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18
不知道過了多久,簡辭收好這些東西,起身往外走,卻在門口處發現了之前根本不存在的
托盤。他愣了一下才意識到是怎麼一回事,書架所在的地方正好是看不見門口的死角,蔣
令聲必定是趁他不在時迅速地將東西放進來,又再次鎖上門,完全沒有與他正面接觸,托
盤上有幾個瓷盤,裡頭放著的都是他喜歡吃的食物,特地用玻璃杯盛裝的可樂,甚至還有
一塊被整齊切好的生日蛋糕。
簡辭忍不住按了對講機,「你還記得今天是我生日?」
「生日快樂。」對方彷彿是在忍笑。
這一點都不有趣,但簡辭卻無可奈何,即使被關起來了,他也很難再生蔣令聲的氣,誠然
被軟禁的人是他,不過失去理智的人明顯是蔣令聲,否則也不會在他提出遊學當下就衝動
地將他關到房間裡,這不是蔣令聲平日的作風。
「別開玩笑了。」簡辭拉了一張椅子過來,在對講機前方坐下,一邊吃蛋糕一邊道:「你
覺得你能關我多久?三個月?半年?」
「我還沒想好。」
「你不可能像這樣一直關著我。」
「為什麼不可能?」
簡辭故意笑了一聲,「假設我把你送進來的玻璃杯或瓷盤摔碎,隨便拿一塊往手臂上割,
這樣你就會開門了吧?」
蔣令聲顯然沒料到這種狀況,情急道:「不要做傻事!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再遲鈍的人都能聽出這段話中包含的迫切,簡辭感到有些安心,他還沒有失去全部的掌控
權。
「你在外面的話,根本不可能阻止我。」他故意道,「話說回來,這樣軟禁我不會對我的
精神狀況造成任何影響嗎?」
蔣令聲沒有立刻回應,簡辭便明白了,對方確實對此有所顧慮。
就算是一時慌亂把他關在這裡,也該思考過該如何解決彼此之間的矛盾了,簡辭沒有再說
什麼,慢慢咀嚼口中食物,將蔣令聲送進來的食物全數吃完,接著就無事可作了。不知道
過了多久,蔣令聲的嗓音從對講機那頭響起。
「你醒著嗎?」
「在這種狀況下沒有人能睡著吧?」
「說得也是。」
簡辭有點想笑。
半晌後,對講機那頭再次傳來了蔣令聲的嗓音:「只要你放棄離開,不管要我做什麼,我
都會答應你。」
「什麼都會答應?」簡辭不假思索道,「那天在帳篷發生的事情也可以?我想要什麼就能
得到什麼?」
他不知道蔣令聲會說可以或不可以,直到問出口的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比想像中更在意
這件事;他對其他人的家庭不了解,不知道一般人是如何與兄長相處,但他明白,一般人
不會像蔣令聲那樣碰觸他,一般人也不會像他這樣毫無反抗地接受。
「是。」蔣令聲的嗓音略微緊繃,卻沒有分毫猶豫。
只有對講機通話,簡辭看不到對方是用什麼表情說出這番話的,心中不免緊張。況且對方
居然答應了這麼荒謬的提議,彷彿真的不在乎他們是堂兄弟,這件事讓簡辭心中生出一絲
不安。
「我不信。」
「我現在就可以證明。」
「用什麼證明?」
「我現在就進去房間,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聽到這番匪夷所思的台詞,簡辭難以置信地瞪大眼。這與他預期的對話截然不同,他本以
為雙方拉開距離冷卻情緒就可以回到原來的關係,而蔣令聲卻選了一個他沒有考慮過的選
項,他想離開,對方卻不顧一切,只求讓他留下,為此甚至願意答應簡辭的所有要求。
「你不怕我強姦你嗎?」簡辭忍不住道。
「因為我願意,所以不是強姦。」蔣令聲若無其事地回應。
用離開當作籌碼進一步對蔣令予取予求,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結果。無論如何他都無法理
解,蔣令聲為什麼願意付出這麼多,甚至不惜做到這個程度……不,有什麼地方不對。簡
辭瞬間冷靜下來,回想起過往發生過的所有事情,忽然明白了什麼。
這是來自蔣令聲的威脅。
雖然對方看起來是願意奉上一切,僅僅換取他留下,但蔣令聲不可能做賠本的生意,蔣令
聲是個商人,毫無獲利的交易沒有任何存在意義;也就是說,對方實際上是在賭博,先是
軟禁他,在握有主導權的局面下給予他離開房間的交換條件,同時表達奉獻所有的意願,
變相地示弱,賭的是簡辭會因此心軟而選擇留下。
況且簡辭原本就是為了避免發生不該發生的事情而離開,又怎麼會在答應留下後提出類似
的要求?蔣令聲足夠了解他,所以才敢提出這種條件,不是因為蔣令聲願意承受,而是蔣
令聲確信簡辭什麼都不會做,一旦答應這個約定,反倒是落入了陷阱。
蔣令聲不在乎彼此的關係會不會變質,也不曾思考減少接觸的理由,只在乎簡辭是不是還
在身邊,而簡辭想要讓對方答應他的要求,就只能讓對方知難而退了。
簡辭想起對方先前的話,來到對講機面前,平靜道:「既然你什麼都願意做,那就進來,
證明給我看。」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但是如果你中途喊停,就表示交易作廢,你必須
讓我離開。你同意這個條件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對講機那頭才傳來了對方沙啞的嗓音,「好。」
如他料想,蔣令聲進門之後並沒有立刻提出要做什麼,而是道:「我先去洗澡。」
簡辭點了點頭,沒有提出異議。蔣令聲的模樣看起來很平常,但他總覺得蔣令聲在拖延時
間,洗澡時間長得不可思議,儘管簡辭可以立刻毀約離開,不過到了這種時候,他反倒很
好奇,蔣令聲是否真的會那麼做。
不知道過了多久,蔣令聲終於從浴室裡出來了,身上只裹著浴袍,頭髮已經吹乾了,唯獨
髮尾仍殘留一絲溼意;對方朝坐在床沿的他走來,在距離床舖不遠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我可以先確認你想做什麼嗎?」
簡辭微怔,「你以為我想做什麼?」
「那天在帳篷裡做過的事情我還記得,但是在那之前的那一晚我不記得了。」蔣令聲的態
度居然十分坦然,「我一直不知道原來你對我有這種想法。」
簡辭愣了一下,「不是我對你有這種想法,而是你……」他漲紅了臉,「那天明明是你先
靠過來的!正常人會對自己的堂弟做那種事嗎!」
蔣令聲彷彿是笑了笑,「正常人會不推開自己的堂哥也不試圖逃走嗎?」
這句話一針見血,令簡辭啞口無言。
「如果你還不能確定自己想要什麼,那讓我來做吧。」
簡辭不願意露怯,索性點了點頭,暗暗做好心理準備,看著蔣令聲起身朝他走來,雙手環
著他的身軀,將他往床上帶;簡辭的心跳愈來愈快,正當他以為蔣令聲要做什麼時,對方
卻忽然抱緊了他,不再動彈。
「這、這是什麼……」簡辭少有地結巴了。
蔣令聲沒有回應,反倒抬起手,慢慢撫摸著他的頭髮,溫柔而小心地替他將頭髮理順,而
後讓他的臉埋到懷裡。
簡辭的臉已經燙到快燒起來了,連放在身側的手指都微微顫抖。
對方的動作一點都不刺激,甚至可以說是緩和到毫無高低起伏,但簡辭仍為此感到無措,
現在被蔣令聲這樣抱著,居然也會讓他反應過度;蔣令聲低下頭,在他的頭髮上吻了幾下
,簡辭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要爆炸了。
「停下……你先停下!」他努力將這句話擠出喉嚨。
蔣令聲的動作停下了,卻沒有放開他。
「怎麼了?」
「什麼……」
「你想要的不是這些嗎?」蔣令聲問得直接。
簡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比起想要或不想要,他更不習慣眼下經歷的一切,他過了一會才
意識到自己為什麼會變得這麼慌亂,兩人初次過夜的那晚,蔣令聲也是這樣對待他的,儘
管醉了,對方仍是這樣溫柔地抱著他、吻他,在漫長的愛撫過後讓他從欲望被滿足帶來的
快感與折磨中解脫。
「你……」
「嗯?」
「你對誰都這麼溫柔嗎?」
「當然不是。」
蔣令聲答得毫不猶豫,隨即鬆開手臂,稍稍退開,倚著枕頭凝視著他,浴袍微微鬆開,簡
辭的目光不自覺地投射過去,又立即意識到失態而收回視線。簡辭口乾舌燥,不禁吞了吞
口水,同時意識到這或許也是蔣令聲拖時間的計畫之一。
兩人只是擁抱,蔣令聲吻了他的頭髮,不過如此,簡辭卻感到難以平心靜氣面對蔣令聲。
然而現在不是思考這些事的時候,簡辭想起對方先前的說詞,不由得道:「你什麼都不用
做,我來就好。」
就像在帳篷那一晚,儘管宣洩欲望的人是他,但蔣令聲也一樣有反應,只是在簡辭提議後
拒絕了他的幫助,簡辭無論如何都想弄清楚,那時蔣令聲是因為場所情境有所反應,又或
者是因為對象是他,這兩者帶來的狀況相似,本質卻截然不同。
簡辭撐起身軀,在蔣令聲身旁坐下,鼓起勇氣伸手解開蔣令聲的浴袍。
「你先別動。」他匆匆道。
蔣令聲異常配合,簡辭順利解開浴袍後,發現對方只穿了內褲,他還沒做好主動替人脫下
衣物的準備,於是隔著薄薄的布料,用手按著蔣令聲雙腿間的器官。相較於他面紅耳赤呼
吸不順的模樣,蔣令聲可以說是異常冷靜,簡辭碰到的器官仍未有任何反應。
他咬了咬牙,開始揉捏那個地方。
不管他們之間的關係會走向什麼結局,在帳篷度過的那一夜永遠是不同的,那是蔣令聲欠
他的,他必須回以相同待遇才算公平,即便沒有外人知情,他也依然為那晚的事情感到羞
恥,如果蔣令聲也經歷過一樣的體驗,被堂兄弟愛撫卻能產生反應並順利洩欲,那會讓簡
辭好受一些。
簡辭靠著蔣令聲的肩膀,笨拙地碰觸對方的性器,過了一會,那裡逐漸有了變化,膨脹後
沉甸甸的性器被他握著,無論是大小或份量都遠超過想像,然而蔣令聲有反應終究是好事
,他暗暗鬆了口氣,慢慢褪下對方的內褲,裡頭的性器早已挺立,他不禁嚥了口唾沫,開
始以雙手反覆摩擦蔣令聲的性器。
然而事情不如預期順利,明明因為簡辭的碰觸而被挑起情慾,但無論怎麼愛撫蔣令聲的性
器,那裡始終沒有任何變化,儘管有明確的生理反應卻沒有宣洩的徵兆,蔣令聲本人呼吸
平緩,神態也稱不上激動,顯然這毫無技巧的碰觸無法給予對方任何刺激與快感。
「不……不舒服嗎?你不喜歡這樣?」簡辭失去了自信心,在對方耳邊囁嚅道。
「不,我喜歡。」蔣令聲立即道,「你可以再用力一點,不用那麼小心。」
簡辭半信半疑地收回審視的目光,繼續碰觸對方的性器。他早就知道自己喜歡男人,只是
過往的生活讓他沒有任何機會探索這些事情,不過這不表示他不感興趣,所以發現自己的
拙劣技巧無法給予其他人快感後,自信心多少受到了打擊。他有點猶豫地微微抬頭,就著
枕在蔣令聲肩上的姿勢,在對方耳邊遲疑道:「如果用舔的……會舒服一點嗎?」
手中握著的東西似乎更硬了,他聽見蔣令聲帶著苦笑的聲音,「不用做到那種地步。」
為了維護自己的自尊心,簡辭忍著窘迫發問:「那該怎麼做?你喜歡什麼方式?難不成要
……插、進來?」
在他說完這句話後,蔣令聲的性器前端溢出了一絲體液,簡辭微怔,忽然明白蔣令聲需要
的刺激是什麼了。他抬著頭,繼續在對方耳邊說道:「你還沒回答我,是那樣嗎?」
蔣令聲的喉結動了一下,呼吸開始變得有點急促,「不……這樣就好。」
「說得也是。」簡辭故意放輕聲音,「這裡又沒有保險套跟潤滑劑,如果直接進來一定很
痛。」
從簡辭所在的角度無法看見對方的表情,蔣令聲似乎難耐地長長吁了口氣。
「那一晚我也插進去了嗎?」蔣令聲突如其來地問道。
簡辭猝不及防,面紅耳赤,語無倫次,「你都不記得了,為什麼還要問我……」他咬了咬
牙,盡量說服自己這不是值得羞恥的話題,自暴自棄地道:「沒有!」
「沒有?」蔣令聲顯然對這個答案感到困惑,「那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其他都做了!」簡辭這時已經放下顧慮,破罐子破摔,「因為我是第一次,你沒、沒有
直接進來……只用手指,弄了很久……」一旦想到那晚自己因為對方的手而高潮了數次的
畫面,簡辭渾身充斥著熱潮,不自覺地繃緊身軀。
那一晚他留下的回憶近乎完美,蔣令聲並沒有堅持要對他做什麼,顧忌他的身體不適應,
最後還是靠著摩擦簡辭雙腿根部的縫隙得以宣洩,從頭到尾也沒有傷到他。
「原來如此。」對方若有所思地道。
簡辭敏銳地察覺到蔣令聲似乎在想其他事情,不禁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讓蔣令聲的注意力
重新回到他身上。對方的喘息也跟著變得急促,他再努力了好一陣子,蔣令聲終於粗喘著
在他手中射出了體液。
手掌上還殘留著黏膩白濁的痕跡,蔣令聲抽了紙巾替他擦手,動作格外仔細,當簡辭微微
鬆了口氣,心想自己的技巧或許也不是那麼糟糕時,蔣令聲卻低聲問道:「就這樣?不做
別的?」
簡辭花了幾秒才明白蔣令聲指的是什麼,「今天就先這樣。」
「我沒有讓你失望吧?」蔣令聲低聲問,「還想離開嗎?」
他這時才記起這件事,本以為蔣令聲會因為他的荒唐要求知難而退,但對方看起來卻如此
鎮定,好像這件事根本沒有造成任何影響,那天碰到他的手又像是被燙傷般立刻縮回去的
彷彿是別人,而不是蔣令聲,要是他們繼續這樣下去,先投降的人或許會是他。
簡辭對這種矛盾感到迷惑,不過面對蔣令聲的問題,也只能硬著頭皮道:「我可以暫時留
下,反正這學期還沒結束,說不定到時候你會改變想法也說不定。」
蔣令聲的嗓音聽起來像是嘆息,「現在還能說出這種話,看來你對我存有很深的誤解。」
簡辭不置可否,本想冷靜地起身往外走去,卻在發現自己下身的反應時僵住了,慌亂之餘
隨手拿了一個枕頭遮擋住腰腹與雙腿間的部位,難掩窘迫地垂下目光。幸虧蔣令聲沒有再
說什麼,很快就起身往浴室走去,簡辭見狀,趁機起身離開,以最快速度直接回到自己的
房間,這才算是終於安心。
至於其他問題……簡辭瞧著自己的下身,不太情願地往浴室走去。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