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3 古籍咒語
魯休思．馬份慵懶的坐在壁爐前，看著賽佛勒斯．石內卜現身。
剛到的人拍了拍衣服的的灰塵。
「我以為你會比較喜歡現影術。」魯休思向他執杯，並請對方用茶。
這間房間是魯休思經常用來會客的休息室，室內是很典型的巴洛克布置。兩張相對的
單人沙發中間是一張茶几，上面已擺好茶具。成套的沙發都是磚紅色的絨布為底，原木椅
框上雕花與描邊的金漆相當細緻，與壁爐的火光相映時分外優雅，不顯俗氣。
一盆顏色繽紛的風信子正在桌面靜靜盛放。
石內卜在魯休思對側的沙發上坐下，接受了一杯淡茶，不答反問，「你也開始會因為
過量咖啡因而失眠了嗎，魯休思？」
「魔法部很無趣，對吧？」魯休思指了指石內卜手中的文件袋，「花時間在麻瓜身上
是一種浪費，他們總是為了一些愚蠢的問題忙碌。就像是格蘭傑，老是在提倡家庭小精靈
的一些權力，簡直可笑。」
石內卜執著茶杯道，「那是修行，魯休思。」啜飲一口後，他才繼續道：「你得了解
，別讓枝微末節干擾你的大腦資源分配。」
而後他凝視著其中一株淡藍色的風信子幾秒。
格蘭傑小姐，他未曾因為現在的已婚狀態對她改變稱呼。他路過辦公室，魔法部的名
牌也依舊是原姓。
石內卜聽過聖蒙果的治療師說過，格蘭傑小姐們在他昏迷時會定期的來在他房裡放一
盆藍色的風信子。雖然他從未遇過任何訪客。
對坐的兩人各有心思，靜靜的側著臉看著壁爐的火焰跳躍。品了一會茶，石內卜看著
面前猶剩的半杯茶，將身軀靠上椅背，而後開口。
「關於那本書，」石內卜進入正題，「我相當期待。」。
魯休思放下手繪花鳥的描金骨瓷杯，只在盤中發出輕響，「我已備好盛宴，賽佛勒斯
。」
他一彈指，小精靈從客廳一隅現形，雙手奉上一本漆黑而古老的燙金書籍。相當薄。
魯休思取過書籍遞向客人，小精靈閃電般收拾環境，安靜的消失在室內。
石內卜仔細檢視，這本書顯然年代久遠，邊角有祝融的痕跡，而且是多次灼燒所致。
顯然之前並沒有被良好的保存，甚至可能意圖銷毀。
他翻開內頁，是手寫稿。
大部份都是用拉丁文撰寫，這部分他相信魯休思能夠解讀，內容相當平庸，是在述說
家族的興衰沒落以及族譜，直至書裡最後幾頁，屬名的執筆者警告後代子孫不可使用此則
黑魔法，因為太過危險。
真正的魔法咒文正是整本書最殘破的地方，有著多處汙漬與黑色的侵蝕凹洞。
石內卜沉吟一會兒，「主咒的部分是以古文書寫，這對你不難，這份咒文的變形，就
是現今的結婚誓約。」
這個咒語是將兩人的靈魂以契約綁定，被綁定的兩人將會共享身體與靈魂的所有傷害
，並且魔力將會融為一體，互為所用。
「沒錯。現行的結婚契約只是共享魔力流動，限制肉體忠誠，這當中的婚姻契約是連
靈魂與肉體狀態都強制共享。」魯休思說，「比較值得推敲的是但書。」他指的是正咒旁
邊的註解。
「我想想。」石內卜沉吟，接著他執杖試了幾種解咒法，歪斜而詭異的字體文風不
動。
……這字跟蛇一樣扭曲，石內卜暗想。就在此時，他聽見一種奇怪的嘶聲，在他腦裡
蔓延，而後他看見字體彷彿有著生命般在誘惑著他，石內卜依照直覺輕巧的敲擊頁面上的
幾個文字，頁面乍然一亮，細小的字體浮現而出。
「著作者的姓名。老人的習性。」石內卜不動聲色，半真半假的回應魯休思的目光。
文字重新組合後，第一則但書如此闡述：「此魔法在原始情況下，需有見證者，在雙
方合意下進行。但以血祭法為引則不需被施咒者同意。」
第二則則如此寫：「同一見證者為憑，若同一……，則……」無法解讀之處全是被腐
蝕的凹洞。
往下多處的文字已經無法再現，石內卜覺得極限已至，把書籍轉向盧修斯。
「在任何情況下使用這則咒語，都是盲目的賭博。」石內卜如此結論。
「不止。將自己的靈魂與對方鎖在一起，並平分所有受到的傷害，往壞處想，這可不
是普通的陰險。」這個咒語讓金髮貴族的唇角帶上嘲諷。
魯休思將書闔起，「想一想，如果刻意用在自己瀕死之際，綁定別人換一條活路，是
誰或無不無辜不是重點，但如果真的因此活下來，自己的靈魂必須與別人共存，那等於把
自己的命運交到別人的手裡，這比婚姻誓言還糟！至少結婚還能離婚，黑婚契約是永不可
逆的。但書更別提了，血祭誘發咒語？我看這是不得同生就要共死吧。」
石內卜道：「勒索型的婚約？」
「我得提醒你，它有守誓人，這是典型不可逆的黑魔法。除非但書裡有其他有趣的事
。」
魯休思頗為玩味的看著老友一成不變的表情，「不用解釋你也知道，這是黑魔法中的
詛咒，整體來說，故且稱為黑婚契約吧，你又能期望它多無害？」
「損人害己，相愛相殺，有失優雅。」石內卜此刻卻露出輕笑，「但老實說，它瘋狂
而……美麗。從用字到結構。」
「賽佛勒斯，有時你總是帶點過度的羅曼蒂克，但那亦是貴族的情操之一，我不反對
，吾友。」
石內卜未置可否，只是將黑婚契約從頭再次細細看了一次，接著在魯休思臨時有
其他會面的通報中，順勢從壁爐離開。
從壁爐一回到院長辦公室，石內卜就看見自己辦公室裡意外的熱鬧。
「賽佛勒斯，你總算回來了，」麥米奈娃走向黑袍史萊哲林，「學校的偵測魔法被觸
動了，你的辦公室遭到非法侵入，才剛通知正氣師部門。」
很明顯，正氣師部門的人已經到了。石內卜斜睨一眼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不閃不躲，正面的接下了這記目光，手無意識的摸了摸他已經戴成習慣的魔
杖套。
「我與麥教授才剛到現場。我們在門口時，守門獸是被催眠的，所以誰都能輕易進入
。我試過簡單的解咒，牠才剛醒。」哈利波特說。
石內卜走向辦公室的門板，一隻忽左忽右，不小心撞上門框又複回的的黑色小蛇浮現
出來，「教授，我好像不小心睡著了。」
「小巴，發生了什麼事？」
「不是很清楚，嘶，就是有人想找，口令有問過，但他都說沒有對，後來就用奇怪的
光打我，那好痛好可怕。我就被休息了。」
小巴哆嗦的說，尾巴的小鱗片還豎著。
「小巴是……實習生？」哈利波特表情微妙。
「小巴不回答葛來分多的說話。除非教授同意。」小蛇突然露出尖牙。
石內卜乾巴巴的，「小巴，我得提醒你，除了波特先生以外，麥校長也出身葛來分多
，現在的情況是學校正在調查我辦公室的情況，你就配合。」
「是的，教授。」小巴收起毒牙，一時之間竟有看來十分乖巧的錯覺，「小巴會答波
特先生。小巴是新的守門獸，爸爸退休了。」
麥教授莞爾，「你爸爸也該休息了，他之前提過他很想出去遠一點的地方走一走。替
我向他問好，另外，我們學院有人類語言溝通的課程，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向賽佛勒斯提，
他會幫你申請。」
小巴猛點頭。
「你能回想起來與你對話的人嗎？」哈利說，「高矮胖瘦，衣服的顏色，說過什麼，
你都說一說。」
小蛇在門上兜了一個圈子，之後仰首說道：「有一個跟一個。」
那就是兩個。哈利想。
「都穿黑漆漆的，聲音很粗。一個比波特先生短。一個比較長。」
這一邊還在詢問，石內卜卻逐漸無心於蛇與波特的對話，他默默的走向自己的辦公桌
放下魔法部公文袋，隨即仔細的檢視了桌面與抽屜，並無任何破壞痕跡。
他轉身行至自己的魔藥藥櫃，此時麥教授與哈利波特亦一同停在了櫃前。
石內卜魔杖輕點，藥櫃木門乍然開啟，裡面有好幾瓶被弄倒的魔藥。玻璃碎片散在櫃
中。
溢灑的魔藥與魔藥間因為交互作用冒出輕煙。
「賽佛勒斯？嚴重嗎？」
石內卜揮杖清理，沉吟幾秒，「……打破的是些試做品，或是解咒劑，不值一提。這
裡存藥原本就不多。戰後我不再煉製有毒的魔藥，所以被帶走的幾罐藥其實都不會造成威
脅。只是有一瓶……如果被用來作惡，會有些麻煩。」
「是什麼？」哈利波特問。
「……吐真劑。那是戰時做的。」
麥教授與哈利波特對視一眼。
「坊間吐真劑很多，」麥教授說，「但賽佛勒斯的藥是等級最高的，是魔藥一級，這
是管制品。」
「我先跟主任那邊回報狀況。」哈利波特簡潔的致意後隨即從壁爐消失。
麥教授雖是尊長，但夜晚兩人獨處一室，於禮不合，這點彼此兩位教師心照不宣，
麥教授隨即離開了史萊哲林辦公室。
石內卜關上門，回頭再次確認了辦公室附屬的休息室內亦安全無虞，隨即施了強力的
靜音咒，而後他正坐在休息室門邊黑色的天鵝絨沙發中。
這椅子與他宿舍的那張是一對的。
「小巴。」
蛇咻咻的從辦公室門板滑出，由延伸的牆壁遊走至石內卜面前的門。
「你真的想學人類的語言？」
「是的，教授。」
小巴說。
「小巴會努力學說話，然後——」
「我問你，」石內卜打斷牠，聲音忽然低沉，轉變成無機質般的音調。
「現在你是否聽懂我的話，巴蛇？」
小巴猛然一顫，瞳孔透出綠色光芒，巴蛇血統立現，鱗片驟然轉為漆黑而富有光澤，
「吾主，感謝喚醒吾之沉睡血統。閣下為傳人？父未曾告知吾此事。」
「我現在使用的是否為爬說語？」石內卜問。
「是的，我的主人。」
「保密此事，提高警覺。」
小蛇領命後迅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