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歷史] 霸凌小師弟 (孔丘X子路X顏回)

作者: stardust1224 (咪咪喵喵咪)   2022-12-30 23:0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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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凌小師弟
  「你們看,回也來啦。」
  「夫子不是看他在魯國還有前途,命他留下嗎?」
  「他啊,跟大師兄一樣,終究割捨不下夫子。」
  「噓,別提師兄了,夫子當初不答應他跟的時候,瞧他那喪魂銷魄的樣子,飯都吃不
下,睡也睡不好,倒是夫子去探望他,隔天就全好了,來學堂的時候還吃了三碗飯!」
  「……宰我,說的最多的分明是你,噓什麼噓啊?」
  孔丘即將周遊列國的前一晚,顏淵揹負行李而至,學堂外停著兩輛大馬車,上頭載滿
門人的行李。子路還在負責打點,聽到其他人的話,轉頭一看,只見顏淵瘦弱的手竿子,
拖著一大包沉甸甸的包袱。子路想都沒想,逕直走去,把包袱全接過去。
  「唉,子路哥,」顏淵見子路來幫忙他,心裡喜歡得緊,嘴裡卻道:「這很重的,怎
好意思讓你拿!」
  「我不拿,還讓你這沒吃飯的拿嗎?」
  子路說得理所當然,令顏淵愣了會兒,表情有些委屈。子路回望他一眼,腦子忽然一
熱,忙撇了臉,沒好氣地說:「你再跟我囉嗦,才是存心要重死我。」顏淵匆匆點頭,子
路才轉過身去,將那些包中那些竹簡扛回車上。
  「砰!」
  包袱落到車板上,發出結實的聲響。子路聽這聲音,心道:『貌似是竹簡,看來都是
夫子愛看的書才是。』
  不過走一會兒路,子路的額際已然汗水涔涔,顏淵雖擔心過重的行李讓馬兒走不動,
但他向來不怕餓,寧可少帶糧食,都非得帶書不可,這讓子路心中多少齟齬,可又是羨慕
,誰叫他心性浮躁,向來是想看書,又沉不住氣。
  子路見顏淵滿臉通紅,頭臉都是汗,想必從家裡一路揹負這些東西到學堂,早讓他吃
了不少苦頭,偷想:『小子好毅力!』就聞他道:「子路哥,謝謝你。」子路才把包袱放
下,就覺不對勁。「嗯?」他望著顏淵的腰際看了會兒,忽然瞪圓了眼,問:「回,你的
劍呢?」
  「啊?」忽然被這麼一問,顏淵壓根沒想到要帶劍,不由得有些茫然。子路沒打算讓
他蒙混過去,又問了一遍:「你的劍呢?」
  顏淵立即四望,只見眾弟子們人人掛劍,也對,這趟旅程凶險無比,怎麼自己居然沒
想到帶劍?「子路哥,我……」
  子路看出顏淵窘迫的模樣,知他必然是沒帶了,只好解下自己腰際的佩劍,扔到顏淵
手上。這一扔沒有預警,顏淵忙雙手去接,那把劍帶著鞘很沉,拿得他背都要直不起來。
「子路哥,我不好意思收了你的劍……」
  顏淵還沒說完,就聽子路疾聲厲色道:「身為一名君子,怎能對你的劍毫不在乎?萬
一夫子在路上有了危險,誰來保護他?」才說完,一轉念,知道顏淵向來心存仁慈,一時
忘了人心險惡也是當然,可又不好意思把說出來的話收回來。
  顏淵被叨唸了會兒,頭始終低低的,悉聽師兄教誨,直到子路不語,他才緩緩抬起頭
來望他,真誠地說:「子路哥,我知道是我不對,但你向來都在夫子身邊,有你在,又有
誰比得上你呢?」
  圍觀的旁人都在心裡暗贊,以為子路聽了這個大大的褒美,合該消氣才是,沒想子路
竟更氣了,抓住顏淵兩肩。顏淵家貧,本就少吃飯,身子也弱,被這麼一抓,就彷彿給子
路握在手掌心似的,牢牢的不能脫身。
  「我也可能不在夫子身邊,我若不在,必定是你或子貢隨侍夫子,子貢那小子畢竟有
見識,夠妥貼了,可你呢?平常學武都不紮實,若是夫子有了萬一,你如何能擔待?」
  子路一席話說得顏淵發直。一旁子貢笑道:「你少在那兒危言聳聽欺負師弟。」被子
路狠狠瞪了一眼,訕訕地笑了笑,「嘖,」子路反而故意不看他。
  他轉頭在馬車上翻找,大家都不知道他突然要做什麼,找了一番,起身卻拿出把刀來
,原來他自忖是眾人的保鑣,不敢怠慢,武器不只身上一把佩劍,雖說沒錢再整治出一把
劍來,刀也足矣。他拆去布封,那把刀的刀刃反射著光,覷得陰慘慘的,寒氣磣人。
  他回過頭來,問顏淵:「回,你敢跟我對上幾局嗎?」氣勢忒嚇人,顏淵連腳步都不
敢挪動,他明知自己對上他的子路哥沒有勝算,平常由他指導武藝時,那人也從不放水,
如今就更不可能從寬。然而子路哥向來無法以言語相勸,是個牛脾氣。眼見無法脫身,顏
淵只有站好跨步,揖道:「敬請師兄不吝賜教。」
  顏淵又想,平時上課,子路哥那些路數點滴了然於心,就算不能勝過,也沒有一敗塗
地的理由,才在想,「哈啊!」卻見子路殺氣騰騰,已砍將過來,顏淵只勉強閃躲過去,
子路卻不手軟,手起刀落,刀風颳過,顏淵心中一涼--子路哥莫非動真格,要在這兒砍
死我這孽徒不成?
  在顏淵的眼裡,子路儼然是個鬼,都殺紅眼了,只差頭上沒長角,就跟山海經裡的怪
物差不多。顏淵左閃、右躲、上跳、下蹲,子路左砍、右揮、上挑、下劈,與其說兩人在
對戰,不如說是貓在追老鼠,一個揮爪子,一個忙鑽洞,看得現場門人目不暇給,個個拍
手。
  「師兄這招金剛伏虎刀,好!」
  「師弟的凌波微步妙極了!」
  「子路哥,快使狂風刀法!」
  「小師弟難道不會白虹貫日嗎?」
  「咳」一聲突兀的咳嗽,摻雜在眾人的喝彩中。
  門人的視線無法自戰中移開,只隨意揮揮手道:「這位老人家,您不適合看這個,還
是邊邊歇息吧,去去。」
  那人實出於無奈,又「咳咳」一聲。
  「上啊!對,就是這樣,喔喔喔!帥!」
  「小師弟加油!不要總是給師兄看扁啊!」
  那自討沒趣之人,「咳咳咳」的,聲音居然更大了。
  「誰啊,一直咳?有病要看大夫,莫斷人看戲雅致。」那人轉頭一看。「唉!夫子,
您老人家還好嗎?」擠兌人的原是那宰我,卻立刻換了張百依百順的臉,邊說話還邊搓搓
手。
  眾人聞言,一時,萬籟俱寂,唯風聲蕭蕭不斷。
  子路騎在顏淵身上,正在撕他衣襟,顏淵則是兩條腿對子路使出剪刀腳,這時都不約
而同往咳聲方向望去。
  「你們,」孔丘吸了口氣,「……到底在做什麼??」

  孔丘到場時,已是子路佔優勢,誰騎誰非常明顯,雖然顏淵也替子路求情,但是現場
圍觀的所有人,包括在路邊散步的耆老,都異口同聲地表示這就是子路在欺負顏淵無誤,
所以孔丘還是罰子路在學堂外罰站一整天。
  夜幕時分,衣著單薄的子路瑟縮著看書,雙腳發軟,令他無心再看。
  背靠著牆,回想顏淵到晚飯時分都還臉色發白,被嚇得嗆。
  子路心道:『自己許是過分了。人各有志,回當真不適合與人爭鬥,可夫子最喜歡的
弟子又是他,萬一我未來離開了夫子,又能將夫子託付給誰呢?』
  才在尋思,一陣熱騰騰的香氣撲鼻而至,讓子路都沒了思忖,肚子也跟著隆隆地發出
聲響。
  那引得饞蟲出洞的香味竟是越來越近,伴隨輕緩的腳步聲步步遞近,一個清俊高瘦的
身影在月光下越發清晰,竟是孔丘捧著一碗肉湯走來。
  「……夫子!」
  子路心中特別激動,看著孔丘,又忍不住看他手上的肉湯,再看回孔丘的臉,視線又
忍不住往下瞄著湯碗。
  他果然餓了。孔丘遞出手上的湯,溫言道:「仲由,我知道你受苦了,趁熱快喝。」
  子路接過那碗肉湯,眼角竟隱含淚光,也不知夫子是要讓湯涼,還是刻意用香味饞他
,才不蓋蓋子。子路饞性大發,也不怕燙,捧了碗就仰頭大喝,邊喝邊吐舌散熱。孔丘見
狀,不禁莞爾,娑娑他的肩膀,「喝緩些,胃都給你燙壞了。」
  咕嘟,咕嘟,子路的喉結隨著吞嚥而上下微動,直把湯喝光了,「啊--」一聲,滿
足的呼出一口熱氣,連連大讚「好喝」、「美味」,雖不能填飽肚子,心裡卻極暖,贊道
:「師母的手藝真好,就是今天的口味有些不同,不過更好吃!」
  孔丘的笑意更濃了,「這不是你師母做的。」
  子路還在回味嘴裡依稀的肉味,才在出神,聞言一個激靈,「夫子,難道是你親手做
的?」
  孔丘衣上還有肉湯的香味縈繞,答案不言自明了,這讓子路內心無比幸福,心道:『
不是說君子遠庖廚嗎?沒想夫子有天也能轉性,居然作湯給我喝!』
  孔丘走到子路身邊,一屁股往牆邊坐,和子路一道休憩,子路連忙扶他,「夫子,怎
麼這樣弄髒衣服?」
  「我罰你站一整天,總不能放水讓你現在就回去,可我也捨不得你真的站這麼久,我
們不如坐下聊聊,你也有個伴。」
  子路真有些激動了,強抑心中情緒,依言坐下,喃喃道:「夫子,你對我真好,都是
我累了你,咱們不是明早就得趕車?你咋的不先去睡下?」
  「不要。」
  「……」
  「哼,愛受罪可是你自找的,老古板。」子路箕踞而坐,與身旁長跪的孔丘形成莫大
對比。
  「怎麼腳開開的,不成體統,剛才還拿劍霸凌小師弟,成日家只愛胡來。」
  「這……胡說。」
  「哪裡胡說?你還沒從學於我以前,也是這麼對待為師的。要沒了我降服你這頭小老
虎,只怕還到處作亂。」
  「我是見他白斬雞似的,想教他勇敢!」
  「別像你這般,有勇無謀、暴虎馮河就好了,人並不是只勇敢就好,何況要教人勇敢
,也不是拿刀追著人家跑啊,不知情的人還當你是土匪。」
  孔丘搖搖頭,「跟在我身邊這許多年,怎麼還忒不懂得道理?人畢竟不能勉強,你為
何不帶他出去打獵,令他培養信心,卻總讓他在眾人面前出糗?就算不是回,換作別人,
如此也不能對擊劍有興趣的。」
  子路聽了,拳頭捶地,「哼!」乾脆別過頭,「開口閉口都是小師弟,你愛批評,你
教就好了,省得你說我不懂道理。」
  「唔。」鬧左性子啊這小脾氣?
  孔丘摸了摸子路,「好好,上句話是我的不是,你也別耍脾氣,都幾歲的人了,成天
彆扭什麼?」
  就聽那聲音溫文儒雅,子路本就喜歡夫子,沒意思跟他吵架,只是生性好強罷了,此
時自是心軟,認輸又掛不住面子,仍語帶逞強地說:「誰叫你要我照顧顏回,又掛不住心
?我敢說你那些學生,要知道了你原是這等人,你的招牌就掛不住了!」
  「唉呦,求你別講……」
  翌日清晨,顏淵自宿舍過來,正要幫學堂關門鎖窗,卻見牆邊坐著一對熟睡的身影,
一個偎在對方肩上,另一個靠著對方的頭,樣子很是親密可愛。顏淵一見,先是有些驚訝
,隨後除下身上的外套,給兩人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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