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謝謝妳,我曾經很幸福"的原PO。
大家的祝福和鼓勵我都有看到,雖然還是會捨不得、還是會掉眼淚,但是我有好好的過自
己的日子。
至於大家在推文裡說的該恨就恨,我知道那是事實,而且不諱言,我曾經有過恨,但是"
遺憾"的情緒卻是壓倒性的吞沒了"恨",所以我才說了"更多的是遺憾"。
這篇"續",是前幾天發生的事情,也是好好地整理了一個禮拜的心情後,還是決定寫了
出來,這過程裡面,只有短短的不到30分鐘,但是我卻每一瞬間都刻骨銘心的記著。
還是依照慣例的,再用一首歌佐以文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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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1日,分手三個月,準確的時間我已經不再計算了。
還記得,剛分手的時候,其實每一分秒都會去計較,從一睜開眼睛,看見斑駁的天花板開
始,那冷冷的空氣總提醒著我"她已經跟我分手"的事實,然後中場休息的難過,還有內
建在心底自動紀錄失戀的時間又開始動作。
那陣子對時間的敏銳度高到可以迅速準確的計算出"我已經失戀了X天Y小時Z分A秒"。
但,失戀第十五天的時候,看著盥洗室鏡子裡的我,滿臉鬍渣,雙眼紅腫,然後滿身酒氣
。
我又再一次,趴在洗手台大哭一場。
那時候,我對自己許了一個期限,當我跑到累計里程數1000公里的時候,我就不要再難過
了。
因為那是我給自己的一個底線,一段一千公里的想念。
然後從那時候開始,每一天強迫自己跑10公里,不論晴雨,然後邊跑邊哭的情況下,慢慢
地,就不計時了。
當紀錄失戀的時間不再準確,在心底計數的長短,就不是代表了我被丟掉了多久,而是代
表了我堅強了多久。
那一天,12月30日的晚上九點多,我收到了她傳來的簡訊。
"明天有空嗎?我4點下班後在館前路的那家咖啡廳等你。"
說真的,我以為自己好了,但是這種情況只限於對於她的消息不聽不看的情況下,看到簡
訊的時候,那種被挖空的感覺,還有情緒通通都湧了上來。
"好。"
我的勇氣,只夠我回覆一個字。
然後,30號的晚上,我失眠了,整夜沒睡。
31號,下午我提早到了一個小時,然後隨便點了一杯咖啡,但是一口都沒碰的就這樣等到
了四點半,等到她出現在我面前。
她穿著我沒看過的粉色羊毛呢長大衣,然後把同樣沒看過的紅黑格子的圍巾解下。
"最近,還好嗎?"我假裝微笑地問她,看著她把大衣脫下,然後和圍巾一起捲起來放在
一旁,"醫院的實習還順利嗎?"
"還好,今天阿長滿準時讓我下班的。"她也微笑著。
其實我分辨不出來,她的笑到底是打自心底的微笑,還是跟我一樣是客套的,假裝成熟的
微笑,因為我的注意力在她擺在桌上的左手腕上。
那條當她生日禮物的銀鍊,拿下了。
"是嗎,那……真是一個好預兆。"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回答這種言不及義的話。
然後我們之間就陷入了沉默,一直到服務生過來送餐,才稍微打破這樣子窘境。
"所以,妳過的,還好嗎?"我問,即使我心裡希望的答案是否定的,但我還是很自虐的
問了。
她看著我,回答了意義不明的"恩"。
"恩。"我點點頭,然後又點點頭。
有一股熱氣,從胸口蔓延到脖子,然後耳朵,最後是眼眶。
我低下頭。
"那個,這個……"她把一個東西從她的提袋裡面拿了出來,放在桌上,沉甸甸的,向我
推了過來。
聽到那個悶悶的聲音,還有和桌面摩擦的聲音,其實不用抬頭我也知道是甚麼。
那是我織給她的白色純羊毛圍巾,還有,原本預定好在2014年要給她的三個情人節的情人
節禮物,還有我的手寫信。
在挽回的那段時間,我以為我還有機會可以追回些甚麼。
便像失心瘋的,在一天內買齊了原本就在預定行程上要手工做給她禮物材料,開始織圍巾
、手工刻印章,做手工拍立得年曆,編上面有她英文名字的幸運手環。
我不知道原來人的潛力這麼大,一個多禮拜我幾乎都沒睡到的在做那些我自以為是的"挽
回",整天除了跑10公里還有吃飯以外,都沉浸在我的自以為是。
然後,在看到她動態上的"當我看到男朋友的浴室多出了一支牙刷,讓我好擔心,但他說
那是他為我準備的牙刷時,我真的好感動!"之後,我停了下來。
去衝刺了那天第二趟10公里,然後回來把沒做完的做完,一邊哭到乾嘔的一邊把信寫完,
還因為眼淚不小心沾到信紙,還重新寫了兩三張。
完成後,我把這些東西都放進準備好的禮物盒,然後用便利箱裝起來。
其實有一股衝動,想要朝這個禮物盒坡上一整瓶汽油,然後點火燒掉這些我的自以為是。
我就這樣愣愣地看著它30分鐘。
最後,我把這些我自以為是的"挽回",帶到便利商店,寄給她。
我記得那天,下著雨,凌晨2點多寄完後,一個人買了一手啤酒喝到天亮才回去。
妳好,這是我的自以為是。
請妳簽收。
我偷偷的抹掉到滿水位的眼淚,然後抬頭看著她。
"不用了,妳留著吧。"我把禮物盒,往她的方向推了過去。
她又推了過來,然後我按住禮物盒,不動了。
她看著我,沒有說話,然後更用力了一點。
我深呼吸,鬆手,然後打開禮物盒,把裡面的白色羊毛圍巾拿了出來,看到她很細心的摺
好,有那麼一點點的感動,但也只是一點點而已。
輕輕搓著圍巾,用手指感覺著羊毛的柔軟,然後我把它拿了起來,打開後對折,站起來,
走到她的身邊,替她圍上圍巾。
"我帶回去,我只會更難過而已。"我又很虛偽的,假裝微笑了,然後忍著快要潰堤的情
緒,背上背包,"抱歉,我還有一點事情,先走了。"
我現在,只想趕快逃離這個地方,然後大哭一場。
"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擁抱?"她說。
然後我轉過身,看著她。
搖了搖頭,然後再搖了搖頭。
然後她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我很心疼,真的很心疼,但是她不是我的了,也許早就不是我的了。
"最後一個擁抱都不給我嗎?"她說。
我的眼淚也掉了下來。
"我拒絕的只是一個擁抱,而妳拒絕的,是很多個我愛妳。"
我給她最後一個假裝的微笑,帶著眼淚的微笑。
走出咖啡廳,我就開始狂奔。
這是2013的最後一天,真的很糟糕,糟糕到我都不知道要用甚麼形容詞,什麼樣的文字來
形容。
然後一邊跑一邊掉眼淚,我很冷靜地買完票,然後在轉運站等到客運來,然後上車,整個
人窩在椅子上,用外套包住頭的大哭。
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