  他僅是感到,室內似乎在快要入冬的夜晚,逐漸熱了起來,他紅了耳朵,就連臉頰也
染上一層薄粉,心跳驀然失控,快得不像話,他不想讓五条悟聽見他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就以手扶住五条悟的前額,無奈地笑道:「悟沒有發燒啊,怎麼突然奇奇怪怪的,難道今
天撞到頭了嗎?」
  「才沒有那回事,只是突然邏輯衝突而已,任何人應該偶爾都會有的吧?」
  「呵呵,難說喔!又不是機器人,再說了,這麼嚴重的卡頓,應該要回原廠維修了吧
?」
  「副廠維修也可以啊!我的相容性可是很高的呢!」
  「副廠?」
  五条悟笑了笑,湊近他的唇角,以輕得彷彿擦過的力親吻他,鼻尖倚靠他的顴骨,語
調放鬆而充滿愉悅,他不帶任何勉強地說:「傑,讓我進廠嗎?」
  「你!我、我我唉。」夏油傑撫額無奈地笑了起來,「真是的,悟你別讓『男人都用
下半身思考』這句話成真啊。」
  夏油傑不是想拒絕五条悟,而是五条悟的思考跳躍得太頻繁,他有些跟不上,不過五
条悟似乎是誤會了,他立刻撐起上半身,嘆了口氣將夏油傑攬到懷裡,他輕輕揉捏著夏油
傑放鬆的掌心,又隔著衣物勾勒夏油傑腹肌的輪廓,他一面劃著那些凹陷,如同以羽毛丈
量深度,一面將臉埋進夏油傑的肩頸笑。
  「傑果然還是太瘦了,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啊?害我一直被骨頭磕到。」
  被五条悟摸到後穴一陣緊縮、性器也隱約有些抬頭的夏油傑聞言舉起手翻動,他仔細
端詳著掌心與手臂的肌肉,納悶地想著,最近有訓練啊,也還算有點肌肉,不至於抱得不
舒服吧?
  「欸傑,我問你喔。」五条悟將臉埋進夏油傑的頭髮間,溫暖的鼻息不斷消耗著夏油
傑的理智,放鬆而溫暖的感覺使他有返身狠狠親吻五条悟的衝動,但聽到五条悟困惑的嗓
音,就故作鎮定地嗯了一聲表達疑惑。
  「人為什麼會緊盯著別人的優點不放呢?明明自己也有使人羨慕得不得了的才能啊!

  「唔、悟為什麼突然這麼問?」夏油傑心底隱密的角落彷彿被刺了一下,他瞪著玻璃
酒櫃裡,五条悟模糊卻恍若未覺的倒影,將目光移向掌心。
  「傑你還記得我上次帶出國的學生嗎?」
  「嗯?惠嗎?是這個名字吧?」
  「沒錯!傑的記憶真好,不過我希望除了我以外的事情,傑都不要記得那麼清楚。」
  「什麼?悟到底是希望我記得?還是希望我不記得啊?」
  「我希望傑說,是因為是悟講的,所以我才記得的。」
  「悟還真是霸道啊。」夏油傑哭笑不得,但卻越來越覺得五条悟這份霸道直率得可愛
,他輕輕嘆了口氣,刻意忽略這種感覺,「惠怎麼了呢?」
  「他啊,總是覺得自己的主張無所謂,如果病患可以得救的話,都照夥伴說的去做也
沒關係。」
  「這不是很好嗎?」
  「簡直糟透了,尤其是身為主刀醫師來說,我也是因為這樣,才選擇把他帶出去的,
否則以他的年紀來說,參加那樣的會議或許還早了一點。」五条悟正經不到兩分鐘,就又
將頭埋往夏油傑的頭髮裡蹭了蹭,這種半真半假的態度讓夏油傑很想揍他,但最後只是輕
拍了五条悟的頭頂一下,五条悟也沒有生氣,只是笑了笑,「傑你不要趕嘛!我沒有對別
人說過這樣的事,你讓我想一下要怎麼講才對。」
  「應該這麼說吧?治療的方案五花八門,有時候並非只有一種途徑才能治癒病患,惠
所擅長的是以精密儀器去手術,不是我說得誇張,而是惠在這方面真的很有天賦!傑你知
道嗎?惠在國中的時候就成功改造了醫療儀器耶!這可是不得了的成就。」說得眉飛色舞
的五条悟突然停頓片刻,假咳了兩聲,「話題歪了,總之,我認為主刀醫師應該在多方考
量、下決定後,堅持自己的立場與作法,唯有這樣,才不會一天到晚想著還有退路,喪失
了全力以赴才能展現的奇蹟。」
  夏油傑在那瞬間,突然感到五条悟亮得無法直視,他凝視著掌心,彷彿又看見了洗不
掉的黑漬,他自嘲地笑:「因為自己的短處,只有自己才看得到啊,悟。」
  「什麼意思啊?短處這種東西,不是跟長處一樣很明顯嗎?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個體
啊!怎麼可能沒有短處?」
  「應該這麼說吧?沒有人希望自己的短處暴露在眾人眼前,所以一定會想盡辦法去粉
飾,乍看之下,每個人都是光鮮亮麗的,只有自己知道,在層層堆疊以下,是看不見底的
深坑,但是越是粉飾就越是在意,就會越羨慕別人,以為自己一無是處,終究只是,不想
被討厭罷了。」
  五条悟不是很能理解夏油傑的話,搓揉著他特殊的眼睛,才想起他的眼睛跟別人的不
一樣,他發現夏油傑正望著自己的手發呆,突然伸手握住夏油傑的手腕,認真凝視嚇了一
跳、轉頭朝他瞪大雙眼的夏油傑,笑著說:「我不討厭傑喔!相反的,我很喜歡。」
  「哪一方面啊?」夏油傑失笑。
  不會是做愛的部分吧?
  舌尖上調侃用的話語彷彿將他刺了一下,他倏地沉默。
  五条悟卻以為那樣的低落是由於他過度直接的示愛,勉強地笑出聲,將臉埋進夏油傑
的肩膀,隨後又想到夏油傑也沒有拒絕他的懷抱,就重新開心起來,他朝夏油傑擺出拋與
接的姿勢,暗示他很喜歡夏油傑貌似想盡辦法要包裹他、不想讓他受傷卻也不限制他,使
他沉淪在一片溫暖裡的感覺。
  但那個動作只讓夏油傑聯想到拋接酒瓶,他憶起五条悟對於拋酒瓶的喜愛,無奈地笑
道:「悟,我不會跳火圈喔!我可不是馬戲團成員。」
  「傑為什麼會想到那個啊?」
  夏油傑笑了起來,不想再深入探討這個話題,就說:「我從上次就很想問,悟不擔心
嗎?被自己的學生超越這件事。」
  「才不會呢!我恨不得所有人都超越我。」五条悟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傑你想喔
!當有病患被送進醫院,衝出來的是一大群黑傑克或是朝田龍太郎,你不覺得那種場面帥
爆了嗎?」
  「好噁心。」
  「我不是叫你想像他們長得一模一樣啦!是醫術!想像他們都擁有那種高超的醫術!
」五条悟的神情因困窘而有些發紅,但眼神卻閃閃發亮,「傑,我有一個夢想,我想打散
御三家壟斷頂尖醫療技術的現況,讓每一個醫師,無論是不是在體系內,都能公平地變強
,去組建屬於他們的、最優秀的團隊。」
  「悟,這樣好嗎?你這樣可是要與整個體系對著幹喔。」
  「但是那樣會有更多的病患得救啊!因此我需要更多優秀的夥伴,所以盡管來追趕我
吧!」五条悟露出自豪的笑容,「我可不會在原地停留不動的。」
  夏油傑捂起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地笑了笑,此刻的五条悟耀眼得他自慚形穢,心
想,最強啊,悟果然是最強呢,這可是最強才能誇口說出的話啊。
  「悟不覺得……這麼遠大的夢想,以漫畫來打比方,很沒有排場嗎?」
  「什麼話啊?《怪醫黑傑克》跟《醫龍》可是了不起的好書呢!雖然真正當了醫師以
後,會發現毫無夥伴的黑傑克單打獨鬥很沒有效率,醫龍裡的Batista術式更是成功率低
又無用的術式,但《醫龍》裡,用原子筆外殼插進開洞的喉嚨裡那招,可是救了我一命呢
!」
  「……開洞?」夏油傑錯愕地望向五条悟的喉嚨,要很仔細找才會發現在他的喉結上
有道淺得像是陰影般的疤痕,腦海中迅速閃過五条悟總是將水放到接近室溫才喝、在冰淇
淋販賣機前突然投降、總帶著薄荷喉糖,以及太過疲倦時,會聽見他幾聲輕輕的咳嗽,「
悟的喉嚨,受過傷嗎?」
  五条悟立刻用手遮擋咽喉,暗自懊惱將這件事說溜嘴,他的目光游移,用很難為情的
語調說:「早就沒事了啦!唉唷這種丟臉的傷痕,傑你不要看啦!」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會傷在喉嚨這種地方?悟不是醫師嗎?」
  「很久了啦,這是我還沒當上醫師前的事。」
  五条悟輕描淡寫地說著,還邊說邊笑,他不過就是路見不平,看不過二十幾個壯漢欺
負一個女孩子,就衝上去將他們都打了一頓,沒想到其中有個人帶了刀,他猝不及防被捅
到脖子,還好他及時阻擋,捅得並不深,他當機立斷地插了根原子筆管就跑回去求助。
  「怎麼聽起來像個鬧劇?悟你一個圍毆他們一群?真的假的啊?」
  「真的啦,就說了我很強啊。」
  他並沒有告訴夏油傑,當時周圍腫起的組織差點堵住他的氣管,讓他幾乎不能呼吸,
回到學校求救的路程,是他一生中走過最長的一段路,沿途都滴落他的鮮血,後來他還必
須留意血液凝結的血塊是否堵住原子筆管,在見到夜蛾正道與家入硝子的那刻,他只記得
比了個不要告訴任何人的手勢,便暈了過去。
  不過他倒是已然遺忘,當時有多慌張、有多痛了。
  看著夏油傑皺著眉頭,滿臉寫著擔心,五条悟就朝他笑著說:「傑我跟你說,血在流
過原子筆管以後,用力呼氣,會變成蚯蚓噴出來喔!」
  「蚯蚓?」
  夏油傑登時認為五条悟在戲弄他,在五条悟敘述這件事時,他聽不見任何恐慌,正常
人遇到危急生命的事,不是應該害怕的嗎?
  於是他轉過身,想觸摸五条悟喉嚨上的傷疤確認。
  沒想到五条悟迅速將頭一仰,硬是不讓他碰,還笑著說:「傑你想做什麼?欲求不滿
要摸的可不是這裡啊。」
  「悟,讓我看一下。」
  「就說了傑你不要看嘛,被暗算超級丟臉的吔!」
  夏油傑打定主意想觸摸,他不覺得五条悟有辦法閃躲他所有的動作,於是雙方在沙發
上一來一往地伸手與閃躲,五条悟笑著高喊「不要摸這裡」、「我怕癢啦傑」和「你再這
樣,我也要摸你了喔」,盡數閃躲掉夏油傑的動作,夏油傑不死心,就用手掌按住五条悟
的手腕,在掙扎間,兩個人一起翻落沙發。
  五条悟背部著地,悶哼了一聲,他連忙將緊抱在懷裡的夏油傑拉起來檢查,說著:「
傑,你有沒有撞到?有哪裡會痛嗎?」
  夏油傑面無表情地瞪著他,檢查完畢的五条悟先是鬆了口氣,瞄向似乎真的生氣了的
夏油傑,立刻抱住他的腰哀號:「傑都是你啦,好痛喔!背都紅起來了啦!」
  「真的很痛嗎?讓我看看。」夏油傑著急到手指輕微顫抖。
  「其實也沒有很痛啦,我亂叫的。」五条悟發現他擔心得眼睛都泛紅了,先是蹭了蹭
他的肩膀,再輕輕拍撫他的背脊,「欸傑,你還記得我之前說的憂太嗎?很有天分那個。

  「記得,然後呢?」
  「我跟你說,因為他很優秀,我就去查了一下他的背景,發現他居然是我姑姑的小嬸
的唉呦記不清楚了,反正是我超級超級、超級遠的遠親喔!」
  「悟是想表達五条家的基因很厲害嗎?」
  「才不是呢!這對我可是個糟透了的消息,傑你想喔,這樣的話,我要找一群優秀的
夥伴最快的捷徑是什麼?」
  「什麼?」
  五条悟清了清喉嚨,如同馴獸師輕拍欄杆般,拍著還冷臉看他的夏油傑背脊,以叫種
馬出來配種的語調叫道:「阿悟,出來配種囉!」
  夏油傑愣怔片刻,但終究還是大笑出聲,他說:「悟的腦袋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啊?

  除了太過疲倦以及出差後的幾天,夏油傑的睡眠都很淺,偶爾會在睡眠的中段醒來,
恰好與睡了就不容易醒的五条悟截然相反。
  此刻,他睜開眼睛,在窗外滲進的微光下,將五条悟放在他腰上的手臂移回它原本該
在的地方。
  猶豫許久,他依舊在意五条悟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他知道他這樣不對,但還是沉默
地伸出手指,觸摸五条悟咽喉上的疤痕。
  他會很輕,他想著。
  夏油傑先是摸到五条悟的喉管有一處明顯的凹陷,再來便是周圍有層堅硬的結節,他
正想確認結節的形狀,五条悟突然睜眼捏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到幾乎將他的骨骼捏到裂開

  茫然的眼神聚焦,五条悟發現手裡緊捏的是夏油傑的手腕,他皺著眉頭咳了兩聲,無
奈地笑了笑,就將夏油傑的手腕放開,他攬住低頭閉眼裝睡的夏油傑腰部,企圖想重新入
睡,但一連串不間斷的咳嗽逼迫他不得不起身走進廚房,接了一杯水。
  他在廚房捂著嘴咳了幾聲,覺得廚房裡的回音在寧靜的夜裡,無限放大了咳嗽聲,就
端著水邊咳邊走向客廳沙發。
  夏油傑瞇著眼睛,透過玻璃酒櫃,凝視捂著嘴縮著肩膀的模糊身影,明明咳嗽的間隙
都在喘息,卻還是盡力壓住聲音,低低地咳,彷彿是怕吵醒他,他突然感覺一陣後悔。
  他不小心用力了嗎?他觸摸的方式刺激到結在裡頭的疤痕了嗎?五条悟不是說已經過
了很久了,怎麼還會咳那麼久,看起來那麼難受呢?
  但現在道歉,也只會讓五条悟忍住難受,再想一些笑話出來,讓他不要在意吧?
  夏油傑望著五条悟仰頭靠向沙發,吁出一口長氣後,將水喝完,接著將水杯放回廚房
,再躺回他身邊,他感覺彷彿已經過了一世紀。
  五条悟就著稀薄的月色,看著裝睡的夏油傑,刻意笑著以兩人都聽得見的音調呢喃:
「傑睡著了還這麼調皮,真拿你沒辦法,我、要、處、罰、你、喔!」
  他靠近夏油傑的臉,本來打算正大光明地親吻,上下移動打算找個最喜歡的地方下口

  溫熱的鼻息吹拂過夏油傑臉上柔軟的汗毛,搔癢的感覺使得夏油傑的眼睫輕輕顫抖,
五条悟突然看見夏油傑顫抖的眼睫上閃著光,十分微小卻有些濕潤,他就輕輕吐氣吹了一
下,笑著拍撫夏油傑的背脊道:「好了,原諒你了。」
  五条悟就這麼抱著夏油傑,重新入睡,彷彿絲毫不畏懼夏油傑再按他的喉嚨一下。
  而夏油傑只是望著五条悟安寧帶笑的睡顏許久,手臂橫越了五条悟的腰,緊捏住五条
悟身後的衣襬,小心翼翼地將頭靠向他的肩窩,避免去再碰到他的咽喉。
  五条悟隔天發現客廳的矮桌上多了一個樣式漂亮的保溫瓶,與兩個水杯一起,放置在
簡單而有設計感的托盤中,他立刻就笑了起來。
  「傑!這是你幫我準備的嗎?」
  「沒有啊,是我自己想用,天氣變冷了嘛。」夏油傑別過臉,刻意倒了杯水喝,「嘶
好燙!」
  「悟現在還很燙,你先不要喝!」
  「傑你喝那麼急幹嘛啊?又沒人跟你搶!」
  兩個人幾乎同時說話,所以根本就聽不懂對方說了什麼,於是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夏油傑用額頭撞了五条悟的手臂一下,五条悟只是邊吹著水杯裡的水邊笑,裝作沒有
看見,夏油傑低頭無聲說著的,悟,對不起。
  等到水杯裡的水降到適合入口的溫度時,他們突然覺得,冬天的水喝起來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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