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古意 鄭正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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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bumbler"是否該翻譯為「笨」的問題，媒體炒過一陣子，可惜都沒有人發現笨的本
義其實並沒那麼「笨」，或者按照台語，古意的意思是老實，而笨的「古意」就我個人的
推論，正好是老實、清白、純潔的意思，所以罵馬英九笨，不是反而恭維了他嗎？那些藉
"bumbler"的翻譯而想罵他笨蛋的綠營人士，他們肯承認馬英九老實、清白嗎？
其實依照「笨」的造字本義，它?竹?本，本為根柢，可見造字時的想法已經注意到笨
的人事注重根柢，也就是注重實在，很務實或很老實的意思。然後再看笨所指的內容，是
指竹節裡那層白膜的意思。將兩者結合起來，不就是代表「曖曖內含光」那種藏在內裡暗
中發出光芒的那種實在而清白的高尚品德嗎？多麼正面的意思，怎麼現在大家都避之唯恐
不及，罵人家笨好像將穢物丟出去侮辱人家一般，它應該是那種意思嗎？
也難怪，包括中國人自己，相信當造完「笨」這個字後，應該是很快就發現它所要表
達的意思立刻就被反射到相反面，由好意變成壞意了。尤其更悲慘的是，同樣屬於反射到
另一面的，像由正面變成反面的笨就等於千年沉淪，如今一去不回頭，連它的本義都要由
我這個外行人小心探索，還不知道能否被承認，不像「乖」字，它原本是負面的意思，但
由負面轉正面之後，竟然「戀棧不去」，乾脆就佔據正面的意思了，連字都有猶如人的命
運，不是令人唏噓嗎？
「乖」的造字本義其實猶如八、北、背、舛、韋、違等之類的，不是以符號(如「八」
乃指兩個符號相背)，就是以人(如北原指兩人相背站立，因北被借用為方位，只好另造背
字代替)，或足的方向一左一右等表示方向相反，都是指要他東卻跑到西那般的違逆方式
表現，原本該是氣死人的意思，正如罵小孩子不聽話叫「乖」。但是當有權勢的人客氣地
稱自己那個調皮搗蛋的孩子為「乖孩子」之後，巴結的人只要稍微改變口氣，「乖」不就
變成「寶貝」一般，就帶有正面意思了嗎？長期下來，「乖」果然就霸佔著正面的意思不
還，已經變成單指聽話順從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