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時更新。
☆身體反應描寫有。
24.
柳知書只覺得腦子裡頭一片混亂，他有點無神的站了起來，看著談令晞背對自己舉槍，毫
不猶豫地對著其中一個拿著電擊棒朝江澄夜身上招呼的保全開槍。他目瞪口呆地看著保全
手上的電擊棒被談令晞一槍打飛、同時被莫曉辰一腳踹倒的畫面。
……這、是正常的嗎……？
莫曉辰顧慮江澄夜被自己抱在身上總是會沒那麼舒服，攻擊速度沒辦法加快、強度也沒能
有正常水準。即使如此，對付眼前少少幾個人也已經非常游刃有餘，加上談令晞的支援，
幾乎轉眼間就把追出來的四五名保鏢全都撂倒在地。
「你一定要這樣？」
談令晞看了地上倒成一片的黑衣保鏢們，確認沒有人站得起來、也沒有人還有辦法動手之
後，這才轉眼瞪著正在確認江澄夜狀況的莫曉辰說，「裡面那麼危險、你還把小夜帶進來
，萬一他出事了怎麼辦？」
「有我在。」莫曉辰在徵求江澄夜同意之後，這才把江澄夜放下來讓他自己站好。江澄夜
簡直彆扭到極致，畢竟內褲前襠整片濕黏貼在那裡，讓他走路都有點卡頓怪異。幸好上衣
夠寬夠長擋得住，要不然、……
「小夜！」
江澄夜還沒調整出勉強可以站穩的姿勢，一直站在後面的柳知書已經衝上來，完全沒想到
柳知書會出現，這讓江澄夜嚇了好大一跳、他訝異地抬頭，附有兔子耳朵的寬大帽子也滑
落了下去。
「達令？」
——唔啊，糟了。
下意識把這習慣無比的稱呼喊出口，江澄夜就立刻知道不好，果然站在他身前一些、牽著
自己手的莫曉辰力道瞬間收緊了點。
那邊，談令晞也因為這聲達令呆了一呆。
……對，我都忘了。
柳知書對江澄夜一直都抱持著好友以上的心情，雖然不知道江澄夜對他是否也如此，但這
件事情打從一開始，就是要讓柳知書對他死心的。要說沒有罪惡感，那也真是騙人的，只
是談令晞發現自己竟然……
忘了。
可能因為這三個月來，柳知書非常盡責地試圖扮演好情侶的角色設定，或者是因為跟他在
一起的時間其實非常輕鬆愉快；也可能是因為他偶爾出現的呆楞模樣，實在有點可愛得讓
人發笑……
談令晞想起剛才，柳知書激動無比地把自己抓在懷裡，猛喊不可以、不行的模樣。
那想必，也只是因為他腦裡太過混亂、以至於還沒把心情抽離的關係吧，談令晞想，這種
有點發酸的失落感，一定也只是因為我還沒整理好自己……
——如此而已。
「沒想到青龍堂主大駕光臨。」就在每個人各自消化心情思緒的那當下，不遠的後頭、傳
來了黑木忍懶洋洋、帶著些許笑意的聲音。
「顧問也在，來消費的？」無視於這家夜店門口被放倒的一票人馬，黑木忍明知故問地說
，「實在抱歉，明明是黑木堂的管轄範圍，顯然是我們招待不周。對嗎，東哥？」
黑木忍轉頭，看著後頭沐襲人一手拎著對方衣領、完全不敢動彈的謝元東問，同時腳邊還
躺著喝酒嗑藥到全身癱軟、神智不清的林智齊和江俐茵。
「堂、堂堂主、……」
原來，在好不容易從重得要命的桌子底下脫困之後，謝元東心知自己和林智齊的買賣曝光
，他簡直連滾帶爬的抓著林智齊打算從後門逃走。林智齊和江俐茵朦朧恍惚中被一路抓出
來，卻在外頭直接碰上了早就等在那裡的黑木忍。
雖然黑木忍對於組員的賺錢方式向來不干涉，不過凡是黑木堂成員也都明白，所有在黑木
堂地盤上的交易行為、都需要向本堂報備，同時每月上繳月收一成保護費。對於像謝元東
這種私下交易，是黑木忍絕對無法容許的行為。
「晚安，黑木堂主。」
莫曉辰有點強硬地把江澄夜擋在自己身後，除了不讓柳知書太清楚看見之外，也不想讓江
澄夜在現在這個狀態下看見被擋在最後頭的江俐茵。而柳知書雖然急著想去找江澄夜，但
目前發生的這個場面，自己是有被告知過的。
現在很重要，柳知書知道。
談令晞對黑木忍點點頭，黑木忍這才繼續說：「這場合對青龍堂的兩位太失禮，請稍等片
刻，移駕本堂再來好好聊如何。」
於是，一行人分成三台車，分別是黑木忍、莫曉辰和江澄夜，還有沐襲人、談令晞和柳知
書；另外讓來接應的孟子穎開了一台小巴，把謝元東、林智齊江俐茵和所有店內員工通通
帶回黑木本堂裡去。
江澄夜從來沒有那麼煎熬過。
他一方面的確好想見到柳知書、也想跟他聊聊天，至少知道他的近況。但另一方面，身體
裡的那個道具又不斷催逼他，高潮過一次並沒有好到哪裡去，老實說他好想求莫曉辰讓自
己回去，就算不能解放、至少能夠不必像現在這樣死死憋著。
但偏偏剛才自己又不小心把那個稱呼喊出來，現在莫曉辰一定在生氣，江澄夜心想，從牽
手的力道就能很清楚知道。
——真的，完全不一樣。
莫曉辰呈現出來給人的感覺，一向是冷靜而淡漠的，像是什麼都打動不了他、什麼都進不
了他心裡似的。
可是就在剛才那個親吻裡，那個在晃蕩震動著、被他抱在手裡的熱烈親吻，在讓人幾乎失
去所有理智的高潮裡，江澄夜卻同時嚐到頭暈目眩的甜美滋味。他只覺得幾乎要被那種從
來沒經歷過的、對方驚人而洶湧的渴望與愛意淹沒溺死。
莫曉辰明明沒說過愛，一次也沒有，甚至連相似的詞彙、也都從來沒有用過。
或許是我真的瘋了，江澄夜心想。我唯一的親人，我的媽媽，她總是說愛我，她說好愛好
愛我、這世界上她最愛的就是我了。
——但，事情根本不是這樣。
當然，當然，跟這個男人相處，也不過才短短三個多月而已。江澄夜知道自己不應該把這
兩件事情混為一談，但他控制不了，至少情感上來說真的不行。
莫曉辰對自己做的所有一切，都是極仔細極小心的。明明可以不用管『所有物』的身體狀
況，反正玩壞再換新的就好，自己本來就是他花了錢買的，且不論是不是他本人同意的狀
況下。
如果要說莫曉辰先養胖自己，只是為了玩起來更舒服，那麼也不需要每天請哲叔變換那麼
多不同食物，明明就有更簡單方便的方式、可以在短時間內達到同樣效果。更別提豐富了
自己生活的所有一切，所有一切都是江澄夜怎麼也想像不到自己可以擁有、莫曉辰卻給得
理所當然的事物。
如果說，真的只是如果，江澄夜小心翼翼地對自己說，如果這段時間以來的那種、對於莫
曉辰所有行為所感到的怪異，都用一句話來解釋，那麼，好像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可是，真的有可能嗎？
「怎麼了，很難受？」
坐在副駕，莫曉辰轉頭確認橫躺在後座上江澄夜的身體狀況，專心開車的黑木忍雖然不清
楚莫曉辰對江澄夜做了什麼，不過那當然也不是自己需要知道的事情，他只是淡淡向莫曉
辰提議：「讓他躺一會，之後車你直接開回去？」
莫曉辰迅速思考了一下黑木忍的提議，他轉頭看著顯然一次高潮完全不夠發洩慾望的江澄
夜，自己當然是完全不希望讓柳知書看見江澄夜這副模樣，不過江澄夜會那麼不假思索地
喊出來，恐怕實在也很想見柳知書一面吧。
不過，江俐茵也會在。
「你很想見柳知書嗎？」雖然完全不打算對江澄夜說他母親也在場，不過在柳知書這件事
情上，莫曉辰決定給江澄夜足夠的選擇權，「你可以一起下車見他，或者留在車上。」
江澄夜再次糾結了起來。
黑木忍把車開進本堂內的室外停車場，他輕輕微笑了起來，「我先離開，你們慢慢來。」
他說完，就逕自下車去了，莫曉辰也毫不客氣地從前座換到後座。
江澄夜有點急切地撐起身體往莫曉辰身上攀，莫曉辰輕輕摟著江澄夜，脖子上被他咬的地
方陣陣抽痛，莫曉辰相當愉快地猜測瘀青的可能性。他把江澄夜的帽子拿掉，露出那張仍
然情慾難耐卻隱忍得誘人無比的小臉。
他愛憐地輕吻江澄夜額頭問：「很難忍？」
「主人、對不起，不要生氣……」江澄夜還記著自己對柳知書脫口而出的稱謂，「我、…
…」
「這的確要處罰，不過不是現在。」莫曉辰輕輕順著江澄夜柔軟的頭髮，「你不選，我就
替你決定了。」
「我、……」江澄夜委屈地咬著嘴唇，他知道從一開始就沒有「先把玩具拿出來再下車」
這個選項，他躊躇猶豫了半天，莫曉辰始終耐心地等他決定。
最後的最後，江澄夜才低低地說：「我、想下車，但是我走不動、……」
「所以呢？」莫曉辰簡直無法再更愉快，他又親吻了一下江澄夜的頭頂，鼓勵他繼續說，
「你想怎麼做？」
羞赧混雜著瀰漫著情慾熱度的敏感，讓江澄夜顫抖著朝莫曉辰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嘴
唇於是貼上自己剛才死死咬著的那處，「抱、我，主人，請你抱、著我？」
「乖孩子。」
等到了自己想聽見的要求，這讓莫曉辰愉快的心情攀升到最頂點，他捧著江澄夜的臉確定
，「我沒放手，你就不准下來，聽見嗎？」
姍姍來遲的莫曉辰，絕對是整個黑木本堂議事廳裡最顯眼的存在。
剛才在外頭，無論是夜店裡或者街上，燈光其實都不足，而現在，市內燈火通明得讓所有
人都可以清楚看見他抱在身上的江澄夜，是穿著什麼樣的服裝、用什麼樣的姿態趴貼在他
身上的。
談令晞簡直想一槍殺了這個死變態，沐襲人靠在黑木忍身邊偷笑，黑木忍因為還有正事要
辦、所以只能維持面無表情。柳知書坐在談令晞身邊，臉色蒼白地望著始終沒有回頭的江
澄夜背影，然後才難以理解地看著表情淡漠的莫曉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