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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Vinです。
愈來愈熱鬧了
正文開始
等到瑟琳娜醒來時，
眼前變成了乾爽的天花板。
「是夢啊……」
這話一出口，
似曾相識的感覺驚醒了
剛剛還睡眼惺忪的她，
上次說出來後就發現
她被調換到妖精國的「夢」是真的，
那麼她醒來前好像打了怨靈大軍的又是？……
想起有點討厭的回憶了，
瑟琳娜忍不住低頭確認一下，
好在她這次總算不是全裸睡在老宅裡，
不但好好的躺在睡袋裡，
身上也換了乾淨的內衣，
抬頭也能看到她被雨淋濕的衣服
正晾曬在火堆上。
……好吧，
看來魔豬的經歷不是做夢，
不過跟上次這樣醒來相比
這次的情況好像沒那麼糟。
感覺像是躲過了又在寒冬中
變得光溜溜的命運，
瑟琳娜就鬆了一大口氣。
在睡袋裡想改變一下姿勢，
但試著抬起頭就讓她頭痛起來，
她只能閉上眼睛乖乖躺回去。
慢慢提升自己的忍受力後
好久沒有把妖精眼逼到極限了，
還好昨天魔豬跟怨靈大軍
要對付的不是只有她而已。
但她雖然想睡覺，
肚子卻已經醒了，
一醒來就大聲提醒她
昨天打完到現在都沒吃東西。
「那是打雷嗎？」
「好像是從人類身上發出來的？」
「人類的語言好奇怪？」
「他們都不說話就這麼吵嗎？」
幾個只有昨天有點印象的聲音
在帳篷外面七嘴八舌地說。
「這是他們需要吃東西時
身體正常的反應。」
雨蓮的聲音說。
「肚子空了，
所以像山谷一樣會有回音嗎？」
「……」
雖然腦袋還沒休息夠說不出話，
瑟琳娜還是不禁感到一陣尷尬，
不過也因此感覺身體熱了一點，
在這麼冷的天裡正需要。
雖然不是第一次了，
但她還是很難說喜歡像這樣
被當成稀有動物一樣指指點點，
所以她當然也不想參與進去。
話說昨天的小妖精冒險團還沒回家？
「不知道她還要睡多久呢。
不然我來弄一點冷掉也好吃的早餐好了。」
雨蓮說。
「那就是雪球了吧？
反正在這種天氣也不會融化。」
傑克的聲音故意說。
「那吃得飽嗎？」
「不知道，
真的會餓的也只有她。」
……再不醒來我是不是會有生命危險？
瑟琳娜開始緊張起來了。
「這麼說來現代吃的冰雪
好像叫做冰淇淋來著？
聽說裡面好像會加入牛奶，
不知道乳酪可不可以用來代替？」
雨蓮似乎在思考中翻找起行李。
「妳拿大釜出來做什麼？」
還以為她在找上次拿來丟怨靈的乳酪的，
傑克卻是問。
「做冰淇淋啊。
你們要吃吃看嗎？」
「要！～」
三個聲音一起說。
「……妳的時代有冰淇淋嗎？」
瑟琳娜終於忍不住吐槽了。
「妳要什麼口味的？
雖然我只有乳酪口味而已就是了。」
被吐槽的雨蓮毫不意外地說，
大概她兒子也是這麼好懂，
還有個會告密的肚子。
「已經被做成乳酪的牛奶
應該沒辦法再做成冰淇淋了吧？」
雖然在會魔法的妖精手裡
那種事或許也未必？
瑟琳娜開始醒來的腦袋
就開始好奇她的妖精真言做不做得到了。
「不行嗎？」
雨蓮卻很認真的訝異起來說。
「它叫做冰淇淋(ice cream)
不是冰起司嘛。」
「……奶油又是什麼？要怎麼做？」
雨蓮好奇的問。
奶油的發明是「最近」一百多年的事，
所以她跟老柯羅奇都沒見過。
「……總之應該不是在大釜裡
跟一堆藥草混合能做出來的東西。」
講這麼多話的瑟琳娜已經睡意全消，
不管是不是躺著都一樣頭痛，
只好起來穿衣服後想辦法解決。
探出頭來一看，
除了他們三個共用的帳篷以外
外面還多了一個用樹枝搭起來的
感覺大野狼來一吹就垮的小木屋，
蓋起它的三個妖精
正和雨蓮一起圍在大釜旁邊
滿臉發光的期待著冰淇淋的故事，
旁邊則是一臉忍著不要潑冷水，
像在說「像小孩子一樣」的傑克。
「……如果有魔法可以用藥草
調配出用鮮奶做成的奶油的話，
還請雨蓮小姐教我。」
瑟琳娜努力不要讓她的話聽起來太傷人。
她是聽過純素的人造奶油，
（如果本來的奶油不夠人造的話）
但那也是用別的油做的。
「在妖精國可以弄得到牛奶嗎？
……話說不知道那是什麼的你們
又是從哪裡聽過冰淇淋的？」
「這幾個小朋友跟我們說的。
祂們最近好像才去過人間。」
雨蓮比了比小妖精三人組解釋。
「什麼時候？去了人間的哪裡？」
瑟琳娜也有了興趣。
雖然她最想知道的還是家人近況，
但她也只是來自平凡的家庭，
她的失蹤大概不是什麼重大到
地球另一邊都聽得到的國際新聞。
「幾十年前而已吧？」
「本來要去看萬里長城的，
聽說在海的另一邊。」
「結果比想像中還近又小。」
「而且我們到了之前就垮了。」
「這麼脆弱的牆是擋什麼用的？」
……幾十年前「而已」……
算了，那對祂們不是問題……
祂們是不是把萬里長城
跟德國的柏林圍牆搞混了？
但瑟琳娜不急著糾正，
一方面她不想太自作聰明，
而且講出來的話她可能要當導遊。
「人類有看到你們嗎？」
「一般人類是看不見我們的。」
「除非人類自己有特別的眼睛，
不然就是在特殊的情況下
看到過一次妖精才從此能看見。」
祂們解釋。
瑟琳娜猜測被調換到妖精國
應該也是特殊情況之一？
不然她在獲得妖精眼前
就看到滿屋子的妖精了。
「所以我們就在人類的群聚地到處逛了。」
「到處偷看現在的人類在做什麼。」
「偷看他們家現在是什麼樣子。」
「偷拿他們不用的東西來過活。」
「之前還看到有壞人殺人後
把現場假裝成只有被害人的樣子。」
「現代是叫這密室殺人案嗎？」
「所以我們把門打開了。」
「他發現的表情有夠好笑的。」
講著講著祂們又笑了起來。
「你們是怎麼去人間的？」
瑟琳娜稍微想像一下那個畫面，
如果可以當個完全隱形旁觀者的話
好像真的有點好笑……
先專心在正題上吧，
再想像下去整個人都要愉悅起來了。
「一直往那邊走就到了。」
「妳們也要往那邊走嗎？」
「那邊有座村子裡比較多看得到妳們的人喔。
在那邊要躲躲藏藏很困難呢。」
被指出來的卻是這幾天瑟琳娜都在前往的方向。
看來終究是要去那裡呢，
簡直像是命運在阻止她們繞太多遠路一樣。
瑟琳娜對此沒什麼意見，
只是主要目的跟妖精門
或想去看看那裡的魔法世界
都沒有直接關係的傑克就有點不滿，
似乎期待有可以快點去人間
讓他找到自己過去的路，
畢竟變成妖精前他大概不是巫師。
「嗯，
我想去那裡找回家的路，
也要幫忙找回他的記憶。
當然能順便觀光一下就好了。」
所以瑟琳娜回答時也沒忘了照顧他。
「還要對付風暴之王嗎？」
小妖精卻問。
昨天跟怨靈軍團的激戰
似乎讓祂們對他們的武力印象深刻。
「……感覺比較像是祂想對付我們。」
但在令人印象深刻的旅團中
她大概是這裡最不會留下印象的，
傑克都比她這個學徒
還要像個勇者小隊的成員，
失憶加上痛苦的過去謎團
怎麼看都是更稱職的主角配置。
「那我們可以同行嗎？」
這之間似乎是負責跟人交涉，
講的話最多的小哥布林問。
「……不怕危險嗎？
可能會遇到風暴之王欸。」
瑟琳娜一邊說一邊用眼神
徵詢小隊另外三人的意見。
「那我們更要在最前面看戲了。」
「反正自己逛自己的也會遇到祂。」
「還可以去人間看看
那個冰淇淋到底是什麼東西。」
「冰淇淋！～」
小狗人提出這個時，
另外兩個妖精也開心的說。
「這樣你們又闖禍，
像是闖進熊窩裡的時候
就可以找我們求救了對吧？」
雨蓮卻說，
而小妖精們也毫不介意的
對他們豎起大拇指。
雨蓮毫不意外地笑了笑，
傑克也只是翻了翻白眼而已。
「就請你們收我們當隨從吧！」
「你們打架的時候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們！」
「就像人類騎士收的隨從一樣！」
「我們也可以幫你們帶路！」
「我們也這樣到處逛了幾十年了，
應該比大部分妖精都還要了解
最近的妖精國跟人間的樣子吧？」
「要是我說不的話，
你們也會盯上不好意思
用武力驅趕你們的這個人類，
就跟在我們後面假裝是隨從
直到變成既定事實的對吧？」
雨蓮卻還是用跟平常
和瑟琳娜等人講話時
截然不同的語氣不客氣的說，
但小妖精們點頭微笑的樣子
也同樣沒在跟千年魔女客氣的。
這種對話方式在妖精之間很正常嗎？
「那你們就光明正大的跟上來吧。
看來我們要為了冰淇淋
再安排一場生態觀察了。
人類都是怎麼做冰淇淋的？」
她轉向瑟琳娜問。
而且雨蓮也好久沒走出大宅了，
有人告訴她前面會遇到什麼也好。
「好欸！」
三個小妖精們歡呼。
但是一聽到生態觀察，
瑟琳娜就頭皮發麻，
如果妖精的生態觀察都像上次那樣，
她大概一回到人間就會被人類的
對生態觀察一詞有不同定義的
真正的野生生物學家打死。
「下次妳該不會要帶我們去看龍吧？」
傑克早了瑟琳娜一步說。
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
他必須趁早搞清楚
需不需要趁還有機會脫隊了。
「你在說哪種龍？」
雨蓮反問。
「……總之先避開最危險那些吧？」
雨蓮是在問龍的品種嗎？
對龍的認識沒那麼深入，
也不覺得計較那個有什麼用，
傑克就隨口回答。
「龍的定義隨著時代有了很多變化，
不同的龍連危險的原因都不一樣呢。
你說哪種？」
雨蓮卻窮追不捨的說。
她這樣反而讓傑克緊張地閉上嘴，
總覺得繼續跟她講下去
遲早會抵達去找龍的結果。
雖然雨蓮看來已經下定決心了，
他不管怎麼抵抗的結果都一樣。
「你們在妖精國跟人間都旅行很久了，
有看過龍嗎？」
瑟琳娜也轉向小妖精們問。
龍在她所知的描述中都以強大著稱，
但也有一些時候正因為這樣
被用來襯托主角的更加強大。
「想看，但一直沒機會。」
本來瑟琳娜是站在不去的立場
想著要爭取一些新來的支持，
但她一聽就感到情況不妙。
「理由你們昨天也看過了。」
小仙子略帶無奈的說，
「可能」遇到龍的情況
嚴峻程度自然不會輸給遇到熊，
大概都來不及看到就被轟出來了。
「不過有這位強大的女士在的話，
這次我們說不定有機會喔？」
果然他們心中最不妙的話
還是被小狗人說出來了。
「不然作為去找冰淇淋的交換，
我們帶你們去看看龍吧？
我們剛好知道地方。」
哥布林也說。
昨天遇到一頭豬就夠嗆了，
瑟琳娜嚇得連連婉拒，
連傑克都緊張得忘了嗆她
找救兵結果根本找到敵人。
「冰淇淋不是那麼大不了的東西，
跟找龍什麼的不能比啦。」
「瑟琳娜就算了，
傑克你對龍沒興趣嗎？」
看他們這麼貪生怕死的樣子，
雨蓮不禁有點好笑的說。
「……我應該要有興趣嗎？」
「國師說要去看龍的時候，
騎士們可都是很興奮的呢。
反而是妖精王在擔心安危，
還有被冠上龍的別稱的人王
不知道想歪了什麼都被噁心到了。」
「……他們之間常常這樣嗎？」
噁心到國王的橋段好像之前聽過了？
「竟然妖精王才是常識人嗎？」
傑克也說。
雨蓮聽了不禁噴笑出來。
「要看情況，
不過她應該算是比起噁心別人外
除了人王最常被噁心到的『人』了，
他們之間的感情基礎有一半
就是建立在一起面對有個性的騎士們
還有他們惹起來的問題上。
要不要去看龍也是其中之一。」
「人王跟妖精王的騎士是同一批人？
不是只有妳兒子同時在兩邊上班？」
瑟琳娜注意到一起面對這個關鍵詞。
「那本來是他們的計劃。
將其他的龍一個不剩的驅逐後，
兩個王分別代表不同的種族
共同治理兩邊的不列顛，
直到有一天這個國家合而為一，
就將王位讓給更適合的新王。
不過……
後來發生了很多事。」
雨蓮苦笑說。
雖然從那個笑容看來
當時發生了雨蓮不太喜歡的事，
但對於想認識那段歷史的人來說
斷在這裡就是讓人心癢難耐。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以跟我們講講嗎？」
小仙子好奇的問。
「這個……」
但是不出所料，
雨蓮聞言露出有點困擾的笑容說。
一個少女露出這樣既楚楚可憐
又有點蒼老的笑容著實讓人心疼，
正如認識她已久的瑟琳娜料到的一樣，
就算同樣是女孩子也忍不住心軟，
沒辦法對她追問不捨。
但是下一句對話就讓她發現
這裡只有身為人類的她這麼體貼，
妖精才沒有在跟別人客氣的，
何況是興致高昂起來了的妖精。
「不然我們帶妳去看秘藏的景點，
妳沿路跟我們講講妳的故事吧！」
「我們也跟妳講我們的故事做為交換好不好！」
「我……」
換作平常，
或者亂世的時候，
尤其是只有她一個妖精的話，
雨蓮就直接用魔法開出一條
逃避視線壓力的逃跑路線了，
但是有瑟琳娜跟傑克在場，
喚醒了她以前當過人類母親時期的母性，
讓她這種時候想在年輕人面前做個好榜樣，
不要隨便就使用暴力來解決問題，
何況對象是三個毫無還手之力，
只有膽子特別肥的小妖精。
「……雨蓮小姐這麼困擾的樣子，
以前發生了什麼不堪回首的事情嗎？
那樣的話不急著說沒關係。」
雖然從雨蓮非要藏到最後一刻的樣子看來，
沈迷ACG的瑟琳娜也有她的過去跟揭曉時刻
絕對都會是關鍵劇情的預感，
而且如果真的出事了
才終於讓她說出什麼重要情報的話
瑟琳娜也會很不爽，
但看到雨蓮困擾的樣子
還是讓她沒辦法狠下心來窺探隱私。
她本來是一片好意，
但是雨蓮聽了後卻是一臉更困擾的表情。
「這樣我還是不想說的話，
豈不是顯得我像是過去做了壞事，
作賊心虛才不敢講的嗎？」
「我、我的意思是如果那段過去
會讓妳很痛苦的話就算了，
要不要講妳自己決定就好而已！」
瑟琳娜慌張的解釋，
但講出去的話已經覆水難收了。
「痛苦嗎？那倒也還好，
要是什麼事情都要一直掛在心上
這樣的心情是撐不過一千年的。
人類經歷過痛苦後
會深陷其中千年都走不出來嗎？」
雨蓮卻說。
「……我也不知道。」
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瑟琳娜只能老實承認，
首先人類就很難活過千年了。
但如果要活上幾千年甚至更久的話，
這種程度的無情，
或者說是感情淡薄或許是必須的，
不然再堅韌的精神都會崩潰吧。
妖精只有興致來了才會認真的行為
也是這樣的生態下演化出來的嗎？
「不過妳是在擔心我才這麼說的吧？
謝謝妳對這麼無趣的事都這麼用心。
妳很用心在維繫我們這支小旅隊呢，
就跟當年那位人王一樣。」
雨蓮微笑說。
「……謝謝？」
這樣應該表示雨蓮沒在生氣吧？
瑟琳娜不太確定的說。
她不安到有點想摘下眼鏡
用妖精眼看看雨蓮是不是說實話，
但那樣好像對她很沒信心一樣，
不想那樣表現的瑟琳娜還是作罷。
「也不是那種過了千年後想起來
就會讓人忍不住崩潰的事，
但那畢竟是我私人的往事，
所以在妖精國可不能亂說，
在這裡得保護好真名才行，
這件事妳也知道的吧？
尤其是最近的妖精國有壞人呢。」
「說得也是。」
就是因為被神秘恩人提點，
所以到現在都沒人知道
她到底叫什麼的瑟琳娜說。
而且雖然雨蓮到現在都沒明說，
她也猜到雨蓮的真名一定很有名，
或者她們母子參與過的歷史事件
重大到一講出來就大家都知道了，
但是現在還有個神龍見首不見尾
就威脅了瑟琳娜好幾次的風暴之王，
而且最近幾次的衝突似乎表示
祂也盯上了那個還藏著名字的人王。
「所以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等時候到了我就會解釋的。」
雨蓮說。
「……妳知不知道風暴之王的真實身份？
妳們之間該不會是仇家吧？
以為其中一方已經死掉了
才會冷戰到現在那種。」
雖然想補償剛才的失言，
但愈是跟雨蓮對話，
她身上的秘密就愈讓瑟琳娜浮想聯翩。
尤其這些似乎會牽連到她的生命安全，
讓她又忍不住想問問看。
「應該沒有，
我也是跟妳一起聽到風暴之王這個名字的。
我那年代也沒有這麼多怨靈供祂差遣，
應該是最近才崛起的妖精吧。
這麼快就搞得惡名昭彰，
看來是很有天份的妖精呢。」
雨蓮搖頭說。
「……不過要是終於見到祂了後
才發現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的話，
可以拜託妳幫我們解開嗎？
用妳的眼睛幫忙把誤解跟衝突變不見之類的。」
「……如果後來發現真的是妳的錯，
要好好跟人家道歉，
然後跟祂一起把事情講清楚喔，
我會跟妳一起去賠不是的。」
雖然一直依靠雨蓮很不好意思，
但在這種時候被反過來依賴
瑟琳娜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可以不要這麼直接
就以我有錯當前提了嗎？」
雨蓮苦笑。
「妳都不肯跟我們講，
我有什麼辦法？」
瑟琳娜說，
同時卻露出調皮的笑容
讓她聽起來不那麼像怨言。
「我不是答應妳們會說我的故事
已經好幾次了嗎？」
雨蓮臉上的苦笑也更大了。
「好啦好啦，
雖然我暫時不會講出他們的名字，
但既然你們這麼想聽他們的故事，
那我就沿路一邊走一邊講吧。
那麼下一站要先去哪裡？」
最後一句是對剛剛收為隨從
還有嚮導的三個妖精說的。
「「「好欸！」」」
小妖精們一起發出歡呼，
然後自動自發的幫忙收拾起來，
發揮出嬌小的身形深藏不露的效率，
三兩下就讓營地乾淨如初，
這支愈來愈聲勢盛大的旅隊
一下子就能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看這些兩手空空、
手腳加起來還沒有其他人的
一條手或腳長的妖精這麼會做家事，
就連平常做起來都不情不願的傑克
也對自己的長手長腳輸給人家有點不甘心）
獲得一位強大的新夥伴
似乎真的讓祂們很開心，
不但會主動幫忙做事，
踏上旅途時還不禁唱起歌來，
雖然只是隨興地發出獨有的叫聲而已，
但對上節奏後聽起來還滿悅耳的。
而且祂們唱歌唱得這麼投入，
就算雨蓮這時候來講故事
也沒有人聽得到了，
剛剛才答應要講故事的人也不禁苦笑，
一邊跟在祂們後面仰望天空走路，
像是在回想往事準備等等的故事。
「我們這樣會不會讓雨蓮小姐很困擾？」
瑟琳娜忍不住又問。
「妳現在才擔心這個會不會太晚了？」
剛剛雨蓮被逼到鬆口的時候
瑟琳娜也是功不可沒。
「對不起。」
瑟琳娜反射性地說。
「我沒有覺得很困擾，
只是好久沒有有興趣的聽眾了而已。」B蓮聳肩說。
「不過現在跟我道歉的瑟琳娜
跟剛剛的好奇寶寶瑟琳娜是同一人嗎？
或者說哪一個才是真的，
有一個只是在虛應故事，
或者被氣氛推著走的假人而已？」
「我是真的在關心妳啦，
但我也想知道妳的過去，
這兩個我都是真的。」
她果然在生氣吧？
只是用妖精眼都看不穿的方式在生氣，
或者就像她剛剛說的一樣，
千年的時間讓她連憤怒的情緒都很淡薄了。
「畢竟人類不會糾結一件事千年，
也不會躲在家裡千年，
所以如果那些事讓妳很傷心的話
我想幫妳分擔，
在妳幫了我這麼多後
我只能做到這點而已。
當然妳經歷的事在妖精國好像還是很重要，
所以我想趕快知道也是真的。」
所以瑟琳娜認真回答。
「妳還真矛盾呢。」
「對不起。」
「但至少妳肯承認。
而且妳都在替人著想，
這就算是人類也很難做到吧？
要一起長時間旅行的話
果然還是找這種旅伴比較好。」
「……謝謝。」
感覺像是得到原諒了一樣，
瑟琳娜這才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