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PS真人衍生
町田啓太＆赤楚衛二
文章內容純屬虛構，未經同意請勿轉載。
　　赤楚坐在沙發上，凝視著身旁頭髮微濕的町田。
　
　　這個男人在自己面前掉了眼淚。
　
　　赤楚覺得簡直要被心中的情緒給壓得透不過氣。
　　有難過，更多的是心疼。
　
　　視線下移，他盯著對方交握著的手，感覺痛楚更加鮮明了。
　
　　那雙大手帶著細碎顫抖，時不時就要重新攥緊。
　　是不安，更多的是克制。
　　
　　眼眶隱隱發熱。
　　赤楚緩緩抬起手，在視線模糊前撫上了町田的髮……
　
　　「──好、卡！」
　
　　風間導演的話語聲落，面積不大的室內空間頓時亮了起來。幾秒前的寂靜也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落的交談以及拍攝器材的搬動聲響。
　
　　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礦泉水，赤楚眨眨眼，一副回過神來的模樣。背靠在沙發上，他呼出一口氣，看向身側。
　　町田頭略低，維持導演喊卡前的坐姿，拿著剛剛就披在肩上的毛巾擦拭頭髮──看得出來頭髮其實沒那麼濕，赤楚明白町田那是還在戲裡，正藉由這個動作緩衝情緒。
　
　　見化妝師等在一旁，赤楚試探性地開口，「還好嗎？」
　
　　「……嗯，」町田拉下毛巾，抬起頭時已經面帶笑容，「沒事。」
　　
　　「對不起啊。」
　　「咦？」
　　突如其來的道歉讓町田摸不著頭緒，打算細問時化妝師已經湊了過來，風間導演的指令也在不遠處響起，「OK，補一下手部特寫。」
　
　　馬不停蹄補拍完特寫及後續鏡頭，町田的戲份正式殺青。
　　「──能夠在這麼溫和的氛圍中完成拍攝，也是因為有赤楚君在。總是能笑著進行拍攝，真的是非常棒的團隊。接下來我也會將這部作品作為精神糧食繼續努力。雖然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還是很感謝給了我如此深刻的時光。」
　
　　抱著花束的町田說完感言，在一片熱烈掌聲中與赤楚相擁。
-
　　我上車了。
　　拍攝還順利嗎？
　
　　本想待到劇組收工，無奈明天一早有日前臨時敲下的行程，町田只好稍做整理就離開現場。即使知道赤楚在工作中沒有察看手機的習慣，他還是一上保母車就傳了訊息過去。
　　赤楚的回覆是在町田抵達住處後傳來的。
　　我這邊結束囉！
　　今天辛苦了，恭喜殺青！
　　你已經到家了吧？
　
　　從浴室出來的町田點開鎖定畫面上的未讀訊息，彎起嘴角。
　
　　謝謝，你也辛苦了。
　　我剛洗完澡。
　　到家後給我電話？
　
　　才送出訊息，手機就響了。
　
　　「喂喂──」
　　「啊，這麼快就到家了？」
　
　　「沒有，我剛出來。」赤楚的聲音裡夾雜著戶外的嘈雜，「現在在等經紀人開車過來。」
　
　　「那是現在才要回家呢。」坐在沙發上的町田掃了一眼牆上的時鐘，「你這麼快打過來嚇了我一跳。」
　
　　「回到家才打就太晚了，你明天還要早起吧？」
　
　　「嗯，有雜誌拍攝，」町田莞爾，「但不影響我等你的電話。」
　
　　縱使已經交往一段時間，像這樣的直球發言依舊會讓赤楚感到害羞。站在風裡的他咬咬唇，像是想掩飾情緒般地轉移話題，「……明天的拍攝沒有黑澤了呢。」
　
　　「會寂寞嗎？」
　　「那當然啊！」
　　「寂寞到哭出來了？」
　　「咦？」
　
　　「殺青的時候，」町田提起稍早擁抱時察覺的細節，「聽見你偷吸鼻子的聲音。」
　
　　「那個、我沒哭啦！」在充斥著祝賀與掌聲的環境，自己的小動作居然還能被注意到。赤楚驚訝之餘，覺得雙頰又更熱了，「……只是快哭了而已……」
　　過於了解對方，以至於就算只透過聲音，町田也能想像赤楚說話時的神情；尤其後面那句還愈說愈小聲，可愛得讓他忍不住笑，「我知道喔，害我差點就抱著放不開手了。」
　
　　「那不行，我可能真的會哭出來！」
　　談話間，町田起身去廚房倒了杯熱水，聽著話筒彼端傳來的笑聲邊走回客廳。馬克杯要就口時，他忽地想起自己在片場來不及問的事。
　
　　「對了，那句『對不起』是什麼意思？」
　
　　「嗯？」赤楚反射性地發出疑問，過了幾秒才道：「啊──是在沙發上的那個嗎？」
　
　　「是啊。」町田將馬克杯放上邊桌，「突然就聽見你道歉。」
　
　　「那個啊……」
　
　　喇叭聲自遠處響起。
　　赤楚看見有輛車朝自己駛來，便攏了攏外套邁步向前。他沒上車，而是彎下腰敲敲車窗，對著裡頭的人比出「５」的手勢後，又轉身走回剛才站的位置。
　
　　「車來了？」
　　「嗯，不過我借了五分鐘。」
　　夜已深，不只路上的行人變少，點著燈的建築物也所剩無幾。
　　
　　抬頭望向天上那顆白晃晃的圓月，赤楚來回踱了幾步後深吸一口氣，緩緩道：「那句道歉……是因為我看著你在痛，發現自己也一樣、甚至更痛。」
　
　　「啊……」幾乎是瞬間就會意過來，町田下意識握緊貼在耳畔的手機，「衛二……」
　
　　「我低估了那股衝擊。」赤楚像是在苦笑，「雖然之前有想像過，可是當你真的在我面前難過地掉眼淚，那感受到的衝擊我真是……」
　
　　「……痛得要哭出來了對嗎？」町田嘆息，嗓音極其輕柔，「我明白，我都明白喔。」
　
　　「嗯。」得到認同而發出單音節的赤楚像個乖巧的孩子，「所以就忍不住道歉了。」
　
　　「『哇啊對不起啦黑澤嗚嗚嗚──！』這樣？」
　　「就說了我沒哭啊！別講得我好像整天都在哭啦。」
　　「哈哈哈……」
　
　　赤楚知道並非調侃，町田這是在逗自己笑。
　　這個人的溫柔就像月光，總是不動聲色、暖暖地包圍著自己。
　
　　如果不是他，自己也沒辦法將理應難以啟齒的這番話，如此誠實地說出來吧。
　
　　不需要過分解釋，彷彿與生俱來的心意相通。
　　或許這也是一種魔法。
　
-　　
　
　　「啊，你剛剛是不是叫了我的名字？」
　　「嗯？有嗎？」　
　　「有，你說了。」　
　　「啊──可能是『忍不住』就叫了吧。」
　　「……明天你在哪裡拍雜誌？我要『忍不住』衝過去。」
　　「哇你這是犯規！那我也要『忍不住』過去陪你殺青。」
　　「我說，這是什麼小學生對話啊……」
　　「哈哈哈……」
-
　　通話結束，手機回到鎖定畫面，上頭顯示的早已不是日常的就寢時分。
　
　　町田還坐在沙發上。
　　他沒有和赤楚提過（總覺得直接講出來會變成什麼奇怪的儀式），每次兩人講完電話，自己都會再留一小段時間來沉澱情緒。現在也是如此。
　
　　今天是自己殺青，明天換對方殺青──為期短短兩週的電影拍攝，轉眼間就要結束了。
　
　　要說捨不得，那是無庸置疑的；只是回想著經過赤楚坦白後的那句「對不起」，心中的不捨明顯被沖淡不少。
　　儘管是一天天的尋常日子，有這個人在身邊，總是能體會到各種新的感動啊。
　　町田拿起手機走向臥室。
　　
　　他決定在睡前留言給他。
　　就寫些明天早上起來，對方看了會有好心情的話吧！
　　祝我們都殺青快樂。
（全文完）
後記
　　不是首次寫RPS，但首次遇到的挑戰是要把腦中的日文台詞翻成中文。
　　如果覺得有些台詞讀起來很卡就……見諒啊。
　　說起町赤，讓我感到最不可思議的，是兩個人都很坦率這點。
　　如此特質在現實生活中也是十分難得，而這篇文主要也是想呈現「坦率」與「日常」。
　　再來是很在意卻還是寫出來的稱呼。
　　我並不覺得町田會叫赤楚的名字，偏偏文中那個場合腦中就一直出現衛二 囧
　　在腦內商量幾次(跟誰?)後決定放棄掙扎……唉衛二就衛二吧！
　　那個「哈哈哈」也是，就自己跑出來還帶著町田的聲音……
　　最後是絕對要記錄下來的驚喜。
　　寫到最後一段時手癢滑了IG，竟然看到赤楚發了滿月的動態！
　　我我我才剛寫了町田是月亮啊！！！
　　有種被魔法眷顧了的感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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