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本想轉換心情看看書
意外地 因為閱讀中間的發呆 就那樣看到睡著
就在沙發昏迷到4點多....
還是同樣的一本書 心理重量也未免太沈重
無法流暢地一次閱讀完畢
摘錄幾個 重到不得不停下來喘口氣的片段 作為一個記錄
「從社會制度面就看得出,我們的文化在鼓勵我們往前看,對該將或已經逝去的,
一定要學習放手。悲傷太久是不健康的。英文中有一個字,grief,不好翻譯,一
種在哀傷裡難以自拔的憂鬱。佛洛伊德便認為那種不肯放手的偏執是病態的。直
到前幾年讀到文化評論教母級的茱迪絲.芭特勒(Judith Butler)持不同看法,
認為沉浸在失去中才會讓我們重新建構自己是誰。在原來的人生中我們都被社會
矯正力量所管轄,只有當失去時,我們才有機會從那個缺口中步出看似正常的人
生,看到以前所看不見的。
我現在懂得了,grief為了傷逝,何嘗不是對生命真相的另種直視?原來我最需要
的是讓自己好好傷逝,如同給自己放一個長假,不必再時時刻刻撐起,那個苛求完
美的自己。」
「被拋棄者從來都不可能聽懂拋棄者所給的理由與解釋。因為那都不是真正的答案。
被拋棄者越不明白,越會讓拋棄者對這段關係感到厭煩,並為這樣的厭煩找到想要
切斷的合理動機。」
「最近讀到法國早逝女作家瑪賽兒.梭維若的一段話,「如果痛苦是陌生的,我們會
有更多的力量來抵抗,因為不知道它的威力……可是如果我們知道是什麼苦痛,便
想舉手求饒。」 (中略) 原來,沒有什麼晴天霹靂,其實都有伏筆。我們真正
害怕的,也許不是痛苦的本身,而是痛苦地理解到,這一切竟然都是自己的選擇。」
「一位朋友說,他父親的性格改變了。我回答,你怎知以前你以為的性格才是正常?
也許現在那個貪吃、暴躁、疑心病重的老人才是真正的他?老了,對於社會規範與
監視加諸於身的警覺退化了,也不懂得隱藏了。有無可能他們這些行為始終在進行
,只是一直沒被我們發現?
家庭自然也屬於那個規範系統。
我們只記得父母總是在要求我們修正而感覺不悅,但是絕大多數的父母被婚姻子女
修正的程度,也許他們自己到後來都無感了。」
郭強生 . 何不認真來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