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先預告一下,有影集好預兆交叉劇情,不能接受的可以自行離開喔^^
(十四)
Kazansky的遺孀Sarah曾經在喪禮過後打電話給Maverick,說是想把Iceman遺囑中要留給
Maverick的東西交給他,希望他找時間過來一趟。
「Sarah。」這個傍晚,Maverick如平常一樣騎著重機出現在家門口。
「Maverick。」Sarah夫人緊緊擁抱一下始終瀟灑、爽朗的家族老友:「我聽說了,你能
平安回來,他一定很高興。」
「你知道嗎?」Maverick拍拍好友的遺孀:「我在雪地裡,我彷彿感覺到了他。」
「那當然,到處都是『Ice』嘛。」Sarah微笑了,一邊伴著他前往書房:「我聽 Ed說你
接下來會繼續擔任教官。」( 因為劇情需要,所以產生了女甚至孫輩名字, Ed 是
Edward縮寫,取自Ice演員Val Edward Kilmer的中間名)
Ed是Ice和Sarah的兒女中,唯一一個也進入軍中服役的孩子,雖然以Maverick的眼光來說
,Ed在野心和能力與父輩有點距離,也對前線任務不感興趣,所以大部份時間都是擔任行
政事務,但是品德與個性都無可挑剔,最終升到將級還是很有希望的。
「坦白說,工作堆積如山。」Maverick苦笑一聲。
「是因為Cyclone吧?」Sarah微笑起來。
「妳既然知道他,就該知道他不是易與之輩。」Maverick無奈地說:「本來我也以為這是
我最後一項任務……….」
「Tom說過,被Cyclone纏上可能一輩子都脫不了身。」Sarah笑道:「但是這對你而言,
反而是件好事。」
「可不是只有我……….」Maverick只能苦笑。「還有Bradley和其他人……..」
「咦?Bradley?」Sarah眼神亮了起來,略帶責怪地說:「今天怎麼沒帶他過來?」
「下次吧,畢竟他在忙著整理家裡。」Maverick看著Sarah探詢的目光,解釋道:「我決
定在找到房子前,先住在他的老家那邊。」
Kazansky是個大家族,Ice有著三十年美好婚姻與家庭,是Maverick想起老友時最安慰的
事情之一。而在這棟大屋裡也始終為Maverick安排了一個房間,Sarah之前也說過,萬一
海軍要求Maverick退役,他可以在這裡一直住下去,Maverick這次特別提起,也是要讓
Sarah不要再擔心他的去處
「還有,有空也帶Bradley過來一趟吧。」Sarah柔聲說:「Iceman也一直掛念他。」
提到Rooster,Maverick安靜了一會兒,然後害羞地用手指撓撓臉頰,「……….你現在可
以笑我們,說男人是傻瓜了。」
「我總是這麼說的。」Sarah輕輕笑了出來,拍拍Maverick的手臂。「你也好,湯姆也好
,都是大傻瓜,但我不會笑你們的。」她停了停:「我知道,那是Carole的遺願。」
「什麼都瞞不過你啊………」Maverick小聲嘀咕道。
一開始Sarah和Carole往來,的確是受到丈夫的拜託,但是最後兩人反而成為真正的朋友
,當Carole臥病的時候,也是她和Bradley在照顧Carole直到最後。Carole當時雖然避著
她拜託Maverick阻止Bradley當飛官,但是怎麼可能瞞得過自己的摯交?
更何況Maverick想抽到Bradley的海軍官校申請書,他當然會找最信任的Ice商量這件事情
,Ice一開始雖不贊成,但是拗不過Maverick的央求,畢竟一向硬氣的摯友放下身段不顧
一切地求他,Ice最終答應了。
只是他們都沒料到Bradley的意志之堅決,即使上了大學,Bradley每年都沒有放棄,他報
名了國防部的特選計畫,最終在Maverick被遠調海外、Ice睜隻眼閉隻眼的情況下,踩著
年齡底線進入官校,當然以Bradley的聰明,早晚會想到他過去受阻究竟是何原因。所以
他那時候不只和Maverick鬧翻,也斷絕了與Kazansky家的往來,只有每年固定寄卡片向
Sarah致意而已。
如今過往糾葛既然已經冰融雪解,Sarah自然希望能和這個溫柔善良的好孩子重新聯繫緣
分。
「下次不帶Bradley來,我可不讓你進門了。」Sarah最終只說了這一句,就放過Maverick
沒有追問下去了。
Maverick只能傻笑,要他怎麼說?再不給Hangman一點甜頭,那傢伙八成要揭竿起義了吧
。想到他騎車離開,假裝沒看到某人明明高頭大馬、卻蹲在不遠處的樹叢後面探頭探腦的
樣子。Maverick還得假裝視而不見,不要讓重機的車輪往那人身上碾過去,Maverick都感
嘆自己再也不是過去那個莽撞小子了。
儘管Rooster說過,歷經了這一切,只想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Maverick知道這事沒
那麼簡單,在愛中長大的孩子,永遠無法阻擋自己心中對愛的嚮往,永遠拒絕不了那另一
個靈魂的召喚,就像你無法拒絕月光照進你的窗戶。
不知道這倆小子現在談得怎麼樣了?Maverick只希望他們不要翻滾過頭,把Rooster的房
間給拆了,那裡面可有很多珍貴的回憶。
不要在主臥房裡搞,至少這次先不要,拜託。
※※※※
稍早之前,Rooster站在老家大門前,想他多懷念這間數年未曾踏進的地方,他從口袋掏
出鑰匙,插進門鎖孔門,旋轉後打開了家門,這扇他從小長大的這個家、這間屋子的門走
了進去。
做為軍人,父親置產時選擇了這個一般社區中最大的房型,屋中有著超過三口之家需要的
房間,但因為父親經常不在家,母親打掃、布置房間反而是一種打發時間的方式。當父親
意外去世後,母親做為遺孀,用部分撫恤金付清了剩下的房貸,母親去世後這座房子便由
Rooster正式繼承。
但等到Rooster想進海軍官校受阻,選擇先上大學然後繼續申請,接著正式服役後,有很
長一段時間他不曾回到這間大房子裡。一來是因為他經常因為任務錯過各種重要節日,二
來是比起回到這個只有回聲的屋子,Rooster更寧可待在基地的宿舍中或在外面的酒吧和
Phoenix他們一起打發時間。
但是從今往後不一樣了,就在之前,Rooster對Maverick說,在找到新住所前,Maverick
可以暫時搬來住在這個房子裡。他逐一拉開客廳裡家具上上面的防塵罩時,發現Maverick
還站在門外的台階下,那張看似無畏的英俊相貌上,難得出現一絲躊躇以及深沉感傷。
「Mav,進來吧。」Rooster假裝沒注意Maverick那些強自壓抑的情緒,只繼續拉扯防塵罩
:「這是間中古老屋了,但還沒老到會吃人。」
Maverick笑了一聲,拿下墨鏡卡在衣領間,往上一跨,像過往一樣推開紗門,走了進來,
他走進來瞬間,他們兩人都在對方臉上讀到如釋重負的感覺。走進這間屋子,對彼此來說
終於不再是負擔了,Maverick終於放下對父親的歉意,而Rooster終於對母親過早離去釋
懷,也放下兩人糾結多年的心結。
說到為什麼他倆會回到Rooster的老家,這得從Maverick那很長、很長的工作列表說起。
※※※※※※
為何Maverick從被宣布上回任務會成為「最後一個任務」,到現在工作列表長到退休遙遙
無期,這都要拜Cyclone還有Maverick自己所賜。
Maverick當時選擇從前線退下來,是因為數年前Ice的發病,讓他意識到他得至少把自己
留在本土,但是叫他留在辦公室裡面跟殺了他沒兩樣,所以他決定轉去當試飛員。很多人
對Maverick的試飛員工作誤解很大,以為是搞毛一堆上司、全靠著Ice庇護才淪落到沙漠
裡做試飛員,事實上「淪落」這兩字對試飛員來說根本就是種冒犯。
擔任試飛員可不是簡單的工作,只有飛行經歷非常完整、技巧最為高超的飛行員才能勝任
,因為試飛飛官必須對飛機各項性能與飛行狀況做出完整測試,甚至能與他駕駛過的其他
飛機做出比較、評估,做出對於軍方採用新機的依據,而只要提出優秀的試飛數據,其他
的問題都可以讓他人來解決,所以軍方也認為讓Maverick來擔任這個工作再適合不過,畢
竟擁有三十年飛行經驗,身心評估都還處於巔峰狀態的Maverick,珍稀程度可說是獨一無
二的。
即使是最新這次試飛得暗星最終因為操過頭而報搾,所有飛行數據證明Maverick確實達到
任務命令,儘管最後因為無法承受高於十馬赫的飛行速度而導致機身崩壞,但是達到就是
達到了。嚴格說來Cain少將生氣的理由在於Maverick公然違抗他的命令,但是話說回來,
打著未來趨勢的名義,無人機項目的主事者意圖合併其他部門預算這件事,不是每個部門
樂見的,做人還是得講講道義嘛。
儘管Maverick不止一次被威脅說永遠不能再上飛機,但眾所周知,Maverick就是這個領域
裡面最頂尖的試飛官,也就是說,Maverick依靠自己一身本領,即使沒有Ice的庇護,像
Brendan這樣想對Maverick遞出橄欖枝的軍中大人物不在少數,一個少將可以將Maverick
禁飛,但另外一個將官級人物也未必不能解除Maverick的禁飛命令嘛,此外也有不少民間
公司盤算著等Maverick到他們部門擔任顧問。
因此當Maverick離開崗位去擔任機密任務的教官後,瞭解Cyclone脾氣或知道任務內情的
人對於Cyclone能否忍耐Maverick表示懷疑。
Beau‧Simpson,aka 「Cyclone」在軍中也是個怪人,雖然記錄上是飛官出身,還是88年
那期畢業的第一名,但他在記錄中很早就從一線飛官上退下來,顯然更喜歡艦隊任務與基
地辦公室工作,他在Kazansky上將因病引退後才正式崛起。
Kazansky上將似乎很賞識這個後進,引退前還將專長是空戰指揮的得力部將Solomon‧
Bates ,代號「Warlock」安排給Cyclone作僚屬,還在這回戰機任務中推薦Maverick給
Cyclone,不少人都以為Ice是打算在自己還有影響力時,為隱世許久的Maverick和
Warlock搭上線,因為誰都不看好嚴厲的Cyclone,能和不羈的Maverick和睦相處,更有人
開始盤算任務結束後,自己對Maverick遞出橄欖枝後的成功率有多高。
沒想到在任務結束後,Cyclone自己升官不提,還將Maverick升至准將,並且讓他成為
Top Gun正式教官之一,當然以Maverick的軍階和威名,竟然願意在Top Gun擔任教官,用
喜從天降都不足以形容現任教官團隊的心情。
除此之外Maverick也答應與Warlock長期合作,成為Cyclone基地中空戰部隊的任務顧問,
所以也會在基地中有自己的一席之地。這意味著Maverick儘管升上將級,但仍可以繼續飛
行,還可以召回自己之前在暗星合作的人員來替他分擔基地裡工作。
Cyclone甚至允許Maverick把部份家當——他的寶貝重機和那台私人擁有的P-51先挪到在
基地裡存放,就只為了讓Maverick安心留在基地中。
這意味著Kazansky上將離世後,Cyclone自動晉為,成了Maverick的守護天使。而原本只
是一時的借調,Cyclone居然將Maverick就此一把扣住、不還了!
這對許多正在進行試飛計畫的部門來說,真是晴天霹靂——上哪去再找一個30年經歷的傳
奇飛行員來做試飛?而且更過份的還有,Cyclone之前為了任務從各空戰部隊中調走十二
名菁英,其中原六名任務小組成員加上Hangman,被轉進Cyclone基地的空戰部隊。
其他人雖被放還原部隊,但是他們回去後所展現的特訓成果有目共睹,然後東部基地發佈
的那則新聞,更是讓基地司令官們氣得跳腳——Cyclone自己不愛飛,卻獨佔這麼好的資
源!
總之,儘管知道Cyclone不好惹,但這些部門和司令官依舊前仆後繼地來跟Warlock交涉,
Cyclone向來沒耐心跟他們打交道,所幸Warlock一向通情達理,所以最終向Cyclone和
Maverick提出提案,除了日常訓練當期學員外,再由Maverick專門訓練那些已經從Top
Gun畢業又表達迴流意願的飛官,並幫忙培育能接替他試飛工作的試飛員。
但也因為如此,Maverick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窩在沙漠裡的老巢,他在基地有固定且長期的
工作、也有私人感情生活,只是潘妮和他感情回溫,但是兩人都同意還是要有點距離比較
好,畢竟潘妮也有酒吧和女兒,所以Rooster才向Maverick提議,Maverick住回Rooster在
基地外的老家。
這一天,當之前任務的事後檢討與報告總算都告一段落,Maverick和Rooster終於回到了
Rooster的家、Bradshaw老宅。
※※※※※※
「這裡一點也沒變。」Maverick感慨萬千地環顧屋內時,走到其中一件家具,掀起防塵布
,打開蓋子,按下其中一個白色按鍵,發出清脆的聲音。
「老天,我多久沒維修鋼琴了。」Rooster呻吟道:「我一直想找人來調音,但都忘記了
。」
「你的音樂天分跟你老爸一樣,能唱能彈。」Maverick微笑:「你在酒吧裡唱歌時,大家
都瘋了。」
「你看到了。」
「看了好一會兒。」Maverick停了停,故意逗Rooster:「我還看到Hangman就靠在門邊,
被排擠成邊緣人,一臉不爽地在旁邊灌啤酒。」
「他活該。」Rooster哼了一聲,把廚房的門拉開走進去,打開櫥櫃看看裡面有什麼東西
,結果除了發現變成蜘蛛洞的餅乾筒外什麼也沒有。他把冰箱接上電源、確認瓦斯爐與微
波爐都還能用,又彎腰打開烤箱看裡面有沒有問題,結果發現了已經做好灰塵口味的杯子
蛋糕模具,只好又把那些烤盤拿出來放在水槽裡、打算晚點處理。
「幸好買了些微波食品,不然搬回來的第一天,你就要餓死在沙發上。」Maverick把剛剛
從車上採買的東西提進來,一邊把柳橙汁和啤酒放進冰箱,一邊看Rooster團團轉忙著收
拾的俐落樣子,想到Carole去世後自己又跟Rooster鬧翻,Rooster一邊上大學,一邊等待
重新申請進海軍學院的機會,約莫也不常回到這裡。
Rooster忙著收拾,一時沒注意到Maverick話裡的意涵,他只是一邊拿出慣用的餐具杯盤
,一邊老大不客氣地指揮Maverick:「你的房間還是老樣子,走道左邊最裡面那間。」
Rooster指揮Maverick:「主臥房裡應該有乾淨的毛巾,你自己拿去你的浴室裡。」
「我今晚不在這裡過夜。」Maverick說:「我馬上就要出門。」
「什麼?」Rooster轉過頭,瞪著Maverick掛在手指上、始終沒放下來的重機鑰匙:「你
怎麼不早說?還買了這麼多食物?」他若有所悟:「等等,難道……..」
「你的Sarah阿姨打電話給我。」Maverick用手指轉著鑰匙圈上的圓環,最終流露出一抹
壞笑說:「所以我會去Kazansky家,和他們家人一起吃個晚餐——應該會睡在那裡吧。」
他看Rooster瞪著自己的表情,說不定在考慮收回一起住的想法,他得寸進尺地露出一臉
無辜相:「還是你要我留下來『談談』?Fanboy可是一五一十全招供了。」
公雞動作一滯:「……他知道了?」
※※※※※※
「尾隨我們的人都清掃得差不多了吧?」
「根據回報,已經都解決了。」
「那好,我們該走了。」
「喂,你們是不是忘了我?」
Seresin大宅中,Rooster一拉膠皮上的控制環,頓時原本軟趴趴的膠皮瞬間因為空氣流入
而鼓起成人形狀,然後Rooster把他順來的禮服外套遞給Fanboy,自己則抓著襯衫往那東
西身上套。
「Fanboy,幫我套外套。」
忍著腿傷刺痛的Hangman靠在門柱旁,看著Rooster擺弄那個充氣人形,看得額頭上冒青筋
,氣急敗壞地大吼:「等等、這啥鬼啊?」
「差點忘了。」Rooster拎起那人形娃娃的後腦杓,把臉部對著Hangman:「來,笑一個。
」
「咖擦」一聲,然後娃娃原本一片空白的臉部開始閃過奇妙的變化,逐漸變成Hangman那
張猙獰的臉。
「智慧型換臉娃娃。」Fanboy看看那個娃娃,又看看Hangman:「複製得不錯,惟妙惟肖
。」
「真的,好厲害,真是好東西。」這也是Halo出借的好東西,海中其實很多生物、尤其是
鯨豚類智商普遍很高,所以牠們經常記住跟牠們一起活動的人類,相對對其他人就會抗拒
比較強烈,所以他們研發這種可以快速複製人臉的充氣人形,想實驗看看如果跟著新人一
起下水,能否降低鯨豚的警戒心。
「好個P!」
「你之前沒告訴他有這玩意嗎?」
「因為我不知道最後他需要這東西幫他掩護。」Rooster語帶無奈:「我以為是我會用得
上。」
劇情明明應該走到與家人大吵後,Seresin家放浪不羈的小兒子帶著街上遇到的阻街男孩
,讓之前送姐姐到家的叫車司機載送自己到自己的公寓,但是就如之前討論的一樣,的確
發生有人暫時不方便活動,所以拿出備用方案的人形娃娃偽裝成那個人的樣子,一起搭車
離開大宅,這是因為傑克‧Seresin必須做出對今天晚上宴會上的動亂毫不知情的樣子。
他們沒預料受傷的人居然不是原本負責逼退追擊者的Rooster而是Hangman,但是這並不影
響計畫的進行,但Fanboy沒想到Hangman對於這個充氣人形非常不滿。
「我才不需要這鬼玩意兒!」Hangman顯然自尊心嚴重受創,對著Rooster吼道:「開什麼
玩笑!比起我這個活生生的猛男,你寧可選擇這個充氣娃娃作你的男朋友?」
「男朋友?」Fanboy一臉茫然,劇情裡面有這段嗎?
「我覺得可以。」Rooster冷哼一聲,拎起那個人形娃娃,非常故意地在它臉上「啾」地
一下,還亮晃晃地留下一個口紅印子:「他不會說話,光這點就遠勝過某人了。」
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已經注定會被大卸八塊,Fanboy乾脆觀察起Hangman的表情,只見
Hangman瞪著Rooster,他碧綠色的眼珠凶光畢露,靠著門柱的那隻手指在發顫,像是在忍
耐想要活活掐死某人的衝動。
Fanboy再瞄一眼旁邊Seresin家人不是一臉悲痛,不然就是遮著嘴巴忍著笑意的樣子,
Fanboy再看看Rooster繼續扯著娃娃手臂上的衣袖,莫名覺得有點奇怪,幹嘛今天一副決
心搞毛Hangman的樣子?好歹人家也是為了他才受傷的嘛………..
等等,Fanboy忽然發現自己可能本末倒置,可能就是因為Hangman受傷這件事搞毛了
Rooster,所以Rooster才以牙還牙?
「乖一點,不然我就把這個娃娃留給基地的射擊練習室。」Rooster用手臂托著那個乖乖
趴在自己肩膀上的人形娃娃,然後對Fanboy說:「該走了。」
就在Rooster和Fanboy再次溫文有禮地向Seresin家的人告別,然後往大門走去時,
Hangman再次叫住了兩人。
「幹嘛?」
「如果真的發現哪裡不對,牆上有…….」
Fanboy眼睛一亮,興沖沖地問道。「有連發性手槍?手榴彈?機關槍?」
Hangman對Fanboy翻了個白眼:「牆上有緊急警報系統和安全屋開關,真沒辦法就躲進去
。」
Fanboy「喔」了一聲,有點失望。
「嘿,Bradley。」Hangman吐了口氣,他舉起一直拿著的手機晃了兩下:「我可是會一直
盯著你的。」
「回頭見了。」Rooster頭也不回,只是舉手做了個飛官出發前的手勢。
這時Fanboy才注意到,Rooster手腕上套著的腕表不是平常帶著的那隻,他本來戴著的腕
表是Phoenix送的,但現在掛在手上的可比原來那隻高貴多了,至少不是Rooster的品味。
Fanboy一邊開車,一邊從後視鏡看著Rooster看似一本正經地在跟那個人形娃娃糾纏不清
,但是Rooster眼神在接觸到那張被折騰亂七八糟,還是忠實表現本尊長相的布面臉龐,
偶爾會露出一種只能用「溫柔」形容的笑意。
我還是知道得太多了,Fanboy趕緊把視線投回去前方。
而且知道了又怎樣?Fanboy自我安慰地想,反正切成十塊或八塊,都沒差了。
※※※※※
任務完成後,Maverick和Rooster以及部份組員只有經過一天休整,就直接轉回Cyclone的
基地,Cyclone見到Maverick與他們,照例是一頓半嘲諷半嘉獎的精神講話,但在聽取完
最低限度的報告後,總算大手一揮,放過最早回來的這班人,很痛快地給予假期。
眾人各自散去後,Maverick和Rooster一人開車、一人騎重機,還在路上先補充的物資才
回老家,所以Rooster對於Maverick的偷襲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Fanboy可是情報的專家。」Maverick聳聳肩:「搞不懂你們幹嘛非要當飛官,如果不是
軍方強制要求,這工作都找不到願意提供業務的保險公司。」
知道自己被算計的Rooster斷然關上櫥櫃,他想對Maverick做出生氣的表情,但是當然失
敗了。
「唉!果然是青少年啊…….」Maverick故做感嘆。「精力旺盛。」
「半輩子都在空中飆車的中二病沒資格說我。」Rooster嗆了回去。
「跟小時候一樣,氣嘟嘟的。」考慮到等等要出門,Maverick從紙袋裡拿了一罐氣泡水給
Rooster,自己也拿了一瓶,「Rooster,人生除了飛行沒有其他東西確實很快樂,因為當
你看到——」
當你看到那黃金火球從雲端現身,當熱度從機艙滲入,當你看著雲朵在你身邊聚攏又散開
,當你看著地面呼嘯而過,飛越山川及海洋,你會發現天堂就在你的頭上。
那是Maverick安慰自己的方式,那是他與過去對話的方式,因為這樣飛翔在天空與海洋間
,那每一次幾乎讓眼淚奪眶而出的感動,是因為他會以為Rooster的父母,那對世界上最
接近兄弟與姊妹的親人、還有過往犧牲的僚機與戰友,還有之前才離去的Ice,他們與自
己一起會和自己飛翔,從此無憂無慮、脫離病痛之苦,每當此時Maverick無所畏懼、他是
為了有一天昂首挺胸地去見他們,才努力活在當下。
Maverick一生把心分成很多片,愛著他的情人、朋友與兄弟,用盡心力去愛他們,但是都
比不過他對天空的熱愛,所以有時候他必須拋下深愛的人們,然後更多是承受被留下來的
疼痛與孤寂,所以Maverick知道,儘管現在有了潘妮與自己相守,但是就像Maverick不會
放棄飛行一樣,潘妮則有自己的生活以及艾蜜莉雅,愛不再是熱烈如火到傷害彼此的程度
,而是細水長流寧靜以終,這已經算是神對Pete ‧Mitchell的垂愛了。
但是Rooster不一樣,他比自己幸運地多,他還那麼年輕,還有那麼多同伴,重要的事還
有與他一起能與他並肩飛翔在天際、也有一個一起在陸地上大笑著、彼此親吻著,或者吵
鬧著的人——
「我們能不能別談心了?」Rooster無力地揮揮手,他不能再聽下去了。Maverick這番話
,就跟開著F-18對著他用響尾蛇飛彈一陣猛轟一樣,這樣太不講武德了吧?
Maverick碧綠眼裡閃著Rooster小時候被他抱回時房間時,那種必備的惡趣味目光:「那
我走囉?需要我幫你關門嗎?」
「不用。」Rooster斬釘截鐵說,他終於瞭解老爹有時提溜著Maverick,一臉又愛又恨地
將他踢出家門的心情。
Maverick笑著拎起鑰匙和外套往外走,然後又想起什麼事,認真地回頭吩咐:
「先別在主臥房搞,對我而言那裡還是你爸媽的房間。」
「你快點滾啦!」Rooster惡狠狠地拿餐巾紙往Maverick扔過去。
Maverick哈哈笑著,出門去了。
※※※※※※
孩子們還沒來,Sarah帶Maverick到Iceman書房去。Sarah打算暫時維持書房的樣子,這會
讓他覺得彷彿丈夫的靈魂還守護在這個家,她只是將亡夫特地整理出來、指定要給
Maverick的相簿和一些零星小物,交給Maverick。
「能留著很好。」Maverick非常高興,環照著跟上次來相差無幾的書房,繞著看著那些被
擦得乾乾淨淨的相片框、還放在桌上的電腦和文件,莎拉假裝沒看到他眼裡泛起的淚光。
「玩具西洋棋?Emm留下的嗎?」Emma是Ice最小的孫女,但是非常聰明、活潑,是除了
Rooster以外,Maverick最疼愛的孩子,當然他偷偷地認為以為她是子孫中最像Ice的那個
。(Emma同樣取自神鬼至尊中的女主角名)
「沒錯。」Sarah臉上微笑不變,卻想起Cyclone之前來訪時,在書房與丈夫爭論時所說的
話:
「你要放棄了?太平洋上不會再有你這樣的『國王』了,你還沒來得及培養足夠強大的後
繼者啊。」
Tom當時坐在位置上,看著他眼前、孫女留下的玩具西洋棋盤沉默不語。
Sarah覺得意外的是,Tom並沒有下棋的習慣,甚至可以說他從未感興趣過,這盤西洋棋還
是之前小孫女在書房陪他時,自己玩到一半,暫時先放在書房裡的,但是臨終前那幾日
Tom坐在書房裡,卻時不時望著那盤棋局入神。
這時兩人聽到外面傳來開門的聲音,跟孩子的喧鬧聲,他們走了出去迎接家人們。
「Uncle Pete!我好久沒看到你了!」(在國外,男性長輩都稱Uncle,不然其實
Maverick要被叫叔公了………汗……但番外會有讓他被喊爺爺的機會的。)
「Emma!」Maverick快活地抱起朝他奔來的金髮小女孩。
※※※※※※
Rooster沒有收回原本為Maverick準備的碗盤,他聽到Maverick推開紗門的聲音,也沒有
追出去把門給鎖上,只是放棄了煮飯的打算,改把微波食品放進微波爐中加熱。
就算把門關上,有人到最後也會從窗子翻進來,他還是省點力氣吧。
Rooster深知之前他可把Hangman得罪得狠了,這傢伙一向雞腸鳥肚的,絕對會加倍奉還,
Hangman本來就是偷襲的一把好手,他能在空中不動聲色地把准星瞄準一台五代戰機,本
人要擒獲一頭不加設防的獵物也有如囊中取物。
比如像現在這樣Rooster的肩膀被一把扣住,一手掐住他的手腕,濕熱的觸感滑過他的耳
際,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
Rooster在兩人熾熱身體隔著軍服貼在一起時,忍不住對那個正在暴躁地扯著扣子的男人
抱怨道:「你真是爭分奪秒。」
Hangman惡狠狠地將兩人的飛行外套和圓領衫丟在地上,一邊拖著他往廚房外面走:「這
是你欠我的。」
Rooster被摜在自己床上時,看到Hangman把一個背包丟在他枕頭邊,頓時心生不妙感,他
半坐起身來放話:「你要是想拿什麼玩意兒搞我,我會開槍。」
「閉嘴,Bradley,我倒要看看被玩得只能哭叫著求我狠狠操你時,還能不能這麼嘴硬。
」
Hangman可能真的被之前的戲弄給惹火了,一把Rooster按回床上,然後扯掉自己的長褲後
,雙腿分開跨到Rooster兩側,近乎粗暴地扯掉Rooster全身衣物。不過等到Hangman看到
Rooster赤裸下身早一步背叛主人意志,興奮地等待被疼愛的樣子,碧綠色眼睛得意地一
抬,然後伸手托起Rooster的下巴,將他拉向自己還沒扯掉的底褲前端。
「幫我脫掉剩下的部份。」然後又加了一句:「只能用嘴。」
※※※※※※
「長官,您早就知道公布那則飛行畫面會有這樣的效果吧?」基地中,Brendan一邊聽取
副官的報告,一邊背著手,站在落地窗前仰望天際的閃電,
「不然呢,我幹嘛那麼費事?」
「這麼做到底有什麼好處?」副官似乎很疑惑。「Cyclone據說是個獨佔欲很強的人,知
道您設計讓Maverick變成眾人矚目與競相結交的焦點,一定會記仇的。」
「沒道理讓Cyclone獨享好處吧?」Brendan笑道:「他可不是那種止步於上將的人,而且
他的野心比那還要深遠的多。」
副官一臉茫然,無法領會上司的想法而接不上話。
Brendan沒有轉頭,只看著閃電越來越靠近他的視野。
如果把整個太平洋的情勢比喻成一盤西洋棋,但已故的Ice,aka湯姆‧Kazansky,被譽為
棋局上舉足輕重的「國王」,而正因為深深地敬服湯姆‧Kazansky,所以當Kazansky去世
後,Cyclone不僅打算往上爬,還有了新的想法。
「我洗耳恭聽。」
應該遠在西岸的Cyclone不知何時站在辦公室裡,他一雙紫色眼睛似乎與外面的天空一樣
,隱隱閃著雷電。
Brendan整個人轉過來,他是個高大健碩、剛步入老年的魁梧軍官,但是他的背影現在看
起來卻是苗條又修長,外面風雨拍打枝葉的黑影貼在背影上,像是一對黑色又崢嶸的翅膀
。
「我本來以為你躲在人間是打算要引起世界末日,結果你一次又一次延後它的發生。」
Cyclone沉默了一下,然後說:「…….我的想法沒變。」
「但你不再急著讓它發生了,因為你有了更感興趣的事情要做。」Brendan的瞳孔變成純
黑色。
老軍官和副官倒在地上,影子從落地窗走進來,嬌小玲瓏看起來難以分辨男女的惡魔大公
爵,望著Cyclone甜美一笑,聲音卻十分漠然:
「真巧,惡魔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