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送公司後輩回家。」
　　簡單說了一句話後，方雲永與方牧衡錯身而過，頭也不回往樓下走，沒有想要再多搭
理那個同一戶口名簿上的弟弟。
　　方牧衡對這種態度見怪不怪，沒多想，就繼續往樓上走。
　　而在樓上鐵門前的袁海允則是還沒有回過神來，方雲永剛說了什麼？說他很可愛？是
在戲弄他嗎？怎麼能夠這樣子欺負人？就算兄弟不和，他也是小牧的男朋友，說這種撩撥
的話是有什麼意思？
　　他還在糾結苦惱，壓根沒聽見樓梯間傳來的說話聲，當滿臉通紅的他看見方牧衡走上
來時，硬是被狠狠嚇了一跳，內心有如戰鼓一樣直擊，除了驚慌之外，還帶了點說不出的
動搖情緒。
　　「小、小牧？你、你怎麼會來？」袁海允結結巴巴問道。
　　這一瞬間他心裡想的是：剛剛方雲永說的話他沒聽到吧？萬一聽到了怎麼辦？那只是
方雲永的玩笑話……
　　不過顯然方牧衡沒聽見，他帶著如往常燦爛的笑容走上來，「嚇了我一跳，剛看見我
哥，他還送你上來喔？」
　　「對……對……」海允有點慌張的點頭。
　　「嗯？你的臉怎麼紅成這樣？爬六層樓一定很累吧？看你臉都脹紅了，我們進去休息
吧？還是你要去我家？」方牧衡摸摸海允的臉，滿是心疼。
　　要是下去，萬一又碰上方雲永就尷尬了，海允連連搖頭拿鑰匙開門鎖，「我、我累了
，先休息一下好了。」
　　一進到小套房中，方牧衡直接擁抱住海允，將人鎖在懷裡，細細啄吻他的臉頰與唇瓣
。海允雖然屁股疼痛一天又加上被迫運動，但止痛藥加上高級牛肉燒烤，讓他回血不少，
讓小牧抱著他親吻，考慮到身體情況應該要將小牧推開，怕對方又吻到上火，可心裡卻有
想要掩蓋某種莫名的意念，讓他沒有拒絕接吻。
　　幸好方牧衡還算沒太超過，吻了吻就停下來，抱著海允坐到床沿。
　　「怎麼會來？不是說了明天再見面？」海允跟小牧抱緊緊。
　　「擔心你的身體啊，既然你不好意思讓他們載你去我家，我當然就要過來看我親愛男
友的情況，而且……」方牧衡在海允耳邊，用氣音低聲說道：「我怕你太害羞不敢上藥。
」
　　「你變態嗎？」
　　兩人在單人床上打打鬧鬧，好一會兒才半倒在床上，方牧衡有點不解：「好意外我哥
那個大冰塊會送你上樓，之前不是說過他對你態度不怎樣？沒想到對於同公司員工還算有
點良心。」
　　「……對啊，不過我想他也是好奇過來看看，上樓前他嫌我們公寓很破舊，還說這年
代了怎麼會有沒有電梯的公寓六樓？」有些部分海允刻意不說，不是想要隱瞞，但覺得要
是說出口，要去怎麼解釋？而且他與方雲永又在同一事務所，除非離職，不然都會是一場
避不開的尷尬。
　　只是他心中不免有些許愧疚，這樣不說是正確的嗎？沒有把握，卻也很害怕一說出口
，換來的會是失去，孤單孑然一身的他不敢挑戰這種風險，現在不希望自己身邊是空無一
人。
　　「真的很奇怪，他不會覺得你很可愛，也看上了你了吧？」方牧衡故意鬧著海允，卻
沒想到對方瞬間變了臉，表情變得很不好看，他才驚覺話說超過了，「不是……小海……
我不是那個意思……」
　　海允一聽到方牧衡的話，心中一凜，剛剛稍微動搖的意念好像被人看破，他馬上冷下
臉，腦中滿是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方牧衡。
　　誤以為自己的玩笑話讓海允不開心，尤其之前聽聞小海說方雲永對他在工作上多有苛
責，方牧衡慌了手腳，自責不應該在兩人之間提出這種超過界限的話，他趕緊道歉：「對
不起，小海……我不應該說那種話……我不應該拿他開你玩笑。對不起……」
　　袁海允這才發現自己好像反應過度了，連忙搖頭，「沒有，沒事啦……他送我上來，
我也很驚慌，就這樣……」
　　「真的？」方牧衡提到半空中的一顆心這才停止晃蕩，吁了一口氣，再次確認海允沒
有不好的情緒，「我以後會注意的，抱歉。」
　　「嗯，沒關係……」袁海允帶著安撫的微笑，摟著方牧衡，心臟是咚咚咚跳得好快，
「雖然在外面洗過澡，但那種簾幕式的有點可怕，所以只是隨便沖一下，我還是再洗一次
好了，你要不要先回去……」
　　「怎麼可以趕我走？」眼見海允沒有生氣，方牧衡就貼著人晃呀晃，「一起洗、一起
洗！」
　　「啊？」
　　「借我衣服穿啊！不然我就裸體喔！」
　　「小牧……」
　　就在方牧衡死纏爛打下，他們就一起在小小的浴室中共浴，在蓮蓬頭灑水之下，朦朧
水氣中邊吻邊洗，還算顧及袁海允的身體，就只是在輕洗中愛撫，沒把彼此搞到太上火，
有驚無險中完成沐浴。
　　袁海允洗到臉頰身體都紅通通出來，換上居家服，慘白了一天的氣色總算好多了，借
他衣服暫穿的方牧衡覺得很新鮮，這還是他第一次換穿海允的衣服，稍微有點貼身就是。
　　海允趴在床上，內褲退到膝窩，臊著一張臉讓方牧衡替他上藥。
　　藥膏抹在指頭上，方牧衡輕輕推揉著，另一手吃點豆腐，捏著海允的臀肉，揉揉捏捏
，沒用上太大力量，卻在兩片嫩臀上留下道道指痕，手勁不大力，卻把海允弄到腦袋暈呼
呼的。
　　「小牧……別再揉了啦！」再捏他的臀，他的慾火都要起來了。
　　「擦好藥了！」最後在臀肉上留下輕脆的一巴掌，方牧衡這才甘願收手，到浴室洗手
，讓海允起身穿上褲子。
　　袁海允穿好褲子坐在床上，拍拍床頭，要從浴室出來的方牧衡坐過去，單人床雖小睡
不了兩人，但坐著擠一擠，窩在床上是沒問題。方牧衡跳上床，將人攬在懷中。
　　「今天運動還好吧？臉色那麼差，宋哥應該沒有太為難你吧？」方牧衡關心著。
　　說到這個，海允就一肚子氣，他揮拳揍了一下小牧的肚子，認真說道：「你在我脖子
上留下多少吻痕？你知道我有多……多……全世界的人一看到就……就知道……」
　　「就知道什麼？」方牧衡欠揍故意問。
　　「你混帳啦！以後不要在脖子上留下痕跡啦！」袁海允好委屈，如果不是因為吻痕出
賣他，今天直接裝身體不舒服就可以，不會搞到全事務所都知道他昨天幹了什麼好事，想
到明天還要上班就心煩。
　　「抱歉！抱歉！沒想到你們會去運動，我想說穿襯衫，有領子看不到啊！失策了！」
手指勾勾海允的下巴，一邊調戲，一邊戳戳臉頰。
　　「真過分……」想了想，沉吟了下，海允試探般問出口：「對了，你跟宋哥關係怎麼
樣？會有一起工作的時候，感情應該不差吧？」
　　「就……還可以啊！打小就認識，就鄰居家哥哥的感覺，幹嘛問這個？」
　　「想說……宋哥好像很愛運動，你也是喜歡戶外活動，應該有可能一起出門，不是嗎
？」為了不要讓自己問得太刻意，海允帶著真心一嘆，「看來以後事務所會有不少活動…
…」
　　方牧衡有點欲言又止，「呃……他是先跟我哥認識，畢竟年齡差不多，後來才認識我
，我們就……除了工作上，其它沒什麼往來……你也知道我的身分，就算我母親當年被扶
正，對外我們還是有點尷尬……」
　　如果是大房逝世或和平離異，另娶還是扶正二房，這倒是沒有太大問題，偏偏他的母
親可是擠下大房才得以身分躍升，方家週圍的親友或事業夥伴，不見得看得過去，態度上
自然未必會給他們好臉色看，而且……他的母親拚了命上位，卻短短幾年就離世，方父再
娶第三任妻子，這樣夾在其中的方牧衡更是在家族中難以自處，要不是爺爺看他乖巧聽話
還算顧著人，他在方家可能早就沒有一席之地了。
　　家族往事一說都是愁，方牧衡也是無奈。
　　「小海，我母親過世很多年，我父親後來又再娶妻生子，你不要看我是富三代，我可
就只有這棟樓了。」
　　沒有想到方牧衡的母親已經不在，平時看小牧都是一副陽光樂天的模樣，都不知道他
與自己一樣都是孤單一個人。袁海允心裡頭酸酸揪成一團，摟著方牧衡，將他抱得更緊。
　　方牧衡早已習慣自家狀況，說難過也早已過去，所以他很享受目前軟玉溫香在懷，摟
摟抱抱吃豆腐，一時吻人吻得太起勁，就把身下弄出火來。
　　被抱在懷中的袁海允當然看見了，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情緒，心疼小牧，也對剛剛內心
動搖有說不過去的愧疚，他的手順著小牧胸腹間慢慢下滑，慢慢滑……直到那鼓起一包的
地方，然後輕輕揉著。
　　「小海？」方牧衡吃驚海允的主動。
　　「我幫你……好不好？」海允眼中有著濕漉漉的勾人誘惑，呼吸也漸漸低沉加重，「
我幫你含，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