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進行中的安價,但已經快一萬字了,覺得可以先放出一些。
※ABO裡面的AA戀
※用中耽說法,算是買股文(?)
※CP是室友C×謝夢松
※微限,防暴頁
謝夢松是一個喜歡Alpha的Alpha,但是他總是跟同學吹牛他跟香噴噴的Omega這樣又
那樣,每個夜晚都過得香豔又刺激。
只有他的室友C知道,他其實是一個偷偷聞明星聯名款Alpha費洛蒙香水打手槍的傢伙
。
謝夢松的宿舍是四人房,總共有三位室友,大家都是Alpha,總是勾肩搭背稱兄道弟
,謝夢松從來沒打算讓他的室友們知道他的性向。
但就在謝夢松又四處和人炫耀他和一個夕張哈密瓜味的Omega一夜情的隔天早上,他
在桌上看到一張折成心型信紙。
以為是告白的謝夢松心跳加速,拆開信紙一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我是你的室友C,我知道你的秘密。我會一直看著你。
他想過室友C的C究竟是什麼的代稱,但是他的室友姓氏陳、張、崔,都是C開頭,沒
辦法做為辨別的關鍵。
室友C到底想做什麼?
謝夢松非常害怕,忍不住在房間內的浴室打手槍,宣洩緊張的情緒。
就在謝夢松還處於賢者時間的時候,然而浴室門被敲響。
「誰?」他緊張地問。
「是我。」崔舒槐平淡地說:「漂白水在洗手台底下,你最好洗一下浴室。」
難道,室友C是崔舒槐?
崔舒槐是校草之一,被封為冰山王子殿下,雖然名稱有點俗,但是他當是無愧地有一
張冰雕一樣稜角分明的五官,白皙的皮膚和高貴冷豔的氣質。
「怎麼會有漂白水?」謝夢松問。
「我們三個集資買的,你每次都在浴室打手槍,用水沖味道根本沖不乾淨。」
謝夢松臉漲得通紅,沒想到大家都知道他在浴室打手槍!
但是只有他一個在浴室打手槍嗎?到底是室友們腎功能不好,還是他們都有對象了
這是一個嚴肅的問題。
好不容易打掃乾淨,走出浴室,所有室友都已經回到房間了。
崔舒槐在寫作業,其他兩個人在打遊戲。
謝夢松是遊戲白癡,還暈3D,他比較喜歡抽卡類的手遊,但是作為無課玩家,他擁有
的不多。
「松寶,你去洗個澡,身上味道還是太重了。」張若真滑鼠喀拉喀拉地瘋狂點選,頭
也不回地說。
「松寶,洗完澡去幫我們買藥膳排骨麵。」陳殊凡跟著指揮他。
在謝夢松的眼裡,這三個人都非常可疑,他們誰都有可能是室友C。
「還有,你之後繼續在房間裡亂噴其他Alpha的費洛蒙香水,你就滾出去跟你的Omega
睡。」張若真補充。
張若真也很可疑。
但果然還是先試探崔舒槐吧!
打擾玩遊戲的人,感覺會遭天打雷劈
「崔舒槐,你有多的信紙嗎?」謝夢松問。
「信紙?」崔舒槐放下筆,「你要寫情書給夕張哈密瓜?」
陳殊凡聽到關鍵字,伸著脖子看過來,「什麼?我們松寶要寫情書?」
「她不叫夕張哈密瓜,她叫小夕。」謝夢松糾正說。
「但我聽她的朋友都叫她小哈。」陳殊凡說。
那是因為哈密瓜有一種哈味這個梗太流行,小哈的名字裡根本沒有哈這個字。
小哈是謝夢松少數真實存在的Omega朋友,但他們之間是純友誼,互相利用的關係。
小哈想擺脫哈密瓜有一種哈味的刻板印象,而謝夢松需要一些真實存在的Omega朋友佐證
他有多行。
謝夢松和小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閨蜜,小學一到六年級都同班的孽緣。只是謝夢松
國高中被送到住宿學校鍛鍊,所以他和小哈一起考到這間大學的校友,都不知道他們是朋
友關係。
「總而言之,我要寫情書給小哈、我是說小夕,崔舒槐你可不可以借我信紙?」謝夢
松問。
因為陳殊凡專注八卦,張若真好不容易打完一局,暫停下來說:「這年代還有誰會隨
時準備信紙,又不是小學生。」
這句話造成了群攻的嘲諷效果。
現在就算室友C掉以輕心,不怕他從信紙這種細節察覺他的身份,只因為陳殊凡的嘲
諷,室友C就不可能掏出信紙說他有信紙。
「想要就去福利社買。」崔舒槐重新拿起筆,繼續寫作業。
哎呀,有點可疑。
崔舒槐知道學校福利社有賣信紙,所以室友C就是他?
「福利社就算有賣信紙,你敢相信福利社阿姨的品味嗎?去外面的書局買信紙,順便
幫我帶皮蛋瘦肉粥!」陳殊凡說。
「凡凡,你到底想要藥膳排骨麵還是皮蛋瘦肉粥?」謝夢松問。
「我覺得可以都買。」陳殊凡笑容燦爛,朝他比讚。
「我有信紙,飯店拿的,你要嗎?」張若真問。
陳殊凡自覺抓到張若真的破綻,不懷好意地笑問:「齁!你是小學生嗎?」
「我是大人,大人用飯店提供的信紙。」張若真說。
「你為什麼要把飯店的信紙拿回來?」謝夢松問。
「當計算紙。」張若真說。
很樸實的理由。可惡,難道張若真是無辜的?
「那給我一張飯店信紙吧!」謝夢松還是打算查看飯店信紙。
張若真很隨便的從書架上的廢紙堆裡抽出潔白的飯店信紙,「給你。」
「那裡全部都是計算紙?」謝夢松問。
「嗯。」張若真說:「你平常要用計算紙,不是也從這裡拿嗎?」
線索又斷了。
既然計算紙放在唾手可得的位置,在場所有人都有嫌疑,即使陳殊凡表現得像飯桶,
也只能減掉十趴的嫌疑。
謝夢松決定問小夕,看看她覺得誰最可疑。
他暫且放下信紙,傳訊息邀請小夕一起吃午餐。陳殊凡大聲嚷嚷著點餐,被謝夢松嚴
詞拒絕。他有正當理由,畢竟追求Omega是所有Alpha生而為人,比吃飯睡覺更重要的事。
小夕雖然是Omega,但她和謝夢松出來吃飯,並不會要求非得在餐酒館吃飯才可以,
他們坐在
路邊攤吃熱呼呼的甜不辣,配一碗灑了芹菜末的蘿蔔貢丸湯。
小夕說其實並不是所有Omega都喜歡或要求要五星級餐廳才會答應Alpha約會,只是在
什麼餐廳吃飯,不只Omega有面子,也代表Alpha的面子。
「你怎麼不早說!」謝夢松大驚失色。
這幾天他跟小夕已經吃遍他們大學校區外,所有好吃的小吃店,這不就代表他已經丟
臉丟到外太空了嗎?
「反正大部分Omega不喜歡你這種號稱千人斬的自大Alpha,有什麼關係?」小夕說完
,優雅地端起碗,小口小口地喝湯。
難得有香噴噴的Omega坐在店裡吃飯,間接吸引了不少Alpha來光顧,小吃攤的老闆送
了一盤豬耳朵當作招待。
謝夢松伸出筷子想夾一口,就被小夕用筷子擋住:「搶Omega的食物你好意思嗎?」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謝夢松滿頭霧水。
「你再這樣下去,就只能繼續吹牛你的虛擬Omega了。」小夕恨鐵不成鋼。
謝夢松緊張兮兮地左顧右盼,「噓,小聲一點,讓別人聽到怎麼辦?」
「好喔。」小夕很隨便地敷衍他,接著才問:「對了,你約我出來到底有什麼事?」
「有一個嚴肅的問題,需要妳運用智慧,給出真摯的解答。」謝夢松說。
小夕自詡是位聰慧過人的Omega,她願意接受謝夢松的挑戰。「是什麼樣的問題?跟
我說說。」
「是這樣的」謝夢松轉動他的小腦袋瓜,動用語言的組織能力,把他遇到的困境
和推理告訴小夕。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小夕點點頭,虛扶並不存在的眼鏡,「現在這種情況,唯
一可以排除的只有陳殊凡。」
「為什麼?」謝夢松疑惑。
「因為他是吃貨,吃貨沒時間關注你那一點小問題。」小夕冷酷無情地給出解答。
謝夢松感覺被攻擊了,但他不是很確定,懷疑地看向小夕,「妳什麼意思?」
「對陳殊凡來說,你的秘密甚至沒有一桶炸雞還要重要。」小夕又送上一擊。
「我明白了,但我感覺有點受傷。」謝夢松嘆氣。
「沒想到你的心思這麼纖細。」
謝夢松想再說一次「妳什麼意思」但他放棄了,只是問說:「那室友C究竟是崔舒槐
還是張若真?」
「你比較喜歡崔舒槐還是張若真?」小夕問。
「他們兩個都是好兄弟。」謝夢松說。
「沒想到你喜歡3P,果然你玩很花。」小夕睜大眼睛,滿臉意外。
謝夢松有點痛苦,他竟然聽懂小夕的言下之意,「妳一個Omega,思想怎麼這麼骯髒
?」
「哪裡骯髒?繁衍是人類的天性,只要對方願意,你想跟誰上床就跟誰上床。」
「我兩個都不想選。」謝夢松說。
「那我幫你選一個。」小夕興致勃勃,她突然生出一種媽媽心態,有種幫兒子挑丈夫
的使命感。
「你要選誰?」謝夢松有點好奇。
小夕毫不猶豫地說:「崔舒槐,崔舒槐比較帥,他是冰山王子殿下耶!」
「但我們張哥也是校草啊!他是成熟菁英系,學妹都很喜歡他。」謝夢松為張若真的
漂亮臉蛋正名。
「帥是帥,但不夠夢幻,而且我聽說過,張若真個性特別機車,光是想想他變成我公
司的主管,就覺得還是算了吧。」小夕說。
小夕也想得太遠了。
「不對!選什麼選!問題是誰到底是室友C吧?」謝夢松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差點被
小夕帶偏思考。
「誰是室友C跟你要選誰當然有關係,你想想,室友C那麼關注你,他一定喜歡你,如
果你喜歡他,讓他正大光明一點,不要偷偷跟蹤你不就好了嗎?」小夕說。
乍聽之下很有道理,但是仔細想想哪裡都不對。
「謝謝妳的建議,雖然毫無幫助。」謝夢松吐槽。
小夕沉浸在獲得八卦的巨大快樂裡,她興奮地問:「你需要Alpha跟Alpha做愛的建議
嗎?我有小說可以推薦給你。」
「謝謝,但不用了。」謝夢松伸出手表達抗拒。
「真的很實用哦!那個作家生理知識很好,我們這些粉絲猜他搞不好也是AA戀。」小
夕說。
謝夢松先拒絕了三遍,送小夕回Omega宿舍的時候又拒絕三十遍,但他的通訊軟體還
是充滿了小夕傳來的雙人或多人運動文學,謝夢松實在不是很想面對污穢的對話記錄。
不過比起被玷污的手機,回到宿舍和室友C繼續待在一個屋簷下更是嚴峻。
謝夢松回到宿舍,其他三人都去上課了,所以他先是鬆一口氣,直到他又在桌上看到
熟悉的信件。
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拆開了,這次不是普通的信紙,是噴上不含費洛蒙的木質調香
水、淡藍色的信紙,上面還有白色的小碎花。
——你能和Omega做愛嗎?你對Omega硬不起來吧?不如跟我試試?你親愛的室友C隨
時願意為你服務。
有夠變態。
謝夢松打了一個哆嗦,但他硬了。
不管是崔舒槐還是張若真,他們都是長得好看的Alpha,能和他們兩個身體力行的睡
一覺,光是想想口水就要留下來。
但謝夢松有心理包袱跟偶像包袱,還懷疑自己可能只是葉公好龍,如果真的跟Alpha
上過床,卻發現很空虛,那他內心閃閃發亮的夢想,不就會瞬間褪色?
算了,先不要想這麼多。總而言之,先想想有什麼辦法,可以調查出室友C真正的身
分。
謝夢松決定在宿舍進行調查。
他想到一個聰明絕頂的主意,他決定要聞大家的衣服尋找香水味,看能不能發現噴在
信紙上的那種木質調香水。
這個主意不僅代表他的智慧,同時也代表他的犧牲。Alpha的衣服上會殘留少量的費
洛蒙,而Alpha與Alpha之間會互相排斥,他要是聞了大家的衣服,他的Alpha本能就會被
激發,感到躁動,野蠻地散發費洛蒙,試圖覆蓋其他人的氣味。
他必須忍住這種本能,以免讓室友發現自己拿他們的衣服做了不可告人的事
說起來,他又沒有拿室友們的衣服打手槍,為什麼要搞得這麼鬼鬼祟祟。可惡。
謝夢松一邊在心裡抱怨,一邊偷偷拉出所有室友放髒衣服的臉盆。
陳殊凡的費洛蒙氣味是孜然,加上他那大堆衣服上沾染著麻辣鍋、壽喜燒、燒烤等等
食物的複雜氣味,謝夢松打了好幾個噴嚏,連忙把陳殊凡的衣服堆恢復原狀。不可能是陳
殊凡,這位兄弟根本不噴香水。
張若真衣服洗得非常勤快,臉盆裡只有一件運動上衣,大概是今天去晨跑穿的。這讓
謝夢松有點猶豫,汗水含有費洛蒙,運動後的衣服,跟日常作息一整天的衣服相比,運動
後的衣物費洛蒙更多更重。
為了真相,勢必會有犧牲。謝夢松想著,下定決心,聞了一下張若真的衣服。他馬上
硬了,並且散發出大量的費洛蒙,濃濃的味道充斥著整間宿舍。
更絕望的是此時崔舒槐回到宿舍,他看見謝夢松拿著張若真的衣服嗅聞,很是變態的
模樣。
「我可以解釋!」謝夢松慌慌張張地說。
「為什麼拿他的衣服,不拿我的?」崔舒槐一臉平靜,說出的話卻讓他懷疑自己耳朵
壞掉。
沒聽錯吧?剛才崔舒槐說了什麼?
謝夢松像衣服會燙手似的,丟回臉盆,然後把臉盆推到床底下,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
,開始試圖裝傻,「你說拿什麼衣服?我有拿誰的衣服嗎?」
「夢松,當鴕鳥假裝事情沒發生是沒有用的。」崔舒槐平靜地說。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謝夢松擺爛,反正再怎麼樣也不會比現在還要糟吧?
「我的衣服可以給你。」崔舒槐維持那副高貴凜然的表情,說完話就脫掉襯衫外的灰
藍菱格毛線背心,丟到他的臉上,衣服直接罩在他的頭上,蓋在他的鼻子上,他呼吸的每
一口空氣,都有崔舒槐的氣味。
崔舒槐的費洛蒙是檀香,剛才讓謝夢松起反應、張若真的衣服則是樟樹,但是兩個費
洛蒙氣味都和那瓶香水有微妙的差異。
畢竟那是不含費洛蒙的普通香水
檀香的味道好神聖,但他還是因為這個氣味硬了,他是不是過分變態了可是主動
把衣服給他的崔舒槐就不變態嗎?左想右想,不管用上下左右哪個角度想,崔舒槐都是變
態啊!
太過強烈的刺激,讓謝夢松感覺鼻子濕濕的。
謝夢松覺得不妙,一拿下來,就發現鼻血嘩啦嘩啦地流,一部分還沾在毛線背心上。
「對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弄髒了。」謝夢松慌慌張張地抽衛生紙,試圖止住鼻血。
崔舒槐拿了整包衛生紙,幫他捏著鼻子,繼續說著很不妙的話,「你要拿我的衣服打
手槍,射在上面我也無所謂,那件背心就送你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謝夢松帶著鼻音問。
「你不是喜歡Alpha?你是我的室友,給室友提供幫助只是舉手之勞。」崔舒槐說。
誰會把拿衣服給室友打手槍當舉手之勞啦!
「喔。」謝夢松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就在他們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張若真下課回宿舍了,一打開門就看見崔舒槐和謝夢松
站得很近。
張若真皺了皺眉,說:「崔舒槐,我說過你不可以太過分吧?」
「我只是給他一件衣服。」崔舒槐回答。
「看起來你不止想給他一件衣服。」張若真說。
怎麼回事,這兩個人似乎在謝夢松不知道的時候,私底下有過什麼協議。
「他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崔舒槐理直氣壯地直視張若真,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什
麼。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不能私下追求夢松,要追大家一起追。」張若真說。
追?追什麼?追風箏、追颱風、追追追?謝夢松感覺突然對「追」這個字感到陌生。
「你們在說什麼呃、某種我應該知道,或不應該知道的事嗎?」謝夢松有點想逃
走,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尷尬,尷尬程度直升天際,甚至可以馬上碰到101大樓的頂端。
「我喜歡你,夢松。」張若真說:「我喜歡你為人處世的態度,喜歡你有點傻氣的樣
子,即使我們都是Alpha,但愛情不應該受性別限制。」
謝夢松感到受寵若驚,「喔。」
他完全沒有想過張若真會這麼喜歡他,這太讓人意外了。
張若真可是校草啊!和崔舒槐一樣,他也有校草專屬的封號,因為是成熟菁英系,有
時大家會直接叫他張總。
「我愛你,無論你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我愛你的全部。」崔舒槐說。
連續兩個帥氣的Alpha向他示愛,他受到的衝擊太過劇烈,腦海一片空白,已經是當
機的狀態。
「我現在其實在做夢吧?」謝夢松喃喃自語。
「你沒有做夢,看你的手機時間現在是早上十一點三十六分,快到中午了,外面
的太陽很溫暖。」張若真說:「我們可以一起出門散散步,一起到校外一間賣義大利麵的
餐廳用餐,隨意聊聊,試著更了解彼此是什麼樣的人,你覺得怎麼樣?」
張總提出非常實際、可執行性十足的方案,這非常誘人。謝夢松喜歡義大利麵,他成
功被引誘了。
「我們可以買兩個飯糰,直接去五星級飯店開房間,結束運動之後,正好晚上請你吃
buffet。」冰山王子殿下提出更直接了當的邀請。
直接去開房間會不會太快了?雖然很心動,但是太刺激了,他覺得自己承受不起啊。
「跟我一起去散步吧。崔舒槐一點情調都沒有。」張若真說。
「跟張若真一步一步玩戀愛模擬遊戲有什麼樂趣?為什麼不直接一點試車?我是法拉
利、賓士還是保時捷,你試過就知道了。」崔舒槐說。
法拉利、賓士還是保時捷
謝夢松的心臟怦怦直跳。
可是在學校美麗的林蔭步道散步,也非常符合他少男心裡的夢想呀
要怎麼選?他有資格選嗎?不會是張若真跟崔舒槐在開玩笑吧?
「嗨!松寶!一起去吃飯嗎?」此時陳殊凡大喇喇地推開門,一臉驚訝地看著室友三
人,「欸?你們都在啊?那要一起去吃飯嗎?」
謝夢松連忙摟著陳殊凡的肩膀說:「他們有計畫了,我跟你去吃。」
「什麼?他們要去吃什麼?」陳殊凡被拉出房門的時候,還在扭頭往後看。
「你昨天不是說你想吃四神湯還有肉粽嗎?我們現在就去吃。」謝夢松說。
「去最好吃的那家?」陳殊凡眼睛一亮。
「嗯,就去那家。」謝夢松說。
「但你不是說那家太貴了嗎?」陳殊凡問。
「今天是例外。」
緊急狀況,先逃避一下,比什麼都還要重要。
謝夢松和陳殊凡一起走出宿舍大門,曬到暖暖的冬日陽光,他總算放鬆下來,深深地
吐出一口氣。
陳殊凡突然說:「所以你喜歡誰啊,喜酒要傳統還是偏西式的?」
「什麼喜酒?」謝夢松措不及防,沒想到會被問這種問題。
喜酒要怎麼辦是個好問題,他從來沒想過,也許可以從現在開始想。
「現在ABO同性結婚合法了,AA戀又不是什麼大事。」陳殊凡看出他的慌張,安慰他
之後,轉而說起喜餅的話題,「我是覺得中式喜餅也蠻好吃的,就是那個有包鹹蛋黃跟滷
肉的大餅,你吃過嗎?」
「小時候有吃過。」
謝夢松回憶了一下,其實味道還不錯,只是後來大家越來越喜歡買西式喜餅,所以就
很少有機會再吃到古早味了。
「不過西式喜餅禮盒通常各式各樣口味都有,所以西式感覺也很不錯好難選擇v
又不是你結婚,有什麼好猶豫的。謝夢松在心裡吐槽。
不對!怎麼一下跳到結婚!他沒有要結婚好嗎?連交往都還沒交往,而且他根本搞不
清楚崔舒槐和張若真剛剛那樣到底是什麼狀況,感覺就很不對勁,而且越想越不對勁。
他最開始的目的是找到室友C,不是給自己找一個男朋友或者找麻煩,但是他現在好
像越來越偏離原本的初衷了。
「你為什麼會問我喜歡誰?我又不喜歡Alpha。」謝夢松開始努力裝直男,欲蓋
彌彰,「Alpha聞起來那麼刺鼻,誰喜歡啊?」
「但你都用Alpha香水打手槍了欸?你一定喜歡Alpha!但你不喜歡他們兩個其中的任
何一個嗎?」陳殊凡問。
「什麼?」謝夢松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那選我怎麼樣?我決定西式跟中式喜餅都買!剛好一種送我的賓客,一種送你的賓
客。喜宴想怎麼辦,我們可以再討論。」陳殊凡充滿期待和興奮地說。
「我們沒有要結婚吧」
「那要先交往嗎?正好快聖誕節了,聖誕節我們可以一起去吃情侶大餐!」陳殊凡以
展望未來姿態遙望遠方,眼睛閃閃發亮。
「我們也沒有要交往吧?」謝夢松尷尬地笑。
「那你要不要考慮我?」陳殊凡把謝夢松的雙手握在手心,以真摯的眼神凝望他。
先不論崔舒槐或張若真,他從來沒想過跟陳殊凡有什麼。當然,不是陳殊凡不夠帥,
主要是對方太像某種等待投餵的小貓小狗,一點都不像可以互相依靠的交往對象。
不過在學校裡,陳殊凡也有一派擁護者,認為和哈士奇相似的犬系男子,有令人難以
抗拒的魅力。
「我們不太適合。」謝夢松委婉地拒絕他。
「為什麼?」陳殊凡一臉不解。
「你喜歡我哪裡?」謝夢松說。
「你的費洛蒙是熱呼呼鮮奶油鬆餅的味道,聞起來就很香很好吃!」陳殊凡還特意伸
出拇指比讚。
謝夢松還是沒有get到對方喜歡自己的理由,到底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而且鮮奶油
鬆餅一點都不Alpha,他不怎麼喜歡自己的味道。
「但我不沒有很喜歡孜然。」謝夢松繼續委婉地拒絕。
「可是你不討厭。」陳殊凡說。
謝夢松只好使出殺手鐧,拒絕陳殊凡說:「你們三個我一個都選不出來。」
這樣回答總算沒問題了吧?
陳殊凡點點頭,認同地說:「我懂,就像中式喜餅跟西式喜餅,我也選不出我更喜歡
哪個」
謝夢松正準備鬆一口氣,就聽陳殊凡的下一句話,「所以你更傾向開放式關係嗎?只
要崔哥和張哥願意一起,我其實不介意。」
「我介意!」謝夢松忍不住大聲說,雖然Alpha跟Alpha之間沒有什麼互相標記的問題
,但是他在收到室友C紙條之前是真的沒有肖想過自己的室友。謝夢松內心鬱悶難以抒發
,他深吸一口氣,問:「你到底要不要吃飯?不吃我就走了。」
「吃。」
還好陳殊凡是個提到吃就會被轉移注意力的傢伙。
這頓飯謝夢松吃不出滋味。尤其他不久前才跟小夕吃過一頓,又因為想從宿舍逃走,
跟著陳殊凡吃了第二頓不知道是下午茶還是提早吃的晚餐晚一點晚餐大概可以省下來
,但是到宵夜時間一定又會餓
吃的事情不是重點。
謝夢松覺得室友C是誰已經不太重要了,他們整間宿舍都有AA戀傾向好像更驚人
不對,還是要把室友C找出來,這個謎題實在太讓人糾結,要是沒有答案,他沒辦法吃好
、睡好。
好在接下來有一堂選修課,正好小夕也在,現在連陳殊凡都跟他說出類似告白的話,
他覺得太不可思議,不跟人分享感覺會長出驢耳朵。謝夢松跟陳殊凡道別,也不敢回宿舍
拿書,反正這是一堂不去老師也不會介意的課。
小夕對這堂選修課很有興趣,上課還會認真記筆記。謝夢松跟小夕借了一張活頁紙,
然後開始騷擾她。
他在紙上概述了他驚心動魄的遭遇,還有室友C給他的那張紙條。
小夕頓時被八卦抓走了注意力,她在紙條寫下:身為一個成熟的大人,不就是要全收
嗎?
這句話後面,她還畫了一個可愛的啾咪表情。
啾咪什麼啊!現在是緊急事態,雖然有Alpha而且是帥氣的Alpha喜歡他,讓他內心狂
喜亂舞,但是在內心意淫,跟真正去實施是兩回事,他覺得自己辦不到,他承受不了三個
Alpha,兩個也太多了。絕對沒有「一個剛剛好,兩個不嫌少」這種事。
謝夢松要求小夕認真對待,否則他就要直接宣布甩掉小夕,跟其他新Omega在一起,
但小夕才不會被威脅,她已經達成目的,甩掉沒人要Omega的標籤。不過是跟渣Alpha分手
,沒什麼大不了的。
眼看小夕越來越興奮,還在上課時間公然掏出手機,想要在Omega群組發重大八卦,
他只好裝可憐,用氣音說:「我的願望是醫生一世一雙人,求求你別鬧了。」
「你都AA戀了,還拘泥一對一關係?」小夕並不相信他。
「我有一顆嚮往浪漫和幸福的心!」謝夢松強調。
小夕一邊碎念著一對一關係不一定浪漫和幸福,一邊開始給他出主意,「那你更喜歡
誰?」
「我不知道,我不想跟室友談戀愛,如果分手了多尷尬。」謝夢松憂鬱地低下頭。
「但他們都已經先告白了,尷尬已經存在,你就認命吧。」小夕說。
「怎麼會這樣」謝夢松啪地趴到桌上,垂頭喪氣。
「我覺得室友C最喜歡你,不然你考慮他好了。」小夕出主意。
謝夢松不覺得室友C最喜歡自己,於是問:「你覺得他最喜歡我的點是什麼?」
「Omega的直覺?還有你描述的那兩張紙條,很變態感覺是你的菜。」小夕說。
「變態才不是我的菜!」他激動地回應。
教授早就注意到他們兩個,故意點名他,「那邊那位同學,我記得叫謝夢松?夢
松同學,你這麼激動,是對尼采說『上帝已死』有什麼見解嗎?很好!請站起來發表過的
看法!老師很期待!」
謝夢松突然被點名發言,只好硬著頭皮說著大家都知道的話,期望混過去,「尼采說
上帝已死,是想要表達不將上帝作為道德圭臬,但否認了上帝,對相信上帝,或上帝其實
在廣義上泛指這個宇宙,否定上帝等同於不再相信以上帝這個觀念誕生的客觀、普世地存
在的道德戒律,一種絕對道德觀的失去,開啟了虛無主義——」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說
什麼,反正尼采不過是一個自大的Alpha,在他心中並不怎麼性感,硬要說的話,雖然對
哲學家不太熟,但他更喜歡王陽明,因為他是東方帥哥,而且「心即理」聽起來很帥。
他在老師和同學們的掌聲中坐下,感覺自己好像說了一通瞎話,說服了別人卻沒說服
自己。
就像他對小夕說他不喜歡變態,卻沒辦法否認他對變態的紙條硬了。
下課之後,和小夕分別,他站在人來人往的校園中,內心模仿哲學家,思考著:我是
誰?我在哪裡?我在做什麼?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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