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這年頭不上tag不標結局不能當偵探 3-9

作者: sanocon (sanocon)   2022-11-14 20:5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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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緊急聯絡通知,但陳靖崴和林宏揚仍答應與吳以澄會面,大概是因為他們也急著想要知道,吳以澄究竟查出了什麼。
吳以澄一樣來到校務行政大樓,校長秘書,也就是前兩天見過的那位年輕人帶領他進入校長室後,過了一陣子,陳靖崴和林宏揚才匆匆進來。似乎之前有一個校務會議,兩人在會議結束後隨即趕回校長室。
「吳先生,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可以來報告了,真是名不虛傳。」陳靖崴微笑地說,一邊從西裝內袋拿出一條手帕,擦拭額上因為急速奔走而留下的汗水。
「不好意思,這麼臨時通知,但我想應該要早點向兩位報告,畢竟氰化鉀失竊是嚴重的事情,希望能盡快確認竊賊是什麼人。」
「不,不用擔心,我們也希望能盡快找到竊賊跟被偷走的氰化鉀。」陳靖崴說:「所以,吳先生,你找到什麼線索了?」
「在我說明之前,林主任,」吳以澄轉向額上也是汗涔涔的林宏揚:「可以請你去詢問一下學校的人事單位主管,最近這兩週,有沒有員工突然離職,或是請長假,或是突然失聯的?」
「咦?」林宏揚愣住,一時之間沒有回應,但他馬上會意過來,站起身說:「請等一下。」
林宏揚從與隔壁辦公室相連的門走出去,吳以澄隱約聽見他以高亢的聲音說話,過了一段時間,他帶著一個穿著白襯衫與灰色西裝褲的中年男性走進校長室。那男性顯然就是學校的人事主任,他手中拿著一個平板電腦。
人事主任自稱趙逸文,他將電腦螢幕秀給每個人看,那是S東大學內部使用的人事線上系統。「我查詢了一下,最近兩週內離職的有5個人,但都是在1個月前就提出辭呈,說不上是突然離職。」
「有請長假的人嗎?」吳以澄問。
「有。」趙逸文又做了搜尋,「但是有不少,記錄上有27個人。」
「請篩選出跟理工學院大樓有關的人,例如在那棟大樓內上班的職員。」
「呃……好的。」趙逸文緊張地瞥了校長一眼,再用關鍵字搜尋。想來趙逸文可能覺得這些要求莫名其妙,因為他並沒有被告知有毒化學物失竊的事情。但在校長與校務主任的命令下,他還是依照吳以澄的要求做了搜尋與說明。
「有2個人。」趙逸文瞇起眼睛看著螢幕說:「有1個是MIS的工作人員,但他昨天起回來上班了。還有另一個是……警衛人員,可是……咦?記錄上是請7天的長假,但是他本週沒有回來上班?請等一下。」
趙逸文趕緊掏出自己的手機,走到一旁開始打電話。約莫是打給負責理工學院大樓警衛出勤的人事職員吧。
「這是怎麼回事?」陳靖崴問。
吳以澄看著人事主任電腦螢幕上的資料,接著拿出自己的電腦,抓出他截下來的監視器錄影畫面。那是那個穿著藍色襯衫黑色長褲的男人在走廊上徘徊的圖片。
「這兩個是同一個人吧?」吳以澄指著圖片中的人,與人事主任電腦中的職員資料照片。
「是蠻像的,」陳靖崴皺著眉頭說:「只是監視器的圖像有點模糊,不過臉形很像。」
林宏揚緊張地說:「所以這個人是……?」
這個時候,趙逸文講完了電話,一臉蒼白地回頭對眾人說:「理工學院大樓的警衛室主管說,這個人本週沒有回來上班,他們昨天打電話聯絡,但對方一直都沒有接電話,他們又打了人事資料上緊急聯絡人的電話,但是空號。警衛室今天有提出報告,正在考慮該怎麼做……」
「失聯?」林宏揚用顫抖的高音說。
陳靖崴臉色一變。「吳先生,這是表示就是這個人嗎?」
「可能性很高。」吳以澄轉頭對林宏揚與趙逸文說:「林主任,我覺得最好確認一下這個人的行蹤。」
「好,好的。」林宏揚點頭,接著就跟著趙逸文一起離開校長室。
等兩人都離開後,陳靖崴迫不及待地問:「所以真的是這個警衛偷走氰化鉀的嗎? ?你為什麼會確認是他?」
吳以澄把理工學院大學收到炸彈預告那一天的監視器影像調出來,讓陳靖崴確認。收到學校的通告後,3樓所有研究室的成員都撤離大樓,但10分鐘後,一個警衛出現在走廊上。
「我知道在大樓內所有人員都撤離後,警衛室的人有去各個樓層巡邏,看看是不是還有人沒有離開。」陳靖崴說:「這個人看起來像是在巡邏3樓。」
「對,他看起來像是在巡邏3樓,但是,」吳以澄指著螢幕上的影像:「他曾經從監視器紀錄中消失了10分鐘。」
男人走出安全梯的門,沿著走廊前進,進入了監視器鏡頭的死角。「若是他就這樣繼續往前走,應該不出3分鐘,他就會走到研究室的門口附近,另一台監視器就可以拍到他了。但是,另一台監視器卻是過了10分鐘以後才拍到他走過來。」
「那他這10分鐘是到哪裡去了?」
「那條走廊上還有另一扇沒有被監視器拍到的門。」吳以澄說:「就是實驗室跟走廊相通的出入口。我在現場看過,實驗室有一個直接可以出來走廊的門,但平常很少人使用。」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警衛從那道門進入實驗室,拿出裡面的有毒化學物以後又出來,所以才多花了10分鐘的時間?」陳靖崴漸漸了解了。
吳以澄點頭。
「可是,這是臨時起意嗎?」陳靖崴狐疑地說:「他在收到炸彈預告那天突然想到可以趁這個時候進去實驗室偷拿走毒物?」
「當然不可能是臨時起意。」吳以澄說:「這都是計畫好的,因為他應該就是發出炸彈預告的人。」
「什麼?」陳靖崴的眼睛瞪得不能再大了。
「看他的人事資料,這個警衛應該主要是在理工學院大樓工作吧?只要是理工學院大樓的職員,應該都可以知道實驗室的行程,所以他事先確認了那一天實驗室會進行使用有毒化學物的實驗,而他也知道做實驗的人會打開放置毒物的櫃子,所以他就在實驗要進行的前30分鐘發出炸彈預告,讓大家在來不及收拾的情況下撤離大樓,他再以警衛的身分巡視大樓,趁機進入實驗室取走毒物。我想他應該也知道那扇門是監視器的死角。」
陳靖崴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他看了看螢幕上的畫面。「……沒想到,竟然是炸彈預告那一天,這都是預謀?」
吳以澄從李承擇和鍾伊凡在玩桌遊時的聲東擊西策略得到靈感。惡作劇的炸彈預告實在是太令人費解,無法確認目的究竟是什麼。但如果炸彈預告不是目的,只是手段呢?就像聲東擊西的策略一樣,發出炸彈預告是企圖撤離整棟大樓的人,並且讓實驗室裡的人來不及關上放置有毒化學物的櫃子就離開。犯人的真正目的,就是在大樓清空後偷走氰化鉀。
「拿走有毒化學物的人,八成就是這個警衛。但是不是他發出惡作劇的炸彈預告,還有待查證。不過我覺得可能性很大就是了。」
吳以澄看了看警衛的人事資料,他的名字是廖偉樵,45歲,從8年前開始就在S東大學擔任警衛,隸屬於理工學院大樓的警衛室。資料上的照片是一張疲憊蠟黃的臉孔,無神的黑色眼瞳。這個人的目的是什麼?
林宏揚回到校長室,告訴他們趙逸文和理工學院大樓警衛室的主管已經試著去找人,但是,「好像除了他自己的聯絡電話跟居住地址以外,其他資料都是假的。」林宏揚一臉汗涔涔地說:「親人或緊急聯絡人的地址和電話,查過後都是隨便亂寫的。」
「雇用他的時候都沒有去做查證嗎?」陳靖崴臉色沉了下來。
「那時候審核的人事主管已經離職了,我們也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可能因為這個人看來身家還算清白,所以沒有去做查證吧。」
「這個人該不會來應徵警衛是有目的的?」
「他如果一開始就打算做這種事,應該不會等了8年才實行。」吳以澄說:「親人和緊急聯絡人的資料是亂寫的,可能是有其他原因。但我想還是先試著去找人才會知道吧。」
陳靖崴沉吟了一會兒之後點點頭,「如果再連絡不到人,就要人事主管直接和吳先生一起去他登記的住處看看。希望不要出什麼事……」
「希望那個地址是真的……」林宏揚緊張地說。
「但這麼一來……前兩天這棟校務行政大樓的炸彈預告,又是怎麼一回事?這也是這個叫廖偉樵的警衛做的?」陳靖崴提出了很直覺的疑問。「可是,難道校務行政大樓也有什麼東西失竊嗎?」
「這個嘛……目前還沒有收到這樣的報告。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去問一問吧?」林宏揚說。
吳以澄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那個,有關這件事情……我一直在想該不該說,畢竟我收到的委託是尋找失竊的有毒化學物,跟炸彈預告無關……」
「不,沒關係,請說說你的想法。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們也可以增加委託項目。」陳靖崴馬上說。
「這先等一下再討論,畢竟我們事務所並沒有登記可以追查恐怖分子或炸彈預告的營業標籤。」吳以澄趕緊說:「我先說我的想法,我覺得理工學院大樓的炸彈預告,和校務行政大樓的炸彈預告,應該不是同一個人發出去的。廖偉樵取走氰化鉀的3天後就開始請長假,現在也聯絡不到人,可見得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應該不需要再發出其他炸彈預告。
「我的猜測是,前兩天校務行政大樓的炸彈預告是不同人,為了不同目的而做的。但手法很類似,可見得這個人應該是從理工學院大樓的事件得到靈感吧,應該也是為了取走在校務行政大樓內的某樣東西而發出惡作劇的炸彈預告。」
「這……到底是為了取走什麼?」陳靖崴臉色蒼白地問,而一旁的林宏揚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我也不知道,目前還沒有人通報,大概是還沒有發現吧。因為我沒看過炸彈預告那天校務行政大樓內部的監視器錄影記錄,無法判斷。」吳以澄強調:「所以請你們去確認一下當天的監視器錄影記錄,要看的是收到炸彈預告,這棟大樓內的員工開始撤離之後的影像,我想或許可以看到有人做出不尋常的舉動。」
陳靖崴與林宏揚兩人面面相覷,之後林宏揚又緊急離開校長室,去外面交代事情了。人事主任那邊還在確認廖偉樵的行蹤,於是吳以澄和陳靖崴約定好,隔天再連絡相關事項。
目前委託的工作算是完成了一半,至少已經確認了嫌疑人,讓吳以澄安心不少。然而,他似乎又在非自願的狀況下被扯入了沒有登記營業標籤的案子。雖然早有預感這案子不會太簡單,但沒想到竟然與炸彈預告有關係。理工學院大樓的炸彈預告畢竟與毒物失竊案有關,倒還可以說得過去,但校務行政大樓的炸彈預告就應該是另一回事了,希望這件事情學校與警察可以自己解決。
吳以澄走出校務行政大樓,感覺一陣不尋常的冷風颳來,抬頭一看,夜空低沉,星光黯淡。果然是寒流要發威了。
吳以澄拉起黑色外套的領口,試圖抵禦一些寒風。他看到從自己的口鼻冒出的白煙,一下就被強風吹得消散。鼻頭凍得有些痛了起來。真想快點離開這空曠風大的校園,到溫暖的地方。吳以澄快步行走,接著想起李承擇曾說今天晚上要煮鮟鱇魚鍋。他不禁期待起來,又再加快腳步。
想起李承擇在家裡煮鮟鱇魚鍋,等著他回去,吳以澄覺得胸口似乎變暖了一點。這就是家裡有人在等自己的感覺嗎?還是只是因為自己走快了點,身子熱起來而已?吳以澄已經有些搞不清楚這是心理還是生理的現象,只一心期待著回去溫暖的家,吃熱騰騰的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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