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篇:#1YzMWYLO (C_Chat)
前情提要:
綴歌與潘妮假造身分再度回到西蘭,並和霍金斯達成協議,聯手焚毀西蘭,完成了歷史,
在怒濤塔最底層的大房間裡,綴歌成功救出被困於封閉時間迴圈中的哈利,使時間流穩定
下來。
至此終於得見房間裡的另一幅巫師畫像,也就是《對話錄》所記錄的另一名先知──
潘妮洛普‧清水的母親,潘妮洛普‧貝茨。
「唉……真的這麼像嗎?」潘妮撓撓後腦,湛藍的雙瞳隔著鏡片,與少女畫像側臉的淺綠
色獨眼互望。
綴歌摘下潘妮的眼鏡與髮圈,並撥散她的瀏海:
「不用辯解啦!妳們長得一模一樣,除了眼睛以外,你的瞳色來自妳的父親巴赫教授,
Fräulein清水。」
「Frau清水會更適當,Mädel。」畫像中的白髮少女瞥了綴歌一眼,復又陷入沉睡。
「喔、好……」
潘妮將雙手插進口袋聳了聳肩:「別在意,她的個性就這樣。」
「學姐是貝茨家族的成員?感覺我錯過很多發現。」哈利邊警戒著四周及入口,邊朝綴歌
道。
「呵呵,照順序說明唄,這兩冊書,是學姐『捐贈』給圖書館的對嗎?」綴歌將《論先知
》及《對話錄》變回原樣。
「透過研究這兩本書,我學習到先知的兩面性,以及西蘭其實有著兩名先知,而我們在校
長室所見的先知卡珊卓,始終維持側面的姿勢『只畫出獨眼』,既然『先知一眼觀測著順
向時間,另一眼注視著逆行時間』,因此惟有兩位先知都在場的時候,時間的流動才會穩
定下來,不然就像我們上一次進入時,一團混亂。」
「確實如此,妳漂亮地證明了這點。」
「從書中所獲不僅這樣,根據『刻意不去記載』的部分,發問者的名字叫『潘妮洛普』,
就像先知其實有兩位一樣,塔裡的『P‧B』,一共有三位,『帕迪‧貝茨﹝Paddy Bates
﹞』、『巴赫教授﹝Professor Bach﹞』、以及『潘妮洛普‧貝茨﹝Penelope Bates﹞』
,第三位只會是帕迪的女兒,而我見到畫像當下便明白──妳是她的女兒。」
「我們鑽進來的那個小洞,便是我母親三十年前離開西蘭的出口,她當時所著藍色碎花裙
,被牆壁扯破了一小塊布料卡在那裡,政變中被擄至國外的家族成員,指的正是她,他們
預計私奔,但是我父親沒有順利逃走。」
「從醫院將他帶走的自然是妳母親囉?」
「沒錯,我母親闖進醫院裡,用了點物理手段帶走我父親,然後逼迫他結婚了。」潘妮隻
手扶額,嘴角歪斜著。
「「咦……??」」
「別擔心,他們至今感情很好,如膠似漆到讓青春期的孩子大受打擊、至今無語的程度。
他們離院後將姓氏改為清水,表示曾居於水體附近,但我其實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恢復關於
西蘭的記憶,我是靠自力調查一切的。」
「這麼乾脆地承認真是感謝配合,我最後不解的就是,《對話錄》的發問者,和巫師畫像
上的年幼先知,都代表妳的母親,為什麼需要如此重覆的設計?」
「……」潘妮雙手抱胸,目不轉睛地盯著門口──
「等等,有人正走近這裡!」哈利朝門口試探地擊發魔咒,被對方輕易格開。
隨即踏入大房間內的,是韋恩霍金斯:
「喂,這樣招呼合夥人不好唷!」
「霍金斯,你不是應該去疏散群眾嗎?」
「我確實在疏散群眾啊,我可是好好地將工作完成才從未來趕來的呢。」
「好樣的,就我們沒有時光器!」綴歌咕囔著跺了跺腳。
「既然大魔女已解說完畢,該進行拆夥與背叛的劇情嗎?我不是很在意啦,不管要被變成
豬還是當成狗利用。」霍金斯蠻不在乎地掃視綴歌、哈利、及潘妮。
「先別急,你這狼獾,讓我把合約走到最後一步。」
霍金斯做了個「請」的手勢。
「華爾街的韋恩‧霍金斯,請問你得到了西蘭後的計畫是?」
「利用胡克蘭來獲利。」
「嗯,很誠實。那麼潘妮洛普‧清水,冷溪衛隊暨貝茨家族成員,妳呢?」
「我會將籠子炸了,放走白鯨。」
「什麼?」霍金斯嗤之以鼻:「果然雷文克勞的都是瘋子。」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因為,那是早已註定的事情。」
清水向綴歌發出了挑戰般的微笑,綴歌揚了揚眉:
「好,我綴歌波特,以貝茨家族委任會計師的身分,宣布將西蘭公國售予潘妮洛普清水,
請問有人有異議嗎?」
「當然有,我身上一點傷都沒有,對長官可無法交代呀!呵呵呵,擊敗黑魔王的夫婦和冷
溪衛隊,請問我們可以開打了嗎?是一位、兩位、還是三位一起?」
「我!我也有異議!」
「哈利!?」
「不用學姐和綴歌出手,由三人中最弱的我作你的對手便足矣!」
哈利挽起袖口,示意霍金斯到遠處。
「唉……男孩子呀。」兩個女孩相視莞爾,將兩本書又隨手變成兩張沙發坐下。
潘妮彈了個響指,半球形的廣域屏障咒如天幕般覆蓋哈利及霍金斯。
「別忘了我們在海裡,打壞建築就不好了。」
哈利轉過頭來,向綴歌眨眨眼。
翠綠與銀灰重合的剎那,綴歌瞬間施展了破心術進入哈利的心靈。
﹝果然你不安好心,是說你為啥盯著他肚子啊?﹞
﹝四目相交容易被下咒,凝視人體重心所在才不至被假動作欺騙。﹞
哈利正持魔杖,將杖身立於面前;霍金斯倒持魔杖,杖身立於胸口,行的是下對上的禮節
。
「不必客氣,說不定我不如你。」
哈利使用飄浮咒,緩緩抬升對方的杖端。
霍金斯笑意更深了,改為正持平等行禮。
﹝哈利,注意他的魔杖。﹞
﹝相當短,不到十吋。﹞
﹝一般而言短魔杖的自我意識和個性比較不足。﹞
兩人鞠躬後轉身走三步,再次轉身的瞬間,決鬥便開始了。
哈利持杖胸前,直指對方眼神,雙腳與肩同寬,體重放在大拇趾根部,前後腳各自分配五
十五十重心,一般來說,這種姿勢能夠應付所有的狀況。
霍金斯的架勢卻是持杖手垂至腰間,重心七成落於後腳,看似正面毫無防備,但沒有阻擋
的視野能夠看清對方魔咒來向,重心置於後方也利於轉向和後躍,是非常堅實的架勢。
﹝哦?以他的語氣我還以為一開打就會攻上來呢,意外地相當謹慎!﹞
﹝那種架勢,甚至可以對抗比己方數量要強要多的對手,有時候,在成長過程中常常遭到
群眾同時攻擊的人,會自然養成這種決鬥姿勢。﹞
﹝妳是說……像奈威那樣?﹞
﹝對……你可記得隆巴頓憑著這個架勢,在神秘部門跟道夫姨丈平分秋色。﹞
﹝那就不好對付了。﹞
「咄咄失!」
哈利先發制人,念咒時手腕微微抖動,使昏擊咒擊發時不是一道筆直光束,而是逐漸擴散
的光波,往旁邊閃躲的敵人,往往就會錯估範圍被當場擊倒。
但霍金斯全然不動,讓哈利的紅色光波直接打在他身前的屏障咒上,為的就是在哈利朝他
發射的同時與哈利互擊咒語。
魔杖前端凝結了水球,接連射向哈利四五道水柱,卻全被哈利輕巧地側躍避開。
「咻──!厲害,竟能在近距離完全擺脫噴水咒的追擊,哈利的動作未免太敏捷!」
「……哈利對於周遭冷熱乾溼變化很敏銳,在咒語成型之前他已先行跳躍,根本打不中他
。」
潘妮不懷好意地諂笑:「哦喔?看來他被某人的霜凍咒好好地鍛鍊過了。」
「哼!」綴歌回瞪潘妮,撥了撥白金色長髮。
「不過霍金斯應該也察覺了這點,他又會如何應對?」
雙方陸續互換了數度攻防,所有人都漸漸瞧出端倪──
咒語生成的速度、命中的準度、擊發的強度,基礎能力哈利全盤佔據上風。
霍金斯不斷吟誦假的咒語混淆視聽,再用無聲咒做真正的攻擊,有時會兩者併用,一次擊
發數個咒語,或是知道自己速度不如人,於是故意讓自己被擊中,以換取攻擊哈利的機會
。
但哈利完好無傷,只被幾發魔咒擦過身體,僅僅使用繳械咒、昏擊咒等單純快速的咒語應
戰,並壓制了對方。
﹝他也太耐打了吧,都被打中好幾下還跟沒事一樣。﹞
﹝同感,這個氣味和綠色的煙是……﹞
霍金斯被擊中的部位滲出的既非血液也不是汗水,而是──
﹝是白鮮,他在衣服裡藏著白鮮的藥水袋!﹞
﹝這傢伙是有備而來,哈利!小心腳下!﹞
白鮮逐漸揮發造成的氣溫下降,掩蓋了霍金斯使用冷凍咒語的前置變化,霍金斯將噴水咒
留下的水漬,連同哈利的雙腳一塊兒凍在地上,緊接著再對無法動彈的哈利攻擊:
「吩吩──」
「──去去,武器走!」哈利搶先半步,以拿手的咒語打飛霍金斯的魔杖。
但霍金斯迅雷不及掩耳地取出備用魔杖反擊,熟練程度想必做了無數次練習:
「吩吩綻!」
千鈞一髮之際,哈利扯下鞋子急忙後躍,頸項險些被第二發攻擊打中,堪堪劃斷了領帶。
「哈利!」
「我沒事,綴歌。」
哈利輕描淡寫地鬆開領口確認傷勢,並用火燄咒燃去地面殘冰。
﹝這第二支魔杖,長十四吋半左右。﹞
﹝從威力推測杖芯應該是龍的心弦,規格上或許這才是霍金斯原本的魔杖。﹞
「『合眾為一﹝E pluribus unum﹞』,我為這個國家的格言所深深吸引,花了許多時間
尋找即使不是主人的唯一,也願意為我效力的魔杖,好不容易找到方才那一根。」
「朝要害施放切割咒,倒像是攸關生死的對決了。」
「我一向是這麼做的,對那些人來說,只是生命中的一次小插曲、一件偶發的脫序行為,
但對我來說,永遠都是拚上性命的。」
「哦?」
霍金斯冷笑:「難道不是嗎?只要那幾分鐘過去,他們就能回去作手足眼中的好兄弟姐妹
、雙親眼中的好兒女、師長眼中的好學生、同儕眼中的好朋友,把自己造成的傷害留在身
後,繼續向前邁進。」
「原來如此,我無意指摘你的生存之道,甚至這場決鬥的勝負於我也不重要。」哈利推了
推眼鏡,語氣十分嚴峻。
「可這條領帶,是由我最敬愛的妻子所送、並親手為我繫上的。」
「失禮了,我定當修復原樣奉還。」霍金斯拾起斷掉的領帶,放入胸前口袋:
「但能請你努力打贏嗎?可不能再打壞尊夫人所送的東西呢。」
「從你現在使用的魔杖看來,應該再沒有第三支魔杖了。」
「是的,為了贏過一位擅長繳械咒的巫師,加之還是這個時代的主角,盡力做足準備頂多
就這樣了。」
「為什麼要做到這種程度?」
「即使是多麼平凡無奇的一名個體,也有唯一一項與生俱來不可剝奪的權利。」
霍金斯喘著氣,立魔杖於胸:
「那就是──挑戰族群的首領。」
「我接受。」
哈利也持魔杖正對眼前。
「但你搞錯了一點……不、是兩點,首先,我並不認為自己是這時代的主角。」哈利瞥了
綴歌一眼。「再者,我最擅長的並不是繳械咒。」
「我知道。」
「「疾疾!護法現身!」」
兩人同時朝對方放出護法,衝雄鹿飛撲過去的,是頭個子雖小,卻非常靈敏的四足野獸,
牠避開鹿角撞擊並迅猛地跳上雄鹿的背,狠狠地咬住鹿頸撕扯,竟爾拆散了軀體!
「那就是狼獾……」
「我贏了……?」
──「蛇蛇攻。」
「什麼!」
霍金斯胸前的哈利領帶、哈利留在原地的兩隻皮鞋,化為三條碧綠毒蛇緊緊纏住霍金斯的
脖子雙足,呼吸困難之下,護法也消散了。
「你身上藏了一堆白鮮,我只能直接攻擊你的臉部。」
哈利緩緩舉起魔杖:
「吐蛞蝓──」
最後關頭,霍金斯猛力往後一倒避開惡咒,四腳朝天跌在地上,勉力道出:
「……我認輸。」
隨著決鬥完成,潘妮撤下廣域屏障咒,綴歌也順勢解除了破心咒。
霍金斯鼻青臉腫地坐起身子:「痛痛痛……自西追之後沒被打得這麼毫無招架餘地咧,果
然叫他提防你是對的,可惜他不肯聽我的。」
「你認識西追?」
「我一生挑戰過兩次首領,全都失敗,儘管這是你倆的時代,但我會說這時代最優秀的巫
師是西追‧迪哥里。」
「他是最好的。」哈利伸手將霍金斯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