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這年頭不上tag不標結局不能當偵探 4-14

作者: sanocon (sanocon)   2022-12-18 20:51:08
14
謝國恩死了,警察無法從他口中問出作案細節,也找不到協助者存在的證據,這個案子當時在大眾的認知裡是已經破案了。而廖偉樵和潘鈺潔都沒有被懷疑,算是暫時逃過一劫,但是因為自己的行為而造成3個人的傷亡,對兩人來說都是沉重的心理負擔。不久之後,廖偉樵就因為罪惡感而離職,在接下來的15年過著如苦行僧般刻苦而低調的生活。潘鈺潔因為是靠關係找到工作,無法輕易辭職,而若是繼續在馮昊遠家裡工作,就得持續面對馮佑寧,為了讓心理得到平衡,她暫時封閉了那段過去的記憶。
「我了解,」吳以晴點頭說:「有時候有些事情不忘記的話,根本就沒辦法繼續生活下去。」
她約莫是想起了15年前這案件鬧得沸沸揚揚,讓她在學校被人指指點點的歲月吧。吳以澄想。
潘鈺潔在10年前結婚,有2個孩子。她後來成為馮昊遠的管家,事業上也大有進展。如果廖偉樵沒有再度出現的話,她應該會跟一般人一樣過著平淡而幸福的生活吧。
廖偉樵不曉得是透過什麼手段查到她的住家,有天下班她回到住家附近,去超市買點晚餐的食材時,看到廖偉樵就在超市外面等她。
起初第一眼她沒有認出來眼前的人是誰。廖偉樵變太多了,他變老了,身形變得更為瘦削,滄桑,沒了過去那意氣風發,精明能幹的秘書模樣,反而顯得卑微而低調,就是個普通的中年男人。但是他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他的聲音,讓那被封印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來。原來她沒有忘記,那些記憶只是暫時被關了起來,免得她的心一直被罪惡感侵蝕。
「你來做什麼?」
「我只是想請你幫一個忙。」廖偉樵只有這麼說。
潘鈺潔不可能拒絕,畢竟對方就是唯一能證明她也是綁架案共犯的人。潘鈺潔也不明白廖偉樵為什麼會提出這種要求,一直到她看到倒在圖書室地毯上的屍體。
「所以她是怎麼讓廖偉樵進入房子裡的?」吳以澄問。
「跟之前推測的很接近。」胡李源說:「原本那天除了早上有集團分公司的高層董事會以外,1,2樓的公共空間就沒有其他行程了,所以潘鈺潔才要廖偉樵在那天中午所有工作人員的用餐時間過來。她在用餐期間曾離開廚房,去後門開門讓廖偉樵進入後,要他先去2樓的圖書室躲藏。
「然後你說得沒錯,潘鈺潔不是在她所宣告的1點15分以後就去圖書室檢查,而是在你們已經抵達的時間才匆匆趕去,打算要廖偉樵離開圖書室。她也是在那個時候看到了廖偉樵的屍體還有桌子上的遺書。」
「哥怎麼會知道呢?」吳以晴好奇地問。
「胡警官說,除了清潔人員以外,那天只有另外兩個人承認曾經進入圖書室,且也都有採集到他們的指紋。許安堯說他是進去檢查清潔的狀況,因此都是在壁爐前的會客空間找到他的指紋。可是,潘鈺潔的指紋都集中在門邊與附近的書架上,這讓我覺得奇怪,如果她也跟許安堯一樣是打算確認清潔狀況,為什麼她沒有在會客空間留下指紋?感覺就像是她走進去,又什麼都沒做就離開了。」
「因為她進去圖書室的時候看到屍體囉?難怪什麼都沒碰就離開了。」吳以晴點頭說。
「至於她後來把遺書塞在書架上的理由,確實是因為不想被警察發現遺書在自己身上。」胡李源說。
「但是後來她應該很擔心書架上的遺書被警察發現吧。」吳以澄說:「她那時候沒空看遺書內容,但認為廖偉樵應該會揭發她的罪行,所以才一時衝動拿走遺書。」
「結果遺書寫了什麼?真的有說出15年前兩個人的罪行嗎?」吳以晴又問。
胡李源沉默了一會兒,接著緩緩開口:「廖偉樵只承認自己是當年策劃綁架案的主謀,一個字都沒提到潘鈺潔。」
吳以晴張大了嘴,愣愣地看著胡李源,又轉頭看了看吳以澄。「所以如果她當時什麼都沒做的話,搞不好就可以逃過了?」
「如果她當時什麼都沒做,也沒碰遺書,確實很難佐證。」胡李源點頭。
「就算被發現是她把廖偉樵帶進來,她也可以說這是老情人的要求或威脅,她無法拒絕。堅持這個說法的話,搞不好警察也無法奈何吧。」吳以澄平淡地說。
「但是,她太害怕廖偉樵在遺書中暴露出她的罪行了,」胡李源說:「所以在警察一宣布可以解除圖書室的封鎖,就馬上偷溜進去想取出遺書。」
「所以反而是她自己的行為讓以前的犯罪曝光了。」吳以晴感嘆地搖搖頭。
「現在狀況如何呢?」吳以澄問。
「已經送檢了。綁架是刑事罪,會起訴的。只是當然,我們都還不知道法官會怎麼判。」胡李源解釋。
「那她的先生跟孩子……」吳以晴擔憂地說。
胡李源臉色凝重地說:「她丈夫似乎受到很大的打擊。孩子還小,可能還不懂吧。但是一定會對他們帶來影響……」
吳以澄低垂著臉,沒有說話。他感覺到站在後面的李承擇似乎靠近了一點,一隻手搭在他身後的沙發椅背上,隔著衣物,察覺到他手指突出的節骨。
「總之就是這樣了,過去案件一些不清楚的部分也釐清了。這幾天媒體也狂追這件案子,大概還會再鬧一陣子吧。」胡李源說:「不過,也算是了了我們這些曾經參與綁架案搜查的人一樁心願。真希望吳泰格先生可以活著看到破案。」
「我也希望。」吳以澄說。
但父親就算知道破案,大概也不會說什麼吧。他既不會替自己辯解,也不會咒罵犯人。他就是這樣的人。
「關於你協助調查的事情,我已經請署裡的人幫忙提出申請了。雖然是事後才申請,但以前也不是沒有這樣的案例。不過,審議委員會要怎麼做判斷,我就不知道了。」
「沒有人知道審議委員會會做出什麼樣的判斷。」吳以澄嘆一口氣。
「總之,如果需要我們提出什麼證明的話,儘管說,我會幫忙的。」胡李源苦笑著說。
吳以澄送胡李源至門口,臨去前,他擺動著魁梧的肩膀靠近吳以澄,低聲說:「以澄呀,我知道年輕人是血氣方剛啦,不過在埋伏的場合喔,還是要節制一下。」
吳以澄不無尷尬地向他道謝。之前在圖書室埋伏時,為了記錄下吳以澄跟嫌疑犯的對話,他的衣服上是有裝設麥克風的,所以那天晚上他跟李承擇的對話大概都被警方聽得一清二楚了吧。李承擇那個傢伙,在那種場合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胡李源回去後沒多久,吳以晴也說得離開了。
「今天是臨時請婆婆幫忙照顧孟笙一下,也不能把他放在那裡太久。」吳以晴說:「阿擇,謝謝你的茶囉,下次我來試著自己泡泡看。」
其中一個話多吵鬧的人離開後,事務所內暫時陷入了一片平靜。吳以澄回到辦公桌前坐下,卻發現李承擇仍默默地望著他。
「你又怎麼了?」
「以澄哥,別介意喔。」李承擇靜靜地說。
「介意什麼?」
「潘鈺潔的家人應該會受到打擊,可是那不是以澄哥的錯。」
吳以澄微微愣住,抬頭迎向李承擇的視線。「你怎麼會覺得我會介意?」
「你太溫柔了,多少會介意吧。但是傷害是不可避免的。畢竟……這是犯罪嘛。」
只是做錯一個決定,這個決定導致了接下來一連串的行為,這些行為導引向一個悲劇的後果,過程中造成了許多人的受傷。傷害是不可避免的,但無辜而受害的人,要到何時才能復原?15年前,潘鈺潔和廖偉樵的決定已經造成了諸多傷害與影響,15年後,事件的餘孽又帶來新的傷痕。真希望這個連鎖可以就在這裡結束,吳以澄想。
「……到此為止了,已經沒有我能做的事情。」吳以澄低聲說。
「你說得沒錯,以澄哥已經幫忙揭露當年的真相了,不是嗎?」李承擇溫柔地說:「你已經做了你能做的事情了。」
吳以澄看著面前那對下垂眼,帶著溫和而平靜的情緒,反映著窗外日光的眼瞳卻是閃閃爍爍。
「那你是怎麼想的?」
「我?」李承擇微微皺眉,想了一會兒之後又笑著說:「我的想法跟以澄哥一樣呀,這個案子終於結束了,我們能做的事情也都做了,這樣就夠了吧?」
「是嗎?」吳以澄轉開眼,內心懷疑著他是否真的這麼想。但一察覺到自己竟冒出這種想法,不禁覺得左胸下方有些刺痛。
「不過,我還是有好好保護以澄哥吧?」李承擇又靠過來,那神情猶如咬著飛盤回來向飼主討功勞的大狗。「而且那水槍意外地挺有用的喔,沒想到射程竟然這麼遠。我本來只是想噴個水嚇她一下,轉移她的注意力而已,但沒想到竟然直接射中了。」
「你為什麼還把那水槍帶在身上?而且什麼時候去裝水了?」
「其實是我一直放在口袋裡忘了拿出來。裝水是因為之前剛好想試用一下,然後我忘了把水倒出來了。」李承擇笑嘻嘻地說。
雖然覺得他的習慣似乎有些邋遢,但水槍確實有派上用場,所以吳以澄也就不吐槽了。
「然後我想說這水槍其實還能用呀,就在商品頁面重新上架,結果呢……」
「結果?」
李承擇調皮地擠了擠眉眼說:「結果還是一把都沒賣出去。」
「那種東西能賣得出去才有鬼。」吳以澄說,嘴角也忍不住上揚了。
「也是喔。」李承擇笑著搔搔頭髮說:「那既然這樣,我就送以澄哥一把吧。」
「不需要。」
「唉呀,不要拒絕得這麼快嘛。可以拿來防身呀。」
「誰會用水槍防身?」
「至少上次就很有用呀。」
「那只是湊巧。」
「帶一把在身邊絕對很有用的。」
「帶一把在身邊只會被懷疑人格有問題吧?」
「不會啦。」
「你這麼急著要推給我,到底是進了幾把?該不會很多?」
「進了多少喔……嗯,5把?10把?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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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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