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18
事後反省時,蔣令聲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做。聽到簡辭想要離開的消息,想也不想
就將對方關到自己的臥室裡,簡辭沒有對他破口大罵或拳腳相向已是萬幸,他明白自己不
該那麼做,但簡辭總是能以一句話或一個動作輕易地讓他失去理智。
就像在帳篷裡的那晚一樣。
或許真如沈謙所說,自己是變態也說不定。當初向簡辭提供幫助時,他並沒有多想,儘管
簡辭早已成年,但在他眼中還是個孩子,當時的他想都不想就提供了幫助,事後才意識到
自己的不對勁。
簡辭拒絕在帳篷裡解決,也不希望蔣令聲為了這種事離開,於是勉強忍耐,蔣令聲原本考
慮過其他選項,但光是想到請職業工作者協助簡辭擺脫困境,他心中又不免生出一絲牴觸
,這一晚是他與簡辭少有的出遊機會,況且簡辭恐怕也不會接受他的建議,所以蔣令聲才
決定由自己幫助簡辭。
大概是因為很久沒發洩過了,當簡辭在他面前呻吟時,蔣令聲儘管還維持著關切幼弟的照
顧心態,但有一部份的他卻感受到不該出現的心猿意馬與口乾舌燥,於是起了反應,接著
後知後覺地想起他跟簡辭之間其實早就有過接觸,也不差這一次。
然而他無法用這個藉口說服別人,也無法說服自己。
因為處於矛盾的心態中,有一陣子,他甚至不敢去見簡辭,生怕自己衝動地做出什麼不該
做的事情,幸虧簡辭彷彿理解了他的情緒,並沒有主動找他,蔣令聲一方面感到放心,另
一方面又有幾分失落。
比起雙方尷尬地解釋與溝通,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似乎是最好的選擇,他原本以為簡辭也
是這樣想的,事實證明不是,簡辭很在意他們之間一度脫軌的距離,甚至為此打算出國,
聽到那段話的瞬間,蔣令聲的理智就如繃得過緊的絲線一樣斷了。
……不可以讓簡辭離開。
絕對不可以。
回過神來,他已經關住簡辭……不,是軟禁簡辭。
在那之後,蔣令聲對簡辭做出承諾時,是真的願意為對方做任何事,即使是發生肉體關係
也無所謂,只要簡辭想要,只要簡辭願意留下。在簡辭指出他們之間關係變質之前,蔣令
聲便隱隱意識到這件事了,卻一直自欺欺人,不願細思,為此還把閒暇的時間都用在準備
簡辭的生日禮物之上,就是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是簡辭說出來之後,他再也不能假
裝不知情。
「等、等一下……」
「小聲一點。」
簡辭低著頭,臉埋在他肩上,兩人站在房間角落,蔣令聲手中的性器膨脹了些許,前端很
快又濕透了,簡辭的呻吟聲微弱又緊繃,偏偏完全沒有推開他的意思,甚至還向他靠了靠
,利用他的身軀支撐自己,彷彿快要腿軟而站不住了。
兩人衣著整齊,簡辭臉頰潮紅,只有性器暴露在外,即使這時忽然有人推開門走進書房也
不會看見簡辭,他們面對面站著,蔣令聲背對著門口,足以擋住所有外來的視線,不過這
對簡辭來說似乎很刺激,至少蔣令聲可以肯定,相較於之前有過的六次,這是簡辭最亢奮
的一次。
從那次軟禁、溝通與談和以來,同樣的事情他們做了好幾次,一開始是蔣令聲試探般地主
動接近,後來簡辭就像是從他的行動中得到了暗示一般,自那之後,至少有一兩次是由簡
辭隱晦示意而開始的,只用雙手解決,不使用任何道具,最靠近的時刻永遠是隔著衣物的
擁抱,沒有接吻也沒有愛撫,純粹洩欲。
既然簡辭想要,蔣令聲就會給予,即使是維持這種莫名其妙的關係,他也會遵守自己的承
諾,況且他並非沒有私心,他不能否認自己從中獲得的愉悅與享受。
「……蔣令聲!」
他被這一聲呼喚從思考中驚醒,簡辭在他面前喘息,強忍著不願立即宣洩,目光朦朧,斷
斷續續地從喉嚨裡擠出聲音,「你也……快點……」
參照之前的數次經驗,蔣令聲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於是解開了自己的褲頭與拉鍊,讓早已
脹大挺立的性器暴露在外,簡辭的手隨即握住了他,不太熟練地套弄起來,與其說是取悅
他,更像是在用手指與手掌確認那個部位的形狀,這種生疏的碰觸反倒讓蔣令聲的下身愈
發脹痛。
……自己大概真的是變態吧。蔣令聲想道。
一想到此刻碰觸他性器的究竟是什麼人,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居然都變得更亢奮了。
簡辭的臉埋在他肩上,手上的動作依舊進行著,用掌心摩擦著前端,悶聲道:「這樣……
比較舒服嗎?」
「嗯。」
蔣令聲必須用盡所有毅力才能壓抑住現在立刻用簡辭的手宣洩欲望的衝動,也沒有刻意壓
制自己的呻吟,畢竟簡辭似乎能從這之中得到不小的成就感,考量到彼此現在做的事情,
蔣令聲也沒有裝模作樣的必要。
正當他想伸手撫慰對方時,簡辭卻避開了他的手,接著盡量站直,蔣令聲還處於困惑中,
靜靜看著一切,發覺簡辭想做什麼時才開始有配合的動作,壓低自己的身軀,讓身高較矮
的簡辭可以同時握住雙方的性器,上下摩擦。
對方沉溺在情慾中,面紅耳赤中隱含一絲羞恥,對亟欲洩欲這件事卻很誠實。
蔣令聲索性抱緊了簡辭,不知道過了多久,簡辭的動作變了,似乎是手痠了,鬆手後將性
器貼在一起摩擦,蔣令聲有些難耐,也跟著動作起來,直到簡辭開始推他,蔣令聲才從快
感中找回理性,眼看來不及拿紙巾,便直接握住了簡辭的性器前端,讓稠白的體液全數落
在手上。
簡辭半閉著眼,彷彿還在享受餘韻,蔣令聲索性用剛才碰觸簡辭的那隻手撫慰自己的性器
,手心殘留的體液則當成潤滑劑使用,雖說不是不舒服,但總覺得有什麼不足之處。
對方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那些、是……」
這句話沒說完,不過蔣令聲知道他在問什麼,「沒錯。」
簡辭的臉仍是一片潮紅,目光閃躲,卻又忍不住偷偷看他;直到這時,蔣令聲才意識到不
夠的是什麼,他想要簡辭看著他,而不是忽略他、逃避他、遠離他,他想看到的是被自己
吸引而情願留在自己身邊的簡辭,無論這種吸引是出於親情或者其他感情,即使伴隨違背
倫常的行為,蔣令聲都不是十分在意,這對他來說不是勉強,而是甘願。
他想起那天簡辭問過他的問題,不由得一陣好笑。簡辭居然以為他會想與別人共組家庭,
迎接新的家人,如果自己在親情上的需求能以這種形式被其他人滿足,或許他會在找到簡
辭之前就選擇放棄簡辭,放過自己。
蔣令聲對簡辭不是只有疼愛與重視,也藏有些許思念、愧疚與罪惡感,沒有任何人要他贖
罪,但他仍責怪自己當初沒看好簡辭讓對方走失,從小到大,簡辭就是他唯一的情感投射
對象,即使是在與外人交往時,他也不曾產生過那種程度的感情,說得更極端一點,如果
簡辭與自己的男友都溺水了,而蔣令聲只能從中救一個人的話,那只會是簡辭,不會有其
他答案。
宣洩的那一刻,他長長地吁了口氣,自己的手上滿是微腥的體液,分不清哪些是簡辭的哪
些是他的,融合在一起後便無從分開。
一切結束後,簡辭像是突然清醒過來,匆匆清理了下身,以最快速度整理好衣著,隨後目
光四處逡巡,謹慎地確認周遭是否有不小心遺留的體液痕跡。
每次都是這樣,不論是在什麼地方,簡辭總是那樣小心,他們從未正面討論過這一切代表
什麼,卻默契地對所有人保留祕密,畢竟他們之間有血緣關係,雙方又都有足夠的名氣,
若是堂兄弟亂倫的消息外洩,只會讓他們下半輩子的生活乃至於成就都被醜聞掩蓋。
「為什麼非得要在這裡?」簡辭咕噥道。
「因為沒有試過。」
「什麼?」簡辭大概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誠實地表達出詫異。
蔣令聲笑了一下,「你應該也看過吧?比如電影裡的激情戲,因為太過急迫所以根本來不
及去臥室,直接在玄關或客廳之類的地方,站著……」
「我知道了!別說了!」簡辭只差掩住自己的耳朵了,對他而言,實際操作與溝通討論是
兩回事,後者讓人羞恥的程度似乎還遠勝前者。
蔣令聲沒有再說下去,思索片刻,換了話題,「你還沒說你想要什麼。」
「什麼?」簡辭神色茫然。
「我要求你留下時的承諾,除了那些之外,你還可以提出更多要求。」蔣令聲對此其實不
免有些擔心,簡辭不是那種會試探地提出要求的人,如果蔣令聲不問,簡辭很少主動要求
什麼,蔣令聲對此毫無怨言,不過偶爾也會擔心,這種程度或許還不足以留住簡辭,所以
幾經考量,還是主動提出了問題。
簡辭愣了一下,「我不知道。」說著又有幾分惱羞成怒的模樣,「我的經驗又沒有你多,
除了用手之外我也不知道怎麼做。」
蔣令聲頓了頓,決定說實話,「我指的不是上床,而是送你跑車或豪宅,或帶你環遊世界
之類的約定。」
簡辭倏地漲紅了臉,短暫的羞惱消失後只剩下無地自容,閉緊了嘴,垂著目光不肯看他。
「只是玩笑,不要放在心上。」蔣令聲低聲道。
簡辭沒有任何回應,依舊不願意與他視線相對,蔣令聲低下頭,試圖引起簡辭的注意,「
真的不肯看我,也不想跟我說話?」
簡辭依然沉默,像是在無言地表達抗拒。
蔣令聲鬼使神差地低下頭,嘴唇距離簡辭愈來愈近,動作異常緩慢,最終只差那麼一點就
要碰到對方的嘴唇了。他不確定簡辭想不想要這個,唯一能做的就是嘗試,以所有的耐心
等待簡辭的接納或拒絕。
簡辭始終沒有喊停,也不曾推拒,就那樣凝視著他。蔣令聲從那之中看見了許多複雜的情
緒,唯獨沒有抗拒。
直到雙方相觸,簡辭閉上了雙眼。
蔣令聲的耐心也用完了,先是含住對方的嘴唇吸吮啃咬,淺淺地吻了半晌,接著才伸出舌
頭去碰觸簡辭的唇齒;簡辭依然沒有拒絕,蔣令聲已經明白這是默許,不再顧忌,回過神
來,簡辭已經被他吻得難以呼吸,整個人靠在他懷裡,主動伸出雙臂環著他的頸項,抬頭
迎接他的吻,這比先前相互洩欲帶來的刺激還強烈,蔣令聲腦海裡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也
徹底消失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