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你拿著一大盒的鑰匙,說你剛來到這間學校時,誰誰誰帶著你。
這把鑰匙是那個辦公室的門,那個感應扣是用來關這扇鐵門,
我想像著當時的對話也許是這些,
而你說繞完一圈,人都懵了。
如果是我,大概要記好久吧。
我總是想幫忙一些什麼,
卻又覺得
也許我什麼都別做,對你來說才是真正的幫忙。
於是當我看到有些人自然而然地幫忙你關窗或拿什麼東西,
對於那份毫無顧慮的輕鬆心情,
只是羨慕。
我知道問題只在我自己身上,
那些擺脫不去的害怕。
也許我什麼都別做,才是真正的幫忙。
於是當你開口說可以幫你廣播嗎,
或是理所當然地要我關這面牆的窗,
交代我替你把門帶上,
對當時的我而言都是一種救贖。
我失了很多很多分,
落後的分數通通都是我造成的,
你卻仍然會在我成功打中時輕聲說:好球。
你一句抱怨都沒有,
撿了一堆飛出去的球,
還願意跟我說那些都很正常。
那些都太正好了,
太正好這樣的回應對正好那時的我不僅是善良而已
太正好對準深處壞的徹底的燈泡點亮了那個角落。
而我總是一陣一陣的,
就像去年的這個時候一樣。
雙方面的戰鬥總是沒有止息,
以為倒下臣服的一方會在某時醒覺,
對另一方揮拳一擊。
所以我可以天天都去那個操場走上兩圈,
也可以連續兩三個星期都找不到力氣去那間店吃碗麵。
也許一切都不是原因,
只是因為你很靜。
太多太多的雜音過後,
我想要的已經不再是言語
而是那個很簡單的笑容,
裡面沒有雜質,
沒有深意,
沒有想像,
就只是跟夕陽照射下來的光芒一樣
每天都有的平凡,
卻看不膩。