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魔尊說我始亂終棄 31

作者: orangeumi (橙海)   2022-02-22 21:16:58
再度提醒,反派都是弱智!本文只為吸貓!
肖颺卻不想郁遠出這手,他倒不是不願郁遠報仇,郁遠要報這仇,他自然是樂意的,只不
過郁遠此時對傅安甯的殺意,倒不是因為郁遠對傅安甯的私恨,而是受不了傅安甯可能會
對親子下手這點,他認為大可不必,傅安甯和喻劭二人之間的事,關他們何事?
他從來就沒有郁遠這種惜弱憐幼的同情心。不過也幸虧郁遠是這種性格,否則當年他們斷
沒有機會相識。但他絕不希望郁遠有機會把這種相似的心情投射到別的孩子身上,就算是
早就註定要死的孩子也不行。
於是他半跪於地,出手將郁遠的手握進手裡,一根根把玩著郁遠的手指。
肖颺動作太突如其來,郁遠一時沒偽裝好,斜覷向肖颺:「你幹嘛?」明明現在在談正事
啊。
「主人都忘記我是白虎了,白虎想做什麼便做什麼。」肖颺淡淡笑道,他本就不打算再瞞
這消息,此時也大方地說出來。
潛台詞聽在郁遠耳裡便是:不過就是玩根手指,已經很客氣了。
喻劭淡淡笑著,要猜肖颺這身份,倒也不困難。他原就心思深沉,再加上他與郁、肖兩人
都不熟,反倒更好從肖颺的行事作風裡猜測這人究竟是誰。
郁遠臉微微泛紅,嘴上不服氣地說道:「既然你是白虎,那要不要給你一顆球球,讓你去
玩球算了?」
肖颺淡淡瞥郁遠一眼,「主人若是給得出,我便敢玩。」他本就是老虎,就算化人這麼多
年,他仍不以臣服天性為恥。他便是喜歡玩球,那又如何?
郁遠自然知道他家大老虎的暗示是什麼,他身下這兩顆圓球,昨晚肖颺可是一點也沒客氣
,玩得澈澈底底。
面前還有喻劭,郁遠不想跟肖颺扯那麼深,「岔開話題也岔開夠久了吧,你到底想說什麼
?」
「殺傅安甯這事,讓喻劭做便是,你何必跟後輩搶?」肖颺將他心裡話說出來,「若有空
,你不如回頭多畫幾張畫贈我?」
「尊上所言甚是。」喻劭微笑回應,「在下能否當成這是尊上給在下的承諾?將傅安甯留
給在下。」
肖颺霧藍色的眸子凝著喻劭,微微挑眉,「可以。」
喻劭唇角泛著笑,「多謝二位。」

自家老虎都這樣說了,郁遠也不好意思拆肖颺的台,跟喻劭說等會還有事,便先離去了,
他心想總得跟肖颺再討論過,才知下一步要如何走。
肖颺早在郁遠還邊在想著方才與喻劭對話,邊慢慢踱步時,便相中了一處林木,先走過去
將墊子舖好,再回頭拉郁遠,「主人來。」
郁遠有些不懂,「你幹嘛不讓我去?我跟傅安甯又不是沒仇恨,今天程定山會那樣做,傅
安甯怎麼說都脫不了唆使者的身份,我為什麼不能親自動手?」
「你要是真是這為了這原因想殺,那也就罷了。」肖颺正將糕點和茶飲佈置好,隨手餵了
一塊紅豆糕到郁遠嘴裡,「但你是為了別的小孩,我不允許。」
郁遠傻住,呆呆地看著肖颺半晌,終於理解肖颺的意思,飛快吞下那塊紅豆糕,立刻澄清
:「我不是那個意思。」
「原來你不只喜歡小白虎,也喜歡人類的小孩。」肖颺卻還在計較,畢竟郁遠昨天和今天
,為了喻劭肚子裡頭現在都還不知道多大的一個小點,殫精竭慮至此,他自然不怎麼高興

「我根本不是那意思!」郁遠還是很傻眼,他完全沒想到自家大貓貓會吃醋吃到那裡去,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你最不同,何必吃那奇奇怪怪的醋?」
肖颺好整以暇地幫郁遠倒了杯茶,讓郁遠喝了一口,「你便是那意思,你沒想為你自己殺
傅安甯,沒想為我殺傅安甯,沒想為你師弟殺傅安甯,卻要因為傅安甯想殺自己親生子而
殺傅安甯,你敢說沒有?」
郁遠沒想到肖颺是這麼想的,「他連自己親生兒都可能動得下手,這等行為根本不配活著
。」
肖颺眉頭一挑,「那他先前意圖毀你,陷你師弟不義……種種言行,就配活著了?」
被這麼一問,郁遠發覺自己的思考早已因為現代教育,而跟單純只在這個修真界的人,有
了一些本質上的差異。當然他從前在這裡的時候,也因為性格,本來就是一個相對避戰的
人,所以當他後來發覺程定山內心可能不如表現出來的友善時,他選擇的是躲避,而非直
面迎上。
或許他若從頭到尾沒有待過現代,他還是會因為肖颺說的這些原因而想殺傅安甯。
然而,他畢竟待過現代了,他以現代的眼光去分析傅安甯的行為,當然,傅安甯這麼做同
樣要不得,但傅安甯把他當仇敵,會想毀他,陷雙胞胎於不義,還是人性,只不過在修真
界這裡,動不動就是要殺人。
可是,想殺稚子那是絕不一樣的,更別說是親生子。就別說現代有兒少法,殺親子的罪行
很重了,光是要好好對待孩子的思想,絕對跟修真界這裡,大多的孩子並不值錢、不是命
並不一樣。
但他被肖颺這麼一問,同樣能理解肖颺心裡有多在意他,因為在意所以不許他這麼不顧自
己。
他嘆了一口氣,「颺颺啊。」
肖颺一怔,就算他承認他就是白虎了,郁遠平日還是很少這麼叫他。
「我知道你在意我。」郁遠主動去握住肖颺的手,「謝謝你。」
肖颺卻還不高興,「只謝沒用。」
郁遠柔聲問道:「你怎麼沒去我那個世界看看我。」
肖颺被他問得有點怔住,氣焰沒那麼高了,「糟老頭說我不能去。他說我當時去會改變你
的命數。」他露出一種雖然糟老頭應該是在騙人,但還是遵守一下的表情,「而且你畢竟
只有靈魂去了,身體也還在修復,還在他那裡。」
「我後來的那裡,大家都很疼小孩。當然,也很愛貓。更別說大老虎,你知道嗎?因為大
老虎被人類殺掉太多了,所以很多地方會立法保護野生動物。」郁遠看著肖颺用另一隻手
端過來他唇邊的茶,又喝了一口,「那裡不容許虐待甚至殘殺小孩,也不允許虐待動物,
所以我們還有動物保護法。」
郁遠繼續說道:「我這樣說你可能還是不能理解,但如今我心裡,對殺小孩和殺動物的人
,更是不能接受,如果讓我靈魂重回你父母被程定山殺掉當時,如果還來得及,我會為了
你父母出面,擋在你父母前面。但當時我不確定我會不會那麼做,那時我恐怕不敢直接跟
程定山撕破臉。」
肖颺卻直截了當地戳破,「那是因為當時你還不夠強大。」
「確實是如此沒錯,所以我才說若是靈魂回去,我還是那個修為不夠強大的我的話,我還
是會想擋上一擋,畢竟我的思維已經改變了。在我後來待的地方,已經沒什麼人用殺人解
決事情,就連很多國家,都已經廢除死刑,也就是重刑罪犯不會斬首的意思。讓如今的我
來想,自然會覺得,傅安甯設計殺我,或陷雙胞胎於難,都罪不至死,或是說就算罪至此
,我動手的欲望還是不強。畢竟他恨我,他陰我和雙胞胎,那是人性。可是連親子都不放
過,卻是泯滅人性。如今的我的確覺得泯滅人性比較可恨,然而那卻不代表我不珍惜我自
己,對不起,讓你著急了。」郁遠軟軟地道著歉。
肖颺臉色稍霽,嘴上卻沒什麼好話,「你待的那裡若就是這樣一個婦人之仁的地方,我不
想去。」
說到底,他身為凶獸,還是有著凶獸的本性,撕裂啃咬毀去另一個生命來當自己的食物,
本來就是天經地義之事,他一點也不覺得殺戮這件事在本質上究竟有什麼不對。
郁遠也明白這件事,他很清楚肖颺為了他,做了多少改變,他笑著哄,「颺颺陪我去嘛,
我媽媽一定很喜歡你的。」
「哼。」肖颺還在不高興。
郁遠摸摸家裡人型大貓貓的頭髮,幫他順順毛,「傅安甯我便不殺了,尊重喻劭,用他的
辦法殺,這樣可以了吧?」
「可以。」肖颺終於回道,「傅安甯應該也沒你那麼傻,他在程定山手上把柄肯定沒你那
麼多,程定山弄不死他的。」
郁遠沒好氣地斜睨他一眼,「別把我跟傅安甯比,而且還說我比傅安甯笨,都雙修了,也
不哄哄我。」
「嗯,便來哄。」肖颺吻上郁遠,郁遠剛吃過甜點喝過烏龍奶茶,如今唇齒間比平時還甜
蜜,他自然沒打算忍住,親得更久了些。
郁遠也抗拒不了肖颺的唇舌,親得渾然忘我,直到發現肖颺的手開始不規矩,他立刻炸毛
,推開肖颺,「你做什麼?!光天化日之下……」
肖颺常不懂郁遠為什麼那麼緊張,白虎本來就野地交媾,這哪是什麼事,「主人的意思是
我身為白虎,想跟心上人做那件事,還得看地點和時辰?」
「你不用,但我要,這樣可以了吧?」郁遠心想,他還要老臉啊,鳳臨尊者被自己的愛寵
壓著幹,怎麼想都有點掉面子。他抓緊了肖颺的占有欲,又說道:「而且讓別人看到我,
這樣好嗎?」
「嗯,確實不好。」肖颺語聲一落,手進儲物袋裡一掏,掐了個法訣,一個像是蒙古包之
類的東西立刻覆蓋在他們頭上,掩蔽外界可能看到的機會。
郁遠沒想到他會來這齣,看到都傻了。
「知道主人害臊。」肖颺笑著說道:「所以我還特別找了黑色的,就算外面光線再亮,也
看不清裡頭的人在做什麼,主人可滿意?」
滿意?怎麼可能滿意?樹林裡突然出現那麼大的蒙古包,色澤還是黑的,明明就是更突兀
好嗎,郁遠羞憤:「你這根本欲蓋彌彰啊!」

最末肖颺還是給他主人留了點餘地,沒真的在營帳裡把人給辦了,只摸回本,便說道:「
剩下的主人晚上再還我,嗯?」
「好。」郁遠被弄得昏昏沉沉的也沒多想,待肖颺揮手撤了這個特製的蒙古包後,他見外
頭燦燦日光,才猛然驚覺,「等等,我根本就沒欠你啊!」
肖颺低笑著收拾那些點心和茶飲,「主人,蒼山該還你清白了。」
郁遠瞬間被轉移注意力,畢竟這事對他來說很重要,他想著要早些結束,回去看媽媽,「
你想怎麼做?」
肖颺沒多說,逕自用了玉球找杜行遠,「跟你們大師姐在一起?」
杜行遠回道:「嗯。自邇在陪她閒聊。」
「將你們大師姐帶到議事廳,我們商量一下。」肖颺說完便關掉了連繫。
郁遠看向肖颺,「那喻劭?讓他一起去?」
肖颺並無異議,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更別說喻劭對傅安甯知根知底,他當然不排斥,便
點點頭,「我們帶過去。」
到喻劭院落,正好遇到卜烈植和重望明吵吵鬧鬧走出來,應該說吵鬧的只有重望明,卜烈
植沒多說什麼話,重望明一直嚷嚷說為什麼不能在傷口裡放隻蠱蟲,好得比較快。
「尊上,盟主。」卜烈植恭敬地說道。
肖颺只是點頭,沒多話。
郁遠笑著說道:「來幫喻劭看看傷口、換藥?」
「是的。」卜烈植回道。
「郁遠哥哥。」重望明忙著告狀,「他一直不讓我在喻劭傷口裡放蠱蟲,明明那種蟲可以
活絡血氣,對傷口復原很好。」
卜烈植一句話也沒有回。
郁遠試想著若他受傷,但蠱王弟弟要在他的傷口裡放蠱蟲的景象,果然還是不想被放蠱蟲
,不管到底會不會比較快好,都上藥就可以了。
郁遠才想勸重望明別隨便在人的傷口裡放蠱蟲,重望明已自尋奇妙解法。
卜烈植沒理他,跟郁遠和肖颺道別,便逕走出院落了。
「我先想辦法刺他一劍,再在他身體放蠱蟲就好,郁遠哥哥,我先去了。」重望明追著卜
烈植跑,「你別跑啊等我啊。」
郁遠既無奈又好笑嘆了一口氣。
肖颺牽住他的手,「烈植會搞定的。你沒看蠱王至今也沒能在烈植身上戳個坑?」
「我哪是害怕烈植被戳坑?」郁遠睨肖颺一眼。他跟肖颺在一起後,深知男人本色,心想
這蠱王弟弟身上的坑早晚有天被戳,這小朋友太傻,看不清卜烈植的圈套。
郁遠在心裡感嘆著,完全忘記他也是把小朋友推進火坑的推手之一。
肖颺倒是完全不在意這兩位到底誰戳誰坑,牽著郁遠進了屋中。
卻見喻劭已然換過另一身青色外出服,像是早就猜到他們會再度過來,且會邀他出去一般
,「尊上、尊者。」
「你便喚我前輩吧,也別自稱在下了,簡單就好。」郁遠終於忍不住說道。卜烈植他們叫
他盟主,他還能接受,但是聽喻劭至今還喚他尊者,他還是覺得有些彆扭,總不能喻劭這
裡住都喚他尊者吧,喻劭畢竟沒真正傷害過他,既然是他在這裡的血緣親人,那喚他前輩
也好。
喻劭點點頭,笑道:「前輩這是要找我一起去議事?」
不得不說,喻劭在那種環境裡成長,後來又遇上傅安甯,本就是聰明人,再加上非得用盡
心機才能求存,心思的確深沉。郁遠忍不住想,幸好這人從來未曾主事,後來又反水,否
則定比傅安甯還要難纏。
三人進了議事廳,曲映歌早就坐在那裡,喻劭跟她輕點頭,已經沒有昨夜的驚訝。昨夜,
曲映歌來找他時,他確實有幾分詫異。
在蒼山時,曲映歌雖對他各種照顧,但他卻從未信任過曲映歌,或許應該說,除了曾經的
傅安甯外,他在蒼山就沒信任過誰。
他亦未曾想過,曲映歌竟然能忍這麼久,為的就是將名聲還給郁遠。
曲映歌見喻劭來,眼裡還是有些微掩不住的詑異,她昨晚剛聽到喻劭反水時,是真的一點
點都沒有想到。畢竟她為了查喻劭究竟是誰的棋子,藏得夠深夠久,知道喻劭實際上和傅
安甯有多親近。
沒想到癡心之人,一日若反,便成了最鋒利之劍。
「小師姪,我還是忍不住再說一遍,你這反水反得真是時候,我還以為你會任勞任怨,為
了傅安甯,真獻身給魔尊呢。」曲映歌笑吟吟地說道。
喻劭優雅一笑,「師叔不認識我。」他隨著郁遠和肖颺落座,對面前的雙胞胎輕輕點頭致
意。
「你藏得太深,連傅安甯也不認識你。」曲映歌還是不住感嘆:「他真是太小看你了,斷
然不會想到,你竟然會反水。」
「師叔這話就不對了,如果我在他心裡真算什麼,我豈會反水。他向來防著我。」喻劭微
笑,說得輕鬆寫意,像是這件事完全與他無關,「傅安甯這人,真正信任之人唯有他自己
。」

曲映歌不知郁遠復活之事,然而喻劭卻早在出發之前便已知情,然而雖然一位未知一位已
知,卻都不妨礙他們猜測肖颺原就有打算還郁遠名聲一事。
曲映歌甚至便是為此而來,她很清楚她需要暗裡跟肖颺合作,才能讓她那個傻師弟獲得應
有的評價。
至於喻劭,他來魔道總壇前還總毀郁遠畫像,如往常每一日,卻不再是因為他恨郁遠,而
是他恨自己跟郁遠的這份相似,在他出發前一夜,他都還企盼著傅安甯回頭,只要傅安甯
真心不希望他來,那他便可以把來蒼山一事,當成是程定山的主意,繼續瞞騙自己,他在
傅安甯心裡是特別的。
然而他沒有等到傅安甯留他。
那他又何必留下傅安甯?
他對著眼前幾人說道:「先放當年之事的消息出去,傅安甯自會去逼死程定山。就得委屈
師叔回去見見這對師徒互掐,讓師姪我在這裡當個人質了。」
「當年之事,如今應該大多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肖颺笑著說道,「你們從蒼山來此
的同時,我們消息便放了出去。」
「喔?」曲映歌看向郁遠,「冤有頭、債有主,你這沒心沒肺的師弟,總不會連大師姐我
都一起拉下水。」
「那自然沒有,大師姐若覺得我傻成這樣,總該相信我家白虎?」郁遠笑笑地回道。
「太膩人了。」曲映歌微微皺眉,嫌棄道:「你們兩個,甜得都要發酸了,再這樣下去這
會也別開下去了,我得出去透透氣。」
「杜堂主。」這次倒是肖颺的吩咐,「還不過去幫曲峰主搧搧風?」
肖颺故意沒有點名到底是誰,但杜自邇笑嘻嘻地站了起來,畢竟他心裡清楚,總不能讓他
哥哥去幫曲映歌搧風,大師姐肯定又要嫌棄太冷了。
「尊上前幾日恐怕不知共犯有誰,所以只放出當年郁前輩落難一事之真相?為求讓幕後那
人知消息,便會出手逼死程定山?」喻劭猜測道。
肖颺唇邊揚著淡笑,拿出一顆玉球,「怕主人無聊,我便找人做了這段,討主人歡心。」
他伸手撫過玉球。
玉球裡上演的,赫然是一齣皮影戲。戲的內容大概是這樣的,有個極有名望的書院為程山
書院,書院之主定山先生學識淵博,教出弟子無數,但有一日,有個喜愛黑衣扮的弟子年
少文采動人,聰慧過人,從小被視為天才,因為面貌極為出色,甚至一躍而成史上最年輕
之探花郎,這探花郎幾年後便官拜宰相,位極人臣。
某日這位年紀輕輕的宰相約了父母一同至程山書院感謝恩師,雙方從不同地方出發至程山
書院,到程山書院時卻發覺父母已然慘死,定山先生拿著染血的匕首,在自己的胸口刺上
不輕不重的一個窟窿,笑著問這宰相:「你猜猜,世人會怎麼想?」
這皮影戲做得很精緻,尤其在宰相的衣著和面容,都能直接讓修真界之人一下便想到曾經
的郁遠,更別說宰相還養了隻貓,貓一陪著宰相進書院,便被迷昏了。
其實這戲劇情並不特殊,甚至相當平淡,絕對不是一齣好戲,然而肖颺要的卻僅是影射。
玉石最後播映的是郁遠的背影,那是真實的郁遠背影,有個相當冷淡的聲音,說著四個字

血緣法器。
聲音是杜行遠的聲音。
曲映歌看完,嫌棄似地說道:「宰相父母身邊什麼暗衛也沒有,宰相身邊也是,怎可能沒
有人能幫宰相作證?這戲真是漏洞百出,小師弟,你的品味竟墮落至此?」
郁遠已知曲映歌是傲嬌,便也不裝了,「我倒是想要戲再複雜一些,可是颺颺說戲太難,
定會有人看不懂,如果直接將當年那段演出來,颺颺怕我傷感。」
曲映歌翻了一個白眼,「又來了,臭酸味太重了。」她看向杜自邇,「你得幫我搧用力點
,不然搧不走這種腐敗氣味。」
喻劭唇邊泛著淺笑,「聽尊上之意,尊上已將這戲廣傳正道?」
肖颺點頭,「這玉球我遣人各大門派都寄了數顆過去,此外各大門派裡,我也備人扔了幾
顆在其中,小門派自然也有,顆數較少便是。只要感應到修士的氣息,這玉球便會自己播
映,播二十次之後,這玉球便會失去功能,僅是一顆普通玉球。」
然而那時候,看過的修士人數,還會少嗎?
肖颺等人要的便是這種輿論施壓的效果。當初程定山怎麼在郁遠幾乎殞身時,將髒水潑往
郁遠身上的,他們現在便要程定山這麼受著。
先程定山,再來就是傅安甯了。

眾多門派都收到了那玉球,也有許多修士,在自己門派裡撿到玉球。於是,不論明的暗的
,許多人都看到那顆玉球了。
有些門派沒見過如此玉球,以為是邪祟之物,便要修士將它給丟了,但是架不住修士的好
奇心,這玉球最終還是被看好看滿,看到二十次已滿,成為一顆尋常玉球。
肖颺所猜不錯,因為這影射夠直白暴力,連後來才進修真界,對郁遠不太熟悉之人,都能
猜出這皮影戲裡的那位探花郎,也就是後來的宰相,便是在暗指郁遠。
至於定山先生,連名字都沒改,是誰便更容易知道了。加上父母皆亡,以及血緣法器那四
個字,很多人立刻腦補當時郁遠弒師那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於是當年程定山修為明顯不如郁遠,郁遠卻因此而身亡一事之謎,終於被解開了。玉球裡
的推測夠合理,大多數的人都信了。
「原來程定山早就弄了郁遠父母的骨血製成血緣法器啊?」
「史書上還說郁遠父母是被逼宮死的,沒想到原來是程定山所為。那時郁遠還那麼年輕,
而且還不是程定山對手,程定山也真夠陰險,先把郁遠培養起來,等郁遠成為天道第一人
了,才動手將人給除了,所有名望又回到他身上。」
「但現在揭這一事,又有何用?」
「你們沒有聽說?魔尊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法,讓郁遠復活了,聽說真要跟魔尊結道侶呢。
這玉球,看來也是魔尊不捨郁遠,讓人大手筆砸的。」
眾人議論紛紛,連蒼山都不例外,只不過,蒼山諸弟子不敢大肆聲張,畢竟程定山可還是
他們的掌門。
蒼山內,面貌俊朗,玉樹臨風的傅安甯,手裡拿著一顆已然不會再播映的玉球,唇邊泛著
淺淺笑容。
他同時拿在手裡的,卻不是只有這顆玉球,還有簡單的信箋,看起來是某人極為費力地從
魔道弄出來的,送信的靈鴿飛到這裡便已經氣喘噓噓,當場氣絕身亡。
肖颺欲囚吾為郁遠報仇。盼君早日相救。
沒有落款,但傅安甯知道那是喻劭的手筆。要救棋子,那也要棋子有用才成。便看喻劭能
談到幾分籌碼,他再決定要不要出手。傅安甯眸光微動,手一揮,那張信箋便碎成細片。
如今,他等著的,便是大風颳起,他再這用陣風,一併颳倒程定山,最好還能搏得肖颺一
些好感,想方設法跟魔道合作,一統修真界。

程定山手裡同樣持著一顆已經被他看到再也沒得看的玉球,面上非但不顯波瀾,還浮出一
抹笑。
因為有郁遠這前車之鑑,當年他收杜家兄弟為徒後沒多久,便已為自己取得另一個後路,
郁遠的父母他能殺得,要取杜家雙胞胎娘親性命又有何之難。
只不過,這被他做成了另一件法器,他沒試過,並不知道能不能成,然而卻是他現下最好
的退路。他無論如何都得試上一試。
如今,便等著傅安甯來逼他走了。
他望著那以雙胞胎之娘的骨血製成的法器,蒼老的容顏上那笑容更盛,顯得有幾分陰森。
那法器,自然不是血緣法器。
他輕喃道:「轉生法器,便靠你了。」

幫我三校的朋友只有空看前半回
後半回如果有語句不順請見諒
我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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