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時更新。
26.
Sweet Midnight的一行人才剛踏進議事廳，柳知書只來得及看到坐在最靠近門邊的莫曉辰
站起來，接著最早進來的男人根本連慘叫都還來不及、就像是巨大玩偶似地被扔到巨大辦
公桌另一頭的牆邊、發出巨大的落地聲響。
變起突然，讓柳知書嚇得只差沒從沙發上跳起來，但他及時想到還被自己擋在身後的江澄
夜，這才好不容易讓自己留在那裡。
見識過莫曉辰這種異於常人的本領，坐在牆邊的孟子穎只是手腳俐落的把莫曉辰扔過來的
人銬在牆邊的金屬扶手上。
門口擠著幾個慌張想逃、卻又被黑木堂成員堵在門口走不了的店員，莫曉辰解決人的速度
飛快，整個議事廳只有柳知書看得目瞪口呆，那個聲響、就連蜷曲在沙發上的江澄夜都忍
著不適感翻身，在正好看見莫曉辰又隨手扔來一個大男人的當下，他也呆滯地僵硬在那裡
。
「……他不是人吧？」
柳知書喃喃自語一樣地看著莫曉辰臉不紅氣不喘站在門口的背影說，兩人左前方的牆邊都
已經被銬滿人，連沐襲人都去幫忙了。
饒可欣最後才進門，她輕輕朝莫曉辰鞠躬。
「老闆，你要的人都在這裡了。」
「嗯，辛苦了。」莫曉辰邊點頭，邊稍微活動了一下做太多次重複舉動而有點僵硬的雙手
，他看了江澄夜那裡一眼，雖然他已經翻身面向室內空間、不過柳知書還是把人好好擋在
身後，這讓莫曉辰非常滿意。
跟黑木忍一樣始終坐在那裡、沒有打算要動手幫忙的談令晞簡直眉頭皺到不能再皺，被莫
曉辰扔進來這群人全是青龍堂成員，這也讓他忍不住認真反省起來。
「不必想太多，這不是你我的問題。」莫曉辰在談令晞身邊坐下，他看著眼前被銬了整面
牆的自家調教師和店長，「我們的理念一向很清楚，人心無法控制也不能強求。」
「總覺得那傢伙在的時候沒有這些問題。」
談令晞撐著下巴、一臉厭惡地看著眼前這些才踏進來就被扔到牆邊上銬的人們說，莫曉辰
看著這些人，手裡也接過饒可欣帶來的報告。他特別等到黑木忍讓孟子穎先離開之後，才
把一份遞給黑木忍看。
「喔，看來你賺了不少啊，東哥。」黑木忍邊翻閱饒可欣調出來的交易記錄資料，邊懶洋
洋地看著謝元東，「也對，繞過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光明正大跟青龍堂的朋友們好好交流
共榮。」
「不、堂主，我、……」
「所以是誰帶壞誰？」
談令晞只覺得對著這些人講話都讓自己反胃，他厭惡地轉臉、朝柳知書兩人的方向翻了個
清楚的白眼。跟談令晞相處了這段時間，柳知書知道這個表情的意思、他忍不住輕輕笑了
出來。
莫曉辰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這些人，「無論誰帶壞誰，我只要確定一件事。」他目光冰冷
地掃過一整排的自家員工，最後停留在店長梁京良慘白的臉上，「有沒有人要辯解？」
「我們、……帶進來的那些貨，都幫店裡賺了不少錢、啊，很多錢啊……」
銬在靠近黑木忍位置牆邊的林智齊神智不清地邊胡亂扭動掙扎邊喊，「只有那傢伙！啊，
老闆，就被你挑走的那傢伙、茵茵她兒子……茵茵？茵茵妳在哪裡？賤女人給我滾出來、
我還沒把妳幹死啊、我的小母狗呢啊哈哈哈……」
他邊說邊笑著掙扎，「那個賠錢貨！又瘦又乾、營養不良的那個小髒鬼賤種……老闆，幹
他是不是很爽？是不是很緊啊？靠、那個時候我真應該先自己……」
「你、……」柳知書憤怒地站起來，就在感覺背後江澄夜呼吸更亂了點的同時，莫曉辰身
邊的空椅子也已經砸到林智齊臉上。
「唔啊、你弄壞他們家的椅子了啦！」
「啊、顧問把我們家的椅子弄壞了！」
談令晞和沐襲人同時指著莫曉辰喊，黑木忍無所謂地聳肩，「換新的就好。」
「抱歉，弄髒牆壁了。」莫曉辰平靜地朝黑木忍稍微低頭，黑木忍擺擺手表示不在意，「
先解決這裡再說。」
即使隔著好大一段距離，那一頭林智齊無法再開口的慘狀還是讓柳知書忍不住撇過頭去別
開了目光，他沒有笨到轉頭去確認江澄夜現在的表情或者心情，他只是靜靜又坐了下來。
——現在，這已經不是我能做的事情了。
謝元東把一切都推給林智齊，說他才是負責主導人口與藥品綁賣的首腦，也說所有收入都
掌握在他手裡，只要去他住處搜、就絕對可以找到線索。
談令晞自然是想親自動手的，不過他也仍然要戴于佐協助，黑木忍這裡、因為事情發生在
孟子穎負責的地區，黑木忍於是把整件事情全權交給孟子穎處理。至於莫曉辰店裡的那些
人，工作是自然無法再繼續，莫曉辰只是面無表情地吩咐饒可欣：
「讓他們上街做慈善。」
聽見做慈善，所有被銬在牆邊的Sweet Midnight員工都面如死灰、近乎崩潰，談令晞一臉
嫌惡地挪開自己、好把跟莫曉辰之間的距離更拉開一點。
坐在一旁搞不清楚狀況的柳知書歪頭，他看著牆邊彷彿被宣判了死刑的好幾個男人，「做
慈善是什麼，小夜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
忍了一個晚上，老實說江澄夜也已經疲倦得有點不是很清醒。只是剛才聽見林智齊口不擇
言的胡言亂語，江澄夜才赫然驚覺，媽媽呢？
媽媽是不是也在這裡？
在他掙扎著想坐起身、好好看清楚的同時，莫曉辰已經從他坐的位置大步走向兩人。柳知
書在第一時間其實並不想離開，察覺到他的意圖，莫曉辰也就在三步遠的距離停下來，靜
靜看著柳知書。
柳知書的心情好複雜，真的很複雜。
他大概知道莫曉辰過來想做什麼，也知道跟他相比、自己根本什麼都幫不了江澄夜。但喜
歡這個人那麼久、卻連為他討回公道這種小事都無法為他做……
江澄夜掙扎著、好不容易攀著沙發扶手撐起上半身，身體裡的玩具還在戳，明明已經承受
了那麼長一段時間的快感，身體卻完全沒有麻木的現象。他知道自己現在只要呼吸一放鬆
、就會不分時間地點場合的高潮了。
這讓江澄夜又羞恥又緊張，但同時他又好想知道，媽媽呢？她是不是也在這裡？
莫曉辰沒有動，他只是看著稍微比自己矮了一些的柳知書，並沒有移開目光、甚至連情緒
都沒有什麼表現。從自己的方向、只看得到莫曉辰肩頭背影的談令晞，滿心都在想剛才柳
知書猛地站起來的模樣。
黑木忍和沐襲人忙著把滿屋子的人轉移出去，饒可欣也非常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麼，柳知書
瞪著莫曉辰還是不讓，莫曉辰也只是站在那裡、沒有移開視線。
「……如果我不把小夜給你呢？」最後，是柳知書咬著牙先出聲，莫曉辰平靜地看著柳知
書，「我只聽他的意願。」莫曉辰有點出乎意料的回答，讓柳知書愣了一下，「所以如果
小夜不要跟你在一起、……」
「他有權利選擇。」莫曉辰臉色不改，「包括離開Sweet Midnight需要的一切手續、違約
金的處理等等，只要他說，我就做。」
好不容易坐起來的江澄夜被擋在柳知書身後，聽見莫曉辰這麼說，臉色都慘白了。
「我、……」江澄夜試著說話，出口的聲音卻模糊而沙啞地、完全被柳知書幾乎用盡全力
的大吼蓋過：
「少來這套！少在他面前裝好人，這些事情你要做、明明最開始就可以做了，根本不用等
到現在、根本不需要那麼大費周章轉那麼一大圈，你根本說謊！」
「你說的沒錯。」
莫曉辰大方承認，「的確，這些事情都不必等到現在，我也的確沒有說實話。」他的眼角
餘光瞥見江澄夜從柳知書的身後探出頭來，那張染著情慾紅暈的臉實在誘人至極，這讓莫
曉辰還是忍不住揚起了一絲笑意。
「會這麼做，是因為我需要時間跟你相處，小夜。」莫曉辰定定看著彷彿膽怯小兔子一般
、只露出了一雙大眼睛的江澄夜說，「是我對你一見鐘情，江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