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那樣看我。」Draco在Harry的復工檢查時低聲道。
鑑於Harry還沒質問Draco迴避自己近一個月的事實，而且Draco在檢查期間幾乎不曾看向
他的眼睛，他的要求似乎有點沒有根據。「我怎麼看你？」
儘管檢查室裡沒有別人，Draco的聲音仍低。「我道歉，好嗎？」他潦草地簽名，從文件
夾板上撕下羊皮紙，遞了過去。「那是一個愚蠢的衝動，而我後悔那麼做了。我希望你不
會記得，但是——它不會再發生了，好嗎？」
「如果那是你真正想要的。」Harry說，用力吞嚥了一下。他故作輕鬆地說：「我是說，
我認為那個吻挺好的，但是我當時的狀態不太好。不過，如果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我
保證會改進。也許和男人會不一樣。」
Draco頓了頓，他背對著Harry，手握緊了門把又鬆開。他靠著拋光的牛津鞋轉過身來看著
Harry。他的表情晦澀難解，半晌後，他抬手將拇指和食指按在眼皮上，斷斷續續地笑了
起來。他揉著雙眼說：「Potter，你是說——也就是說，我是不是要理解你是——你喜歡
，被吸引——」
「男人，是的。好吧，當然不是全部，但是，呃。你，我很肯定。」Harry說，將重心從
左腳換到右腳，並盡力保持微笑。Draco將手指移開他的雙眼，茫然地看著他。Harry聳了
聳肩，強迫似的繼續說道：「我沒有要隱瞞的意思。我只是從來沒有和那些我覺得不錯的
對象相處到我想，啊，追求任何事情。但是和你的話，我願意。如果你不想冒險也沒關係
，確實有很多理由會讓你不想這麼做，但我這陣子一直在想這件事，無時無刻都在想，所
以......對。」他補充說，以相當可悲的方式結尾。
「Potter。」Draco微弱地說出他的名字，他的肩膀靠在門上。
那天早上他把難看的治療師長袍敞開著，但裡面的衣服剪裁良好——合身的褲子和西裝背
心，兩者的灰都比他的眼睛更深一層。Harry看到他的陰莖在昂貴的布料中抽搐著；目不
轉睛地，他看著它倚在Draco的大腿上變長了一點。他不假思索地靠近了一步。
Draco伸出手掌擋住了他，修長的手指張開。Harry抬起頭，看到Draco的喉頭在他櫻桃紅
的領結上方無聲地動了動。
「我在上班，」他說。但他的語氣不太確定，而後他咬住了唇。Harry又踏出一步。Draco
猛地吸了口氣，搖了搖頭。他的整張臉在幾秒之內染得粉紅。Harry喜歡他泛紅的臉，並
持續靠近，直到Draco的掌心抵到他的胸口才停下。Draco的手指微微彎曲，伸進Harry T
恤的棉布裡。「我——我會被解僱。」他說。
Harry停了下來。Draco的手在Harry的心臟上溫暖地停留了一會兒，然後移開。
「我——我得想想。」他倉促地抓住臀部旁邊的門把，說：「我會寄信給你。」然後像犯
罪現場的罪犯一樣從檢查室裡逃了出去。
Harry回家，決心讓Draco思考。他預計還要好幾週的時間Draco才會得出任何結論。在霍
格華茲之後，Draco在必須做出重大決定時，變得有些強迫性的過度思考。當Harry醒來後
卻發現Draco已從他的床邊消失，他一度想扯掉自己的頭髮，而明白這一點是唯一阻止他
這麼做的事情。但是，或許是為了捍衛他「史上最愛唱反調的混蛋」頭銜，Draco當晚就
用貓頭鷹寄了一封信來：Malfoy，E14 ⅓ MoM9，白廳路，他寫道，好似Harry可能會忘記
Draco醉到Harry不得不隨從顯形帶他回家的那一次。過來喝一杯。— D.M. Harry飛路過
去。
一到那裡，脈搏便快得無以復加，Harry假裝沒有注意到沙發上的Draco，而是慢慢地環顧
四周。Draco的住處和他的很相似——小而舒適，與清醒的大部分時間都花在工作上的多
數人一樣，雜亂無章。壁爐架上排列著裱框的相片；一台收音機被角落桌子上的成堆文件
半掩著；一排未澆水的植物擱在一邊的窗台上。Draco客廳的一面牆上有一個內嵌的書架
，裡面堆滿了書籍，主要是醫學書籍，還有一些小說，其中幾本是真實犯罪小說。
「我也喜歡真實犯罪小說，」Harry指著說。「我有那本。」
「你改變主意了嗎？」Draco平靜地問道。
Harry看向他。Draco的沙發佔據了客廳大部分空間，他坐在沙發正中央，手臂慵懶地越過
沙發背部，雙腿交疊。他脫下了工作的長袍和鞋子，雙手各拿著一杯威士忌。他穿著黑襪
的雙腳透著一股奇異的柔軟，吸引了Harry幾秒的注意力，它們修長而狹窄，靠近腳趾的
部分稍寬。Harry想脫掉他的襪子露出蒼白的皮膚，思考著將拇指甲鈍緣沿著Draco弓起的
腳背劃過會是什麼感覺——這會讓Draco大笑、蠕動或呻吟。雙手握拳克制著立刻找出答
案的衝動，Harry抬起了視線，並在目光移到Draco的臉之前停下。他研究著Draco鬆開的
領結，吸了口氣，被突如其來的、令人暈眩的欲望淹沒，想將那鮮紅色的絲綢領帶纏繞在
手上。
「完全沒有。」
「Harry，」Draco說。他呼喚Harry的名字時嗓音中所包含的純粹渴望震撼了Harry，他的
陰莖濕潤地抽動著，脹痛不已。Draco笑了起來，試圖表現出淡漠的姿態，若非他的聲音
在顫抖，Harry或許會相信他確實無動於衷。「我以為我們可以……我倒了酒。」他舉起
手中的酒杯，Harry猜測，那是Draco沒有特定期望的證據。
「我不想要，謝謝。」
Draco慢慢地吸了口氣，Harry離開書架在他身旁坐下。他將那兩杯酒從Draco手中接過，
把其中一杯放在邊桌上，但在放下另一杯時遲疑了。
「你需要你的嗎？」
Draco搖頭。Harry放下另一杯酒，轉過身扯動Draco的領帶，讓它滑出西裝背心。他將它
纏在手中——一圈，兩圈——然後湊近Draco。再靠近一些，當這仍不夠時，他又靠近了
些，將Draco擠進沙發墊裡，身體一半在他身上伸展，推入他的空間裡。Draco的呼吸加快
，他移動雙腿讓Harry得以在他修長的大腿間坐下。Harry可以感覺到Draco堅挺的性器輕
推著自己的臀部。雙唇幾乎要碰在一起，Harry對上Draco的雙眼，吞了吞口水，說：「我
有太多想做的事，但毫無經驗。」
「告訴我你想做什麼，」Draco低聲說，他的唇輕觸Harry的，誘哄著Harry的陰莖再次興
奮地抽搐，「我會教你如何對我做這些。」
顫抖著，Harry親吻他，緊握Draco的領帶、他的衣領、他的膝蓋下方。Draco的雙手同樣
狂熱地撫上Harry的臉，摸過他的後頸，伸入他的頭髮。他們早已做足準備進行下一步，
卻仍無法停止作為前戲的愛撫——令人震驚的飢餓感以及荒謬的飽足感，似乎隨著每一次
親吻而增長。
「告訴我。」Draco的氣息吐在他面前，臀部抵著Harry的，腳踝勾住Harry的大腿。他熾
熱的手滑過Harry的襯衫背部，手指在Harry吮吸他的下唇時握緊。「告訴我你想先怎麼要
我。」他說，而Harry硬到他不得不從他們的吻中抽開身，在Draco的臉頰上喘息著回應，
生怕自己會就這麼出來。他的腦海中數以百萬計的欲望交戰著，他從中抓取一個要求作為
回答，當Draco輕笑著，溫暖而輕鬆地說：「好。幹。這我可以。」Harry的唇角勾起，跟
著微笑。
Draco似乎什麼都可以做到，在沙發上，他先是赤身裸體地蹲伏在Harry身上，緩慢而深入
地吸吮他——恰到好處地展示他柔韌的身體，以便Harry可以看著他自慰，含著Harry粗大
陰莖的唇勾起狡猾的微笑。在床上，他順從地回答Harry的問題，喘息著在Harry耳邊吐出
淫穢的指示，告訴他如何用手指愛撫他的後穴，用他最喜歡的方式。當Harry將性器深深
地埋入Draco體內時，他大方地呻吟，讓Harry更加興奮。當Harry在高潮後順著Draco的身
體滑下並將他的性器納入口中時，Draco低喃著引導和讚美，Harry軟化的勃起已再次抽搐
，對任何Draco的愉悅跡象做出反應。
因情欲而迷醉的他，讓Draco在高潮前促使他的陰莖再次硬挺，然後再次推進他體內，緩
慢深沉地抽插，強勁的力道令後方的牆壁因床頭板一次次的撞擊而產生裂縫。他伸手握住
Draco堅硬的、被唾液濡濕的陰莖，並配合他們性交的節奏套弄，當Draco終於在他們交疊
的身體間漫長而凌亂的射精時，Harry粗喘著氣想放慢速度，Draco卻渾身顫抖著不停在他
身下扭動，他咒罵著，拼命地用大腿鎖住Harry的臀部。他氣喘吁吁地說：「不要停，」
和「對，就是那裡，」和「再用力一點，更用力地操我，天啊，我想我——Harry，看在
梅林的份上不要停——」所以Harry加重力道不斷頂入他體內，快速迎來自己的第三次高
潮，而Draco的第二次高潮似乎持續不斷，就像他包覆著Harry陰莖的內壁永無止盡的痙攣
一樣。
他們小睡一會後起來洗澡。雖然Draco一定很痠痛，但他以邪惡的笑容回應Harry泛紅著臉
的詢問，並迅速在水中轉過身跪下。Draco彎身靠在浴缸邊緣，伸手撐開自己的後穴，回
頭看向Harry。Harry的表情讓他的眸色轉深，嗓音透著濃烈的欲望說：「就連你都不可能
把這搞砸，Potter，來吧。」當Harry猛撲上去舔他的後穴時，這句話結結巴巴地成了喘
息。
Draco的肌膚上還留有Harry為他清洗時所用的肥皂痕跡，還有一些痕跡是Harry留下的，
當Harry用濕漉漉的、充滿熱忱的舔舐和吸吮品嚐他時，當他把舌頭埋入Draco並感覺到
Draco的手緊抓著他的髮時，他想著他從未品嚐過這麼美味的東西，想著他想要品嚐Draco
一輩子。他輕咬Draco顫動的穴口，稍微退開想將那些想法說出來，但Draco低吼著再次猛
地把Harry的腦袋壓回去，那濕透的、性感的、充滿野性的模樣，瞬間奪去了Harry的思考
和呼吸。他再次埋首用舌頭操幹Draco的後穴，當他意識到Draco正將他的勃起抵在浴缸邊
緣上摩擦時，他自己的陰莖在微溫的水中猛烈地抽動著。Draco如此熱情地騎在他臉上，
以至於他們出來時踩上湧出的水而滑倒，差點摔斷了脖子。他們滴著水跌跌撞撞地回到
Draco因先前的性事而皺巴巴的床上，再次瘋狂交媾。
當Harry想起他在浴室裡感受到的對永遠的渴望時，他們即將入睡。睏倦地，他徘徊在那
時的記憶裡，只因為那讓他覺得美好。他吻了吻Draco的下巴，然後閉上了眼。
*
Draco窗上的遮光咒讓Harry在第二次留宿時，上班遲到了。他用親吻止住了Draco含糊的
道歉後離開，但在接下來的幾天裡，他想著這種咒語對於一個經常在夜間工作的人來說是
多麼方便。當他回到家後，他引誘Draco過來教他如何施咒，然後策略性地說：「所以，
你是只喜歡被操，還是……」
Harry擺動的眉毛充分暗示了他沒說完的話，在對上Draco銳利而專注的目光後，他笑了開
來，讓自己被Draco身體的力量向後撞倒在床上。
在向Harry展示他確實偶爾喜歡操人之後，Draco將臉埋入Harry的項頸，即使在他的臀部
停止動作後許久也沒有移開。他停留在那裡，顫抖著，呼吸依然急促。Harry輕撫他汗濕
的髮絲，將它們往後梳，驚嘆著Draco在他體內軟化的感覺，享受著後方的痠軟，以一種
他從未預料的方式；享受著性事後彼此身體間的黏膩，一如這之前的每一次，從最初開始
。
「我做不到。」Draco說，濕熱的吐息隨著他的話吹過Harry的皮膚。
仍有些恍惚，Harry想了一下才意會過來。他笑著說：「我很確定你剛剛做到了。」
Draco發出不滿的聲音。「即使這不是不道德的——」他才開口，Harry笑得更厲害了。
「我讓你……是不道德的嗎？」
「呃，滾開。」Draco退出他的身體，翻身到一旁躺下。他伸手抹了抹臉，而後往下移，
將手指劃過Harry在他腹部上留下的精液——若有所思地，如果這樣的事情可以被認為是
若有所思的話。他嘆了口氣，下巴皺起。
「我不——我從沒想過這會發生。」他說，每個字都像敲擊燧石的火花一樣，充滿挑戰。
當Harry身體一僵，他頓了下，放緩了語氣續道：「無論如何，一直以來，每次你有什麼
緊急情況，大多是我被派去治療你，對我們而言，這樣的關係運作得很順利。在，啊，在
你醒來的那晚之後，我甚至不該在你的復工許可表上簽字。」他溫和地說，儘管他仍怒瞪
著天花板。「沒有哪個世界會允許我繼續做你的治療師，只要我們……」
Harry慢慢地吐了口氣，認真思考Draco這番話的含義，「我可以要求換一個治療師，」他
說。「我會換一個治療師。」
「我很清楚你的病歷。」
Draco疏離而淡漠的語調抓住了Harry的注意力，緩和了最初爆發的怒火和在他體內蔓延的
冰冷恐懼。他轉過身來，用一邊的手肘撐起上半身。
「你不想——」他來回打了個手勢，「——和我在一起嗎？」Harry知道Draco愛他，知道
他從未期望他們的關係會有任何改變。他曾含糊地想過Draco勢必會擔心任何潛在的後果
，但Harry不太確定如何應對Draco的暗示竟讓自己如此恐懼的事實，即使他的話再怎麼無
法令人信服。Draco的感情可能不代表他的願望。Draco可能還沒有為事情的變化做好準備
。
你是否回應他的感情對他來說從來都不重要，Harry想，而且永遠會是如此。
自私地，焦躁地，Harry想要他在乎。想知道這對他而言能有多重要。
「這會讓事情單純很多。」
「Draco。」Harry說。
Draco掃了他一眼，目光嚴厲而銳利。他的肌膚像冬天一樣精緻，同樣蒼白、容易留下痕
跡。Harry的鬍髭在Draco的嘴唇周圍、下巴、臉頰和脖頸上留下的擦痕清晰可見。Draco
身體的其他部分也同樣被Harry的雙手和嘴唇烙下了瘀傷和吻痕，儘管Harry認為他們做愛
時並不特別粗暴。他想著這是否隱喻著Draco本身，這是不是某種偶然的生物表徵，表示
無論Draco有多努力控制自己，他的感覺仍會輕易地浮現。
可能不是。但Harry想知道。
「我很想。」他謹慎地開口。「如果你不想，我不會因此怨恨你。但我不認為這是一夜情
。」
「當然不是。」停頓後Draco說。「我承認，把你加入我的飛路通訊錄會很方便，當我特
別想——」
開始真正動怒，Harry咬緊牙關準備承受Draco接下來的話，但Draco不曾真正把那些話說
出口。嘆了口氣，他翻過身背對著Harry。
「『嘿，我有幾天假。』」Draco最終說——引述。「『如果你有空的話，下班後過來，
需要你幫忙用遮光咒。』」他以諷刺的輕蔑口吻結尾。Harry上升的怒火像煙霧一樣消失
了。他猶豫著，笨拙地與自己爭論一番後湊近，但在他們之間還有幾英寸的距離時停住，
在他看到Draco裸露的肩膀線條繃緊時。他聽到Draco吞嚥的聲音。
「你離開了一個星期，Potter。」他說，帶著生硬、痛苦的誠實。「我花了整整一天的時
間試圖寫信邀請你再次過來。當魔法部的貓頭鷹退回它時——他們會退回那些寄給已經離
開但沒有返回日期的員工的信，你知道嗎？因為我之前不知道——在接下來的六天裡，我
想著我再次見到你時，是不是又會像上次那樣。我甚至不知道你接下了這種性質的任務。
這沒什麼，當然沒什麼。但我應該認為這不僅止是出於好奇或方便嗎？」
「我——」無助地、毫無意義地，Harry搖頭，注視著他的指甲在Draco背上留下的、逐漸
消褪的凹痕。他輕撫其中一個，就在Draco左肩胛骨倔強的突起上方。「不。但——你說
得對。抱歉。我沒有……」他咬著臉頰內側。他以為自己已做到敞開心扉；他以為因為事
情看似簡單，一切就可以很順利，但事實並非如此。他為自己無法如此坦誠感到羞愧，更
為他自以為是的假設感到憤怒。
「我沒想到。我有時沒想太多，」他承認。Draco肩胛骨的突起在Harry的指尖下移動，隨
著Draco放鬆而向內移動。「這對我來說也是第一次。當我醒來的時候，當你吻我的時候
——」他試著解釋，卻被Draco打斷。
「正如我說的：複雜。」
「不會太複雜。對我來說不會。」Harry說，縮短彼此僅存的距離。Draco順從地讓Harry
的手臂滑過他的腰間摸索，讓Harry帶著歉意的吻落在他的下巴上。Harry小心地將他們的
身體貼合在一起，當Draco向後伸出一隻手放在他的臀部時，他呼出一口氣。
「如果——？」Harry頓住，光是想到他即將提出的假設性問題，就彷彿被刺穿了一般。
他熱愛他的工作，也把它做得很好，一直認為這就是他的天職；他不認為自己能夠放棄正
氣師的工作。但是：「我的工作會讓你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Draco再次深深地嘆了口氣，靠著Harry胸膛的背部隨之擴展。「每當你決定在職責範圍內
表現得愚蠢時，我無法再當你的治療師。一想到我不能再幫助你......我不喜歡這樣。」
他說，而這不是一個肯定的答案。「你太勇敢了，這使你魯莽行事。而我既不勇敢也不魯
莽，我做不到。」
Harry不這麼想，他的胸口一緊，柔軟得疼痛起來。「我可以不那麼魯莽。」他說。「我
會隨時通知你。我很抱歉讓你有這種感受，我真的很混帳——」
「是，你確實是。」Draco加重了語氣，惱怒地說。
自知理虧，Harry沒有反駁。「——而且我不會再那麼做了。之前是我不好，但我們當時
還沒……好好談談。其實我有些事情想告訴你。」
「我不想聽。」Draco快速地說，那毫不妥協的態度讓Harry眨了眨眼。但是當Harry想抽
開身時，他抓住了Harry的手，並將它進一步環在自己的腰上——同樣堅決地。Draco頓了
頓，然後呼出一口氣說：「就凌晨兩點半而言，我們剛剛討論得已經夠多了。但我不會抱
怨你讓我知道你的情況。」
Harry謹慎地看著他。「所以我已經在學習了，」他終於說，在Draco冷哼一聲時鬆了口氣
。「我最近已經學了很多，不是嗎。」
「這個嘛。」Draco清了清嗓子，沒有進一步回答。
「我也會換任何一位你推薦的治療師，」Harry說，試探著微笑。「而且不會和其他任何
人在一起，不會像我和你在一起這樣。」
「你知道，我不是要你和我結婚什麼的，」Draco說，面對Harry的全面投降，他話中的防
備比起在面對Harry的愚蠢時更甚。但讓Harry停下來思考的，不是Draco的語氣，而是他
的話。Draco不安地移動身體，不情願地補充：「和你打砲就已經夠丟臉了。」
由於破心術從來都不是Harry的天賦之一，他把好奇心放在一邊，把Draco用的是現在
式視為一個好跡象。記憶在他的腦海中閃過，片段而完美：Draco頸背上的紅暈，他顫抖
的呻吟，每次他彎背抵著Harry的嘴時，從浴缸裡飛濺至地板的水。
「那再丟臉一些也無所謂吧？」Harry說。「你明天輪休嗎？」他問，並感受到了Draco震
驚的漣漪。
Draco屏息的停頓持續的時間越長，Harry就越相信這個主意有多絕妙。早在幾年前他就不
再試圖否認他對Draco感興趣的程度；且不提別的，這份執著的持久是個好兆頭。他一直
都喜歡了解關於Draco的事情，而自從他們成為朋友以來，他喜歡他得知的事情。
他們之間的其他一切可能都感覺很陌生，但是……事實並非如此，真的。如果其餘的部分
屹立不搖，Harry看不出等待的理由。
此外，如果Draco想指控他衝動行事，那只會給他機會解釋Draco錯了，而Harry也喜歡那
樣做。
「你剛才是不是提出了——」Draco呼出一口氣，他貼著Harry前臂的二頭肌收緊而後鬆開
。「——什麼不可能的提議？」
「勇敢的方式有很多種，」Harry說。看著一週前他的牙齒在Draco肩膀上留下的、微弱而
漸黃的瘀痕，他側首又在那裡咬了一口。Draco顫抖著，一手緊抓住Harry臀部上的床單，
Harry低喃：「我在嘗試你剛才展現給我看的那一種。」
「我——操（Fuck）。」
「這肯定也會導致更多那個。」Harry說，他的手往下滑圈住Draco逐漸變硬的分身。他將
Draco的包皮沿著他的硬挺往下拉。推回去。再往下。停下來用拇指摩擦Draco鼓脹的龜頭
。Draco低聲咒罵，開始跟著他移動。
他在Harry圈握的掌中磨蹭，說：「他——所有人，他們——他們會厭惡這個，這種事情
我們連告訴人們都沒辦法，要怎麼，呃啊，幹，去做？『Harry』——Harry！啊！——『
Harry Potter和食死徒Dra——』」
「不，」Harry嚴厲地說，帶著警告意味地緊握住Draco的陰莖根部。「別。再也不要在我
面前說這種話。你明白嗎？」他要求，在Draco的臀部靜止不動時吐氣。「你就不能——
告訴我是什麼在阻止你嗎？」
Harry知道他正在打破他們先前不曾言明的協議。Draco有時很難談論他的感受，在他心煩
意亂時，很容易陷入以前的習慣。他會反射性地對Harry殘忍，像靠著拐杖支撐一樣，揮
舞這個武器來得到依靠，而這Harry可以應付；這讓Harry知道他踩到了一些敏感的地方，
讓他有機會改變談話的方向。Draco靠在名為殘忍的拐杖上是一件更深入的事情。當Draco
這樣做時，Harry通常會完全放下這個話題，但是一輩子聽他以各種方式詆毀自己，即使
多麼微不足道，都不是Harry願意容忍的。
「你也有一些事情要學。」Harry說。
Draco的胸口一顫。他緩緩點了點頭，沉默背後是一陣痛楚。Harry放輕了力道，慢慢地將
手下滑至Draco的龜頭，然後停在那裡。Harry抱著他，一邊用小指逗弄Draco的陰囊，一
邊等待，而他幾乎能聽到Draco做心理準備的聲音。
「如果你再死一次，Harry——」Draco低聲說。
「我不會。」Harry毫不猶豫地說，一如既往的誠實。兩次，Draco對他敞開心扉；毫無保
留的保證感覺是Harry至少能夠給他的，而Harry想不出一名與他共事的正氣師不會親身自
願確保他遵守這樣的承諾，如果他自己難以兌現諾言的話。「我不會那樣對你。我向你保
證，我會盡我所能不讓它發生。如果你認為——如果你能對我有一點信心。」
緊張感從Draco的背脊傾瀉而出，幾乎和Harry打斷他的話一樣快。他拱身向後用屁股蹭了
蹭Harry的陰莖，然後繼續在Harry手中進出。他讓Harry緩慢而規律地套弄了幾下，然後
說：「轉過去。」誘惑的嗓音彷彿眼神最明亮的蛇所獻上的蘋果。「我會用手指把我的精
液頂弄回你裡面直到你再次高潮，然後你可以為我口交，直到我準備好射在你臉上。」
猛烈的情欲在體內炸開，Harry放開Draco翻身朝下。Draco靠了過來，越過Harry的身體跨
坐在他的大腿後側。他低柔地說了些什麼，聲音太低Harry聽不清，然後一手張開放在
Harry身上，好用拇指分開他的臀瓣。他的碩大在Harry收緊的股間縫隙上感覺沉甸甸的，
Draco在那裡輕輕地磨蹭著，用兩根手指輕叩著Harry後穴敏感的邊緣，然後將它們深深插
入。
「啊！基督！」Harry的喘息從肺部迸發，而後扭動著，他咬住枕頭。
「噓，噓。」Draco俯身將他們的身體貼合在一起，這個姿勢讓Harry無從使力，只在他們
之間留下了一個很小的空隙，讓Draco的手可以動作。他將下巴抵在Harry的後肩上，手指
繼續毫無歉意地抽送——插入，抽出，重複進出著Harry的後穴，每次進入時指腹都堅定
地捻過Harry的前列腺。「很舒服吧？」
Harry勉強嗚咽了一聲，點了點頭，然而他的動作和聲音都被滿嘴包裹在棉布裡的羽毛掩
蓋過去。他的腦子一片混亂，只想著在Draco的體重將他徹底壓制的情況下，他要怎麼做
才能在Draco的手指上操幹自己的後庭，或是更用力地用分身摩擦床墊。即使他做不到，
他也不認為需要花很多時間。他的睪丸早已因為射精的渴望而抽動著。
Draco親吻Harry脊椎頂部的突起，而後抬起頭。
「Potter，」他沙啞地低喃，彷彿在說Yes，「我從未相信過任何事，像我一直以來相信
你一樣，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