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告訴你，如果你有一天說你愛上他，我不會生氣的。」新婚之夜，Sarah靠在新婚
丈夫渾厚胸膛旁，溫柔輕聲說。
丈夫撐起一邊手臂點亮床頭燈，照亮他一臉的茫然：「誰？」
Sarah抬起頭，微挑眉頭：「Tom，你不知道你愛他？」
「『他』？」被譽為海軍傳奇飛行員，目前已經成為一艦之長、被認為未來前程似錦的
Tom ‧ Kazansk滿面困惑：「Sarah，我是直的，而且我跟妳結婚了，就在今天，記得嗎
？。」
「天啊，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時間作心理準備嗎？」Sarah翻了個白眼，躺回枕頭上：「你
的回答就這？」
「親愛的，你不能因為我和Slider一起開飛機，就覺得我們一定得有一腿。」Tom ‧
Kazansky為自己辯白：「何況Slider也有個美女老婆和孩子，這可以解釋很多事吧。」
「不是Slider。」Sarah嘆口氣，搖搖頭：「算了，當我沒說。」
「等等，我真的也不是深櫃。」Tom ‧ Kazansky覺得有必要證明自己的：「不管幾次我
都要說，我是愛你所以跟妳結婚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今天晚上證明夠多次了。」Sarah笑了，拍拍丈夫手臂：「但是我也
知道，我只是你生命裡的一部份，我只是不知道原來你這麼傻。」然後就閉上眼睛準備入
睡了。
Sarah在認識她丈夫第一天時就說了：Tom ‧ Kazansky，你這輩子要付出心力的對象太多
了，我沒打算跟他們爭長短，只要我們在一起時度過的時光既快樂又幸福就好了。
這下換她的丈夫睡不著了，搖著妻子的手臂，在耳邊低聲問道：「等等，甜心，你覺得我
到底愛誰？」
「我也愛你，晚安。」
※※※※※※※
「哦，這表情可不能放過。」Iceman咧嘴一笑，把Maverick目瞪狗呆的表情接連拍了好幾
張。
Maverick氣一鬆，立刻覺得全身虛軟地掛在Iceman身上，隨即覺得不對，只見Iceman喜孜
孜在翻看那些照片，隨即氣不打一處來，揪著Iceman嚷道：「混蛋！你到底想幹嘛？」
「還能幹嘛？」Iceman終於咧開嘴角大笑出聲，舉高相機：「當然是威脅你啊！」
「是你要潛規則我哎！」
「沒錯，我潛規則了你。」Iceman露出一貫的核善級微笑，對Maverick諄諄教誨：「如果
我拿這相片給Bradley看，你覺得他有什麼想法？」
如果Bradley‧布萊德蕭知道是他的亡母Carole拜託Maverick，無論如何不要讓Bradley成
為飛官，為此Maverick來求Iceman，然後就有了這幾張照片，你覺得這孩子會信幾分？
「所以從今之後你可不能隨便掛了，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你、你……你這王八蛋！」
面對Iceman邪惡至極的笑容，Maverick眼裡還泛著淚光，但是原本慘白的臉浮起紅暈，瞪
圓了那雙綠寶石般的眼睛，像是想不到Iceman還能這麼卑鄙，他罵了幾聲人神共憤的粗話
後，氣急敗壞地要伸手去搶相機，但是因為他們兩個在椅子上糾纏成一團，最終這張牛皮
辦公椅不堪負荷，轟隆一聲把扭打成一團的天字第一號和第二號熊孩子倒在地上。
「你這王八蛋、王八蛋！」因為身高問題搶不到相機，但是不知為何鬆了一口氣的
Maverick氣得左右開弓猛拍Iceman胸口，最終他精疲力竭地停下手時，才發現自己淚流滿
面。
Iceman一向整齊的制服在扭打過程中撕開了幾道口子，他跟Maverick一起躺在地板上，摟
著Maverick的肩膀，「想哭就哭吧，我還缺少很多素材能繼續編。」
「去你的……你沒必要，你沒必要這樣…….」Maverick的聲音斷斷續續。「你不該被我
拖下水……..」
「一個海軍飛官中校手眼通天到抽掉海軍官校申請書？你想騙誰？」Iceman看著視野內一
片模糊的天花板，聲音始終冷靜。
Maverick一邊拿Iceman的制服擦臉，一邊抱怨道：「你為什麼非要攪進來，只要那孩子恨
我就好了，你沒必要……….」
「閉嘴，Pete ‧Mitchell。」Iceman聲音毫無起伏：「你他M的知道為什麼，教官和我多
少年前就告訴過你了。」
「天啊，都多少年了你還要提這個。」Maverick坐起來，鼻頭紅紅的，只賭氣說：「我就
知道你還恨我。」
「是嗎？」Iceman坐起身來，斜睨著Maverick直到對方心虛地移開眼睛，才冷哼一聲：「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發生了什麼事情？」
Maverick想說什麼，最後只是閉上嘴巴。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打算退役，在他們宣判你的心裡報告不合格之前？」
※※※※※※※
是Slider來通風報信的，他不敢置信地打電話來問Iceman，他聽Merlin說Maverick好像在
考慮退役的事情。Merlin這幾年也退下前線，改成在基地裡工作，他們當年這些同期畢業
的同袍各自分散在不同基地，但始終保持聯繫。
「退役？你他M的在開我玩笑？」Iceman差點把他的咖啡杯扔出去，他震怒地說：「現在
對外戰爭急著用人，哪個白痴會通過他的退役申請？」如果真有這件事，他會親手擰斷
Maverick的脖子，然後再擰斷人事部門負責人的。
「我沒開玩笑。」Slider說話很小聲說，「Merlin說會讓Maverick產生這樣的想法，好像
是有人透露給Maverick，說他這次回來後的兩次心理評估報告在危險邊緣。」所有人都知
道，Maverick最近承受了太多事情，偏偏他出現在他們這些老戰友面前時，還是一臉笑笑
的樣子。
「那不可能。」冰人說：「當年Goose過世，他還是走過來了。」
「Merlin也覺得離譜，但最近真的發生太多鳥事兒………」Slider低聲說：「我本來以為
他還好，但聽了這話我又胡思亂想起來……」
當Tom ‧ Kazansky真正成為Pete ‧Mitchell的朋友後，他才知道這個漂亮又張狂的男孩
過得有多艱難，他童年失父、少年喪母，被拒絕於海軍官校之外，靠著天賦本能成為飛行
員，再去Top Gun進修，但這裡失去了情如手足的Goose，這成了Pete ‧Mitchell一輩子
的人生陰影，但就算他老是遇上一些蠢蛋上司，但憑靠他的一身本事，還有Iceman和當年
一起走過來的戰友罩著，這傢伙也是掙扎著走過來了，。
但是這陣子特別艱難。
不久前Penny‧Benjamin結婚了，她是少數Maverick真心愛著的女孩，但是幾次看著
Maverick背對她毅然決然奔赴戰場，這女孩最終決定另覓安穩生活。當時人在遠方的
Maverick謹守「消失的前任才是好前任」原則，只拜託Iceman夫妻去參加Penny的婚禮並
帶上他的祝福。
但沒想到Nick‧Bradshaw的遺孀Carole忽然重病，Maverick排除萬難趕回來，只來得及守
護Carole最後一段日子，以及參加喪禮，又一次。
喪禮上，比起悲痛欲絕的Bradley，站在那裡的Maverick表情一片空白，當時Iceman只以
為他太過傷心難過，但Iceman以為Maverick為了Bradley，他會很快重新振作起來，直到
現在。
「…….我還偷偷打聽一下，如果心理評估再不過關，別說上飛機，他甚至會被要求接受
治療。」這個時代，所謂接受治療，就是強行送到醫院，以Maverick的個性來說，這絕對
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不是醫院遭滅頂之禍就是Maverick選擇自我了斷。
「X的，想都別想。」Iceman冷靜地說了髒話，然後一口灌完黑咖啡。自從Maverick這熊
孩子走進他的人生後，Tom ‧ Kazansky對粗口的理解和使用頻率打開了新紀元。
飛官的心理健康非常重要，就像多年前Maverick的前僚機Cougar因為承受不住心理壓力，
最終只能從飛官的位置退下來，Iceman知道最近Maverick的承受得實在太多，但是嚴重到
可能官方會禁止他飛行，把Iceman從航母上扔下去他都不信。
「海軍還需要他，國家也需要他，你上哪兒再去找這麼個經驗豐富、能力超群、戰鬥與求
生意志堅定不移的飛官？」
Slider不確定地說：「可是若他選擇退役，是不是想一邊照顧Goose的孩子，一邊找些貨
機駕駛的工作………」
「在這種爛透的時機？」Iceman不屑地說：「Bradley開學一個星期可能就要送來他的訃
文，只能蓋衣冠塚那種。別廢話了，你能拿到Maverick的心理報告評估嗎？」
Slider顯然先打翻了什麼東西，才壓低聲音回覆Iceman：「老兄，那是犯法的！即便我是
個少將我也得上軍事法庭！」
「我要吊死任何一個准許Maverick退役的人。」Iceman的聲音顯然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所以你去、還是我去？」
拿到了兩次心理報告的複印本，Iceman一頁頁翻動時，像是在翻閱新型戰機的測試報告，
他的神色隨著報告內容不定，直到他聽到特殊頻率的敲門聲。
心理報告的當事人站在門外，看似坦然的表情裡確實帶著一抹陰影，Iceman看過更糟的，
即便是更糟的事情發生，都不曾阻止過Maverick上飛機的想法。
「有時間嗎？」Maverick假裝探探腦袋，「機密文件。」
Iceman極其自然地把文件夾闔上，兩手放在上面：「中校——進來要敲門。」
「是的是的。」Maverick敷衍著關上門，就這樣站在門邊，手指有點緊張地扳弄著他掌心
中的太陽眼鏡。
Iceman掃了一眼Maverick，沒好氣地說：「在我不小心洩露機密前，趕緊告訴我你的目的
，不然我只好把你滅口了。」
Iceman知道Maverick的處境很糟，但他沒想到事情還能更糟，偏偏在這時候，Carole還出
了一個大難題給Maverick。
※※※※※※※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打算退役，在他們宣判你的心裡報告不合格之前？」Iceman又問了
一次。
「……….我不想讓你失望。」Maverick轉過頭去，只有鼻音洩漏了他的情緒。
「M的，Pete ‧Mitchell，你沒有讓我失望。」現在換Iceman不想讓Maverick看到他的臉
了，他直看著天花板的燈，想著這燈怎麼亮到他晃眼。。
「你有，你一定會恨我為什麼這麼沒用。」
「我不恨你，但我他M的恨死你的人生了。」」
「沒那麼糟啦……….」Maverick揉揉鼻子，甕聲甕氣地說。
「前女友結婚，Carole過世，你現在要背叛被你當作兒子的孩子，該死的！這些為什麼都
發生在你身上！你不能退役！」
「但報告……..」
「去他的報告！」Iceman忽然爆發了，他拖過Maverick的領口：「你真的相信你要瘋了，
你真的能想像他們把你強制送往精神病院，或者判你永遠禁飛？」
Maverick眨著眼睛，像是不明白為什麼Iceman這麼氣憤。
「你現在是不好受，你在經歷難關，但你真的相信你熬不過去了？」
從Maverick眼神來看，顯然他自己也不這麼想，這就是為什麼Tom ‧ Kazansky這麼光火
，但Tom ‧ Kazansky不能告訴Maverick為什麼他這麼生氣。
Maverick被算計了。
※※※※※※※※
Tom ‧ Kazansky手上這兩份報告很用心，但憑著Kazansky中將多年在官場上的歷練，他
很敏銳地發現報告前後邏輯不通、施測與施測結果充滿相互矛盾的陳述，全是胡扯。
他們居然企圖把海軍最優秀的戰鬥機飛行員送進精神病院，或者逼著他退役然後淪落潦倒
、黯然以終，在Tom ‧ Kazansky的眼中，這種行為根本跟叛國無異。
做出這些報告來抹煞一個優秀的海軍飛行員是為什麼？苦思良久，Tom ‧ Kazansky最終
想通了。不是因為Maverick，而是因為自己。
誰都知道Maverick向來和上司不對盤，所以這不是針對Maverick，是針對Tom ‧
Kazansky還有與他同一派系的人。於公來說Maverick是他們那一屆目前還在戰場上最傑
出、戰功彪炳的飛行員，而他在前線同袍心目中的威名和聲望，與後方Tom ‧ Kazansky
中將等老戰友形成強而有力的人脈網路，如果按熄這顆明星的光芒，那麼在後方的他們話
語權也會受到影響。
於私來說，如果有人憎恨Tom ‧ Kazansky而想報復他，假如企圖傷害Kazansky的家庭成
本太高了，而且必然會立刻遭遇Tom ‧ Kazansky的報復，但傷害Maverick？等到Tom ‧
Kazansky想通後事情已成定局，搞不好Maverick已經真的發瘋或者屍骨無存了。
到那時候，就算只有Tom ‧ Kazansky一個人感受到莫大愧疚和痛苦，這場算計都算值得
了。
但是Maverick有沒有必要知道這些呢？一點兒也不。
「起來，我不會沒事潛規則你。」Iceman把Maverick從地板上拎起來：「我有個工作要你
做，你若決定了，我馬上送出文件讓你去聯合基地報到。」
「聯合基地………？」Maverick很茫然：「不是回前線？是去聯合基地？」
「你一直在前線，應該知道這幾年不斷對外作戰，讓讓三軍的人力都消耗甚鉅，
其中最急迫的就是戰鬥機飛行員的消耗。」Iceman走到桌前，把一份上面大大寫
著機密的文件很無謂地丟向Maverick。
Maverick接住後，滿腹狐疑地打開文件，翻了幾頁，忽然停住了，他幾乎無法呼吸，只眼睛瞪著大大的，瞳孔中的金點忽然開是晃動。
「『海空聯合空中部隊計畫』，這什麼……..」
Iceman看著Maverick身上久違的蓬勃生機，慢慢地說：「你打算退役的另外一個原因，是
因為你知道F-14早晚要淘汰，你本想跟它一起退役吧？」
Maverick抬起頭，不敢置信地說：「你要我參加這個中隊，學開海軍的新型飛機？」他拿
起裡面的照片，死死盯著裡面一排停放的嶄新飛機。
「還有空軍的。」Iceman說：「為什麼叫聯合中隊，就是其中有一部份最頂尖的飛行員，
在同樣的換機訓練時間裡他們同時接受海軍與空軍的換機訓練，你是前線最優秀的海軍飛
行員，又剛好回到國內，不找你去只找群菜雞去嗎？」
聽到能夠駕駛最新的兩種飛機，Maverick很顯然被激起了昂揚鬥志，但他仍心有疑慮：「
可是，心理評估……….」他在前線就已經聽說過，海軍已經通過新型戰機的預算案，F-14將會逐漸退役。但是
Maverick一開始並不認為自己能成為新一批戰機的飛行員，畢竟他的年紀已經快要到一般
飛官的年齡上限了，過去再怎麼軍功累累，海軍在選擇新型戰鬥機未必會把他當作第一人
選。
「聯合基地急著找人，指揮官非常希望我能先把足夠的人手送過去他那裡，你可以在那裡
再做一次評估。」Iceman假裝沒看到Maverick躍躍欲試的表情：「當然，如果你還是想退
伍………」
當然，Iceman不會告訴Maverick，聯合基地的心理評估師隸屬於空軍，他們自會做出正確
的判斷。
「我去、我願意！」Maverick抓著那份文件，睜大眼睛，迫不及待地說，駕駛新型飛機的
興奮感化作強烈的火光，再次點亮了這個小個子男人全身上下的生命力，如同Iceman當年
初見他時的那種旺盛活力，他那與聲名同樣傳奇的美貌因為被點燃鬥志而透出萬丈光芒。。
Iceman平靜地說：「那Bradley呢？你的想法還是沒變？」
Maverick停了停，眼神也黯淡下來，最後他垂著頭，低聲回道：「嗯。」
「那好吧。」Iceman的聲音甚至毫無起伏。「先告訴你，他會恨死我們。」
Maverick良久才說：「一旦訓練結束，基地會馬上將這個中隊派去前線，視前線戰情需要
配合作戰、是嗎？」
「對。」
「會很久？」
「看情況。」Iceman淡淡地說：「但沒有兩三年回不來。」
Maverick沉默良久，最後說：「那很好，反正……….」反正也不曉得該如何面對Bradley
，Maverick在隱瞞和逃避之間，他選擇了後者，雖然可恥但有用。
「他是你兒子，你要自己想辦法。」Iceman伸手拿回那份文件，假裝沒看到Maverick眼裡
重新浮現的淚光。
Maverick抬起眼來，正待說些什麼，忽然外面傳起敲門聲，Sarah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Tom？Mav還在裡面嗎？你們要不要出來透透氣，吃點東西？」
Iceman應了聲，正打算叫Maverick跟他一起離開書房，卻看Maverick滿面通紅一副做賊心
虛的表情，左右張望一會兒，最後打開窗子攀上去，似乎想往下跳。
Iceman一個箭步衝過去，一把拉住Maverick：「你幹嘛？有門不走你要跳窗？而且好端端
你跑什麼？」
「我現在沒辦法面對Sarah。」Maverick摀著臉，「天哪，我現在心中充滿當了小王的愧
疚感！。」
「『小王』？」Iceman啞口無言，過了好幾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不要侮辱這兩個字
好不好？你那狗啃似的親嘴方式也配當小王？」
Maverick已經爬出窗戶，蹲在窗外的樹枝上：「是你技巧很爛好不？咧！」驀地他抬起手
，手上赫然抓著Iceman的相機，得意洋洋地揮舞幾下後，在Iceman的愕然目光中扮個鬼臉
、然後一躍而下。
Iceman伸著脖子，無奈地看著那熊孩子跳下樹，一溜煙跑到他的重機旁，忙不迭地啟動引
擎揚長而去，才問道：「都拍下來了嗎？」
待重機的引擎聲逐漸遠去後，Sarah才拿著相機從書房的暗櫃裡走出來，心有同感地說：
「真的不怎麼樣。」
「豈有此理？」Iceman酷著一張通紅的臉：「夫人，那我們應該多花點時間練習練習。」
莎拉橫了丈夫一眼，冷漠地說：「我已經把被子放在沙發上了。」
「夫人，」Tom皺著眉頭，牽著妻子衣角，可憐兮兮地說：「看在我接下來都會很忙的狀
況下，放我回房間睡吧。」
Sarah當然知道Tom在說什麼，他接下來可要好好清掃那些敵人，一個也不會放過，「
Iceman」會讓他們活著的每一天都後悔他們想要傷害Maverick的企圖，Sarah一點都不同
情他們，但是今晚她也不打算憐憫她的丈夫。
「我很忙！」Sarah沒好氣地把手上另外一部相機塞進丈夫手裡，轉身就走：「讓你的小
王幫你把制服丟進垃圾桶吧！」
「Sarah，別這樣！想想辦法！」
※※※※※
Bradley沒有通過海軍官校的申請，他很失望，後來他申請到另外一所東岸大學，也是非
常優秀的名校，Carole遺留下的財產足以讓Bradley衣食無虞，而且Maverick也一直存著
一筆專為Bradley而設立的存款，Bradley將來畢業後即便只成為一個平凡的上班族，都足
以安穩地度過一生。
Maverick在知道Bradley要去東岸讀名校大學後，帶著微微心虛的表情鬆了口氣，只是
Bradley還太年輕，忙著收拾行李，所以沒能觀察出Maverick的異樣。不久後Maverick也
動身前往聯合在基地進行訓練，如無意外他會成為首批能開兩種新型戰機的飛行員。
大約半年後某個夜晚，Sarah和丈夫整理廚房時，丈夫接到Maverick的電話出去客廳接聽
，聽對話應該是Maverick不日要奔往戰場了，結束通話後丈夫坐在沙發上陷入沉思。
「你真的覺得這麼做好嗎？」Sarah走到客廳，靠坐在丈夫身邊輕輕嘆氣：「萬一Bradley
發現了，你們該如何面對？」
Iceman瞥了Sarah一眼，臉上忽然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如果Bradley最後還是進了海軍
官校，那麼這件事他是絕對會發現的。」
Sarah停下手裡的動作，疑惑地說：「可是，你不是已經………..」
「Mav不是海軍官校出身，所以他忘記了想要進官校其實不只一條路徑，還有其他方法。
」Iceman若有所思，摩娑著手指上的海軍戒指：「但那要Bradley表現非常優秀，而且下
定決心非要進官校不可，到了那個時候我再有辦法，也阻止不了了。」
Sarah早知道她的丈夫深具遠見，每一步都預見了未來，但她還是很不認同，「就算是這
樣，你還是做了一件對孩子很不公平的事情，這也許會耽誤他好幾年的時間。」
Iceman臉上稍稍閃過一絲無奈：「兩害相權取其輕，我只能先解決發生在Mav的問題，等
Mav自己回來面對。」
Sarah知道丈夫說的是事實，她只道：「即便這是Carole的遺願，但事關Bradley的未來，
Mav過不去他那一關，你也跟著他一起犯傻。」
「我沒有選擇，任何人都可以跟著Bradley一起責備Mav，但我不可以。」Iceman平靜地說
：「我只能跟他一起承受，一起等待，等著孩子有一天會原諒我們。」
莎拉知道這是她丈夫、也是所有飛行員的信念，和地心引力一樣堅定不移的信念。
你永遠不能背叛你的僚機。
事成定局，Sarah只好希望他們如此自私的行為，真能等到孩子原諒的一天。
※※※※※※
很遺憾地，Tom ‧ Kazansky沒能等到Bradley原諒他的那一天。
這一天傍晚，坐在陽台吹風的他握了握Sarah的手，他現在連說話都感覺疼痛不已，卻還
是費力地一字一句地說：
「親愛的，謝謝妳，謝謝妳帶來的一切。」
Sarah知道時間到了，她眨著眼睛，強忍著不要讓眼淚流下來，她的丈夫數年來堅強地忍
受疼痛，努力將她、兒女、朋友與海軍的未來安排到最好，現在正是他可以放下一切安心
離開的時候，她不該強留。
「我把……這個……..留給妳。」
一塊小小的記憶卡放在她已經不再柔嫩的手掌心。
他們都知道這裡面是什麼。
Sarah破涕為笑：「你真的要給我？而不是帶進墳墓裡？」
Tom ‧ Kazansky笑了，他眼神與當年和她結婚時一樣清澈燦爛，幸福又開懷，像是想起
了許久以前的往事，又像是今天晚上見到了長久以來掛念的人，他的眼底還有些許遺憾，
但是沒有任何悔恨。
「親愛的，妳…….總是…….對的。」
Sarah坐在丈夫身邊，她知道她的丈夫從來不能只有她一個人，她只是他人生中非常重要
的一部份，她的丈夫心中還有國家、太平洋與朋友，但她和她的丈夫度過了快樂的數十年
，擁有非常幸福美好、很有意義的前半生，這就是夠了。
「你們男人啊………都是傻瓜。」Sarah吻了吻她的丈夫額頭。
然後Tom慢慢地閉上眼睛。
她看著Tom閉著眼靠在她身邊，永久地沉睡了，她仰頭看著丈夫前往的他鄉，一邊眼淚自
由自在地落下。她可是對情敵很嚴格的，她會督促對方過得幸福快樂、長壽百歲，這樣他
和Tom才不會太快在天空相見。
這可是個值得Sarah‧Kazansky用下半輩子去努力的大難題呢，所以她會過得很好的。
想了很久，後來認為Ice和Mav之間的知己之情是超越於很多事物之上的，所以最後我還是
暗示了這方面的可能，只是Ice最後察覺到時已經很晚了，Mav也許有一天會想通，也許要
到兩人在天空之上重逢後才會明白。
不管怎樣，他們兩人在TGM的對談深深打動了我，我相信他們一定一起度過了風雨交加卻
始終堅定前行的漫長歲月，所以有這篇文章，希望看的道友會喜歡，期待回覆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