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中計
帶著滿滿的能量回到台北，打起精神投入工作裡。原先預定年後飛往L.A.的航班被延期，加上疫苗與隔離政策，曹伊帆考慮先取消班機，待這波疫情過去再說。
回不了L.A.，本以為自己會很崩潰，回了一趟家鄉後，自己好像無形中被溫暖的力量加持過。曹伊帆欣然接受這個事實，並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工作上。
肆虐的疫情並沒有影響公司，他們從草創初期便以先見之明啟動遠端工作模式。公司規模反而日益壯大，他整理了一些資料準備給投資人報告成效，其中一位便是徐煦然公司的總經理。
耳聞原本拿到的航空公司比稿因為疫情而停飛，他們赴日拍攝的觀光影片當然不上了，廣告預算瞬間收緊。想必今年行銷公司將迎來凜冽的寒冬。
白日的信義區，遊客卻寥寥無幾。辦公大樓前萬年停滿的車位居然門可羅雀，這可以說是此生看見的奇景了吧，曹伊帆感覺自己走進殭屍影集裡的場景。
走進電梯大樓，少了以往魚貫進出的人潮，只有自己搭乘的感覺很詭異。台北好像成為一座空城，隨時都會有看不見的怪物在暗處虎視眈眈。
曹伊帆來到公司，遠遠的便注意到徐煦然座位是空的，辦公室有一半的人居家辦公，他暗暗鬆了口氣。 在總經理房門前，輕敲兩下後開門。
曹伊帆快速的報告收益後，接著兩人閒聊。
「Ivan真是可惜你幫我們拿到的比稿，最後沒辦法成功上線。」總經理說。
「誰想得到呢？可惜影片拍得真的很好。」
總經理一臉凝重：「這波疫情也不知道到什麼時候。」忽然說：「對了，我記得你抽煙，那陪我去呼吸一下吧！」
曹伊帆只得跟著一起，陪總經理上到頂樓，殊不知推開門就看見抽完菸的徐煦然。
視線對上，曹伊帆覺得戴著口罩的自己藏的很好，還能神色如常的朝對方點頭致意。
我是成熟的大人。
陪總經理抽煙時，感覺到徐煦然還待在門口盯著自己，他刻意轉身背對那灼熱的視線。抽完菸，下樓，徐煦然消失了。曹伊帆心裡鬆了口氣，與總經理告別後，提著包包準備離開。
電梯門打開，抱著箱子的徐煦然擋住自己的路。
「來談案子？」
曹伊帆被突然出現的他嚇一跳，注意到他手中的紙箱。
「我被裁員了，今天是我最後一天。」
曹伊帆錯愕，他沒想到公司已經慘成這樣。
徐煦然說：「我勸你打消合作念頭，這公司正在虧損中。」
曹伊帆還處在震驚中，「你不是做得好好的怎麼會......」
「做得好有什麼用？我對公司來說，就是免洗筷而已。」
先不論兩人之間的過節，平心而論，徐煦然的工作能力很出色，聽他這麼說自己，曹伊帆為他感到不值。
他問：「找好下份工作了嗎？」
徐煦然回：「上禮拜被告知，還來不及找，況且現在大環境不好，很多職缺都關閉了。」
瞧他抱著箱子與一堆東西的很狼狽模樣，曹伊帆猶豫了一下後說：「我載你回去吧？剛好順路。」
話才說出口，就後悔了。因為徐煦然露出得逞的表情，曹伊帆覺得自己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