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俗套又老梗的故事,卻不斷以各種形式,發生在你我身邊。版本各異,情節相同。
自從大學開學那天,男孩就一直喜歡著女孩。
從一開始的偷偷暗戀,到很小心地謹慎示好,到最後的大膽關心。
這些也都被女孩看在眼裡。
是的,女孩一直都知道男孩喜歡自己,而她也一直沒有明確拒絕,只是不曾表示接受。
因為女孩的外貌很好,不缺男伴。而她也很習慣從周遭男性中選出條件最好的進行交往。
一旦膩了,那就換掉。反正後補總是前仆後繼。她很聰明,從不劈腿,只是無縫接軌。
男孩一直相信自己也是備胎,只要願意付出,不斷堅持,總有一天會輪到自己。
所以他刻意忽略女孩的每任男友都家境富裕。所以他刻意忘記自己還背著就學貸款。
所以他每天都看著鏡子強打笑容,催眠自己有資格角逐這場競爭。
儘管他連真正入場都算不上。最殘酷的勝負結果,是連成為輸家都沒機會。
女孩的家裡不算有錢,大概就是一般程度。溫飽無虞,可平常消費還是必須精打細算。
但女孩知道,她的外貌能改變一切。
她不用辛勞,就能擁有室友努力打工半年存錢都買不起的名牌包。
她不用要求,就能吃到菜單上不寫價錢的高檔餐廳。
她不用拜託,就有進口名車讓載她代步。
而她要做的,只是每個女人遲早都要習慣的事。輕鬆簡單到根本就算不上代價。
她從不覺得自己下賤,因為向來都是男人渴求她,討好她。
她甚至不需特別開口,只要輕皺眉頭或嘴角微揚,就能收到各種禮物。
畢業並沒有讓兩人徹底斷了聯繫。因為男孩始終不肯放棄「好朋友」的地位。
女孩也大方在通訊錄裡留著男孩的欄位。只是每個月的連絡次數越來越少,
直到平均值趨近於零。
進了職場,姣好的外貌同樣吃香。女孩往北部發展。
她的英文不好,卻經過介紹,在外商找到一份很輕鬆的行政工作。
周休二日,正常下班,一個月竟有四萬多塊。
所以晚上有時間泡夜店,反正上班打瞌睡也沒關係。
男孩選擇留在南部住在老家。他的收入也並不差,同樣是四萬多塊,
只是必須輪班和拼命加班。不過累一點也有好處,沒力氣花錢就能存快一點。
女孩一直沒定下來,所以男孩也一直沒有死心。
就這樣過了幾年,女孩突然主動打電話給男孩。
男孩受寵若驚,不敢置信,顫抖著按下接聽。
女孩的啜泣,徹底打亂了他的心。
男孩臨時請了好幾天的假,犧牲了保持多年的全勤記錄、這個月的全勤獎金,
還有影響年終的重要考績。承受了主管的責備和同事的埋怨,男孩連夜北上,
只為了快點見到女孩。
習慣節省的他租了車,排了旅遊行程,帶女孩去玩,去散心,去吃大餐,
實現了自己夢寐以求,一直想和女孩共渡的美好時光。
對他來說,這不只是約會,更是等了好久好久的奇蹟降臨。
更令男孩神魂顛倒的是,最後一天,在旅館的櫃台前面,女孩竟主動示好,
在他臉旁輕聲耳語,說今晚睡一間房沒關係。
男孩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不是漲紅了臉,只知道就算死在那一夜也心甘情願。
是的,他寧願生命就結束在那一夜。這樣他就不用面對現實的醜惡。
他和女孩只發生了一次關係,後來甚至也沒實際見面,只通過視訊短暫交談。
從那之後,女孩就不斷跟他要錢。而他也只能自欺欺人,認定這是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
而且身為男人就該負責。
他辛苦存下的第一桶金,很快就被女孩榨乾,但偏偏就是無法自拔。
男孩很傻,但不是笨蛋。
在這之間,他打聽到女孩其實另有男友,還住在一起。
那個男友是個吃軟飯的。女孩卻死心塌地的養著他。
供他開銷,隨他洩慾。甚至為了男友四處借錢,丟了工作,
早在打電話給男孩的前半年多,就已經在陪酒還債,後來還兼差賣淫。
任何男人,只要拿出幾千塊錢,就能買到女孩的全套服務。
而男孩花費在女孩身上的錢,又何止幾千塊的千倍。
男孩不甘心,但卻又無可奈何。於是習慣忍耐的他,在死黨的面前崩潰大哭,
反覆嘶吼著「我不想失去她」。
在校時,死黨就多次以最強硬的態度,不惜友情決裂,也要逼男孩放棄女孩。
死黨總用婊子形容女孩,而男孩也為此和死黨大吵數次。
死黨知道,畢業後女孩就故意疏離男孩,所以也不再提醒男孩要提防女孩。
而男孩也不曾告訴死黨和女孩又有了連繫。
當死黨得知狀況,男孩已存款見底,就連工作表現也因心不在焉而岌岌可危。
「真是一物剋一物。」死黨在心裡想著。
死黨沒有要男孩振作,也沒有罵老朋友傻,只是陪著他哭完之後,留給他一段話。
而這一次,男孩沒有反駁,只是默默地聽。死黨大概是這樣說的。
「你不可能失去她。因為你根本不曾擁有她。
你對她的不是愛,是執著。因為你根本不想懂她。你要的只是她的形像。
她對你的不是壞,是利用。因為她根本不想見你。她要的只是你的現金。
她一開始只愛自己,後來愛上某個男人,但從來都沒有愛過你,你也不曾真正的愛過她。
否則你們的關係不會變成這樣。
她可以為了那個男人糟蹋自己,當然可以為那個男人糟蹋別人,也包括你。
對那個男人,她是聖母,對你而言,她是婊子。
你為了那個婊子糟蹋自己,就等於在糟蹋所有關心你的人。
對她而言,你是凱子,在我看來,你是智障,對你爸媽來說,你就是個混帳的敗家子。
瀟灑點,別恨她,你自願的,沒人逼你。那些錢就當沒有賺過,不然只會越陷越深。
不過以後還想當朋友的話,就別再和她有任何交集。」
現在,男孩和死黨仍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