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風雨欲來 其二
回到夜半時分,古里某街,布萊克宅。
一串霹啪聲響後,兩人一精靈出現在客廳之中。
哈利和綴歌都大力的喘著氣,畢竟前一刻才看見五顏六色的符咒和麻瓜武器朝自己湧來,
這種經歷可不常見。
「叛徒的女兒弄髒了大宅,怪角沒辦法阻止,這實在太羞恥了…」家庭小精靈在一旁神經
質的碎念,一邊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瞪著綴歌。
「我們才不是叛徒!」綴歌也不甘示弱地回嗆「管好你的嘴!」
「不知羞恥…不知羞恥,可憐的水仙小姐,竟然嫁到這種人家裡。」
怪角陰陽怪氣地說。
綴歌挑了眉,正想回應,卻被哈利攔了下來。
「夠了,怪角!」哈利大聲喝斥著。「有這力氣,還不快去準備一點熱牛奶和司康。」
「怪腳不知道有沒有會錯意,溫柔偉大的哈利主人要給叛徒的女兒食物,這實在太溫柔了
,怪角心不甘情不願…」
「誰跟妳說是要給她的!」哈利不給他囉嗦,顯得有嚴厲
「那是我的點心,我離開前吩咐過的。我接下來要─要審判這位叛徒的女兒。」
「你該不會要讓我餓著吧?」
怪角小心翼翼地用巨大又圓潤的眼睛盯著哈利,哈利則依舊板著臉看著他。
沒多久,眼淚從怪角眼裡冒了出來。
「喔,怪角真慚愧…」怪角用力敲著地板
「怪角差點就耽誤了哈利主人的工作了,怪角真是不及格的家庭小精靈。」
「停下!」哈利大聲叫著「還不快去!」
「怪角馬上去,怪角等不及看哈利主人怎樣對付叛徒馬份家的女兒了!」
怪角連忙跳了起來,用帶著勝利的眼神看了綴歌一眼,隨後消失在門邊。
哈利鬆了一口氣,轉頭看了目瞪口呆的綴歌。
「別這樣盯著我…怪不好意思的。」哈利撓了撓臉。
「你可真…擅長應付他們阿…」綴歌用著饒富趣味的表情說
「我記得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家庭小精靈阿…」哈利走到爐火邊,將木炭堆好,卻發現自己沒有魔杖,皺了皺眉頭
「我只是試著用它們的視角來看待。」
「哦?」綴歌從一旁的櫃子裡找出一把火柴
「我記得你不是很反對奴役這些生物?我可沒忘記多比的事呢。」
綴歌眼神一黯。
當年學校密室剛開啟的時候,那時兩人關係還沒那麼好,哈利還因為馬份家的家庭小精靈
多比跟綴歌大吵一架,甚至利用小技巧讓多比離開馬份家。雖然在兩人關係在密室事件後
開始升溫,多比也用雇員的身分繼續在馬份家工作。但綴歌印象中,哈利對於使喚家庭小
精靈是比較排斥的。
最後,多比也在拯救哈利的過程中犧牲。
「你不還是那個格蘭傑設的什麼組織的副會長?」
「她現在是衛斯理夫人了─」哈利一把接過火柴
「而且那也不是『什麼組織』,那是吐。」
綴歌歪著頭,雖然哈利說的很肯定,但她覺得那個格蘭傑絕對不是取這個名字。
「多比死了之後,我花了些時間聆聽怪角說話─」哈利嘗試摩擦火柴「你知道的,因為天
狼星,我曾經很討厭它。」
綴歌點了點頭,蹲下身挑起堆在壁爐旁的柴火。
哈利小心地看著她纖細蒼白的手,不知怎麼,內心有些悸動。
他試著將注意力集中在壁爐。
「我發現他們─家庭小精靈也是有他們自己的驕傲。」
「他們和工作、和家族、和房子的榮譽綁在一起,它們需要這些。」
「自以為是的施捨沒辦法給予它們幸福,你必須滿足它們的期待。」
「怪角已經六百多歲了─」
哈利將壁爐裡的火點著,綴歌則不動聲色地將細枝添加到壁爐中。
「你要改變它的觀念太難,也太殘忍了。它用了六個世紀的替布萊克家服務,為了布萊克
家族的榮耀奮鬥,然後你現在跟他說,你自由了,布萊克家和你沒有關係了。」
「太殘忍了。」
壁爐裡的火焰在兩人合作下逐漸燃燒起來,火光和溫暖瞬間填滿整個房間。
綴歌蒼白的面容在壁爐的光芒照耀下顯出柔和的氣色,一頭燦爛的金髮雖是雜亂,但也如
玻斯的布幔般柔順。
疲倦的臉龐似乎因為爐火而放鬆了些,掛上臉上自然流露的笑意更像是在紙黏土上輕輕微
壓的痕跡。
哈利嘗試不讓自己分心。
「所以我試著扮演他心中的理想主人,或許這才是他想要的。」
綴歌驚訝地看著他,火光搖曳中,讓哈利有些不好意思。
「至少比讓他聽那幅布萊克夫人畫作的吩咐好吧…」哈利訕訕地說。
「那個妙麗一定會很生氣的…」
綴歌卻是先忍不住笑了出來,讓哈利偷偷多看幾眼。
「你現在可比她更像個巫師了。」
哈利無可奈何地笑著,也不知道這是誇他還是損他。
「妳這不是知道她的命字嗎…不過這倒是沒說錯,妙麗她一直都很氣我們都沒人在意她的
那些規劃和提倡…」
「不過都這麼多年了,我想她也習慣了吧。」
哈利從一旁櫥櫃拿起一把呼爐粉,依依不捨地看著綴歌。
「先別提家庭小精靈的事了,妳還有是要忙吧?」
哈利將一把呼爐粉交給綴歌
同時努力將綴歌白皙的頸子和禮服露出的肌膚形象從腦子裡刪除。
她真的很漂亮。
「謝謝─」綴歌接過哈利手裡的呼爐粉,「真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
「改天請我吃個飯吧。」哈利不加思索地說
「替我跟魯休斯叔叔和水仙阿姨問好─」
提到兩人時,哈利注意到綴歌臉色微變,內心也是跟著犯糾結…
自己到底都跟人家父母說了什麼…明明是個很好拉近距離的機會,卻被他搞砸了…
哈利索性閉上眼,假裝什麼也沒看到。
「自己小心,我之後再想辦法處理你們家的事…」
雖然匆忙,但顯然剛剛馬份大宅裡的那些快餐幫也遇到了些麻煩,這下魔法部不可能不管
,只要有官方身分,哈利倒不覺得會有太大的麻煩。
綴歌似乎想多說些什麼,但卻又是低下頭,小心地將呼爐粉放在胸口,
彷彿要感受上頭的餘溫。
「我出發了─」
她將呼嚕粉丟進壁爐,大聲的喊著。
「綠茵城堡!」
...
...
...
然而,想像中的魔法火焰和城堡並沒有出現,壁爐裡的火焰依舊普通的燃燒著。
綴歌轉過頭來,臉色帶著疑惑。
哈利皺起眉頭。
看來呼嚕網被全部封鎖了…
扣扣扣…
就在此時,窗外一隻貓頭鷹正努力地敲著玻璃,試著將腳上的信件送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