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版規先發表心得:
記得以咖啡做為庶民經濟主力的案例還有SHFT(shit hits the fan/糟糕透頂)的波士尼亞
內戰地區,戰爭持續到1992到1995年才結束。
(節錄來源-[分享]南斯拉夫內戰餘生錄)
https://www.ptt.cc/bbs/Warfare/M.1340814455.A.6DE.html
問:那時鹽寶貴嗎?
寶貴,但不是特別寶貴。比如咖啡和香煙就比鹽貴。
問:香煙呢?
如果有足夠金錢和時間,而且你有儲藏的地方,那的確可以儲藏一些香煙,蠟燭,
電池,以備交換。
======
(以下新聞)
報導出處:
http://www.appledaily.com.tw/realtimenews/article/new/20160425/846714/
非洲隨想:比現金可靠的咖啡豆
http://imgur.com/t5Dug31
幾內亞咖啡小農可馬拉先生,在家族留下的荒廢園地,種出品質優良的羅布斯塔咖啡豆。
2016年04月25日21:34
作者:馮淑華(蘋果國際觀察員、非洲)
在非洲生活和工作,說實話,常常失望又沮喪,經濟、政治或社會發展總是進展緩慢。所
以每看到一些成果,會讓人格外驚喜。就像幾內亞的咖啡,在微微苦味中,藏著讓人意外
的甘甜味。
之前一直想去東南方Ziama咖啡產區,但礙於伊波拉病毒威脅,遲遲無法成行。等疫情結
束,終於找到機會,千里迢迢下鄉拜訪。說千里迢迢,一點也不誇張,從首都開車過去,
一路不停也得花上十五個小時。這還沒到呢,我跟咖啡合作社工作人員,先約在鄰近小城
見面,再由他帶路去咖啡園。合作社很體貼,特別安排了可馬拉先生的園地,離小城只有
八公里的路。
八公里?那是我這輩子走過最差的路,泥土加石頭,而且還大坑大洞,怎麼都避不掉。坐
在車裡除了繫著安全帶,還得緊緊抓著車門把,免得撞到車頂、車窗。顛了半個多小時,
總算到了,一下車,我花了點時間才讓搖晃的腦袋和身體,平靜下來。
可馬拉先生有五公頃的咖啡園,是合作社裡少數幾位"大咖"。在Ziama產區,大部分咖啡
農都只有一公頃農地而已。因為園地大,可馬拉先生甚至有專屬育苗區,自己培育樹苗,
省下了跟合作社買幼苗的費用。
他先帶我參觀咖啡園,採收季節結束,豆子也曬乾、去殼了,一袋袋整齊地放在儲藏室裡
,破舊木門還用大鎖牢牢地鎖著。可馬拉先生說,豆子就是錢,日常開銷、年幼孩子的學
費、家族的婚喪喜慶,全靠這些豆子來支付。在鄉下,沒人把錢存在銀行,太麻煩又不放
心。
細聊後,可馬拉先生才說,咖啡園其實是爸爸的,在法國殖民時期就有了。可惜幾內亞獨
立後,當時政府瞧不起這些金黃小豆子,管理得一踏糊塗。沒多久,原本是非洲咖啡大國
的幾內亞,產量和品質一落千丈,很多咖啡農只好改種經濟價值高的棕櫚樹來謀生。
可馬拉先生年輕時,五公頃的咖啡樹根本養活不了全家,爸爸只好慢慢砍掉,改種稻米、
香蕉、蔬菜,就算賣不了,至少餓不死。不想跟爸爸一樣,被咖啡拖累,可馬拉先生乾脆
穿過邊境,跑去南邊的賴比瑞亞做小生意。
賣了二十年的雜貨,直到爸爸過世,可馬拉先生才帶著老婆孩子,不情願地回到故鄉,接
下破落、荒蕪的農地。在Ziama咖啡產區,這種硬著頭皮、半路出家的咖啡小農很多,他
們不知道幾內亞咖啡豆的獨特性和經濟價值,只能隨便種種,再賤價賣出。
很幸運地,可馬拉先生接手咖啡園沒多久,在幾內亞和歐洲農業專家協助下,先成立了合
作社,給單打獨鬥的小農們技術支援。為了讓農地永續經營,合作社推廣林業與農業混合
種植的方法,讓天然的樹木和咖啡樹交互生長,在不用農藥、不灑化學肥料前提下,慢慢
種出極品的羅布斯塔咖啡豆。
新方法得花時間照顧,還得定時除草、清理農地,可馬拉先生花了十年時間,才慢慢把咖
啡園恢復。當我們在幼苗區陰涼樹下聊天時,可馬拉先生邊回答問題,兩手停不下,一直
彎腰清除落葉、雜草,還把長歪的幼苗重新扶正。
問起對未來的想法,他張嘴傻笑,說日子還過得去,可以送孩子上學,不用再為三餐煩惱
。合作社工作人員特別跟我說,在可馬拉爸爸那個年代,鄉下市場交易時,一千公斤咖啡
豆頂多賣個一、兩百塊美金。現在呢,豆子價格穩定成長,三年前,幾內亞咖啡獲得非洲
產地認證資格後,去年賣到法國的精選豆子,一噸價格已經超過兩千塊美金。
那天離開咖啡園前,我特別拿了幾顆生豆子當紀念品。這不僅僅是幾內亞咖啡小農的努力
成果,也是未來非洲的希望之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