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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易梓言鬆手哭出來那瞬間，向宇揚只能緊緊抱住、任由他彷彿棄貓似地既無助又顫抖著縮
在自己胸口。向宇揚試圖親吻他被雨水濕透的頭髮、自己卻也忍不住眼淚。
身體不適、整天都沒有進食，淋了一個晚上雨、又精神緊繃著認真追逐了一場；這讓如今
情緒整個崩潰的易梓言再也撐不住，就這樣在向宇揚懷裡暈了過去。
向宇揚也好不到哪裡去，不過他還是強打起精神，先把兩人的濕衣服都脫了扔到一邊，小
心地抱著失去意識的易梓言到浴室。為了避免自己也暈倒在裡頭，他沒有讓水溫太高、也
沒有待太久，只是很快把兩人都沖洗乾淨之後、才包著毛巾回到床上。
幸好沒有濕答答碰床，不然就麻煩了。
向宇揚強忍著暈眩不適感、幫兩人把頭髮吹乾，然後跑去拿了退燒藥和水、一顆自己吞，
另一顆硬讓易梓言吞怕出事，只能溶在水裡再餵給他、希望這樣有用。這些事情都做完了
之後，向宇揚自己也才渾身無力地倒在床上、抱著人就昏睡過去。
這樣昏迷般的沈睡直到早上。
向宇揚開始有模糊意識的時候，他才忍不住動了動有點僵硬的身體。顯然藥非常有幫助，
雖然身上黏膩感有點重，但出汗應該也代表退燒，算是好事……
向宇揚想翻身，卻被下半身腿間有些重量的障礙阻擋了動作。某種熟悉又令人感覺酥麻的
炙熱包覆、讓他忍不住舒暢地哼出聲音。
等等、那裡還、……
他猛地睜開眼睛。
沒想到會看見易梓言趴在腿間、抓著自己吞吃的景象，這讓從醒來就忍不住開始忙碌的易
梓言嗚咽了一聲，因為耐不住被向宇揚興奮鼓漲的陰莖塞滿嘴，只好鬆口、皺著眉朝他抬
眼，模糊抱怨：「怎麼又、變更大……」
望著在晨光裡勾著髮側頭、彷彿舔吮著什麼美味似的易梓言拋來那樣的目光，向宇揚簡直
難以忍耐。他挺起身體，伸手抓抱著人、翻身就把易梓言壓躺進自己的枕頭裡。
「你沒事嗎？」
向宇揚在好近距離撥開易梓言臉上的髮絲，同時乾脆低頭貼上他的前額確認著問。易梓言
低聲笑起來，同樣伸手去環向宇揚脖子，親暱地把鼻尖貼上對方的，「要是我們都還在發
燒，這樣似乎沒有用。」
「應該要再睡一下，然後吃點東西才對。」那個笑容讓向宇揚忍不住低頭、邊親吻那雙可
惡誘人嘴唇邊模糊地說。易梓言扭動著身體，用大腿去蹭對方已經被自己吃得充血硬挺的
勃起，「的確餓了，不過我想先從這裡開始、……」
「你太亂來了，小乖，這樣會受傷的。」
向宇揚先伸手去床頭拿總是放在那裡的潤滑，單手取了一些之後才探進易梓言身後，指尖
戳刺進來的感受，讓易梓言舒服地嘆息，「啊，……那裡、……」
「小乖，……」
「唔、……」
向宇揚老實說也沒有什麼餘裕，他在很快潤滑了之後，就迫不及待地扛著易梓言雙腿、深
深填進他體內。
易梓言扯著向宇揚耳朵、把所有呻吟全都吻進他口裡，在向宇揚緊緊擁抱、彷彿想把人整
個嵌進自己身體裡時，易梓言雙腿也死死夾著向宇揚的腰，不讓他離開。
被柔嫩窄緊的熱燙內裡夾得幾乎無法呼吸，向宇揚抵著易梓言的額頭大口喘息。因為被夾
著腰臀、讓他沒辦法出力撞擊，只能用近乎磨蹭的方式頂弄著對方體內。
兩人身體幾乎緊密貼合著毫無縫隙，快感強烈得讓易梓言連喘息都帶著顫抖：「啊、……
好棒，那裡，陽陽、……」他雙臂緊緊扣著向宇揚，就連對方想抽拔一些都不許，哪裡都
不准去、不准離開、不准走，不准放手。
向宇揚雙手撐在易梓言臉頰兩側、側頭去咬他的耳朵，貼在耳畔性感熱燙的低喃喘息、讓
易梓言光聽、就已經近乎高潮，「我是你的，小乖，都是你的……」
這幾乎又逼出了易梓言的眼淚，他當然知道向宇揚的意思，當然知道。
在向宇揚又一次彷彿要戳穿他肚腹般的深深頂弄裡，易梓言張口緊緊咬住那副沁著薄汗的
肩頭射精了。他顫抖不停地攀在向宇揚身上，感覺對方正因為自己身體高潮不受控的痙攣
也按耐不住在自己體內射出精液來，易梓言更是緊緊抓抱著這個男人、怎麼樣都不肯放。
「……謝謝你、幫我，……梓言。」
在那樣、那樣緊的擁抱裡，向宇揚沙啞低喃出這個名字的這一刻，彷彿強迫拉扯著兩人非
得回到這個不得不面對的現實裡。
易梓言的胸口緊緊揪了起來，在選擇更是抱緊著不放手的同時，易梓言埋在向宇揚肩頭，
帶著顫抖的聲音、輕得就連自己也聽不太清晰。
「……我、以為你會死……」
在那個陌生人影竄出來的時候，易梓言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他舉槍的唯一理由、就是不
讓眼前這個男人受到任何傷害。
——整整十年堅持著、誰擋路就殺誰的信念，就在那一眼瞬間，灰飛煙滅。
「我也以為你會死。」
想到昨晚的驚心動魄，向宇揚還是忍不住冷汗，要不是因為當時易梓言站不穩、姿勢稍微
偏斜；就算有雨傘遮擋視線，談令晞的那一槍是會直接打穿易梓言的。
向宇揚抱著易梓言翻身坐起來，易梓言捨不得向宇揚抽離、就這麼維持著交合的姿勢任由
他抱著跨坐在腿上。
他低頭親吻向宇揚的嘴唇，「……你不該幫我，令晞會發現的。」
向宇揚固定著易梓言的腰、同時輕輕往上頂，慾望沒有完全消退的勃起抵到高潮過還敏感
著的地方、讓易梓言哼了出來。向宇揚彷彿撒嬌似地貼靠在他胸口，舔吻彷彿帶著甜味的
豔紅乳尖，「不准你講其他男人的名字，只准叫我。呐、乖乖，喊我？」
那聲愛稱、讓易梓言顫抖著哼出帶著濕潤的鼻音，「揚、……唔嗯，陽陽……」
——如果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在令人意識飄搖朦朧的擁抱與溫度裡，易梓言模糊地這麼想，如果可以只待在這裡、哪裡
都不要去；不是別的誰，只是你的小乖、我的陽陽就好……
午後，久違的陽光從青龍本堂主辦公室座椅後頭的窗戶灑落進來，談令晞一臉目瞪口呆地
看著神清氣爽的向宇揚走進來。
「抱歉，我來晚了。」
「你沒有遲到。」莫曉辰從小茶水間裡探頭出來，「喝嗎？」
「要喔，謝了辰辰。」
向宇揚神情愉悅地拎著陪伴了自己快一個月的小凳子，靠著沙發扶手旁與辦公桌間的小通
道坐了下來。談令晞還有點呆愣地看著向宇揚，「你、……感冒、……」
「睡一覺就好了。」向宇揚愉快地朝談令晞眨眨眼，「讓你擔心了，抱歉。」
向宇揚這舉動突如其來、讓談令晞那瞬間忘了要呼吸，在感覺到頭臉都熱燙到像是要炸掉
的時候，談令晞顧不得有多突兀奇怪，他連忙從座位上站起來、有點驚慌地轉身按住後頭
的窗戶，拙劣地試圖掩飾自己完全控制不了的臉紅心跳。
「用這種氣氛開始整天的工作，真是太棒了。」
莫曉辰端著兩杯咖啡回到客廳，他面無表情地將一杯交給搞不太清楚狀況的向宇揚，然後
才繞過向宇揚的長腿、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有鑑於昨晚大家都累了沒能多談，我先詢問了兩位組長的想法。」莫曉辰喝了一口咖啡
之後，才率先開口，「他們告訴我，萬治在現場？」
向宇揚把口裡的咖啡嚥下去之後，才點頭說話：「的確，他跟著吳育誠的進貨船一起過來
的。」
「喔？」莫曉辰稍微挑眉，顯示他對這個說法很有興趣，「不是跟著黑木堂、也不是事先
埋伏，而是從上城過來？」
那邊的談令晞根本沒在聽身後兩人的討論，他只想一頭撞死。打從發現自己的心情之後，
談令晞認為自己一直藏得很好。從來沒有、也完全沒必要對任何人說出口，甚至沒有想更
進一步的念頭。
只是想待在他身邊，成為最靠近他、最不可或缺、最親密的戰友，如果能夠讓他完全安心
地把背後交給自己，那就是最完美、也最無可挑剔的幸福……
才對。
談令晞抓著自己的頭髮低頭，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明明什麼都
沒有改變，不管是距離、表情，說話或者行為舉止，我明明都做得很完美。
我明明什麼都沒變、那為什麼會突然……
——是、他……
談令晞突然恍然大悟，是這樣嗎，是他變了，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不行、現在不是想
這個的時候，談令晞對著窗外的陽光深呼吸，我沒事，這樣很好、我可以……
向宇揚和莫曉辰的討論還在繼續。
「他的通行證怎麼來的？」莫曉辰思考，「我以為堂裡所有人想申請通行證、都應該透過
我才是。」
「通過吳育誠那裡？」談令晞很快跟上狀況，「只要有工作證明和連帶保證就可以申請臨
時通行證。」
向宇揚沉思，「且不論通行證怎麼來的，他的目的是什麼？想殺我要堂主的位置？」
「這麼簡單就要到就好喔。」談令晞哼了一聲，「那是因為老爺當時欽點你，大家都沒有
異議啊。」
向宇揚猛地抬頭，他瞪著談令晞、目光讓好不容易才整理好心情的談令晞渾身不自在，「
幹、幹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