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乙睦。
內文將於空行之後開始。
早晨。外頭落雨，聽得見雨滴敲打窗戶和屋簷。一股柏油路濕潤的氣味。
太陽阻隔在雲層上方。室內昏暗。
范景翔抗拒他該做的事。棉被拉高蓋過頭，翻身面牆，背對著瑪莎。
「范景翔，吃藥時間到了。」瑪莎手裡拿著水杯並藥袋。
「不要。」
「為什麼不乖乖合作？你鬱期來了嗎？」
「我發情期。我沒有雞雞。我不快樂。」
范景翔說。他是會說話的棉被山。瑪莎放手裡的東西在桌上，去爬棉被山。
攻頂。瑪莎伸手去探山的奧秘，探得一雙眼睛和長鬍渣的下巴。眼睛長在兩排睫毛後。
睫毛眨呀眨，搔癢她的掌心。鬍渣扎她的掌心。
瑪莎兩隻手合起來像要抹掉范景翔的五官。
「我能給你一張快樂的臉。」瑪莎說。口吻是宣告。
棉被山塌了。棉被給人一把扯起扔在一旁露出其下的范景翔。
「噢，瑪莎，你要做什麼……」
「教導愚蠢的男人沒有雞雞也能快樂的方法。」瑪莎輕撫他的臉。
「褲子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夫人跨坐在丈夫身上。丈夫恐懼因為明白接下來的發展。瑪莎說：范景翔，你還有三秒。
「我可以自己脫。」范景翔說。口吻是求饒。
他兩手抓住睡褲兩邊往下褪。感覺睡褲像一張嘴吐出他的下半身。褲管擦過他的腿毛。
還有內褲。他灰色的內褲是女款，瑪莎說三件599所以買三件，一件是你的。
瑪莎在舔手指。獅子在清她的腳掌，愛乾淨的大貓容不得一根爪子有一絲不潔……
范景翔的想像給瑪莎打斷了。瑪莎說：「腿抬起來。」
范景翔沒有生殖器官，但是有羞恥心。
他知道腿抬起來像什麼樣，嬰兒換尿布的時候，也是如此抬著腿。
他猶豫了。
瑪莎沾過口水的手指擦過他的嘴唇。涼而且濕。
瑪莎起來了，從他身上起來，去一旁的桌子拿東西。
藥丸從包裝剝出來的聲音。波哩。這才注意到室內很安靜，只有他們兩人。
本來瑪莎進房間就是要餵他藥。瑪莎沒有忘記。
他看著瑪莎打開桌子的抽屜拿出潤滑劑。他的恐懼攀上新的高度。
范景翔的身體有兩個開口彼此相通，一個在上，一個在下。涼而且濕。
瑪莎塗潤滑劑在他的肛門，為了插手指進去。
他們是在法律上結合的兩個人，出了條文到了生活，他們也是緊密相依。
范景翔的肛門皺褶認得瑪莎的指紋一如瑪莎的指紋認得范景翔的肛門皺褶。
緊密相依。身體一切凹凸的細節都能相合。
瑪莎的指腹是一塊肉，范景翔的前列腺在一塊肉上，按下去，叫出來。
他排不出精液或前列腺液，身體於是把製造這兩種液體的動力都拿去製造淚液。和唾液。
瑪莎說：吞下去。
藥丸進到嘴裡，上面的開口。下面的開口含著瑪莎的手。一整隻。
如果他的肛門有長牙齒就可以咬下瑪莎的手，阻止她再攪動或摳挖或抽插。
下面的開口可是經受了一番折磨。在能吃進瑪莎的手以前它度過了多麼艱苦的歲月！
在車裡，它的主人趴跪在完全放倒的座椅上，
它努力的放鬆放鬆放鬆好把一根胡蘿蔔連同茂盛的葉子全部吃下去。
就因為它含著瑪莎三根手指頭感到作嘔。怎麼能怪它，它並非設計來藏東西或吃東西的。
此刻通道的另一端，即上面的開口，它的負責吃東西的兄弟，吃進了一顆藥丸。
漫長的旅程過後會經由它出來。它是下面的開口。
瑪莎說：你不想吃藥，那我再把藥拿出來？
范景翔向看不見的神祈求。請讓我的屁眼長出牙齒。請讓我的屁眼長出牙齒。
好不容易熬到瑪莎滿意。瑪莎親親他汗濕的額頭。乖，一起洗澡。
「你知道嗎，以前的水管是腸子……」
「親愛的，親愛的。我的腸子在發抖。它覺得在我死後你會把它拿出來做水管。」
「我聽說是羊的腸子。人的腸子能用嗎？」
「親愛的……」
他們出了浴室，為彼此擦乾身體。
「今天有什麼安排？」
「我想去見我親愛的女人。你一起來嗎？」
范景翔今天第二次猶豫。他的肛門還在痛。最後他說：不了，祝你們玩得開心。
他說出心這個字的同時看見瑪莎微笑，瑪莎用微笑的嘴親他的嘴。
奈是奈何的奈。瑪莎喚她：奈奈。她喚瑪莎：瑪莎瑪莎。
屋子入口前的斜坡吸了雨水，呈現灰黑色。瑪莎摁門鈴。不出多久，門開了。
「我親愛的女人。」
「我寶貝的人。」
瑪莎蹲下去和她擁抱。「奈奈，你的胸部好硬啊。像兩顆沒熟的木瓜。」
「嗯哼。剖開來沒有籽，都是肌肉。」
怎麼不坐輪椅？
我今天讓它放假。也是要安排休息時間，別太苛刻了。
我想抱你進屋。別用爬的，好不好。
你是想吃我的木瓜。自己去倒喝的！我們慢慢聊。
地板的用途是這樣：一張小凳子放喝的，兩個人可以躺在一起。
兩個人的其中一個趴在好朋友的懷裡向她說：我要有奴隸了。
恭喜！奈撫摸瑪莎的頭。「要把頭髮留長。好好的折磨折磨。」
瑪莎笑開了，握住奈一根指頭送進嘴裡含。輕輕地咬指甲開始長的地方。
「我們想的一樣，我親愛的女人。」
「當然，當然。我的寶貝。我愛你。今天來找我是想談接下來怎麼做吧？說吧。
說出你所有不堪的性幻想。每個晚上你騎在小景先生身上想的那些。」
「我是坐在他臉上。」
「太多細節了，瑪莎瑪莎。我不想知道。」
奈的住處空間寬敞，只一層樓，牆上掛好幾張畫。奈指著其中一張：這是最新的。
我注意到了。瑪莎說。這是畫什麼，小孩子掉了冰淇淋在哭？
「說得不錯，瑪莎瑪莎。我喜歡。這是主人失去了她心愛的奴隸正在哭。」
畫面充滿流動的線條。漩渦，水滴，河。都用一種深色的顏料。是奈的經血。
瑪莎在一間掛滿經血畫的屋子裡講述她希望如何待她的奴隸。
第一張乳頭拓印，打孔的西卡紙。
沿身體中線一路印下去，最後她們可以一起翻閱那些拓印好像有人討論集來的郵票。
瑪莎和透。或許在奈的餐桌上。奈和瑪莎和透。
理光頭的奈拉過椅子下的置物籃，拿紙筆，說：畫下來！可以幫助你的頭腦。
瑪莎就畫了：一個正方形在中央。
「我的寶貝，還好你不是教育者。
你會是最專制的女校長，你的辦公桌底下必須有足夠的空間放你充血的陰蒂。
一張特別訂製的辦公桌。」
瑪莎熱切地注視奈的雙眼直到奈說，停，我已經夠濕了。
「或許你會願意為我的小奴隸畫一張肖像？
拍照是奪走一個人的靈魂，畫肖像是禁錮一個人的靈魂……光是想像我都好興奮。」
「嗯哼。女校長。」
靈魂的汁液可以壓榨出來貯藏在瓶子裡。我們認得靈魂嗎？甚至是，榨成汁液的靈魂？
可以的，可以的，瑪莎說奴隸混著痛苦的呼嚎流出來的就是一種。
半透明，乳白色，有的看起來就像水，可以用指腹沾起來。
鄭晴塗在李道民鼻頭上。瑪莎用嘴唇感受范景翔額頭上的。靈魂的汁液！
然而前面提到的兩種都是它的模仿，像雜貨店販售的香菸糖果，
小孩子夾在指間吸吐演練未來一個又一個睡不著的夜晚。
貯藏靈魂的汁液的瓶子貯藏在地下。和酒以及沒人要的東西放在一起。
祭壇，平時用不著也就沒人要的東西。笨重的大燭檯。壁毯。
關於神像是否算在內她們談論了一番。嗯，沒人要的東西。
「地窖……地牢……地下室。考慮一下深夜的停車場，空間大，會有回聲。」
「你真可怕，奈奈。到時候我的小透可是光著身子，她的膝蓋會刮傷的。」
好吧。和李道民商借地窖。范景翔什麼時候有假？叫他去打掃。
奴隸住在主人家裡是主人的仁慈。削減以下情況發生的可能性：
不知道主人的飲食習慣或偏好。不知道主人的穿著習慣或偏好。
不知道主人的作息。不知道主人的隱疾。不知道主人的喜怒哀樂以及其他一百種情緒。
要如何和奴隸同住像和奴隸同住。我們和家人同住，和朋友同住，和情人同住。
「每天讓她擦地板？
規定起床的鐘點，訓練她上廁所不關門。直接站在她前面，你覺得？」
「啊，奈奈。我有一個朋友逼著奴隸要有他在才可以上廁所。
後來他出差一週，奴隸就便秘一週。最後是一個把一個綁在架子上灌腸。
排泄物一地都是。」
「聽起來不錯。」
「我去他家作客，
他指著地板說：『這可是經過特殊工法處理的。泡過奴隸的屎尿！』真夠噁心了。」
哈哈哈。
後來講起主人的仁慈。
「我拿一條棉繩和兩個曬衣夾做一副乳夾，不行嗎？」
「不行，瑪莎瑪莎。主人的仁慈！
要讓奴隸透徹明白現在的處境，免得犯愚蠢的錯，招來懲罰。
鞭子拿出來，就該顫抖。顫抖在主人的鞭子前。」
「為我顫抖更好，我覺得。」
「你說服我了。」
兩個人一起躺在地板上。談話直至入夜。
未完。謝謝你看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