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含自慰（？）劇情等微限請慎入謝謝防爆分隔線＝＝＝
最後四天的旅程主要都在北九州地區，三人入住大分縣別府市的一家青年旅館。
因為旅遊旺季房間不夠，除了茉旻住在女子四人房外，程平和遠鴻都住進八人團體房。
這間房是男女合宿的。跟之前和一堆乘客搭夜車不一樣，也和女友及好友合宿三人房不同，這才算是程平第一次和陌生女性共處一室過夜；雖然他不會生心不得體的怪異想法，仍分外緊張。
夜裡，暗黑的沒一點光線的空間中，模糊的傳來「卡茲、卡茲」的異聲。
程平本來不想理會，但那聲音持續的真久、擾人清夢。
迷迷糊糊轉醒，他越聽越耳熟，好像自己也曾發出同樣的聲音。
哈呵的喘息聲，床柱卡茲、卡茲響不停。半晌後，他渾身一僵！
老天！馬的！哪個王八蛋？這房裡有女生耶！怎麼搞的？是鄭遠鴻嗎？暗罵，他完全清醒了，僵在床上不動，仔細聽是哪個床位傳來的？不是好友，那聲音不是對方的方向。
一會兒那聲音在一個粗喘後漸息，而他眼睛睜得大大的。
不知又躺了多久，從夜光錶看到現在是五點多，他完全不能再入睡。悄聲下床，披了外套走出去，渾然不知好友也從他後頭來。
來到亮著燈的起居室，他在三人沙發上坐下來抓頭，實在想不到會遇上這種事。
「你幹嘛？嚇傻啦？」同樣被室友自慰的聲音吵醒的遠鴻，聽他的少年腳步不穩的離開房間，擔心的跟出來。
突然發聲，好友講的竟然是中文，嚇得程平差點跳起來。「王八蛋！你不會出聲啊？」一拳揍過去，他不忘壓低聲音。
遠鴻一閃身躲開。「我出聲了，是你沒聽到而已。」看來對方真的嚇壞了，連他的腳步聲也沒注意到。
「你怎麼醒了？難道剛才是『你』？」皺眉，程平還無法平復慌亂的心緒直問，但知道不是。
「你以為是我嗎？」把人擠過去，遠鴻知道對方指的是什麼。「你怎麼不說是你自己？」
「要是我的話，我還要問你嗎？」拐彎抹角，程平實在說不出「打手槍」這三個字。
遠鴻故意做出邪氣的表情，揚起嘴角笑，想辦法幫對方「收驚」。「不是我，我會看場合。」住合宿房就要收斂點嘛！想「玩」不會忍一下嗎？再不然去廁所解決啊！真是的，嚇到平平了。心想，他打算去廚房冰箱貼個小紙條在室友的食物袋上，嚇唬一下那沒品的傢伙。
「看場合？這種話你能說出來？」一愣，程平的思路又開始被對方打亂。
「哦？會看場合不對？那你是不看場合囉？」理所當然，遠鴻曲解對方的語意。「原來你會在公共場所自慰？嘿！這種事當然要在廁所，不然就是在自己房裡做啊！」
「老天！」氣得低叫，程平簡直要昏倒。「我要殺了你！」
「我就不信你沒做過。」意有所指，遠鴻盯著對方的下半身，心想：都十六、七歲快要變成大人了，不可能沒自慰過。
「我沒必要告訴你這個！」粗嘎的，程平當然不能承認有時半夜想著親親女友，想過頭就去跑廁所。
「那就是有嘛！」瞧他的少年雙頰可疑的泛紅真誘人，遠鴻故意揚起壞壞的笑，以肩頭撞撞對方的，繼續胡說八道。「你喜歡想著什麼樣的女生做？要奶子很大的洋妞嗎？還是日本的AV女優？」
「閉嘴！」咬牙低嘶，對方的百無禁忌讓程平有點火了。
遠鴻嘴巴開得大大無聲笑，擠眉弄眼。「只要不在公共場所做，適當發洩有啥不好？我也是熱血青年，看看『PLAY BOY』自慰也沒啥大不了。」
「請不要再繼續這個話題，拜託。」抱頭，程平覺得頭頂都要冒熱氣了。
「看你這種反應，可見還很嫩。」果然三、二句就被他套出來，遠鴻判定對方八成還在室；都跟好友交一年半了，竟還忍得住，真是奇葩。當然，他滿意這個推論，決定該是計劃下個階段教學的時刻了。
「這跟嫩有啥關係？」快要抓狂，程平終於被對方激出那三個字。「我只是沒興趣看到或聽到，別的男生打手槍！」
「哦哦，」聳肩，遠鴻又眨眼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確定對方已經快要脫離驚嚇狀態。「那我放心了，你現在應該只對茉旻有興趣。」
「馬的！鄭遠鴻！」低罵，程平的雙頰暴熱，完全被打敗。
對方臉紅羞惱的可愛模樣，教遠鴻再也不能忍了，把嘴巴摀起來故意笑得前俯後仰。「嘿嘿，我要告訴茉旻，說你被同房自慰的室友嚇壞了！」
「不准說！你會嚇到旻旻！」撲向前，程平動手掐人，完全沒發現自己被好友的談話技巧拉著跑。
「不會、不會，茉旻已經成年了，這種話題可以跟她聊。」左躲右閃的逗弄他的少年，遠鴻滑溜的很，不會被對方掐到，但不表示他不會回抱。
「不可以！旻旻是我女朋友！你不可以跟她聊這個！」被對方反制，程平又被揉頭了，又惱又叫又扭又笑的，完全忘記剛才被吵醒的混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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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了半晌，二人都睡意全消。
時間很早，天都還沒亮，但程平完全不想再回那房間睡覺，他怕會忍不住去確認到底是誰在自慰？然後上前和對方暴打一架。
「我們出去夜遊。」真是天時地利人和，這個時間好友還沒醒，遠鴻覺得自己不把握機會便是傻子。
程平不解。
「日本也是我的地盤耶！不想和我出去玩點不一樣的嗎？」看他的少年睜著茫然大眼的無辜模樣，遠鴻真怕哪天他會衝動的捧住對方的臉親下去。
程平聞言對上好友那雙邪氣的眼，有點手足無措又有點好奇。這幾天為了在女友面前表現，他的確有點逞強。偶而放鬆一下沒關係吧？思忖後，他同意了。「那我去刷牙洗臉。」
「我也去；我們要動作快，別讓茉旻知道。」眨眨眼，遠鴻看他的少年有點心虛又躍躍欲試的模樣真逗，快手快腳拉對方回房去拿盥洗包。
梳洗了，程平帶了皮夾、穿了外套去門口等了五分鐘後，遠鴻揹著大背包出來。
像二個要一起去探險的小男孩，他們笑著、奔跑著，二顆心都為了此時這祕密的時刻浮動了，不自覺高漲的亢奮感讓人心跳加速。
遠鴻興沖沖的一會兒跑在前面，一會兒又笑著回頭來拉著他的少年一起跑。你撞我、我撞你，推來打去、勾肩搭背的往無人大街去。
清晨的別府很冷，二人都跑到口吐白煙。
經過一座設有滑輪鞋類運動器材專用場地的公園，遠鴻拉他的少年進去，在昏黃路燈映照下的中央位置一起席地而坐。
「冷吧？」從背包拿出毛線帽和圍巾，遠鴻幫他的少年戴上繫好，可不能讓對方著涼了。「待會我帶你去找路邊攤吃東西、喝熱湯。」若找不到路邊攤，就去找菜市場，總之得找熱的來吃。
「謝謝。」這種照顧人的動作，自然的教程平又羞又窘。「像日劇演的那種？」在臺灣即使冬天也不冷，他根本不會想到外出時要注意帶這些保暖物品；剛才還記得拿出口袋裡的手套戴上，就已經偷笑了。
「嗯。」看他的少年好奇的向四周張望，遠鴻答了後隨便找個話題。「會溜直排輪嗎？」剛才提議要玩「不一樣的」只是說說而已，真想要玩也不能真玩，對方都還沒成年，他才捨不得現在就讓他的少年被這個亂七八糟的世界汙染。
「不會。」挑眉，程平反問：「你該不會要說你會吧？」
「答對了！想學的話改天教你。」低笑，遠鴻從背包拿出保溫壺。「那，現在只有溫開水。」這是昨晚睡前煮好，放著的。
「謝啦！唔，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會的？」再反問，程平接過，自行代答。「OK，懷孕不會。」
「懷孕不會。」聳肩，遠鴻理所當然的挺胸。
二人竟然異口同聲，立刻相視笑成一團。
「跟在地人學習各式各樣的東西，是我融入當地生活的方法之一；乾了。」和他的少年碰杯，遠鴻傾身歪頭關切對方。「這幾天好玩嗎？」
「累死了！」翻白眼，程平抱怨。為了節省旅費及讓行程物超所值，他們每天都從天亮玩到天黑，幾乎每個行程都是健行。連著好幾天睡夜車，甚至用青年旅館的廚房做飯糰、煮水，帶在身上充飢。「我從來不知道出門玩會這麼累，我好想回家倒頭就睡；哦，這話你可不能和旻旻說。」
「廢話，這還用你提醒嗎？」能聽出他的少年雖然疲憊卻愉快，遠鴻明白這是某種程度的反話。「還有，你大概瘦了快三公斤。」
「啊？」愣了一下，程平妄想這樣該不會就能長出腹肌吧？「那旻旻呢？」
「四公斤多吧！」聳肩，遠鴻不太想在這與對方親密的時刻談及好友。
「哦，我就說旻旻吃太少了。」皺眉，程平以水杯的溫熱暖手。「你呢？高興嗎？」
「我第一次遇到那麼合得來的旅伴，超高興的。」抬高嗓音，遠鴻輕捶了他的少年肩頭一記。因為我們有了很多的第一次：第一次和你出來旅行，第一次一起過夜，第一次一起洗澡，第一次你主動抱住我，還有……心道，他深深的看著對方微赧著，啜飲溫水的純真側臉。
「可以看出來。」等於是被稱讚了，程平害羞之餘，想這些天對方簡直像放出籠的鳥，每天都像過動兒似的跑來跑去，真懷疑好友晚上到底有沒有睡覺？「你是不是有流浪癖？」
「有吧！我爸媽離婚之後我就飛來飛去的。」從背包拿出巧克力餅乾，遠鴻遞過去。「吃幾塊，補充熱量；不過認識了你和茉旻之後，我就想好好的待在臺北過幾年。」
「嘿嘿！你真是好傢伙！」對方如此看重他們的友情，教程平心生莫名的愉悅，打心底笑出來。「那畢業之後要考四技嗎？還是要接鄭媽媽的餐廳？」
「四技？我要考慮一下。」順著對方的話題聊，遠鴻歪著頭。「至於餐廳，短期內不會吧，誰知道。你咧？」
「啊，我好想你留在臺灣哦！和我還有旻旻考同一間四技。」嘆一口氣，程平希望他們的友情可以一直延續，即使畢業了也不分開，永遠在一起。
「唔哦！那我們就可以再在一起四年囉！嗯，挺不賴的想法。」佯笑著點頭，雖然對方希望他們情誼長久的想法讓遠鴻歡喜，但也暗自心揪，不認為一年半後會如他的少年所期望的。
尤其是他早已知道好友沒繼續升學的打算；尹爸、尹媽把茉旻當公主捧著，根本不在意她到底要不要念高職、考四技。而他，不知還能不能將自己不可告人的慾望嚴守到那時，甚至再忍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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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南地北的聊了一會兒，遠鴻把水壺收了，拿出腳架到幾步之遙把相機架好，設定了自動錄影。
「你連腳架都帶啦！」低叫，程平跟著起身；難怪對方要帶大背包，原來是帶了那麼多東西。
「你才知哦！」向他的少年走去，遠鴻把隨身聽拿出來開啟音樂，一支耳機塞在耳朵。「來，握持。」
「幹嘛啊？」聞言，程平退了一步緊張的左右張望，不知附近有沒有遊民醒著？
「考試啊！還幹嘛？放心，大叔們都在睡覺，沒人會看你，快點。」難得出來玩時，好友不在他們之間當電燈泡，遠鴻當然要把握機會和他的少年製造一些美好回憶。
「幹嘛錄影？」厚，又要考試！你就不怕我一拳把你揍飛嗎？暗自抱怨，程平嚅囁著敬禮，伸出手去帶著好友的手旋了一圈，將對方的右手放在自己左手中，雙臂一架，將好友攬進懷裡。
「要訓練你的膽量，還要調整你的姿勢。」靠了上去，遠鴻將另一支耳機塞進對方耳朵，後傾上半身向外側撇開臉。他絕不會讓任何人發現，每一次教他的少年跳舞時，他的血液也跟著對方流動起舞。
程平很不自在，但還是聽話的攬著好友，隨著音樂原地跳起舞來。
「我沒跟茉旻說你在學跳舞，」跟著他的少年旋轉，遠鴻配合對方跳著最基本的舞步。「認真點學，三年後給她驚喜，嗯？」
「好……」幾小節後，程平放開了防心，大著膽子帶好友跳了幾個花式舞步。
「嗯哼，不錯嘛！有進步哦！」笑了，遠鴻花俏的踢腿，感受到對方因他的稱讚，揚起得到學習成就感的笑意。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一曲終了，遠鴻拿掉程平的耳機，雙方相互致禮。
直起身，遠鴻望著晨光下對方紅潤的笑顏，心神禁不住為之盪漾。
「等我一下，我拍一下合照。」跨步去相機做勢調整，遠鴻警告對方。「不要動哦，讓我量一下距離，我等一下要跑過去。」
程平聞言站定，等著好友過來；回臺灣之後，他要跟對方拿影片來看，覺得剛才自己的表現應該不錯。
遠鴻勾住對方的肩背，看著那呆站著微笑的可愛側臉，心口怦然。
「好了嗎？為什麼相機沒閃燈呢？」半瞇了眼，程平不解的歪頭。
「因為我還在錄影啊！」猛地，遠鴻湊上去大聲「啵！」的親了對方面頰一口。
程平嚇了一跳，下一秒回過神才發現被親了！「喂！鄭遠鴻！你耍我啊！」吼了一聲，他掄拳向趁隙逃跑的好友追去。早已習慣對方的言行舉止根本是個阿斗仔，對於被親臉他完全沒異樣的聯想。
「來追我啊！平平平平平平……」哈哈大笑，遠鴻開心的像要飛起來，大跳步繞著滑輪場跑給他的少年追。
閃耀的朝陽灑落在他們身上，映照著無窮的生命力與熱情。
氣溫雖然還是寒冷，但遠鴻聽著他的少年又叫又罵，身心卻感到無比溫暖。
歡悅的，他心道：還有，平平，今天是我們第一次一起迎接日出。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