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限
33.
　　安撫了好一陣子，華裘的情緒才穩定下來，軟軟靠在潭追懷中抽氣。
　　香香的少年剛哭完躺在懷中，潭追覺得自己可以忍下來真的是意志力驚人，心裡體貼
小少爺是一回事，但是身體對慾望的渴望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能做的話，那就親吧！
　　撫著華裘臉頰，手掌摩娑，大拇指輕壓下巴，讓少年的唇瓣微微開啟，潭追低頭就吻
下去，舌頭探入口中，一如這些天一樣，總是輕巧地在對方口中纏綿。
　　華裘現在已經很習慣這種深吻，接納潭追勾著他的舌頭輕舔吸吮，有時候還會輕輕咬
著，他玩心一起時也會反探入對方口裡，只是這樣做會讓他被吻得更深，幾乎是要缺氧一
般，吞嚥著彼此的氣息與津液，彼此交融，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都相同，像是可以吻到靈
魂深處，不分你我。
　　即便吻得很深，也不會持續太長時間，潭追顧及到華裘太過青澀，親親吻吻，會讓他
緩一緩，氣息順暢了，然後又再接著親。
　　華裘眼瞳已經迷茫，帶著朦朧霧氣，臉頰粉嫩通紅，唇瓣都被吻腫。
　　潭追啜吸著小少爺嘴唇，親吻臉頰、下巴，接著讓吻滑到頸脖處，留下淺淺痕跡，再
往上舔過耳廓弧度，呼氣讓華裘耳際搔癢閃躲，他卻張嘴將耳垂納入口中。
　　忍耐著酥癢感，華裘瞇著眼睛，像隻三角獸耳被主人含住的小獸般縮在人類懷中，舔
含放開，他馬上小臉紅通通的摀住耳朵。
　　「這麼敏感？」潭追還故意在耳邊輕問。
　　呼出的氣息讓華裘抖了一下，可憐兮兮看著潭追。這人真壞啊……明知道他耳朵特別
怕癢還這樣。
　　「敏感到都有反應了。」
　　潭追的手從腰部往前向下滑，一把摸在小少爺突起的褲襠上，讓華裘一驚。
　　「別……別亂摸……」大色鬼！
　　「這樣多難受啊，我幫你解決好不好？我們不做愛，就摸摸下面。」
　　潭追磁性嗓音有種魅惑人的魔力，他在華裘耳邊低語，幾句勾人的話說出口，腦袋已
經糊爛的少年不敵誘惑，也不知怎麼著就點頭。
　　身體發軟，沒有辦法抗拒或抵擋，腰被摟著，另一隻壞手拉了他的褲頭，連同內外褲
在一瞬間就被脫到腳踝，華裘稚嫩的下身露了出來。
　　「啊！」少年羞澀摀住臉。
　　幫小少爺愛撫也不是第一次，潭追熟練地在華裘身下撫摸輕揉，手指輕拂過每一寸私
密的肌膚，細捏兩丸、握著莖部、大拇指摩娑著鈴口，才沒幾下就冒出了水。
　　雖然這是華裘第一次被潭追摸下體，他很緊張，但是沒有害怕。說不會強迫他的，華
裘相信，摸著私處這跟打手槍沒兩樣，如果他的男朋友想摸，他、他……是可以給他摸的
……
　　啊！男朋友！華裘忽然意識到這個對方身份的詞彙，霎時更加害臊。
　　緊緊摟住潭追頸脖，臉埋在肩窩，華裘臊到臉都不敢抬起來，但是微微張開腿讓男朋
友繼續摸。
　　呼吸聲漸漸加重，華裘享受著愛撫，自己摸跟別人摸，這完全是兩碼子不同的感受，
是被摸都這麼舒服嗎？還是因為潭追緣故，他很會摸？腦中快要爆炸，他已經無法順利思
考。
　　硬梆梆的下身被溫熱的手掌來回捏揉，手指成圈上下套弄。
　　華裘不自覺發出細細呻吟，身體肌膚也因為情慾而更加泛紅，舒服的快感不斷向上爬
升，讓他無法控制想要頂下體。
　　「……哈……啊……追……啊啊……」叫著潭追的名字，華裘喘息聲越來越大。
　　潭追一邊輕吻著人，一邊對著這小寶貝摸下身，少年身軀在他懷中發抖，抖動幅度越
來越大。
　　就在最後一刻，潭追急抓一把衛生紙，將小少爺射出的東西滿滿接住。
　　不僅如此，射過一次之後，潭追還又持續撸了幾下，讓華裘全數繳械。
　　「小少爺，我幫你清空彈藥庫囉！」
　　在華裘耳邊說著，果不其然又被華裘打了好幾下。
　　下體擦乾淨後，華裘穿好褲子、蓋著毯子趴在客廳沙發上，身旁擺著平板放歌，他一
個人獨自在這邊進入聖人模式。
　　身體有種被掏空感覺，現在的他除了呼吸以外動也不想動。
　　成人的世界怎麼這麼可怕？他被弄到好舒服，射了很多，但是卻絲毫沒有任何恐懼感
受，潭追是大魔王吧！真邪惡！
　　解決掉自己慾望的潭追要去準備晚餐，在這之前他倒了一杯牛奶來到客廳，先給小少
爺墊墊胃。
　　華裘被抓坐起身，他看著潭追拿牛奶的手，再看看潭追。
　　他的眼神讓潭追很不爽，「我有洗手好不好？洗得很乾淨！用肥皂好好洗過！你自己
不也會摸嗎？」
　　「自己摸跟別人摸，能一樣嗎？」華裘勉強接下杯子，乖乖喝掉，他不想跟自己的身
高過不去。
　　「你喔！」潭追戳了一下華裘腦袋才去微波晚餐。
#
　　過了十一月之後，氣溫下降得更明顯，而華裘的身體狀況也益加不好。
　　軟倒失力情況越來越頻繁，胃口也變得很差，即使帶他出門逛逛，也都提不起勁，跟
之前每天精力旺盛蹦蹦跳跳判若兩人。
　　他們之間感情增溫，但是還是沒能讓華裘可以願意嘗試做愛的解詛咒方法，心中創傷
沒有這麼快就跨過妥協。潭追自然是焦心的不得了，但又沒有其它辦法。
　　醫生李臨麒那邊也沒有找到可以成功殺除那些不正常紅血球的藥劑，根據每日抽取的
血液檢驗，華裘體內的寄生蟲紅血球又變多，幾乎是快要接近之前的不正常數值。
　　果然在一個午後，華裘突然發抖倒地，渾身抽搐，他痛到抱著自己滿地打滾哀嚎，在
身邊的潭追只能將他抱起，用力攬在懷中，深怕因為撞擊到旁物或地板受傷。
　　沒有任何解決辦法，只能被動等到痛苦過去，時間雖然不長，華裘卻在這短時間內感
受到身體各處都是一陣陣、彷彿被嚙咬的疼痛，內臟啃噬、血管硬生生扭轉，鋪天蓋地降
臨的劇痛幾乎要將他吞蝕殆盡。
　　一瞬間他不知道自己是誰，腦中唯一反應就是痛……
　　很痛……
　　痛到他想要在這一刻直接死去……
　　發狂般的用頭到處亂撞。痛苦大叫。
　　就在他覺得自己就要死去之前，疼痛就消失了。
　　痛感來得快去得也快，約莫一兩分鐘，那種幾乎致死的痛楚如潮水退去，很快就消散
。
　　疼痛消退，經歷過折磨的華裘卻無法動彈，只能虛弱地喘著氣。
　　好半晌他才稍微恢復，看見地毯上有一灘嘔吐物，覺得很自責內疚。
　　「……對不起……我吐了……」
　　「沒事，沒關係。」
　　潭追擦擦華裘的嘴，將他放在沙發上蓋著毯子，把沾到嘔吐物的地毯拉走，再回來時
手中有一杯清水，將小少爺扶起漱口。
　　華裘漱口後，虛軟倒靠在潭追懷裡，腦袋暈暈脹脹，臉色慘白。
　　「我抱你去床上休息。」
　　「不要……」華裘搖頭，「我想要在這邊……」
　　潭追無法，只好起身將家中的電暖器都拿到客廳，提高溫度，再回到沙發上把小少爺
抱緊趴懷中。
　　「客廳比較冷。」
　　「我喜歡在這裡，這裡下雨的聲音很大聲，我喜歡。」華裘失去血色的唇瓣帶著微笑
，「你的身體很溫暖，這樣子就好。」
　　潭追摸摸他的腦袋，要他睡一下。
　　沒想到昨夜睡很多的華裘現在雖然虛弱，一時半刻卻也沒進入夢鄉，有一搭沒一搭和
潭追孱弱扯著話。
　　「……我不知道你幾歲耶？」
　　「25。」
　　「欸？真假！」華裘嚇到，「好老……」
　　「……」要是小少爺現在身體健康，他一定直接把人往外丟。「死屁孩！」
　　「哈哈哈哈……可是年紀大會疼年紀小的，所以沒有問題。」
　　「不管我們差幾歲，我都會很疼你的好不好？你這麼幼稚，幾歲都一樣。」
　　「我很成熟的！」有點無力靠坐著，華裘把潭追推倒，直接趴在他胸膛上。「既然我
們在交往……我可以問問嗎？」
　　「問什麼？」
　　「你喜歡一個人的條件是什麼？」
　　真是個既簡單又有點難的問題，「一是臉，二是要我覺得跟他在一起會很開心。」
　　華裘勉勉強強接受這個回答，誰叫他的確長得真的很好看。「那……你有幾個前任？
」
　　「……」
　　送命題出現，潭追還在想要老實回答還是保守回答，就聽到胸膛上傳來規律深沉的呼
吸還有放鬆的重量，吁了一口氣，還好在這重要時刻小少爺睡著了，希望他醒來後就會忘
記睡前問了什麼。
　　因為有遮雨棚及大扇對外窗，客廳雨聲真的很明顯，淅瀝瀝瀝下個不停，最近都是這
種氣候，聽說會一路延續到新年。
　　新年後的他們，會是怎麼樣的情況？
　　新年之後，華裘是否還能在他身邊？
#
　　詛咒發作，又開始在華裘身上展現威力，疼痛次數越來越多，過程時間也慢慢拉長。
　　不過才短短幾天時間，華裘已經被折磨到瘦了一大圈。
　　好不容易出了個有太陽的日子，躺在沙發上的華裘看著窗外陽光，跟潭追說他想要出
去走走曬太陽。
　　潭追當然答應，但先把人裹成一顆肉粽，這才將小少爺揹出門散步。
　　好一陣子沒出門，華裘看著街頭的景色，踢著小腿，哼著小曲，能感受到他的心情很
好。
　　石板路、石橋、河流、廣場、銅像、街邊大鐘、尖塔教堂、寵物店、冰淇淋店……這
一些都是他們曾經經過的地方，潭追悠晃晃的走，華裘趴在背上看著這一些景色，他很喜
歡這個城市，跟北國地帶有著全然不同的氛圍，雖然不會下雪，可是他也很喜歡這裡的雨
天。
　　之後如果可以，他也想要去其他城市看看，去很多很多的地方，而不是每次飛出國都
是在市中心、飯店、包下歌劇院等表演場、沙龍交際廳……
　　想了想，不管去哪裡都好，重點是他身邊的人是誰，只要人對了，就算在家看鬼片也
很開心。
　　「有點累了，我們回家好不好？」
　　「沒問題，會不會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想吃一口可麗餅，奶油草莓的。」
　　「好喔！我們買完再回家。」
　　果然華裘只吃了一口奶滋滋的可麗餅，剩下的就全部進了潭追肚子裡。
　　晚上，華裘洗完澡，被裹著毯子在客廳吹頭髮。
　　吹好頭髮後換潭追去洗，他就坐在沙發玩平板。平板中一堆鬼畫符他都沒有刪掉，雖
然很醜，但至少是他畫的，如果詛咒解不成，以後潭追看到這個平板也可以想起他吧？
　　用平板拍了一張自拍照。
　　潭追洗好後到客廳，就看到小少爺拍拍身邊的沙發，要他坐過去。
　　「怎麼了？」
　　「……我還要再洗一次澡。」
　　潭追不解，「為什麼？」
　　華裘的臉突然紅了起來，「那個……我看網路說……做之前，要……要……要……洗
乾淨一點……」
　　「做什麼？」潭追沒有反應過來。
　　「就……」華裘覺得超級難以啟齒，但他還是努力把決定說出來，「我真的……真的
很害怕……可是、可是我還是想……想要，跟你，慶祝交往一百天、一千天、一萬天……
」
　　下一秒，華裘被潭追緊緊抱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