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傳箭喻經(梵行的目的)
南傳 中阿含例品 箭喻經
原#
我聞如是
譯#
我是這樣聽說的
原#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譯#
有一個時候釋迦牟尼佛，住在舍衛城裏的祗樹給孤獨園。
原#
爾時。尊者鬘童子獨安靖處。燕坐思惟。心作是念。所謂此見。世尊舍置除卻。
不盡通說。謂世有常。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
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我不欲此。我不忍此。
我不可此。若世尊為我一向說世有常者。我從彼學梵行。若世尊不為我一向說
世有常者。我當難詰彼。舍之而去。如是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
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若世尊為
我一向說此是真諦。餘皆虛妄言者。我從彼學梵行。若世尊不為我一向說此是真諦。
餘皆虛妄言者。我當難詰彼。舍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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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鬘童子尊者，在僻靜處靜坐修行，心中起了一些念頭，這幾個問題，
世尊總是不解釋，只把它們擱置一邊，到有人提出的時候，又把它們摒棄。
這些心中問題是：
「世界是永恆的？還是不永恆的？」
「世界是有限的？還是無限的？」
「生命和身體是一樣的？還是生命是一種東西，而身體又是另一種東西？」
「聖者死後，繼續存在？還是不再存在呢？」
「聖者死後，會不會既存在也同時不存在？
「聖者死後，會不會既不存在，也非不存在呢？」
對於世尊這種態度，我不喜歡這樣，不能忍受這樣，也不允許這樣。
若是世尊沒法子解釋清楚，打開我的疑團，我留在他身邊修行也沒有什麼用處了。
我現在就要去問他這幾個問題，若他答不出，我就要脫離僧團，找別人學習。」
原#
於是。尊者鬘童子則于晡時。從燕坐起。往詣佛所。稽首作禮。卻坐一面。
白曰。世尊。我今獨安靖處。燕坐思惟。心作是念。所謂此見。世尊舍置除卻。
不盡通說。謂世有常。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
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我不欲此。我不忍此。
我不可此。若世尊一向知世有常者。世尊。當為我說。若世尊不一向知世有常者。
當直言不知也。如是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
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若世尊一向知此是真諦。
餘皆虛妄言者。世尊。當為我說。若世尊不一向知此是真諦。餘皆虛妄言者。
當直言不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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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傍晚的時分了，鬘童子仍然獨自走向世尊的居所。見過世尊，行禮已畢，
便恭敬地坐在一旁，告訴世尊說：「世尊， 我剛才獨自一人在靜坐時，
忽然起了一個這樣的念頭。世尊對於世間是不是永恆的，
乃至聖者死後存不存在等問題，總是不給予解釋或採取默置、擯棄的態度。
對於世尊這種態度，我不喜歡這樣，不能忍受這樣，也不允許這樣。
若世尊知道世間是永恆的，那麼請世尊為我解答。反過來說，
若世尊不知道世間是永恆的，就請直說我不知道。乃至聖者死後存不存在等問題，
若世尊知道這些真理，那麼請世尊為我解答。若世尊不知道這些真理，
就請直說不知道。」
原#
世尊問曰。鬘童子。我本頗為汝如是說世有常。汝來從我學梵行耶。
譯#
世尊問：「鬘童子啊，我是否和你說過，如果你跟我修習佛法，
我就告訴你世間是永恆的嗎？」
原#
鬘童子答曰。不也。世尊。
譯#
鬘童子答：「沒有，世尊。」
原#
如是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
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我本頗為汝如是說此是真諦。餘皆虛妄言。
汝來從我學梵行耶。
譯#
對於世間不是永恆的，乃至聖者死後存不存在的看法。
世尊問：「鬘童子啊，我是否和你說過，如果你跟我修習佛法，我就告訴你這些真理，
而其餘見解都是虛妄的嗎？」
原#
鬘童子答曰。不也。世尊。
譯#
鬘童子答：「沒有，世尊。」
原#
鬘童子。汝本頗向我說。若世尊為我一向說世有常者。我當從世尊學梵行耶。
譯#
鬘童子，你有沒有告訴過我，若世尊一直為我解答世間是不是永恆的，
我就要跟隨世尊修學佛法？
原#
鬘童子答曰。不也。世尊。
譯#
鬘童子答：「沒有，世尊。」
原#
如是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
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鬘童子。汝本頗向我說。
若世尊為我一向說此是真諦。餘皆虛妄言者。我當從世尊學梵行耶。
譯#
如是世間無常，乃至聖者死後存不存在等問題。鬘童子，你有沒有告訴過我，
若世尊一直為我解答這些真理，並言明其他的都是虛妄，我就要跟隨世尊修學佛法？
原#
鬘童子答曰。不也。世尊。
譯#
鬘童子答：「沒有，世尊。」
原#
世尊告曰。鬘童子。我本不向汝有所說。汝本亦不向我有所說。汝愚癡人。
何故虛妄誣謗我耶。
譯#
世尊說：「鬘童子，既然如此，你這愚癡的人，你的指責不是沒有理由嗎？」
原#
於是。尊者鬘童子為世尊面訶責數。內懷憂戚。低頭默然。失辯無言。如有所伺。
譯#
於是尊者鬘童子被世尊責備後，身心惶恐，低頭默然無言，靜靜等候。
原#
於是。世尊面訶鬘童子已。告諸比丘。若有愚癡人作如是念。
若世尊不為我一向說世有常者。我不從世尊學梵行。彼愚癡人竟不得知。
於其中間而命終也。 如是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
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若有愚癡人作如是念。
若世尊不為我一向說此 是真諦。餘皆虛妄言者。我不從世尊學梵行。
彼愚癡人竟不得知於其中間而命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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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尊責備鬘童子後，告訴諸比丘說：「如果有愚癡的人，起了如下的念頭；
我不會跟從世尊修學佛法，除非世尊述說世間是永恆的；那個愚癡的人在還沒有得
知答案時可能就命終了。同樣的，問題如：世間不是永恆的乃至死後存不存在？
除非世尊為我訴說，並聲明只有這個才是真理，其他的都不是，
否則我就不根從世尊 修學佛法。一個人如果抱著這樣的態度，
在他還沒得知答案時可能就命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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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如有人身被毒箭。因毒箭故。受極重苦。彼見親族憐念湣傷。
為求利義饒益安隱。便求箭醫。然彼人者方作是念。未可拔箭。
我應先知彼人如是姓．如是 名．如是生。為長．短．粗．細。為黑．白．
不黑不白。為?利族。梵志．居士．工師族。為東方．南方．西方．比方耶。
未可拔箭。我應先知彼弓為柘．為桑．為 槻．為角耶。未可拔箭。
我應先知弓紮。彼為是牛筋．為獐鹿筋．為是絲耶。未可拔箭。
我應先知弓色為黑．為白．為赤．為黃耶。未可拔箭。我應先知弓弦為筋．
為絲．為紵．為麻耶。未可拔箭。我應先知箭簳為木．為竹耶。
未可拔箭。我應先知箭纏為是牛筋．為獐鹿筋．為是絲耶。未可拔箭。
我應先知箭羽為飄[防*鳥] 毛．為雕鷲毛．為鶤雞毛．為鶴毛耶。未可拔箭。
我應先知箭[金*適]為錍．為矛．為鈹刀耶。未可拔箭。
我應先知作箭[金*適]師如是姓．如是名．如是生。 為長．短．粗．細。為黑．白．
不黑不白。為東方．西方．南方．北方耶。彼人竟不得知。於其中間而命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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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好像有一個人被毒箭射中了，他的親屬同情他，要令他痊癒，
於是尋找醫師來治療他。可是那中箭的人卻起了如此的念頭：
我不要拔除這支箭，除非我知道射箭的 人是和性何名？名字是長是短？
膚色是黑還是白？是王族？婆羅門？商人還是平民？還有這支箭是從東南西北
那一個方向射來的？我不要取出毒箭，除非我知道這弓是用什麼材料製成的？
我不要取出毒箭，除非我知道這把弓是用什麼動物
的筋綁成的？我不要取出毒箭，除非我知道弓弝是什麼顏色？我不要取出毒箭，
除非我知道製成弓弦材料？我不要取出毒箭，除非我知道這箭是以什麼木製成的？
我不要取出毒箭，除非我知道這箭是用什麼動物的筋綁成的？我不要取出毒箭，
除非我知道箭尾的羽毛是屬於那種動物的？我不要取出毒箭，
除非我知道這箭頭是以何 物製成的？我不要取出毒箭，
除非我知道這支箭的製造者姓名住處？這個愚癡的人啊！
在他還沒得知答案時就命終了。
原#
若有愚癡人作如是念。若世尊不為我一向說世有常者。我不從世尊學梵行。
彼愚癡人竟不得知。於其中間而命終也。如是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
命即 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
若有愚癡人作如是念。若世尊不為我一向說此是真諦。餘皆虛妄言者。
我不從世尊學 梵行。彼愚癡人竟不得知。於其中間而命終也。
譯#
如果有個愚癡的人起了如此的念頭：除非世尊為我解說世間是永恆的，
否則我不會跟從世尊學習佛法。這個愚癡的人，在他還沒知道答案時，
就可能已經命終了。同樣的，問題如世間不是永恆的，
世界是有限的乃至聖者死後存不存在？如果有個愚癡的人起了如此的念頭：
除非世尊為我解說這問題，否則我不會跟從世尊學習佛法，
並言明只有這個才是真理，其他的都是虛妄的語言！這個愚癡的人，
在他還沒知道答案時，就可能已經命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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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有常。因此見故。從我學梵行者。此事不然。如是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
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
非不終耶。因此見故。從我學梵行者。此事不然。世有常。有此見故。
不從我學梵行者。此事不然。如是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
為命異身異。如來 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
有此見故。不從我學梵行者。此事不然。
譯#
世間是永恆的，為了如此的觀點，才來跟我學習佛法，這是錯的。同樣的，
為了『世間不是永恆的乃至聖者死後存不存在』等觀點，才來跟我學習佛法，
這也是錯的。世間是永恆的，為了如此的觀點，才不跟我學習佛法，
這是錯的。同樣的，為了『世間不是永恆的乃至聖者死後存不存在』
等觀點而不跟我學習佛法，這也是錯的。
原#
世有常。無此見故。從我學梵行者。此事不然。如是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
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
無此見故。從我學梵行者。此事不然。世有常。無此見故。從我學梵行者。
此事不然。如是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
如來 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無此見故。不從我學梵行者。
此事不然。
譯#
世間是永恆的，因不認同如此的觀點，才來跟我學習佛法，這是錯的。同樣的，『世間不是永恆的乃至聖者死後存不存在』，因不認同這些觀點，才來跟我學習佛法，這也是錯的。世間是永恆的，因不認同如此的觀點，所以不跟我學習佛法，這是錯的。同樣的，『世間不是永恆的乃至聖者死後存不存在』，因不認同等這些觀點，所以不跟我學習佛法，這也是錯的。
原#
世有常者。有生．有老．有病．有死。愁戚．啼哭．憂苦．懊惱。如是此淳大苦陰生。
如是世無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
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者。有生．有老．有病．有死。愁戚．啼哭．憂苦．
懊惱。如是此淳大苦陰生。
譯#
世間是永恆的，有生、老、病、死、擔心、啼哭、憂愁、懊悔與煩惱等痛苦聚生。
世間是不永恆的乃至聖者死後是不是繼續存在，也有生、老、病、死、擔心、啼哭、
憂愁、懊悔與煩惱等痛苦聚生。
原#
世有常。我不一向說此。以何等故。我不一向說此。此非義相應。非法相應。
非梵行本。不趣智．不趣覺．不趣涅槃。是故我不一向說此。如是世無常。
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
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我不一向說此。以何等故。我不一向說此。此非義相應。
非法相應。非梵行本。不趣智．不趣覺．不趣涅槃。是故我不一向說此也。
何等法我一向說耶。此義我一向說。苦．苦習．苦滅．苦滅道跡。我一向說。
以何等故。我一向說此。此是義相應。是法相應。是梵行本。趣智．趣覺．趣於涅槃。
是故我一向說此。是為不可說者則不說。可說者則說。當如是持。當如是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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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是永恆的見解是『不必說』的。為什麼『不必說』呢？因為這不是義理，
不與正法相應，不是梵行，不是智慧，不能覺悟，不能解脫生死，
所以這是『不必說』的。同樣的，『世間不是永恆的乃至聖者死後存不存在』
等見解也是『不必說』的。為什麼『不必說』呢？因為這不是義理，不與正法相應，
不是梵行，不是智慧，不能覺悟，不能解脫生死。所以這是『不必說』的。
什麼是我一向所『說』的呢？苦、聚苦的原因、苦的滅除和滅除苦的方法
是我一向所『說』的。為什麼呢我一向說這些法呢？因為這是義理，與正法相應，
是梵行，是智慧，能覺悟，能解脫生死。所以我一向『說』這些法。
那些『不必說』的見解則捨棄它們。我一向所『說』的，應當學習持守。
原#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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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陀如此開示過後，諸比丘都感到很高興能聽聞此等法教。
梵行的目的：
不論世間流行的臆度是如何，答案是肯定的或是否定的，
都不能倚靠它消除人間的痛苦。『消除痛苦，建立解脫』，
才是梵行的目的。從梵行中建立解脫，從解脫中得到無比的智慧，
到時一切答案盡在心中，又何愁不能解釋區區幾個問題。
※ 引述《MongolSoul (騎豪豬 逛沙漠)》之銘言：
: 一直很好奇宇宙的由來
: 佛法似乎是說阿賴耶識造就宇宙
: 阿賴耶識是生命或靈體的集體意識嗎?
: 那祂最初是如何產生
: 而有情或靈體是如何誕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